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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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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管是前往逍遥山庄,还是返回药庄木卿然都不带一人随行,忘生与青竹都被他给留在栖息水榭,要是带着那两个人,指不定跟他回到水榭的左顼城还会寻来,药庄里面的那个小人儿他不想叫左顼城知道。
离开逍遥山庄,木卿然骑了快马一路朝着望京方向而去,可谁知才刚离开这螯合,路上就出了状况,这一次又是谁欲想对他不利呢?木卿然还来不及去想,刚一躲开树林两边突然飞射而出的暗器,谁知道那马腿子却突然被被东西绊了一跤,马儿疼的嘶声长鸣,木卿然浑身一震,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去,脱离马背之际,木卿然单手赫然一撑地面,体内气息运转身体当下反弹而起,一个凌空翻转便安然落了地面,衣襟翻飞,长发随风而荡显得格外的张牙舞爪。
一袭白色衣襟翻飞的木卿然,站在这四下无人的茂林之中,一双银色的眸透着警惕之色关注这四周的东西,还未听的四周有何异样,木卿然却是忽而侧身一闪,兀然出手,竟是五指一把抓住那突然从身后飞射而来的长枪,枪头四面,红缨飞扬,才刚避开这番偷袭,眼前人影晃动却是有人出手一掌朝他身上劈来,眉宇轻蹩,木卿然出手反击,两人掌力相碰,顿时那一道强劲的掌力以两人的掌心为起点呈放射之态朝着四周分散出去,飞扬的衣角被这道气流击的张牙舞爪凌冽翻飞,用了内力的一掌狠狠的相互朝着对方身上砸去,瞬间掌心发来的热力好像既有爆炸之象,恍如轰然一声声响,一道强劲的气流穿过掌心反击会了两人的身体,当下就将两人震得连退数步。
强行定下的身形,木卿然抬头后踢,一脚踹到身后的树干这才停下了自己的步子,衣袖底下的五指紧握成全掌心有被火焰炽烧的同意通过经络传到大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两次设伏于我?”看清楚这人便是之前在雪山与某某埋伏自己的人,银色的眸低瞬间充满了戒备之色。
那人嘴唇发乌,黑白搭配的衣衫周身都透着一股子的邪气,此时听了木卿然的冷声追问,带了凛意的双眸透着的全是一股浓浓的恨意。
如此强烈的恨意从何而来?木卿然心里狐疑,完全不知道这人对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恨意。
分开的两人一个眨眼之间,又朝着对方冲击过去,出手见既快又狠,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相似的招数带着难以名言的压制,克制着木卿然的招式,想到这点,木卿然的双眉不由紧拧成团:“你跟无极有什么关系?”
听木卿然提到这两个字,那人手里招式一改,长枪险险的从木卿然身上擦过,对于木卿然的追问也不回答。见此木卿然也闭了口不在问话,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拔了软剑便专心对敌。
两人的身影在这无人的树林之中揪斗不休,翻飞腾跃之间惹的林中树叶沙沙直响,刷刷的剑气在这四周四处飞溅,犀利的剑气散落树干之上宛如利刀砍过,当下便叫那树干倾斜倒地,尘埃飞扬。
衣襟翻飞的木卿然腾身闪越,才刚飞落地面之际,身后兀然转来咻咻声响,双眸一凛,木卿然手腕翻转,剑气飞射,叮叮叮的声响是他手里的软剑挡下了那从身后飞射而来的暗器。
这样的暗器他曾在他姥爷那里见到过,这是无极里面惯用的暗器,叫玄阴冰针,冰针入骨转瞬既化,中此针这只需弹指之间便可又内化水,死于弹指之息,独独留下一副人皮,是当年江湖之上人人都深恶痛绝的东西,可这东西在当初无极被灭之后已从江湖之上消失了近百年时间,而今日又被人使了出来,如此就只有一个解释。
这个人是当年侥幸者的后裔,而据木卿然所知,当年无极内部斗争,闹的最凶的乃是大公子白帝和他姥爷……
这个人莫不成是白帝之后?所以对自己才有这样的恨意?
