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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前疑尽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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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前疑尽释
原来道济手指之人,正是范家公子范云亭,也就是现在的阮红玉。
众人不解道:“他不是被附身的范公子吗?怎么会是石守言?”
道济道:“和尚我确实算遍了其他人都没能找到任何关于石守言的信息,只有这一个,我算不到,因为他的本心已经完全被阮红玉的神识所控,自然就算不到了。另外你们再想想,那冰魄奇寒无比,为什么别人都动它不得,唯独这范云亭能毫发无伤呢?”
陈亮接道:“除非他本身就是石守言!阮红玉曾将此珠赠给石守言,宝物识主,所以才能不抵制石守言!”
阮红玉大惊道:“什么?!难道我寄身这么多年的范家公子就是我多年遍等不着的石郎?!”
赵斌道:“可是,如果他真是石守言,红玉小姐又附在他身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道济道:“这个好理解。呐,比如说有个人叫灵禅子,他的元神一直在你上,我问你,你知道吗?”
赵斌大惊道:“我勒个去,竟有此事?!”
道济对自己举的例子感到十分满意:“看!不知道吧!你都不知道,红玉又怎么能知道呢!”
赵斌不依不饶问:“谁是灵禅子?!”
道济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斌斌你别激动,我是说‘如果’、‘如果’!麻烦你为科普牺牲一下下哈。同样地,红玉只是一缕魂魄,只有当她的执念能够完全压过范云卓的时候,才能令范云卓想自己所想、行自己所为,那么她自然不会感觉到范云卓的本心。这范云卓也是同理可证。”
必清道:“可道济师叔,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石守言偏偏投胎转世成为范云卓,范云卓偏偏戴了那什么珠子,而红玉姑娘又偏偏寄身在那珠子上,这未免也太巧了?”
道济摇着扇子笑道:“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所谓‘前世因今世果、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想既然石守言能回到这儿,总是有他的缘法,阿弥陀佛!”
阮红玉道:“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我都要一试!既然他们都叫你圣僧,必然有过人之处,我已经等了五十年,就成全我一次吧!”说罢,倒身便拜。
众人也道:“是啊,圣僧,你就想个办法帮帮他们吧!”
道济沉吟半晌,正色道:“红玉,你真的决心问个明白?”
阮红玉点头道:“是。”
道济道:“哪怕就此烟消云散?”
阮红玉坚定道:“是!”
道济长叹一口气道:“真是情中自有痴儿女啊。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和尚我也不便多说。我能做的只是帮你短暂地脱离冰魄的庇护,另寄他处,使你和石守言同时出现在一处。以和尚我的法力,也只能维持三刻钟时间。你要记住,你眼前的范云卓乃是石守言转世投胎而来,很可能已经前尘尽忘,而你本就没有完整的三魂七魄,且长期处于冰魄的滋养之中,最忌讳的便是人间炙热之物,如果在有限的时间内你没能唤出石守言的记忆,又或者接触了任何热源,恐怕……”
广亮插言道:“道济啊,这也太残忍了,你再想想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啊?”
道济摇头道:“阴阳相通,本就不合规矩。天意如此,人力难为!”
白雪道:“红玉姑娘,你还是再仔细想想吧,万一、万一—你就‘咻’的一声,没了!”
赵斌忙阻止白雪道:“你别乱说,小心好的不灵坏的灵!”
阮红玉道:“谢谢大家的好意!但红玉自小就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即使有再大的风险,我也甘愿一试!”
道济点头,随后就屋里屋外四处乱转,走到门口的影壁,然止住脚步,刚要喊人,就听到后面“扑通、哎呦”之声不绝于耳。回头一看,就见众人叠罗汉般跌坐一团,半天爬不起来。
道济奇道:“今天又不过节,你们给我行这么大礼干嘛?”
最上头的广亮挣扎半天爬起来道:“我见你四处乱走,也不知你在找些什么,就跟着你了—”
第二个爬起来的必清道:“我们从屋里跟到屋外、从东厢房跟到西厢房,道济师叔你这突然一停—”
陈亮接着道:“跟在后面的人好悬没直接撞上去,他这突然一停,一个没站稳—”
赵斌道:“重心后仰,一跤就跌在地上了—”
被压在最下面的白雪好半天都没爬起来,委屈地道:“这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关键这个人是广亮……呜呜呜,就算是妖怪,你们也不能这么歧视我啊!”
道济翻了个白眼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要保持车距的嘛,不然铁定追尾啊,就是不听!”
