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绰兮

11、秋日狩猎明心意

　　“萧萧，过几天就是秋狩，一起去吧。”自从上次金牌事件过后，曲萦就对萧萧热络起来，不像以前那般若即若离，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总是先送到玉泉宫来，还时常来找萧萧聊些人生哲理，时事政治。
　　但在萧萧看来，此情无关风月，她与曲萦之间最多只能算知己而已。想着能出宫活动活动，萧萧也没多想，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日，曲萦派人送来了狩猎的服装，金色的劲装，缀上点点珍珠，英气与妩媚的完美结合。萧萧抚着衣服，爱不释手，赞叹道：“真漂亮的衣服，好舒服的面料。”
　　“公主，你有没有发现太子最近对你特别的好，简直是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萧萧撇撇嘴：“那是因为一来我是他的朋友，二来我也是云水来的贵宾。”
　　思雯摇摇头，“说不定太子是回心转意了”。
　　萧萧不以为然，“你别撺掇我了，我现在心无杂念，继续留下来也只是为了云水”。
　　御花园，云静雅正在散步，二皇子迎面走来，“静雅”。
　　“参见二皇子”静雅施了一礼。
　　“静雅，秋狩你也要去吗？”
　　“秋狩？什么时候？”云静雅一脸疑惑。
　　“明天呀，我们要去围场狩猎，皇兄没和你说吗？”
　　静雅垂下眼睑，有些失落“我没听说这回事”。
　　“可是皇兄明明连云水国那个长公主都带去了，怎么会不带你去呢？”曲墨一脸不解。
　　“公主是蓝照国的贵宾，太子理应好好招待。”
　　看着云静雅一脸的落寞，曲墨提议：“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和皇兄可是有婚约的。我们偷偷地去，给皇兄一个惊喜。”
　　***
　　“公主，太子为你挑选的这一件衣服可真是合身，像是量身定做似的。”思雯赞叹道。
　　“真的吗？”萧萧摸着身上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真的，公主，我们这一去得一个月呢。”
　　“怎么了？”萧萧没听明白思雯话里的深意。
　　“你可以和太子独处一个月。”
　　“什么？”
　　“公主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次秋狩宫中一个女眷都没参加，太子只带了你去。”
　　“静雅呢？”
　　“也没有。”
　　萧萧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一个女眷都没参加，偏偏带她去呢？
　　秋狩大队午时出发，萧萧一身金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骑一白马，在大队中格外耀眼。
　　“萧萧。”曲萦骑一匹黑马，赶到萧萧身边。
　　“曲大哥。”
　　曲萦看萧萧骑术娴熟，不由赞叹道：“想不到萧萧马上功夫也是不错。”
　　“那是当然，想当初我可是苦学过的。”对于这一点，萧萧十分得意，想当初她的骑术可是把他的皇兄萧王都比了下去。
　　曲萦一听来了兴趣，“既然如此，我们比一场如何？”
　　“比就比，驾，来追我呀！”萧萧一挥马鞭，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曲萦也不多说，策马追上去。
　　后边的侍卫大眼瞪小眼，不知该不该追上去，为难地看了看一旁的清远，“统领”。清远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吩咐“不用追过去，太子自有分寸”。
　　坐在马车里的云静雅望着远去的两人，放下车帘，沉默不语。一旁的曲墨也看见了，安慰道：“静雅，你放心，等下到了围场你就现身，皇兄一定很高兴的”。
　　“二皇子，你不用安慰我，我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很喜欢萧萧。”长长的睫毛垂下，洒下一片阴影。
　　曲墨见云静雅一脸难过，不禁慌了神，“静雅，就像你说的那样，皇兄对那个长公主好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已，你别伤心”。
　　“二皇子，你不明白。我与太子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太子是真心喜欢上萧萧了，不然以他那骄傲的性子，是不会费尽心机去讨好一个人的。”静雅想起近日太子对萧萧百般照顾，心里很不是滋味。
　　“静雅，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与皇兄的婚约是铁铮铮的事实。”
　　云静雅听到“婚约”轻笑了一声，“一纸婚约也只不过是系在权利上的，如今娶长公主带来的利益并不比我少，为何要遵循这纸婚约呢？”
　　在曲墨心里，静雅总是那样温柔端庄，观之可亲，可如今神色间皆是凄苦，令人怜惜。曲墨伸出手想去拍拍云静雅的背，却又想起什么，停住空中，最后无力地垂下，“静雅，凡事不要总往坏处想，也许一切只是你自己的胡乱猜想而已，不管怎样，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