心里突然的答案让木卿然惊了一跳,赫然睁大的双眼,抬眸看向那挥了长枪直朝自己逼来的人,两人兵器撕搅缠在一处,眼看拉扯不开,最后这二人却是抬手一掌狠狠中击对方肩头,当下就只见得这二人的身体同时朝着两边砸去,那被软件缠住的长枪飞离二人身侧,落在了远处。
身体滚落地面,木卿然只觉得体内气息混乱不堪,银色的眸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五指全黑,掌心还有一丝血红的痕迹宛如那赤炼王蛇一般格外醒目的从掌心处延伸而出。
是毒!
一得这个认识,木卿然的第一反应便是封锁自己自己周身大穴,扯了衣襟连忙将自己的手臂紧紧缠住,严防那红艳的痕迹严曼上自己的脖颈。而就当他刚弄好这些之时,那人却是挣扎起身,运足功力的朝他再次袭来。
赫然抬头一看,木卿然双眉紧拧,才刚起了反击的心思,眼前光影一花,却是忘身的背影突然出现,在他刚刚惊住之时,前面的往生把刀,两手握柄狠狠一挥,刀气飞溅,却是宛如将空气给切来了口般,轰然一声瞬间就在木卿然的眼前炸了开来。
“主子!主子你受伤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是青竹那担忧的声音,木卿然起身朝后看去,就瞧见青竹神色担忧的小跑到自己跟前,起了唇才想要说没事,那银色的眸,却看见了青竹身后那神色阴霾的人。
低低轻叹,木卿然看向青竹:“无妨”
一旁的忘生,眼看自己出了刀那人居然不见了身影,双眉拧得死紧浑身戒备之态的看向木卿然:“主子我们必须的赶快离开”那个人还在这里面。
木卿然点头,正想举步之际,双眼一花身体却是赫然没了力气跌倒在地。
“主子!”
“卿然!”
青竹的惊呼才落,他身后那神色阴霾的人却是神色一惊赫然拔腿上前,一把将木卿然那栽倒地上的身子接住:“卿然!卿然!”
听这焦急的声音,木卿然睁了眸,看向这将自己抱住的人,可双眸的视线却不知怎得突然变得格外浑浊,他竟连那人的摸样也看不清楚:“顼……”开口,才吐了这个字,他却是赫然闭了双眼,靠在这左顼城身上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是听到马车轱辘轱辘的声响一直在耳边回荡不绝,摇晃不停的身体好像被谁人紧紧抱住,皱皱眉,他睁开双眼,四周却是一片漆黑。
“卿然!卿然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睁开的双眼看不见四周的景象,更看不见这紧抱自己的人,心里突然间来了一阵慌乱,让他直想挣扎而起:“我们在那?”
“别乱动,当心摔着!”看他挣扎起身坐起,左顼城忙伸手将他扶住:“我们在马车上,你昏睡了两天,我担心你怕是出了什么事,正打算带你回药庄去,让华叔叔给你瞧瞧”说到这,左顼城忍不住长叹:“你昏睡的这两日,我找了不少大夫可他们都……”
“我身上所种的毒一般大夫根本就医治不了,看了也不过是枉然”发黑的手掌,还有掌心的那红痕,他记忆犹新。只是,是什么样的毒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木卿然心里无解:“顼城……现在……”天黑了还是?
“怎么了?”听他欲言又止,左顼城微微拧眉,眸低透着满满的担忧之意。
长长一叹,木卿然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左顼城的手,闷了片刻这才又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
垂下的眸,看了一眼木卿然紧抓着自己的手,左顼城想都不想直接伸手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抱住:“午时刚到……”
午时……刚到……?
那便应该是青天白日才对,可是……他看见的却只有一片漆黑……
“那我……”张了口,想要压下自己心里的慌乱,可却不知怎得他居然连声音都在发抖:“我的眼睛……是……我……”瞎了吗?看不见了?
要真是这样就算他一身本事医术了得,那他又如何自救?
身为医者这一生最大的悲剧就是无法自医,此时若他连双眼都失了明,他还怎么去研制解药,化解自己身上的毒?