广亮揉着屁股问道:“师弟啊,你到底再找什么啊?”
道济伸手一指影壁上画的一枝红梅:“就是它喽!”
赵斌叹气道:“师父你怎么又看上人家东西了?”
道济一扇子拍过去:“没眼光!多么美丽的红梅啊!”清清喉咙唱道:“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众人:“说重点!”
道济:“重点就是,寒梅喜寒嘛,还在冬天开,最适合红玉啦~”拿扇子对着壁画一扇:“唵嘛呢叭咪吽~”随后伸手到墙里,抓住红梅的枝干就往外拉,一拉之下,纹丝没动,对着后面喊道:“还看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白雪、赵斌、陈亮和必清赶忙一个抱住另一个的腰,往后使劲吆喝道:“拔萝卜,拔萝卜。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
广亮见状胖手一挥,大声道:“放心吧!看我的!”
广亮抱住必清的腰一使劲:“嗨吆嗨吆,拔萝卜,哎呦!”
道济拿着从墙上拔下的红梅满意回屋。这一松劲儿,身后众人又叠了一回罗汉,不同的是,这回是广亮在最下面……
众人回到屋里,道济口念六字真言,摘下范云卓颈中戴的冰魄交给必清,直冷得必清用僧袍惦着离身体老远提着。道济对冰魄轻声道了声“去”,用法力将阮红玉的魂魄移到红梅上,又伸二指在放在地上的红梅上下来回走了几趟,就见红梅竟化成阮红玉模样。阮红玉慢慢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坐起身来,这么多年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躺在一旁的范云卓,喃喃道:“他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说着就想去扶范云卓。道济赶忙阻止道:“哎,等等,远点儿更健康!你别忘了,他现在是人,阳气很重的。你没有冰魄护体,不能靠太近的。”
阮红玉只好止步,对着昏迷不醒的范云卓唤道:“石郎,石郎,你还记得我吗?你醒醒,我是红玉啊!”怎奈阮红玉呼唤半天,范云卓也没有任何反应,红玉黯然道:“也罢!看来你是真的变了心,再也不会回头了!既是如此,如我之前所说,这就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从今以后阴阳两隔,永不相见!就算是为了祭奠你我之间十几年的情分,我最后与你唱一次《长命女》—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众人见状皆唏嘘不已。广亮悄悄拽了拽道济,小声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要不然你去试试帮他叫出那石守言?”
道济摊手道:“真的没办法了,那石守言跟我非亲非故,我叫他,他更不会理啊。这回真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众人正等得心焦,忽听阮红玉的歌声中加进了男声:“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红玉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众人精神一震,抬头看到范云卓也已翻身坐起,四下寻找,看见对面的红玉就要过去相见。道济忙伸手相拦:“哎,远点儿!远点儿更健康!”
范云卓看看对面的红玉、看看自身穿着打扮、又看看周围众人,一脸不解:“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在这里?”
阮红玉哽咽道:“石郎,我终于还是见到你了。虽然你的样子变了,可我认得你的心。你知道吗?我已经等你等了五十年!你先不要问发生了什么,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当年你回家守孝,为何一去不回?你为什么要背弃我,到底是为什么?”
石守言虽不解,但仍回答道:“红玉,真的是你,太好了!老天有眼,我终于见到你了!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过,我永远不会背弃你。你知道的,但凡我石守言说过的话都会兑现的,我从没有骗过任何人,尤其是你!”
阮红玉道:“那为什么你从未回来找过我?只遣人送了玉珠回来?难道你真的另结良缘?”
石守言眼圈一红道:“不,红玉,我不是,不是。我曾笃信,没有什么能分开你我。可我错了,红玉,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世上终有我做不到的事。”
阮红玉问道:“那是什么?”
石守言仰天长叹道:“死亡,只有打败死亡是我永远都做不到的。红玉,自我离你而去,日夜思念,加之父母离世,逐渐心力交瘁,偶感风寒,却未料就此一病不起。三年之期即将届满之时,我已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救了。我情知再没法和你长相厮守,可我不愿你一生都活在失去我的痛苦里。你给我的冰珠,我三年从未离身,时常忆起你的音容笑貌,带我回到我们儿时的快乐时光。我知道把它还给你或许会给你带来一时的痛苦,甚至你还会恨我、怨我。可会红玉,我爱你,我更希望你幸福、快乐。我情愿你恨我一辈子、但能找个好归宿,也不愿你虽念我一辈子、却孤独终老。”
阮红玉流泪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石守言点头道:“没错。所以我把那颗冰珠给了我一个远亲,告诉他不必告诉你我的死讯,只把这颗珠子还给你即可。可我却再没能等到他回乡。”
阮红玉泣道:“你认为这是为我好,可你又怎能知道我是不是愿意你替我做这个决定呢?我情愿一生不嫁,也愿守住你我的情意。你只道你答应我的事永远都会做到,而我虽是女流之辈,但蒲草韧如丝,下定决心之事自然也容不得有半点更改,又怎会舍你而去?”
