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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顾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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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背着双手,在军营里缓步而行,左右跟着的是光明左使杨逍和大元帅朱元璋,再后面是殷野王,锐金旗和厚土旗的掌旗使,彭莹玉,大将花云还有朱元璋手下的谋士李善长等人。
若按在明教中的排位,朱元璋是万万不能和杨左使并行,逾越于殷野王和五行旗掌旗使之前。
但是现在是在军营里,朱大元帅是义军中的第一人,确实有资格和教主与杨左使同行。
众人巡视一圈,所到之处兵勇们纷纷躬身行礼,军营中营帐整齐,兵丁精壮,行动间都是训练有素的风貌,张无忌微笑点头,十分满意。
张无忌近来采纳杨逍的建议,时常要带着众人到军营中走走,原本只知朱元帅不知张教主的将士们也纷纷晓得了他们隶属于明教,而朱元帅也要听命于教主。
遥遥的只见这位十分年轻的教主生得英挺端正,器宇轩昂,被军中几位主帅簇拥着缓步而行,行动间只见其气度不凡,不由都在暗暗夸赞,这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人中豪杰啊!
张无忌带着众人走到主帅大帐之前,见有十余个兵士在吆吆喝喝竖起一根七八丈长的粗大圆木。
张无忌问道,“朱大哥,这是在做什么呢。”
朱元璋踏上一步,“教主,我们以前挂帅旗的杆子太矮,离远了就看不见,昨日常遇春兄弟从和州回来,路上伐了一棵老树,修去树冠树根就得了这么高一根圆木,特意带回来挂帅旗。”
张无忌点头,“常大哥向来都是粗中有细,军中这些事果然也是要有人操心。”
正说着,那几个竖杆子的人忽然大声呼叫起来,“小心!小心!要倒了!快让!!”
粗大的木杆险伶伶的倒将下来,张无忌眼明手快,眼看着危险,立刻飞身而起,运出乾坤大挪移功夫在直直砸下来的粗旗杆上踢了一脚,这一脚蕴含了巧劲,硬是将需要十几人合力才能搬动的旗杆踢得转了个小角度,朝着侧方倒下去。张无忌落地时,平平略过,将差点被压在下面的两人拉了出来。
大旗杆落地,十分沉重的振起一大蓬灰土。
事出突然,张无忌这几下兔起雀落,利落干净,众人停了一会儿才大声喝起彩,“教主神功盖世,果然了得!”
看着那根粗大的旗杆暗暗咂舌,一脚竟能将这粗大东西踢转了方向,这得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
吴劲草走上前去,弯腰运气,试探着去搬了搬,大喝一声,使足了力气,只将粗木搬起了半尺,嘿哟一声,将木头又扔下,转回头来一竖大指,“教主当真厉害,我老吴是心服口服。”
张无忌道,“这也没什么,我使巧劲罢了。”
杨逍道,“教主不必太谦,这般惊人的艺业放眼天下也无人能及,我明教素来高手如云,但也没人能使出这般‘巧劲’。属下等甘拜下风。”
张无忌笑一下就不言语了,他刚才分明看见身旁的杨逍手一动,便有两道劲风激射而出,两个正奋力扶着粗木的兵士就无故瘪了脚,手上一松,粗木才朝着他们那一边倒了下去。
两个被救下的兵士上前跪下磕头,满脸的感激惊佩,“属下谢教主救命之恩。”
张无忌温言命他二人起来,好生安抚了几句,这才带着众人进主帐议事。
到了晚上,此事就已经在营中传得沸沸扬扬,教主出神入化的身手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这样年轻有为,武功深不可测,不愧为明教的教主,义军的首领!
