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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蟠哥哥重演红楼梦 宝姐姐例会十二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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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演红楼
第七章蟠哥哥重演红楼梦 宝姐姐例会十二钗
在路不记其时,自然是不止一日了。这薛家一路舟车前行,眼看即将抵京时,忽闻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京查边。那薛蟠得了这信,恰如厌学之人正遇上老师请假;懒做之人偏赶上工头回家。那叫一个称心如意。
梦演红楼第三十八出——
薛蟠:咱们京中的房舍须得着人先去打扫打扫才好。
母亲:何必如此招摇!咱们这一进京,原该先拜望亲友,或是在你舅舅家或是在你姨爹家且先住下再说。
薛蟠:如今舅舅正升了外省,家里正忙乱着起身,咱们这时候去,岂不没眼色?
母亲:你舅舅家虽忙着起身,还有你贾家姨娘,是必留我们的。你的意思我却知道,守着舅舅、姨爹住着,未免拘束了你,不如你各自住着,好任意胡为。你既如此,你自挑所宅子去住。我和你姨娘,姊妹别了这些年,却要厮守几日,我带了你妹子投你姨娘家去,你道好不好?
薛蟠:好!太好了。哎呦,我的亲妈哟,您还指望我每回都按《红楼梦》演啊?这回我按《梦演红楼》演了。这回我说‘好!’
宝钗:妈,我怎么说的?
母亲(拉着宝钗的手):女儿,你说的真准啊。(冲薛蟠道):紧后面一车是你的东西,你赶紧去拿吧,要分趁现在就分开。
薛蟠(赶紧奔最后一架车跑去)
(缓慢凄凉的二胡声响起,白花花的太阳照在最后面一架车上,只见车上孤零零地拉着一张破席卷着一坨破棉絮。薛蟠正看得目瞪口呆,一个肩上扛着破席身上裹着破棉絮的叫花子唱着莲花落蹭到跟前:可怜啊可怜,一个人没钱,大爷赏点吧! 在叫花子说话的时候二胡声忽然停了下来,世界静极了。这会子二胡声又缓缓地响了起来,倒更加的凄凉……可怜啊可怜,一个人没钱,大爷赏点吧……)
薛蟠(急急奔回来):妈,后面那车上的东西是您不要了扔的吧?
母亲:是啊,我不要了扔给你的!
薛蟠:好吧,那您每月给我多少钱?
母亲:你那《梦演红楼》给你多少钱我不管。我可是按《红楼梦》,里面压根没这出,所以一个子没有。
薛蟠:啥?妈您说什么?
母亲:一个子没有!
薛蟠:不是这句,前面的!
母亲:后面车是你的东西,赶紧拿去。
薛蟠:再前面的!
母亲:你自己单住,你道好不好?
薛蟠:不好!我就按《红楼梦》演,我死都跟着妈住。让《梦演红楼》那破书找块豆腐撞死去!
母亲:@#$%^&……
话说薛蟠扭不过母亲,只得吩咐车夫一路奔荣国府来。这里王夫人已知薛蟠官司一事已由贾雨村维
持了结,刚放下心来,又愁哥哥升了边缺,一时少了娘家亲戚往来,倒添了许多寂寞。谁知过了几日,忽闻家人传报说,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京,正在门外下车。喜得王夫人忙带了女媳人等,接出大厅,将薛姨妈等接了进去。
梦演红楼第三十九出——
寒惊一瞬:为何您进荣国府走的正门,林姑娘却走的角门?
薛宝钗:你们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寒惊一瞬:他们说这是歧视林姑娘……他们说的哦,不是我。
薛宝钗:哦?那若是姑太太贾敏带林黛玉进京该进正门该进角门?
寒惊一瞬(思索一会):既已出阁,当是亲戚。且和府主贾赦贾政同辈,那该进正门吧。
薛宝钗:既如此,我母亲自然也该走正门啊。
寒惊一瞬:可你也走的正门啊?
薛宝钗:我随我母亲来,难道要单走角门?
寒惊一瞬:可黛玉就是单走的角门啊。
薛宝钗:那是她自己来的。倘若我也是自己来拜见姨妈,你觉得会开正门吗?