石守言见到阮红玉的眼泪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红玉,是我错了,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你过的幸福。可是既然我死了,为什么我还能有幸再见到你?为什么你看上去如此憔悴?你是不是过的不好?”说着又要去握红玉的手。
道济忙又拦道:“怎么又是和尚我做坏人!远点儿更健康!”
石守言见状对道济怒道:“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阻止我见红玉?是不是红玉跟了你,你却待她不好?果真如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道济举手向天道:“我去!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这戏不如让你导了!和尚我都快比窦娥还冤了!师兄,上!”
广亮和必清忙插言道:“时间有限,还是我们来告诉你吧,我们最擅长这个。”说完一顿比比划划,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石守言听了简直快要气炸了肺:“竟会有这样的事!把那畜生打入十八层地狱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道济道:“亲,淡定,淡定!你放心,善恶到头终有报,那阮会梁早已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和尚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个地方?”
石守言道:“我隐约记得我死之后,一直觉得愧对红玉,不能释怀。我好像中途还到过什么别的地方,但我一心想着要守着红玉,直到今天,我听到有人在唱《长命女》,声音真的很像红玉,我就拼命想要看一眼唱歌之人,于是我就真的得偿所愿,见到了红玉!”
道济道:“这就是了。红玉姑娘,看来石公子真的没有辜负你。他之前应该还投过一次胎,但凭着对你的执念竟再次轮回至此,经过种种机缘巧合,与你相见。我想你也终于了了你的一桩心愿,不如就此放下执着,回到冰魄里,让我先带你回灵隐寺,再想办法送你到该到的地方去吧。”
石守言急道:“圣僧,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们分开,我好容易才重见红玉,至少让我们多相聚一会儿,圣僧!”
道济看了一眼脸色逐渐变得灰败的阮红玉,狠下心道:“不行!迟则生变,再晚了就来不及了!”向必清伸手道:“必清!”
必清忙把冰魄递给道济。道济正待接过,就听阮红玉唤道:“圣僧,请等一下!”
道济只好回头道:“真的不能再等了!”
就在道济回头的一瞬,必清就觉得有一阵冷风从身边刮过,手中的冰魄竟随风不见了!忙冲道济喊道:“道济师叔!”
道济也感觉一阵阴风刮过,心道不好,忙护在众人身前往对面看去。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在对面,羽扇纶巾,手中拿的正是冰魄!
道济一眼看去,竟看不清来人底细,待仔细看,又觉影影绰绰,看不清楚,跟上次在树林的情况一模一样,便讽刺道:“有没有创意啊?每次都换一层皮才来?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原来你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又没财又没色,跟来做什么?”
那书生摆弄着手里的冰魄道:“这次怎么一下就认出学生了?上次那两个帅哥呢?我说过我有很多款式的嘛。别说的好像我对你很感兴趣似的,那天我只是突然感到冰魄的气息就在附近才赶去寻找,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们。我找到范家,却没找到冰魄。竟然发现你们也来了,想多和你们亲近亲近,没想到还有红利拿。”
道济抖抖身上道:“别说的那么亲近,好像我们很熟似的!东西拿来!”
书生道:“什么东西啊?学生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我一向不借高利贷的!”
道济明知他把上次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却苦于辨不清他底细。正左右为难,就听身后有女子声音道:“圣僧,他就是当年的复仇者!”
书生看向阮红玉道:“小姑娘,原来当年我要找的冰魄确实在你手里,只不过你把它送给了你的未来夫君,怪不得我遍寻不到。只感到冲天怨气,这才阴差阳错收了你的魂魄,助你杀了那畜生。”
道济道:“原来你一直在收集有怨气人的魂魄,可你只敢以他们的面目示人。想来是你修炼六月阴霜这种阴毒功夫久了,自己也快冻成冰棍儿了吧,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急着找到冰魄了。”
书生道:“想不到你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说着把冰魄执在右手,左手掐了个法诀道:“既然你这么明白,你说我会把东西给你吗?”