“没事的!会没事的!”一把将人紧紧扣在怀里,左顼城沉声安抚:“天下医者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医术了得,你忘了你爹你父亲还有你姥爷吗?他们医术精湛会医治好你的”
是啊,父亲华重胥是江湖神医,爹爹又姥爷一手教出来的,能力并不逊色父亲,他有何好怕,可是,看不见,心里的感觉却是这般的不踏实。
宛如魔物张开的黑色大口,一脚踩落下去,便会落得一个万劫不复。
马车跑了几天,在晨曦之时总是来到了城郊林里药庄,忘生上前开门,左顼城刚一将木卿然扶下马车,就瞧见了那一身长袍,年近四十的男人从大门里疾步而来。
木卿然靠在左顼城身边一双眸珠的视线恍如落在别处,听的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在嗅着空气越渐明显的药草之气,淡淡蹩眉却是忽而开口:“父亲”
“华叔叔”
定步看了一眼将木卿然扶住的人,华重胥双眉紧蹩,垂下的眸,见木卿然的右手发黑,手臂被布带紧紧扎住,华重胥一脸的严谨之态:“药房我已经备好,速速带他进去”
不问木卿然这是怎么回事,也不问左顼城为什么不在宫里,反而跟他儿子在一起,华重胥开口就是直接要将木卿然带去药房,因为早在两天之前他便已经收到了忘生飞鸽传给自己的消息,上面将木卿然路上被人埋伏,以及他中毒之事全都交代了清楚。
对于木卿然的情况,华重胥收到消息之际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可是直到他亲眼见着了木卿然身上的毒时,一时半会居然没了法子,而他之前所准备出来的东西更是派不上半点分毫。
“父亲对这药也无可奈何吗?”
耳边听见华重胥那低低的叹息,木卿然皱眉,启唇轻问。
“你这毒太过霸道,腐蚀性很强,不管我现在用什么药都只会被他融合变成毒素”如此霸道的毒性,似乎还透着几分相似,额……好像他老婆就爱研究这一类的玩意。想到这点,华重胥突然又道:“此毒性我可以暂时为你压制十日,希望这十日的时间还能有其他办法”早前若不是木卿然反应够快,先封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又扎住臂膀缓减了毒性的蔓延,指不定这会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话音落下,华重胥拿过一旁的匕首,在木卿然的五指之间划破口子,黑色的液体瞬间随着伤口处颗颗滴落,刚一惹上地面随即就惹起了白色的水泡翻腾。腐烂的气息眨眼之际在两人的鼻翼之间轻轻散开。
这种毒,看来比华重胥之前欲想的还要霸道。
看不见华重胥脸色的阴霾,木卿然嗅着鼻尖那淡淡的腐烂之气蹩了自己的眉宇:“父亲,不知爹爹可曾跟你说过,当年无极被人灭时,除了我姥爷还有谁大难不死的?”
听得这话,华重胥面色一改,神色狐疑:“无极?当年无极被灭,你爹都还没出生呢那里会知道那么多?”他爹不知道,但是他姥爷知道啊。也许可以修书去问问他姥爷。
听得这般回答,木卿然眉宇紧拧一分:“我记得那日埋伏我的人使用的暗器,乃是当初无极里面惯用的玄阴冰针,幼时我在姥爷那里还曾见过,我记得当初姥爷说过他在无极内斗的时候大公子白帝与他斗的最是厉害,时隔多年这人突然寻上我的麻烦,我猜想定与这事有所关联”要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谁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可木卿然这话却让华重胥眉宇紧拧:“此人若当真与这无极有所关联,那他真正的目标只怕是……”木卿然的姥爷了。
从木卿然被华重胥带进了药房之后,左顼城便一直守在门外寸步不离,药房重地是除了他们三个懂药的人,还有华重胥的两个药童,平时是不许别人进去,因为里面的药太多太杂,一个大意打翻了什么东西,容易出些状况不说,最后麻烦的,还是他这药庄的庄主。
眼看着天色已黑,可那被华重胥带进药房的人却一直没有出来,环抱的手握成了拳,就在他眉宇拧成了刀痕之时,一旁终于听见了那开门的声响,心一惊,左顼城扭头,就看见华重胥扶着木卿然的双手将人带了出来。
“华叔叔,卿然……他怎么样?”疾步上前,左顼城伸手将木卿然接了过来。
华重胥一瞧见这小子,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老爹宫弈棋,当下就是眉宇紧拧:“卿然这毒太过霸道,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能为他解毒,明日我会启程前往无极去找心熙他们一起专研,希望十日之内能有所成效,若不然……”毒性压制不住而发作的话,木卿然可能将就此不复了,至于心熙是他木卿然的老爹,也就是华重胥他那个毒老婆。无极七夜的幼子。
几天前木心熙跟华重胥吵了架,二人气言说要一拍两散,结果一觉醒来,华重胥收到了休书一封,这才得知老婆大人抱着孙子跑回了无极。原本还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把老婆孙子追回来,得,这下子好机会来了怎能错过?
