《[楚留香]留香劫》惜花祭司

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那边还没来及开口的时候楚留香已经掠过去了，给李寻欢的眼神就是他自己的惹的麻烦自己料理，这是谁这么有本事把戏做到如此逼真，四秀山庄难道真要让整个江湖追杀他才解气吗？，冤死。
　　李寻欢本来看的挺自在，只是那边还没结束就看到出镇大路上跑来一个人影，样子像是在逃命一般跌跌撞撞，没几步就会摔一个跟头，看到这边有人就大声喊着救命拼了命的往河边来，等到人近了李寻欢才发现是个女人，衣衫褴褛露着手脚，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披头散发狼狈之极。
　　‘公子救救我！救救我！’女人爬过来抓着李寻欢的衣角哀求不止，全身剧烈的颤抖。
　　‘姑娘先起来，没人再伤害你’
　　李寻欢俯身去扶，伸手之际感觉异样稍稍侧身，三枚钢针贴胸射过钉入不远树上，站稳之时地上的女人已偎到他身后，对方同时出手的有四根钢针，其中三根是打向他而第四跟被他接在手上，抬头之时不无意外看到熟人了，在竹溪村后山石洞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这种一击杀人的手法倒是叫他没忘。
　　人来到二十步外楚留香就过来了，漫不经心不急不躁，身后已经没了什么要打要杀叫唤的人，只有一个还躺在那边地上蠕动却是喊不出声来。
　　‘我道是谁，不想霍金刚也有为人所用的一天’楚留香抬头看了一眼语中不见喜怒。
　　对面的人穿着湖蓝色的衣衫，挂着狐皮坎肩脚蹬短靴很是利索，泛着紫光的脸上五官深刻、强硬冰冷，人也立地生根稳稳当当就如扎下一座山峰，想撼动怕是不易。
　　‘江湖上本就多得是让人想不到的事，就如天下最懂得怜香惜玉的盗帅有朝一日也能忍心见红颜玉陨而无动于衷’
　　楚留香没有接话，他觉得有必要去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了，连这个人都这么说难怪三教九流个个忙得不亦乐乎赶着要绑了他送给谁泄恨，眼下解释也无用索性不说了，他倒是记得这巴蜀金刚为人勇猛从不向人低头，江湖恩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人他已经不记得，不过在竹溪村里就对他下杀手看来是不轻的，若是吴心或是其所在的七宗能将这个人都收为己用他还真得另眼相看了。
　　‘在下似乎与霍兄无仇无怨，何必一见面就想要在下的命？’李寻欢笑道，把玩手上三尺长的钢针随便自然。
　　‘凡是对我有威胁的人，有任何机会我都会全力以赴将之置于死地免除后患’
　　‘说得好，能将指粗钢针用之如鸿毛一般无形的人，果然别具一格’
　　‘不敢，用的如此之好却是两次未碰阁下衣袖，江湖上还有如此高手倒是霍某眼拙了’
　　李寻欢不答，一牵扯到这个江湖为何会有李寻欢这么个人的问题就叫他无法回答，浪费口舌的事他已决定不做，无用。
　　‘霍兄今夜来此所为哪般？’楚留香接着说，转目看了一眼他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从何处而来的，不过这个问题已经被他忽略了，连起初的好奇都没有了，来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途径此处并无意招惹二位，只不过眼下二位定然不会将人还给霍某带走的了’
　　‘不错’
　　‘霍某自知强求不得，只不过奉劝二位一句，这女人身份特殊，带上她上路任何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如果二位何时后悔了可将之交还霍某’
　　‘霍兄倒是痛快人，还很明智’
　　李寻欢抬头说了一句，指尖微动手上钢针急射而出，霍金刚不知是始料不及还是注意分散竟是错步急退向后两翻堪堪让过，那根闪着蓝光的钢针划破他左臂上的衣衫投入夜空，站定回头之时看到李寻欢人就站在那里连半步都没有移动过，甚至觉得这白衣公子根本就没抬手有什么动作，气场悠然、简简单单。
　　‘好！’霍金刚只说出这一个字。
　　‘客气，礼尚往来无需多谢，像霍兄这样明智的人该知道适可而止，并非每个人都有第三次的机会的’
　　霍金刚的确算是个痛快的人，张口难言索性省了，看了一眼收身就走，还一抬脚纵出七八步远很快上了大道消失不见，看得出他还是有一些不甘心却给了自己一个无可奈何的理由全身而退，楚留香不看回头。
　　‘你太仁慈了’
　　‘他也并未要了我的命，得饶人处又何必非要生死相见’
　　‘你知道的，他只是杀不了你而已并非是不想，江湖上的人没有什么绝对底线，为了性命、利益、目的之类都可能变得疯狂，就如他适才说自己会不顾一切将可能的对手置之死地也不算错，人性疯狂之时任何好言相劝都不会有什么作用，善意警告还不够，明白吗？’楚留香看着李寻欢说的认真。
　　‘难道要我杀了他？’
　　‘并非是要你杀人，有时候不杀人同样可以解决问题重在把握力度，比如适才你已经看出他是左手打出钢针，你那一针回敬完全可以废了他那只杀人的手臂，就像你所说的好运无有三次，万无一失的事情一样不会连续发生第三次’
　　‘楚兄，你很在意我放他走？’
　　‘你明白的，不论适才是谁我并非在意那个’