正对峙间,道济就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降龙叔叔”,向左右一看,讶然道:“胖瘦仙童、灵禅子,你们怎么来了?我并没叫你们啊?”瘦仙童刚要答话,道济紧接着道:“还有,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叔叔、输输地叫,多不给力啊!”
瘦仙童摸摸脑袋,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只觉得有什么力量把我直接拽了上来,还凉飕飕的,然后就见到降龙叔—哥哥你和对面那个千层酥了。”
道济奇道:“千层酥?”
瘦仙童道:“是啊,这个人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影影绰绰的,还躲在好多层人的魂魄里面,不是千层酥还能是什么啊?”
胖仙童和灵禅子点头表示同意。
道济看向身后,见陈亮和白雪直接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心道:“这就怪了。如果不是感到极大的危险,这三人没理由自己出来的。上次在树林里,就没见他们三个现身。看来这冰魄对这怪物来说意义非凡,少说也能大幅提高法力,或者有什么邪招儿,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不如我再探探他的底细。”
想到此处,道济有意挑衅道:“我说千层酥啊,邪魔外道我见的多了,可像你穿这么多层的还真不多。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就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么多怨魂咬你一口?”
书生笑道:“邪魔外道?疯和尚,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你可未必有本事看出我到底是谁。人人都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仙佛固然视妖魔为邪魔外道,你可知妖魔眼中仙佛又为何?你看当下,富家多败子,慈母无孝儿,世风日下,众生多贪念虚荣、爱慕权势,正是天道日衰,魔天当立之际,相信以你的智慧也早已算出,五星连珠即将现世,届时将是我魔界清净之风涤荡天地的最好契机,一个全新的世界即将问世。我很欣赏你的谋略,不如给你个机会加入我们,为重建这清净世界出一份力如何?”
道济击掌道:“说得好,说得好!有追求、有理想!不过你要知道,人世之所以有如此种种,都是贪嗔痴三毒作祟,但这并不意味着杀尽不明之人,便能涤除世间不平之事,甚至你本身这么想,就犯了过于执着的大戒,换句话说,你明明是走进了条死胡同,还当是阳关大道。而且和尚我要奉劝你一句,眼之所见乃心之所向,你若满心愤懑,必见事事不平。要想世间清平,必须做到内心自净,远离颠倒梦想,不贪不执,处处行善积德,才是正途。”
书生哈哈一笑,负手道:“想不到降龙尊者还这般能言善辩,佛祖不着你宣扬法牒,真是可惜了。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当真不肯?”
瘦仙童听罢二人对话,对胖仙童道:“哎,胖子、灵禅子,这个千层酥说得这么好,依你们说降龙哥哥应该怎么回他?”
胖仙童高兴笑道:“降龙叔—哥哥肯定说:‘既然你这么想早日到达西方极乐世界,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一程—’”
灵禅子接道:“不如我就送你五个字—”
道济紧接道:“罗汉翻天印—”话音未落,抬手便向面书生打去。
一掌击出,几人相视笑道:“天庭四人组还是这么合作无间啊!”
岂料书生并不着急躲闪,反而哈哈大笑,声似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颤,左手手持一面金光闪闪的法器,右手执冰魄在空中划了一道圆,道济就感到一阵白光耀眼,发出去的法力彷佛击中棉絮,直如石牛入海,全无反应。刚想撤掌,就感觉对面反而有一股吸力牢牢把住,抽身不得。心中正自焦急,忽觉对方掌力全消,一拉一放之间,一个踉跄后退数步,险些一跤跌在地上,双手仿佛摸了千年玄冰,冻得直冒白气。胖瘦仙童、灵禅子正要上前帮忙,书生如法炮制,竟涌出一股裹着寒气的妖风将三人元神刮得直接打回本体,意识全无。
道济见状,顾不得手上,欲抽出蒲扇再试,就听书生笑道:“疯和尚,你我皆是讲求机缘之人,今日月明风清,并不适合做这焚琴煮鹤、有碍风雅的粗事。有时间,你不妨多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道济道:“你要想我跟你合作,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说话倒是文邹邹的酸气十足,这未免太没诚意了吧?”
书生摆手笑道:“这回我是演的是书生嘛,我可是演技派的。你我不是不见,而是时候未到,何必这么心急呢?我今天和人类学了一句成语:‘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今天我还有要事要办,不便在此地逗留,你我既然有缘,他日自会相见。哦,对了,还有一句:拜拜~”一语说完,也不去管道济如何反应,身形一旋,凭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