张无忌看看没什么事情了,拿了两本医书,并一件命人赶制出来的厚衣服正要出门,有下属来报,说是常遇春常将军在门外求见教主,连忙放下东西,命将常遇春请进来。
常遇春和张无忌早年就相识,曾共患难过,交情匪浅,一直以老大哥自居,离得老远就哈哈大笑,“教主兄弟,你这是要出门吗,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张无忌笑道,“常大哥快请进,有什么是时候不是时候的,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了。”
和常遇春一同进了客厅坐下,常遇春道,“听说我运回来那根大木头今天给教主添了麻烦,我特意来请罪的。”
张无忌不喜,“常大哥,你再这样和我说话,我可真要拿出教主的身份命你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
常遇春十分爽朗,一巴掌重重拍在张无忌肩上,“好吧,哥哥我其实是好久不见,专门来看看兄弟你的,兄弟你当教主须得日理万机,辛苦吧?”
张无忌道,“多谢大哥惦念,我还好,只每日坐在濠州城里听听各地的战报就好,有什么好辛苦的,那比得你们带兵四出打仗的奔波劳累。”悄声道,“大哥,不瞒你说,我就是累心,有时真想和你们换换,纵马驰骋,主帅让打哪儿就打哪儿多省心啊。”
常遇春哈哈大笑,“我可不想让你上阵冲锋,听说兄弟你今天在军营中大显身手,在场看到的众将士无不对教主神功钦佩得五体投地,你要是上阵杀敌,那必然是我义军中的第一猛将。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所以你还是老实当你的教主为好。”
两人说笑了一阵,常遇春忽然调侃道,“我听说兄弟你背着赵姑娘在外藏了个美人,可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何必遮遮掩掩的,也带回来让大家伙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进了兄弟你的眼。”
张无忌吓了一跳,“常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敏妹都还没成亲呢,怎么会背着她又找一个,这话要是被她听去岂不是要气恼误会。”
常遇春不信,“我刚回来就听到大家在纷纷议论,说教主你最近行踪不定,经常要晚出早归,在外面过夜,那不是在外养了女人又是什么?”一拍张无忌,“兄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伙可都盼着你多讨几位夫人呢。”
张无忌目瞪口呆,没想到诸位教众对自己还有这种‘厚望’。
有侍从进来通禀,“教主,杨左使来了。”
常遇春站起来,“杨左使来怕是有事和教主商议,我不打扰,先走了,回头等教主兄弟你空暇时,咱们再一起喝酒。”
张无忌含笑答应,将常遇春送到门口,杨逍已经走了进来,常遇春规规矩矩的行礼参见,“属下见过杨左使。”
杨逍点头,“常兄弟在和州一战打得十分漂亮,辛苦了。回来了就好好休整几日。”
等常遇春走后就对张无忌道,“教主今晚不出去了?”
张无忌正在沉思常遇春刚才说的话,应道,“等一下再走,杨左使,我有些疑问……”
杨逍看看他,“常遇春是个大嗓门,刚才在屋里和教主这一番话,我离得老远就听见了。”
“他们怎会这么想?误会我在外养着外室,还想我多讨几位夫人,这是从何说起?”张无忌有些脸红。
杨逍坐下,“教主,他们这些武人不少都是大老粗,言行粗陋些你也别介意才好。”
张无忌道,“我自然不会介意,只是……”
杨逍不待他说完,接着道,“粗归粗,但大家确实是这么想的,你贵为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多几位夫人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也不会诟病。但你若是娶了赵姑娘,从此只和她一人相亲相爱,以她那个蒙古郡主的身份,大家反而会多有顾虑。我们也知道赵姑娘对教主情深意重,教主是不愿辜负她的,只不过教主你要是能再多娶几个女人,她混在其中不起眼,也就不会影响军心了。”
张无忌叹气,“我知道敏妹的身份不好办,但她为我付出良多,我决不能做这种事委屈她的。”
此事难办,杨逍只能尽责提醒,估计张无忌不会听劝,只能先拖着,转口道,“恭喜教主,教主武艺了得,今日营中大显身手,在军中的威望必然大受裨益。”
张无忌摇头,“哪里是我武艺了得,是杨左使你眼明手快,那两枚石子弹得出神入化才是。”
杨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张无忌的眼睛,两人相识一笑,尽在不言中。
杨逍看看张无忌随手放在一旁的东西,问道,“教主这是要送些东西去给宋公子?”
