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齐天白来到餐厅的时候夏跃春正好干掉一碗粥，正递空碗让厨娘韩妈添粥。看到齐天白到来夏跃春笑着用拿着筷子的手点了点身旁的位子，示意对方坐在自己的身边。待齐天白坐稳后，夏跃春收起了笑容。
“怎么了？”齐天白不明白这人瞬间变的严肃的表情疑惑的问道。
看着夏跃春向外头看了看，对齐天白轻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答应帮我，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想……”
齐天白抬手制止了夏跃春的话，说道：“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我过不了我心里的关。”他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在回到这个地方来住，可心里又想要帮这个叫杨慕初的人。他现在很矛盾，让他左右难以抉择。
这时厨娘韩妈端着放有两碗粥的盘子过来，给夏跃春一碗，给齐天白一碗又搁下筷子随后带着托盘离开。
夏跃春等着韩妈离开便焦急的说道：“齐天白你不能这样。”一把抓住齐天白的手腕，“你不愿意帮，昨晚为何要这样做？你知道吗？你这样做等于是再给阿初加重精神上的负担，让他再一次承受失去弟弟的痛苦，他才……”
齐天白打断夏跃春的话也压低声音吼过去，“我不知道。昨天我只是觉得不能伤害他，所以……”
“齐天白。”夏跃春声音压的更低，同时语气更加的强硬，“我希望你做出决定。”从来不会露出这样怒火中烧的表情，夏跃春这次是当真着急了。阿初与他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又一同学了医，是他的哥们，好友。他实在不忍心，看不下去才会出此下策。阿次是阿初的弟弟，阿初的心头肉，也是自己的下属，共同信仰的战士。不只是阿初不能接受，失去同伴的自己能体会到阿初那悲痛欲绝的感受，所以他不想放弃这次救阿初的想法，也许是为难了齐天白，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齐天白，带着祈求他能答应。
在齐天白为难左右下阿初走了进来，他看着饭桌边气氛有点不太对的两人，“你们怎么了啦？”一边语气轻松的出声开口问道，一边坐落在了‘阿次’的身边。
一坐落，韩妈就端着碗筷摆在阿初的桌面前。
“阿次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阿初看着身边人皱着眉头也不抬头打理他，心里感到疑惑。是不是早上地上坐着又赤脚站了那么久受凉了？想着伸手要去摸摸‘阿次’的额头却不料被当事人轻轻的躲开了。
“没事。”齐天白回答着阿初的问话，便抬起头给了阿初一个微笑后顺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这边夏跃春看着放在餐桌上阿次的牌位心里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下稀饭也吃不下了，他放下碗筷不解的问道“阿初，你拿牌位要干嘛？”
“想着阿次都回来了，这东西也没有必要在留着了。”阿初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捂着牌位，眼神温柔。这东西在这几个月里好似精神支柱一般，心里的话可以通过这东西传递给阿次，但是现在他的阿次回来了就没有必要在留着这勾起不好的记忆东西，处理掉是最好的。
“不行。”
“不行。”
同时，夏跃春和齐天白脱口而出。阿初不解的看着他们，到让夏跃春和齐天白尴尬了。
“大……大哥。”齐天白怯怯的说道：“大哥，牌位还是留着吧。”
“胡闹。”阿初一个鹰眼投给齐天白，“这种东西留着干什么？留着时时诅咒你来着？”
齐天白被阿初的气势再次震到，他觉得和这宅子一样眼前人也与自己犯冲，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阿初都会说这不行那不准的。
“……”夏跃春张了张口没说话，眼睛不停的在两人之间游走着，心里担心的要紧。他怕齐天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怕阿初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刺激。