寒惊一瞬:那……不会吧。
薛宝钗:还是。按规矩,我也一样要走角门。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寒惊一瞬:没了。谢谢您。
薛宝钗:您客气了。
(宝钗扶着莺儿起身离开,远远传来她们的对话声……)
薛宝钗:所以呢,我就一直诧异。你说说,他们的嘴都长在什么地方的呢?
莺儿:当然长在脑袋上的啊!
薛宝钗:可他们压根没脑袋啊,他们就光剩下嘴了!
(寒惊一瞬:@#$%^&汗……)
薛宝钗:莺儿,你可记着了,以后少招这些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家伙进来。
莺儿:是。
(寒惊一瞬:@#$%^&狂汗……)
这里薛蟠自贾政起,拜见贾府一众爷儿们。薛姨妈带着宝钗自贾母起,见过贾府一众娘儿们。贾府里头那一帮人,我们原知道的,好家伙,那是清一色的吃货食神。整部《红楼梦》恍惚就是黛玉从头哭到尾,宝玉从头玩到尾,宝钗从头看到尾,剩下的人从头吃到尾……此时有了迎接薛家母子的名目,自是少不得又是设席治宴,又是摆酒接风。直吃得他们两下里醉眼惺忪;直看得我们个顶个腹响嘴空……宴罢,贾政、贾母等皆留薛家母子在荣府梨香院居住。薛姨妈原要一起住方可约束儿子,闻此,自是道谢应允。
薛姨妈虽盘算的好,只是想那薛蟠本是骄纵任性,无法无天的孩子。自小在与家长的对抗争执中成长,早已百炼成钢,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哪里会猜不出母亲的伎俩——我好不容易熬死了老子,方自在了几天啊?竟又想指着姨爹管我!因此老大不高兴。暗遣人去打扫家中旧宅,准备随时迁居。
梦演红楼第四十出——
薛蟠:咱们家的房舍打扫好了,咱过几日就搬吧。
薛姨妈(佯装惊奇道):在这住得很好,何必要折腾呢?
薛蟠(郁闷道):您在这住得很好。我成日家没啥消遣,可快闷死了。
薛姨妈:你想要啥消遣?
薛蟠(懒懒道):我能想要啥消遣,弄几本书看呗。
薛姨妈(喜道):看书啊?我的儿,你不早说。你姨爹那啥书都有。
薛蟠:真的吗?
薛姨妈:真的!
薛蟠:一准的?
薛姨妈:一准的。(处在惊喜中)你还想要啥消遣?
薛蟠:还想要弄几幅画赏赏。
薛姨妈(大喜道):赏画?我的儿,你不早说。你姨爹那啥画都有。
薛蟠:真的吗?
薛姨妈:真的!
薛蟠:一准的?
薛姨妈:一准的。(更加处在惊喜中)你还想要啥消遣?
薛蟠:还想要弄几坛酒品品。
薛姨妈:(仍旧喜道)品酒?我的儿,你不早说。你姨爹那啥酒都有。
薛蟠:真的吗?
薛姨妈:真的!
薛蟠:一准的?
薛姨妈:一准的。(仍旧处在惊喜中)你还想要啥消遣?
薛蟠:别的先不说了。您真的确定我喜欢的这几样消遣姨爹那一准有?
薛姨妈:一准的啊。
薛蟠:我喜欢看野史艳情书,您确定姨爹那一准有?
薛姨妈(惊恐中):啥?
薛蟠:我喜欢赏风流春宫画,您确定姨爹那一准有?
薛姨妈(惊惧中):啊?
薛蟠:我喜欢喝淫乐夜花酒,您确定姨爹那也一准有?
薛姨妈(崩溃中):我的菩萨呀!
薛蟠(急切道):您到底确不确定姨爹那一准有?
薛姨妈(无力道):我确定……一准……
薛蟠:真的?(急忙转身出门)
薛姨妈(嘴中如往外吐石子一般,一字一顿的说):我-确-定-你-姨-爹-一-准-会-打-死-你!