定了心思,第二日天才一亮,华重胥就动身前往无极,木卿然因自身中毒的关系,双眸受了影响,暂时失明,华重胥给其看过,只要毒解了他的双眼自然能够恢复,如此回答也算是给了木卿然这有些慌乱的心吃了一个定心丸。
华重胥都这么说了那就错不了,可是就怕短短十日他们并做不了什么……
伸手推开房门,左顼城还来不及踏步进去,就看见那人伸出双手的摸样,朝前小心摸索,朝前踏出的步子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一双银色的眸子不见了往昔的亮色,微微一怔,左顼城急忙上前握住他的双手,将他扶住:“你怎么下床了?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不叫我?”
被他握了双手,木卿然低低一叹:“我只是双眼暂时失明,又不是瘸了行动不便”他只是想要走到窗边而已,可是……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面他却感觉那窗边好远,他好像摸索了很久。
“你也说了,你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你这般的胡乱摸索,没人看着只怕该要撞了石壁,你不好好休息是想做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想要到窗边而已。
看他似乎不想跟自己多说什么,左顼城扭头看了看窗外那明媚的阳光:“我带你到外面去坐坐”
“我自己去”他只是双眼暂时失明,他不是废人……
“你眼睛现在看不见不是吗?你怎么去?”不理会木卿然想要甩开自己的心思,左顼城搀扶着他,将他小心的朝屋外带去。
木卿然蹩了眉,面上明显的写了不悦。
踏出屋子,木卿然被左顼城小心的拉到院里,耳边听着空中的动静淡淡开了口:“是风声,鸟声还有蝉鸣……”
“害怕吗?”木卿然话音才落,左顼城随即伸手将他从背后拥住。
木卿然微微一愣,却是轻笑出声:“我有何好怕?”
“有”握住木卿然那修长的手,左顼城在他耳边低低吐道:“怕你爹他们也没有办法,怕他们解不了你身上的毒,更怕你会死……”
“我相信我爹他们会有办法的”从醒来发现自己双眼失了明,到现在连华重胥的无能为力,不得不远赴无极,似乎他都显得格外平静,没有什么慌乱之象。
可若是,连他们也没有办法呢?
这话,想问,可左顼城却问不出来,最后只有轻叹出声。
木卿然听得耳边那低低的叹息,蹩了眉却是突然开口:“顼城,你长期逗留在外,朝廷的事难道你不管了吗?”这个人木卿然一直没有忘记他是一国之君。
“朝堂的事有二弟为我打理,不用担心”左顼城的二弟,只比他小了一岁,这家伙脾气冷硬,性子霸道又有些独断专行,手段更是狠得没话说,有他暂代自己的位置,那些个大臣也不敢对他离朝一事有太多的罗嗦,所以他很放心。
听得这话,木卿然有些无奈:“你这个大哥一点也没有个大哥的样子,桓寻自己的事本来就多,还得为你代理朝政,你也不怕他将来心有怨怼对你这个兄长揭竿而起吗?”桓寻,左恒矽便是左顼城的弟弟,号封晋王,倒霉的家伙现在成了左顼城的替死鬼,为他代理朝政。要是左顼城有千里眼,估计应该会看见左恒矽那张气的发青的脸,愤愤的一手猛拍桌面,毁掉了他整张桌子。
听得这话,左顼城失笑:“那我倒还巴不得呢”这个提议似乎不错,但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这个二弟心甘情愿的对自己揭竿而起呢?看来没事的时候他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木卿然听得他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亏得是他们了,若换了我?你这家伙就别想安生了”他不会像左恒矽那么乖,他会让人把左顼城抓回去折磨够了,在把他应该管的事恶狠狠地砸倒他的面前。
“人说行走江湖的人都是心胸广阔,肚里乘船的谦谦君子,怎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小肚鸡肠呢?”
“肚里乘船那是猪八戒的肚子,可不是我”他的肚量没有那么大,只要他不高兴不乐意了,指不定那个招惹了他的倒霉蛋,就会突然的缺胳膊或者少条腿的。
说倒这个,五年前自己离开望京的时候,这左顼城还用炸死来骗他,害他担心难过,等身上的毒解了,他要好好算算这一笔账,远的不说,至少也得让这左顼城瘫软个把个月,吃个教训还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