“大哥，这东西不能扔。”
“为什么，给我个合理的理由。”阿初坐了坐正面向齐天白，一挑眉又说道：“还是让我备着以后用？嗯？”
“不……不是。”齐天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支支吾吾。“留着。”
“理由。”显然阿初对于‘阿次’要留着牌位这件事情很是恼火，说话的语气也变的强硬起来。
“我……唔……”齐天白刚要开口，嘴巴便被身后的夏跃春一把捂住，挣扎半天仍是挣脱不出来。
“跃春，让他说，小赤佬几个月在外翅膀硬了知道敢顶撞了？你长这么大，杨羽桦没教过你上下尊卑？而且现下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长兄如父。”阿初怒的一把抓过齐天白的衣领用力扯向自己。
夏跃春看着焦急的忙伸手挡在阿初和齐天白中间，“阿初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这几个月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阿初转头对着夏跃春吼道，松了手上抓着的白色衬衣。
齐天白被盯的心里发毛，他这几年脾气收敛了不少学会了隐忍，可他莫名的觉得委屈，拳头握的微微发抖，指甲深陷掌心的肉中，脑子一热就冲着夏跃春吼道：“那天就不应该答应你一同回来。”说着起身长腿一迈一脚便跨在了厅外头。
“滚。不要在回来了。咳咳……”阿初被气的咳了起来抬手捂住胸口。
“阿初，怎么了？伤口痛？”夏跃春吓的忙扶着阿初坐进一旁的椅子里。
齐天白听到夏跃春担心的声音，还未跟着跨出去的另一条腿就这样停着怎么都跨不出去，止步不前。齐天白转过头看向里头，看到阿初瞬间有些苍白的脸，额头带着白色细珠。
场面也就这样僵持住了。
夏跃春急着给阿初送水顺气嘴上倒没闲着，“兄弟如雁行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要针尖对麦芒的。阿次做弟弟的当知长兄如父。你哥为你牺牲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你当真铁石心肠？”
齐天白被这样一说还想发作反驳。伶牙利嘴的夏跃春当真不给他说话的时机，又说道：“你哥身上的伤不是为了他自己，不是为了信仰，是为了你。”夏跃春的话真真绵里藏针。
“我……不是……我……”齐天白看了看那放在餐桌上的牌位，紧了紧依然握着的拳头，闭了闭眼睛，内心天人交战，再次睁开眼时眼神不再飘忽不定。齐天白把已经跨在外头的腿收了回来，正色对着阿初说道：“牌位让我收着，我就留下来，不然我就离开。”
阿初想要说些什么，刚一提气要开口就被夏跃春抢先，“好，答应你。”
“还有里屋左边的房间归我住。”齐天白看到夏跃春不解的表情也不做任何解释的抿着嘴看着两人。
“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留下来，安分的不再做那些危险事情待在我身边，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这次是阿初开口说着，气息急处，齐天白莫明的心里泛起怜惜之痛。
夏跃春看着这事情成了高兴的不得了。“来。”夏跃春主动过来拉了齐天白一把，他顺手把餐桌上的茶杯送到齐天白手上。“到底是俩兄弟，过来，给你大哥敬杯茶，叫声大哥，认个错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齐天白几乎是被夏跃春推到阿初面前的，跪了下来机械地把茶杯递了过去，没说话，阿初也没动手接，场面陡然冷下来。
夏跃春戳了戳齐天白。齐天白十分别扭地叫了一声：“大哥，喝茶。”
这场面阿初想起当年在荣家的自己，阿次对自己所持的谦恭姿态，反有些心痛。他只是不想阿次在再做些危及到生命的事情，那种失去亲人或者说失去自己喜欢人的悲痛没人可以体会，失而又复得，他怕自己上了天堂后再一次的跌入谷底，他不想再尝一次。刚才嘴上的话是强硬了一点，看着齐天白递过来的茶杯，伸手动作温柔地接下茶杯，就势下台。
“好了，从今兄弟和睦，莫存芥蒂。”跃春高兴的说，心中到是大大的叹了口气。他不着痕迹的把手心放到背后擦了擦衣服，这事情惊的他手心冒汗。随后抬手扶了扶眼镜，心里说道：阿次……只有你，才是阿初的病症所在，也只有你，才是阿初的良药啊。而现在齐天白就是那位良药。阿次九泉之下你也可以放心了。阿初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