薛蟠(正奔到门槛旁,腿一抖,一脚绊出,直摔到门外石阶上,挣扎抬起头,含着满口的鲜血门牙,呜咽道):我的娘,您不早说全了……
话说薛蟠经此挫折,越发铁了心要搬迁。日日与母亲缠闹,把身体扭得如蟒蛇一般,几乎不曾扭断了腰,奈何薛姨妈只是不许。这薛蟠无法,便时常一两日不着家,三五日不露面。这薛姨妈倒又怕他气坏了身体又怕他遇见了坏人,一时又心软,便想着便从他搬了也罢。可哪想到计划从来赶不上变化的,况是薛大傻子的计划,便是孙悟空也赶不上的。只几日的功夫,这薛文龙早已与贾府那些个有纨绔习性的子弟们混熟了,您想想,这京城里的游乐岂是应天府能比的?这簪缨世家,百年望族的玩法又岂是商贾之家能比的?何处子弟最纨绔,当数宁荣二公府。薛蟠转眼就“朝闻道,夕乐死矣……”
梦演红楼第四十一出——
薛蟠:郁闷啊,能不能弄两本野史艳情书来看看?
贾门子弟:不能。
薛蟠:哦……(失望的端起一碟蜜饯来吃)
贾门子弟:我们都是直接做艳情书里事!
薛蟠(惊道):真的?(急将嘴里的蜜饯吐回碟子里)
贾门子弟:真的。
薛蟠:你确定?
贾门子弟:确定啊。
薛蟠(喜得直搓手):太好了。那你还能不能弄几幅风流春宫画来赏赏啊?
贾门子弟:不能。
薛蟠:哦……(又失望的端起一碟果仁来吃)
贾门子弟:我们都是直接做春宫画里人!
薛蟠:(又惊道):真的?(又急将嘴里的果仁吐回碟子里)
贾门子弟:真的。
薛蟠:你确定?
贾门子弟:确定啊。
薛蟠(喜得直搓腿):太好了。那你还能不能弄一桌淫乐夜花酒来喝喝啊?
贾门子弟:不能。
薛蟠:哦……(这回不失望了,端起一碟糕点来,边吃边等着)
贾门子弟:我们都是直接和群花同淫乐!
薛蟠(笑道):真的?(将手里的半块糕点放回碟子里)
贾门子弟:真的。
薛蟠:你确定?
贾门子弟:确定啊。
薛蟠(喜得直搓心):太好了。那还等什么?
贾门子弟(愁眉苦脸道):等钱。
薛蟠:钱,我有啊。
贾门子弟:有多少?五十两?
薛蟠:不止不止。
贾门子弟:真的吗?(喜得拾起薛蟠吐出的蜜饯就吃):
薛蟠:真的啊。
贾门子弟:确定吗?
薛蟠:确定啊。
贾门子弟(喜得直搓手):太好了。那有八十两吗?
薛蟠:不止不止。
贾门子弟:真的吗?(喜得又拾起薛蟠吐出的果仁来吃)
薛蟠:真的啊。
贾门子弟:您确定?
薛蟠:确定啊。
贾门子弟(喜得直搓腿):太好了。那有一百两吗?
薛蟠:不止不止。
贾门子弟:真的吗?(喜得再拾起薛蟠的半块糕点来吃)
薛蟠:真的啊。
贾门子弟:您确定?
薛蟠:确定啊。
贾门子弟(喜得直搓心):太好了。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带头往外走去,边走边回头问)薛大叔,您到底有多少钱啊?
薛蟠:满满一柜子!
贾门子弟(正退到门槛旁,忽闻此言,惊得一脚绊倒,仰面摔到门外石阶上,挣扎抬起身,在地上摸索到颗门牙,哭道):我仰天摔跤怎么这地上还有我的门牙啊?
薛蟠(黑脸道):那是昨儿我摔掉的门牙。
却说这薛姨妈因见儿子成日不着家,还以为是和自己赌气呢。因左右思量,竟还是依了他清静。哪知道儿别三日,便刮目也看不清了。此刻薛蟠正花街柳巷,流连忘返;狂饮豪赌,乐不思蜀。哪里肯搬?
梦演红楼第四十二出——
薛姨妈:儿啊,既是那边打扫好了,我们择日便搬吧。
薛蟠(日上三竿,尚睡眼朦胧):搬啥?往哪搬?
薛姨妈:搬去我们家的宅子啊。
薛蟠(奇怪道):这住得好好的,怎么说搬,姨妈岂不见怪?