张无忌应道,“是啊,上次答应宋大哥给他拿两本医书去,今晚有空,正好去送一趟。杨左使要是没有其它事情我就走了。”
杨逍道,“教主你最近日日都去宋公子处,一去就是一晚,早上才回来,也难怪他们会瞎猜。”摇摇头道,“看来我这是来讨人嫌的,又要说点让教主不入耳的话了。教主,宋公子和你年纪相仿,我看他以前也是个侠义豪爽,聪明伶俐之人,你们又都是武当第三代的弟子,你喜欢和他相交也无可厚非,只是此人本性不善,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等人不可深交,还是要提防着些才好。”
此话在张无忌听来比刚才质疑赵敏身份的话更不入耳,不过也反驳不得,“我心里有数的,杨左使你放心好了。”
到了宋青书的住处时比平时来得晚了些,发现宋青书还没吃晚饭,“宋大哥,你在等我?我不一定每天都能来,万一今天有事不来,你不是要挨饿了?”
宋青书不在意,“就是多等你一会儿,也没什么,你再不来我就自己吃了。”
张无忌低头一笑,心里十分妥帖,“下回别等了,你身体不好,每餐饭都按时吃才好。”
吃过饭给他看带来的东西,“天气冷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件夹棉的衣服,穿着不笨重还暖和。这两本医书给你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
他每次来必要带点这样那样的东西给宋青书,宋青书谢一声,就让牛婶收起来,习以为常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倒是牛婶在一旁笑,“教主当真细心。日后哪家的姑娘嫁给教主那可真是有福气了。”
张无忌立时想起赵敏,一点没觉得她跟了自己是有福气,世事总有许多无奈,虽然万分不想亏欠了赵敏,可他们的婚事却障碍重重。
宋青书十分用功,饭后歇一会就去看张无忌带来的医书,直看到牛婶来催他该睡了才起身洗漱睡觉。
张无忌看在眼里,心中很是为难,他研究了这许久,已经想到了两个帮宋青书恢复武功的法子。
一是教他练《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九阴真经》被赵敏从周芷若身上拿来后就一直放在张无忌处,他曾翻看过几遍,因为和他所修炼的九阳内功不是一路,所以不能练,但是对其中所载深奥奇妙的武功深感敬佩,现在想来易筋锻骨篇正好能治宋青书的伤势。
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张无忌自己拼着大大的损耗功力,挑一段安稳无事的日子,和宋青书两人一起闭关,用内力助他打通筋脉。
只是这两个方法都不是十全十美,用哪个他都会有顾虑,加之今天杨逍的一番提醒,张无忌更加的犹豫起来。
跟在宋青书后面洗洗去睡,躺上床,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揽宋青书,宋青书毫不客气的一把拍开他,“靠这么近怎么睡。”
“宋大哥,我想到个帮你恢复的办法。”
宋青书微微一惊,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若不是修炼九阴真经这奇门功夫,那是绝难复原,张无忌竟然这么短时间就想出了办法,真是神医不成?
“什么法子?”
张无忌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颈下穿过去,搭在那边的肩头上,“我用内功帮你打通筋脉,只不过现在不得空,要等这些大事都有了眉目,安稳些的时候,我们找个机会闭关一两个月才行。”
宋青书哼一声,“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这种做法你要大损功力,没人会同意的,我也不能答应,本就很承你的情了,难道还要厚颜无耻的这样盘剥你?!”
觉得有些冷,往张无忌身边挪一挪,“睡了吧。”闭上眼睛苦笑,又是这种情形,感动无比,却说不出口,他当然不会答应张无忌这么做,张无忌身边的那些人也不会同意,不过张无忌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万分的难能可贵,此等盛情他就要感激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