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二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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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你十五岁时，云顶寺的一个主持从竹林而过，突然就看到了一个人在竹林中奋笔疾书。因为此处人烟罕至，且这人身着白衣，宛若仙人。主持大惊，上前问道：‘施主何故在此作书？’那人抬头，看着主持说道：‘为求一境界。’主持听后十分惊讶，问：‘求何境界？’白衣人说：‘境界之境界。’。”
白露这么说道。
我打断他：“境界之境界？此话实在敷衍。”
白露不满的瞟了我一眼：“你先别说话。主持听后，也十分不解：‘境界只为境界，何谓境界之境界？’白衣人笑道：‘看来主持还未明悟。’然后便飘然远离。”
“主持大骇，因他未看清白衣人是如何离开的。此时一阵风来，将白衣人留下的纸张吹起。主持伸手握住这纸，一看，上面竟写道：‘境界为何物，以心求全满。此心为此陷，此境非真境。原是空中得，何不随空去？看破真意者，入我大空门。’”
我听了觉得似懂非懂，问白露：“你说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都已经不愿理睬我，继续说：“后来有一次，天子要在云顶寺设坛朝拜先祖。因未有寻到可在坛前奏乐者，丞相便推了自己的二子。”
这里我有印象。那次应该是我第一次遇到圣上。不过……那次弹的曲子，为了不求差错，实在练了许久。
“然后，那位得白衣人一纸书的主持，看到了那位身着白衣奏乐的丞相二子，心中不知为何，觉得熟悉。这主持去寻那丞相二子，却在寺院中听到这位少年说道：‘……所谓全局览之，知其态势；……亦当远离，才能明悟……’主持听到此，惊觉这位少年的模样隐约就是那日碰到的白衣人；他抽出袖中那张纸，再一看，顿悟。周围路过的小和尚只听到主持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境界圆满，何谓境界？唯有超脱境界，方为遁入空门！’”
“主持同圣上禀报，说此间少年有天纵奇才，愿陛下重用等等……”
我听到这里有些不满：“‘等等’二语似乎有所省略……”
“你真烦！我哪里记得住这么多，都是听来的！”白露怒道。“你听我说完。”
“后来，那位主持又闻得少年奏曲，隐约空意其中。主持叹道：‘实在难得。’又过几日，小和尚到主持房中时，发现主持已得圆寂。”
“所以这些寺庙的小和尚就传，是因为碰到了这谪仙一般的人物，听了谪仙的话和他的琴音，所以主持才提早登空。不然你以为你谪仙的名是从何而来？”白露最后揶揄说道。
“不过……如今看你……”白露倚靠上来，伸手搂着我的脖子。“除了不懂情事之外，哪有半分传闻中仙人的样子。”
“所以就因为此，三王爷只给我白衣……”我低头有所思。他说的这些，关于我的部分，大抵是真的。不过那日我和大哥在言棋局，没想到如此竟帮那位主持顿悟了。
我随即又想到一件事：“先不说这些。你怎么会在这？”
“这有何稀奇。”白露说道。“那时我和三王爷早约定好；我更爱在此处生活，只要不需同他在你面前做戏，我便回来这满月楼，继续当我的头牌。”
满月楼？此处？可满月楼不是小倌馆吗？
……原来如此，难怪下面的男子和白露都作如斯打扮。
“你今日是否回府？”我问道。
他整个人缠上来，两眼又成了两弯新月。“你想我回吗？可我是风尘之人，你不怕？”
怕什么？我疑惑看他，嘴里却说：“你要是回，我们便一道走。”
他的笑好像不那么自然了，慢慢的也就不笑了，只是看着我。不知为何，被他这样凝视着，我竟觉得胸中某处有些不舒服，便稍稍偏头。
他唤我名：“玉翎……”我抬头看他，他的脸慢慢靠近。
他的眼睛一如往常般明澈透亮，看着这双眼，不知为何，我有些心慌。
他亲上来时，我猛一转头。他的唇碰上了我的左脸。他久久不肯离开，整个人靠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推开。其实亲脸颊不过是亲昵的一种，我并不反感。只是他现在用手环着我，我有些难过。
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只是浑身不适。
他一点点将双唇下挪，从我的脸颊亲到脖颈。我实在不能再忍受，只能一把推开他。
白露似乎笑了笑，低哑着声音说道：“其实你也不是……全不懂啊……”
嗯？
“不过这样……”白露低着头，他耳侧的发丝便垂到他的眼前。
“也挺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二章（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