薛姨妈:我的儿,难为你还想着你姨妈。你放心。我和你姨妈是亲姊妹,自会解释过去的。
薛蟠(彻底醒了):虽有解释,只是这些年姨妈每每捎信接我们来,如今好容易来了,方住了几日,便要搬,姨妈虽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就不见怪?妈的意思我却明白,定是妈嫌姨妈招待不周,要躲开去。妈既如此,就请妈带了妹子自去挑所宅子去住。我和贾家这些兄弟爷们们多年没见,却要厮守几日。妈道好不好?
薛姨妈(惊得合不上嘴,半日方道):儿啊,你这是说真话呢,说气话呢?
薛蟠:当然说真话了。
薛姨妈:我是该道好还是不好?
薛蟠:妈该道不好!就住这很好嘛,妈干嘛又要折腾。
薛姨妈:哦……(赶上前来,扒扯着薛蟠的头看)
薛蟠:妈您干吗?
薛姨妈(继续扒扯着):我记得你前儿在这屋门口跌了一跤……
薛蟠:是跌掉了牙。您看我嘴啊,你看我头干什么?
薛姨妈(仍旧扒扯着):我知道跌掉了牙……我看看还跌坏了什么没有。
薛蟠(奇怪道):还跌坏了什么?
薛姨妈(担忧道):这脑袋不要也跌坏了……
薛蟠:@#$%^&*
且不说薛蟠与贾门纨绔们物以类聚;如今再说宝钗,自进了荣府,与贾门金钗们人以群分,每日与姊妹们或下棋看书,或针黹女红,甚是乐业。只是林黛玉自进荣府以来,贾母万般疼爱,寝室起居,一如宝玉。迎、探,惜三春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后。不想如今偏又来了一个薛宝钗,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而且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下无尘,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亦多喜与宝钗去顽。凡此种种,难免使黛玉有悒郁不忿之意。又何况宝钗未来时节,那金陵十二钗钗首之位,原是黛玉一人的,如今按那册子,宝钗亦是钗首,说起来是二人共享,其实还不就是平分。亦且在黛玉心里,这还不止于是平分秋色,抵得上是平分江山了。眼睁睁的大好河山竟要划江而治,将一半拱手让人。她怎不郁忿呢?
梦演红楼第四十三出——
(金陵十二钗例会)
红楼众钗:参见薛大当家的,薛大当家的万福金安。参见林大当家的,林大当家的万福金安。
宝钗(忙道):罢了罢了,诸位当家的都起来吧。
林黛玉(面露不悦,不吭声)
宝钗(见黛玉不悦,因道):我来得晚,该先参见林大当家的才是。如何倒先见过我?
李纨:回薛大当家的,您虽来得晚,比起林大当家的到底年长几岁。
宝钗(笑道):这个不然,论不得年岁。倘若按年岁算,该我们都参见你十一当家的才是。(众人都笑了)
探春:依我说,若要公平,竟按那册子‘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那册子既是先写薛再写林再写林再写薛。我们呢,就先参见薛大当家,再参见林大当家,再参见林大当家,再参见薛大当家……
王熙 凤:哎呦呦,四当家的好生罗嗦。等参见完了,天都黑了。
探春:依你便如何?
王熙 凤:依我,省俭些,便先说,参见薛林二位大当家的,再说,参见林薛二位大当家的就完了。又公平又省事。
李纨迎春等:很是。
宝钗(笑道):后面再各自加上万福金安,究竟还是罗嗦些。其实什么大当家不大当家的。排名也不过是书上那么写而已。我原无妨,诸位当家只参见林大当家罢了。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李纨说,这个如何使得?探春说,虽然罗嗦,还是要按规矩。王熙凤说,这都要怪曹侯,好好的排名,倒弄两个第一,这排名根本就有问题。秦可卿说,果真的,按那排名,可不麻烦死了。探春说,曹侯都有错?越发你们眼里孔子都有错了。迎春说,这真真的,再无十全之策的……正乱着,忽听惜春开口说话了……)
惜春(怯怯地):为什么不只说‘参见二位大当家的’呢
(屋里瞬间静了……众钗皆望向惜春……)
惜春(在一片肃静中左顾右盼,突然吓哭了):我随便说说的,不当真的……
红楼众钗:@#$%^&*……
惜春(屋里仍旧很静,惜春越发惶恐了,大哭着跑出屋去):我什么都没说啊……
红楼众钗(突然热烈鼓掌):太好了啊……这多简单啊……刚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梦演红楼第四十四出——
(金陵十二钗例会)
红楼众钗:参见二位大当家的,二位大当家的万福金安!