　　楚留香靠的更近，难道李寻欢真的不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吗？，如此聪明的人一定是明白的，他只是不允许任何危险在李寻欢身上发生，任何可能的、设想的都不行，这一点并非是需不需要保护的问题，他已经发现李寻欢内心至善，除非真正的威胁出现否则宁愿自己手受伤也不会伤及他人，就像和青魔对阵带回来的伤让他忽视不了，他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情世故造就了这种有悖常理的内心，明明指尖藏着惊世利器，谈笑应敌也分明见惯是非恩怨，却为何还是心柔似水。
　　这是相信人性吗？，还是你希望是这样？。
　　‘我明白’李寻欢终是点头。
　　楚留香不说了，再说下去会没完没了恐怕还没什么效果，想起适才经过就转过身看向一直躲在李寻欢身后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如此场景叫他感到别扭，一个像是天上下来的另一个却如从地底爬出来一般半点不搭，他上前动作很轻的将人拉过来，脸上带着足够安全的笑意看过去保证不会吓到人，李寻欢摇头他都没撒手，能让霍金刚亲自带着上路的女人一定不普通，这江湖上不普通的女人有好多种，但无论哪一种却都是很好辨认的。
　　‘姑娘别怕，那人已经走了’
　　李寻欢声音轻缓，这女人受惊过度一直抖个不停，还好楚留香此时的样子绝对是能让正常不正常的人都放心的，尤其是女人恐怕抵挡不了不用他操心，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霍金刚将人弄成这样，他觉得总归是个女人罢了，何至如此。
　　楚留香看了看没说话，示意李寻欢该回去了就转身，提起那边地上的人往镇子里去，李寻欢扯不开这女人的手只能任她抓着跟上去，略略一观只看到这女人模样不错并没去深究，让他好奇的是楚留香的反应，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为什么？，哪里不对吗？。
　　胡铁花二人已经先回了客栈，公孙求跟后进来。
　　‘喂！，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胡铁花冲上来吼。
　　‘他们去哪里难道在下管的到吗？’公孙求抬了一眼了事，说完就向房间走。
　　‘摆你那副死人脸给谁看啊！，老子打你都嫌脏了手！’
　　胡铁花在院子里跳着骂人，后半夜前后熄灯、四下无人他叫了会觉得没意思就停下了，坐到栏杆上喝闷酒。
　　这时候一阵哭喊声传进来，跟后就看到灵儿梨花带雨的哭着往里走，全身脏兮兮的一脸是花，满是眼泪伤心的要命，看到胡铁花喊的更加大声。
　　‘要哭就好好哭，跟杀猪似的一点都不好听’胡铁花冷哼一声掏掏耳朵，一脸不胜其烦算你活该的表情。
　　‘你、、、、、、’
　　灵儿说了一个字竟然直接坐到地上蹬着腿哭天抢地，之前是很大声现在变成歇斯底里，这下动静够大一圈陆续亮灯，客栈里的人也提着灯笼过来了。
　　‘胡爷，这是怎么了？’客栈老板上前小声开口，走出来的人没人敢上前都在不远议论纷纷。
　　‘胡铁花欺负女人！，他欺负我、、、、、、他把我丢到乞丐窝里不管我、、、、、、’
　　灵儿指着胡铁花大声控诉，她那样子已经是惨不忍睹谁看了都会觉得一定是被欺负的一方，加上模样可爱、动作夸张立刻勾起普遍同情，一时间认识不认识、知道不知道胡铁花其人的都指指点点，四喜客栈算是开了锅热闹起来了。
　　‘胡爷、、、、、、’
　　‘看什么看！，他喜欢哭管老子什么事，都滚回去睡觉！’
　　胡铁花站起来吼了一声，这一声火气甚大愣是一鸣惊人将里外吓退干净，就算想不要命留下来看热闹的也被掌柜的请回去了，他显然是知道胡铁花是何许人也，知道的还很清楚，三五下院子里又安静下来，就剩下灵儿委屈的抽泣声。
　　‘小妞，明明是你一直缠着老子不放走哪跟哪还说我欺负你，再说我去找乞丐朋友喝酒你一个小姑娘凑什么热闹，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算你运气好，不要以为你那什么狗屁叔叔在身边别人就得迁就你，一晚上穿城而过加上这下吼的人尽皆知目的也达到了，劝你现在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别没完没了，好脾气跟你说这么多话老子自己都觉得别扭，还不走？’
　　胡铁花瞟了一眼冷笑道，他终日表情丰富，喜怒哀乐从来随意却很少表现警告，偏偏说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气势叫人害怕，至少是把灵儿吓到了，退了两下爬起来就跑，连哭声都没了彻底安静。
　　胡铁花灌了两口酒哼哼唧唧，他对这小妞半点好感也没了，看着就烦。
　　‘真是够乱的，连老酒鬼都知道能忍则忍、欲擒故纵，这江湖真要乱了’
　　楚留香走进来长声感叹，后面李寻欢也是欣赏的表情，胡铁花蹭一下就跳起来了，本想喊两声却发现多了个人。
　　‘这是哪里捡的？’胡铁花歪着脑袋打量，什么气也没了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