　　***
　　“呵呵，曲大哥，我赢了。”萧萧欢呼起来。
　　曲萦无奈地笑道：“这可不算，你一路上总是使诈。”
　　萧萧不以为然，“亏你熟读兵书，难道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曲墨跳下马，“你歪理总多，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大队人马来吧”。
　　萧萧把马系在树上，然后坐在一旁的草地上休息，曲萦也就地而坐。萧萧看着一旁的曲萦，眉目淡然，怎么也没法将他与帝王联系起来，轻轻叹息一声，很轻很轻，却被曲萦捕捉到了，“小丫头，你叹什么气”。
　　萧萧眼珠一转，轻笑道：“我叹你明明像是一位文采风流的才子居士，怎么偏偏就是一朝太子了呢？”
　　曲墨眉目舒展，现在的他很是放松，“那要这样说，你倒也不像一朝公主”。
　　“那我像什么？”
　　本欲戏谑的言语，看到萧萧认真的表情后，曲萦倒还真细细地思索起来，“你亦动亦静，足智多谋，实在已经超出我对一般女子的认知范畴”。
　　萧萧听完，盈盈一笑，“多谢谬赞啰！”
　　看着萧萧的笑颜，曲萦觉得心里暖暖的，伸手摸摸萧萧的头顶，像是做过许多遍，极自然的模样。
　　不知是萧萧他们跑得太远，还是大队的行进速度太慢，萧萧他们左等右等，还是没见着个人影，萧萧干脆伏在膝上小憩起来。
　　“萧萧，萧萧，睡着了吗？”曲萦轻轻摇了摇萧萧，没有反应，“萧萧，打起精神，天气有些凉，这样睡会着凉的。”
　　还是没有反应，曲萦解下披风，轻轻盖在萧萧身上，然后拥萧萧入怀，牢牢地。曲萦脸上浮现一丝满足的笑意，“萧萧你知道吗，只有这样我才敢让你知道我心里最深的话，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以为我对你另有所图。确实一开始我是想接近你、利用你，联合云水抵抗西楚，但谁叫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先遇着了你，你的见解令我那么欣赏，实在再也起不了利用之心。萧萧，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看着依旧沉沉入睡的萧萧，曲萦将下巴抵在萧萧的额头上，享受这片刻的温暖。然而，睡梦中的萧萧却错过了她内心中一直期盼的一个答案。
　　看到远处赶来的大队人马，曲萦抱起萧萧，清远看清前方是太子他们，下令暂停。曲萦径直将萧萧抱到早已备好的马车上。
　　静雅见状忙从二皇子的车上下来，太子见到静雅，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静雅听出了太子语气中的冷淡，垂下头，“是我央求二皇子带我来的，狩猎时间长久，我怕公主长路无聊，想着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静雅素来与公主交好，所以就自作主张地来了”。
　　“上车吧，公主睡着了，你照顾一下。”
　　“云郡主？奴婢参见郡主。”马车里，思雯见到云静雅突然出现，一脸惊讶。
　　“我是来陪萧萧的。”
　　萧萧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里，一旁坐着的居然是云静雅，“静雅？”
　　静雅握住萧萧的手，嘴角微微有些笑意，“萧萧，你不会不欢迎我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
　　“萧萧，上次我哥哥的事多亏了你。”
　　“没什么，我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萧萧，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上次我回去看他，他念念叨叨的都是你，看来他这回是动真情了。”静雅想着如果萧萧能和哥哥在一起，太子也就能慢慢把心收回来了吧。
　　想到云继风，萧萧不是没有感动，看到云静雅眼中的急切，萧萧微微一笑，“我很感激世子的心意，但婚姻大事，并不是我能做主的”。
　　静雅见萧萧的反应，似乎并不抗拒哥哥，有些惊喜：“这么说你对哥哥也是有好感的？”
　　萧萧不好说什么，只是依旧以笑作为掩饰。云静雅偏头望见窗外骑马的挺拔身影，眼中又恢复了神采。
　　这次狩猎，就在云静雅的如影随行中结束了，萧萧郁闷就算以后会是一家人也不用这么热情，连出恭也要跟着。于是，一回宫就急忙溜回了玉泉宫。
　　思雯不住地抱怨：“公主，你看那云郡主分明就是不想让太子与你独处嘛，走哪都跟着。”
　　萧萧一脸了然，“人家这一则是为了自己，二则是为了她哥哥，能不费心吗？”
　　思雯苦恼道，“话说现在太子与世子似乎都对公主有意，咱们该选择哪一个呢？”
　　萧萧轻敲了一下思雯的脑袋，“你想太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太子对我有意？”
　　“公主，你不会是怕了吧，所以才会这么畏首畏尾的？”
　　萧萧一脸倔强，“总之，如果曲大哥喜欢我，一定会和我说明白的，他不说，我怎么能确定他的心意呢？那样的心痛我不想再尝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