黛玉宝钗:罢了,都起来吧。
红楼众钗:谢二位大当家的。
宝钗(侧头看黛玉,黛玉正闲闲地微低着头摆弄手帕子,见黛玉无话,宝钗因说道):我初来,今儿也别无话说,既是十二钗例会,便说说我们十二钗吧。我们这部书,奇在人物众多而又个个出彩,单是金陵正钗,便有我们十二个,再加上……
黛玉(仍旧摆弄手帕子,闲闲道):《水浒传》好汉更多,一百零八个。
(众钗皆笑……)
宝钗(端起茶杯喝茶,等笑声停下来,道):正是这话了,比起《水浒传》来,我们十二钗人虽少,却是妇孺皆知……
黛玉(又闲闲道):《西游记》更妇孺皆知,人更少,只四个,还包括一只猴子一头猪。
(众钗大笑……)
宝钗(又端起茶杯喝茶,等笑声停下,道):这话是了,《西游记》里倒弄些猴子和猪出来,如何比得?我们十二钗皆是大家闺秀,官宦贵族……
黛玉(抬起头朦胧望向窗外,侧倚着身子,越发闲闲道):《三国演义》更官宦贵族,光皇帝都有好几个。
(众钗狂笑……)
宝钗(再端起茶杯喝茶,再等笑声停下,道):无论怎样,就金陵来说,我们终究是最著名的十二钗……
黛玉(闲得都不知该怎么闲的道):如今最著名的是金陵十三钗,张艺谋导的。
(众钗笑倒在地……)
宝钗(急端起茶来喝,却发现茶杯已空)
黛玉(见此忙道):众当家的喝茶吧。
(众钗端茶喝。宝钗已无茶,只得端着空杯子佯喝一口)
黛玉(笑问):薛大当家的是不是茶味太淡了些?
宝钗(把空杯子一亮,抿嘴一笑道):倒不淡,只是无味得很。
(众钗都笑了。宝钗也笑了。独黛玉红了脸……)
话说宝钗来了,荣府上下皆与之好都还罢了,只是宝玉原是与黛玉随贾母一处坐卧,原比别的姊妹亲密的,如今间隔着倒寻宝钗去顽,黛玉难免生气。恰如一个孩子,如何愿将心喜之物舍与旁人?况是女孩子,况是心喜之人,况是唯一心喜之人!奈何宝玉原愚拙的,只觉着,你在我身边时,你是一切。至于你不在我身边时,那也可找别人顽顽吧。而黛玉见宝玉如此,却是你不在我身边时,一切是你。你在我身边时,爱答不理!因此二人虽处得比别人亲,比别人好。然正因为这亲,这好,便都想着对方原该了解自己的心意的,谁知结果竟不然,因之失望之余,便不时的有些口角,生些闲气。按说这原该让咱们得些趣味的,然而让人乏味的是,这些闲气虽各有前因,结果却万流归宗般如出一辙。
梦演红楼第四十五出——
黛玉:我说东。
宝玉:我说西。
黛玉:我说好。
宝玉:我说坏。
黛玉:我说黑。
宝玉:我说白。
黛玉(掏出手帕,急道):我哭了!
宝玉(打躬作揖,慌道):我错了!
话说这一日,他二人言语又有些不和起来。只三两个回合,黛玉便到了“我哭了”的阶段。宝玉见黛玉使出克己绝招,忙偃旗息鼓,陪侍着进入“我错了”的状态。
梦演红楼第四十六出——
宝玉:妹妹擦泪?
黛玉:不擦!
宝玉:妹妹喝茶?
黛玉:不喝!
宝玉:妹妹下棋?
黛玉:不下!
宝玉:妹妹生气?
黛玉:不生!
宝玉:哈哈……
黛玉: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