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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再遇 ...

  •   第七章
      此时的梅若溪很想问轿中的女子,念惜呢?念惜在哪里!但出口的话却成了:“大胆魔教余孽,敢在梅剑山庄放肆!”
      红衣女子仔细的打量着梅若溪,许久才将眼神从梅若溪的身上移开。
      只听得她说道:“本教主这次前来,本意非为捣乱,而是想与诸位武林前辈共商大事。”
      梅若溪敛眉问道:“但说无妨。”
      “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近日北蛮有意攻打我大燕朝?”
      秦渺只顾看着白衣女子立于轿旁的隐忍神色,直到云在拉住秦渺的袖口,小声问道:“你认识那个白衣女子?”
      秦渺回头瞄了眼云在,不说话。
      林昊吐出一口血沫子,大声嚷嚷道:“那白衣的姑娘,好俊的功夫!魔教你少放些狗屁!想说什么,全部吐出来便是!”
      “既如此,那我便开门见山。我今日前来,是想先报了仇,再与各位一起商量如何抵御外侮。不让大燕朝被夺才是个正经。”
      梅若溪收起梅花剑,今天第一次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笑道:“原来如此,你今个儿来,是威胁我来了。”
      “呵呵呵呵,哪里的话”红衣女子说完,又是一连串的笑声。“我只是想要报仇,抗侮罢了!”
      梅若溪抬手抚摸自己留的一撮乌黑发亮的山羊须,笑道:“看样子,今个儿我梅若溪不在此挑断手筋脚筋,你们魔教便打算打开北边的关口,让那极寒之地的达腊一族肆无忌惮的闯进大燕朝,凌辱我大燕朝的百姓了!”
      轿中的红衣女子看不清神色,半晌才听得她说道:“若是梅庄主执意要将我的一片好意曲解成这样,那你便这样做,才是极好。”
      袁祈书冷眼旁观许久,直到此刻才对着轿中的红衣女子打了一个揖,活脱脱的就是一位俊俏书生,哪有半点像是个江湖人士。
      “我奕剑派在这武林中,一向本分,今日魔教教主这番话,我竟是一点都听不下去。梅庄主好歹也是武林泰斗。你们魔教先杀封宁,再杀唐瑄,如今又一意要废了梅庄主。真当我们武林是那迟迟日暮,没有能人了么!”
      “哎呀呀,真是冤枉的很,谁将这屎盆子扣在了咱们魔教头上!封宁是谁?那可是朝廷的人,庙堂上的血,腥的很,我们魔教不屑得沾。还有那唐瑄,你确定他死了么?”
      袁祈书冷哼一声,讥讽道:“若是另有高人出了这借刀杀人的计策来冤枉你们魔教的话,我倒也无话好说。只是前日,我在来洛阳的途中搭救一昏迷不醒之人,此人正是唐瑄的随从,跛脚王超。他醒了,可是一直在说,是你们魔教的手,杀了我们名门正派的人。”
      “王超又是谁?我不曾听闻。袁掌门真是能干的紧,随便找一个张三李四便指证我们魔教乱杀人。你们也当魔教是那迟迟日暮,没有能人了么!”
      “你!”袁祈书狠狠的挥着金丝绣袍,气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梅若溪,此时拔出了剑,冷眼看着红衣女子。
      梅若溪问道:“念惜在哪里。”
      “你不配念出这个名字!”红衣女子怒道。
      “报!教主,教母让您即刻赶回,不得有误!”
      红衣女子狠狠的瞪着立于长廊下,手拿梅花剑的男人。
      片刻,才对部下喝道:“走!”
      “你们口里的教母是不是念惜,说!是不是念惜!”
      红衣女子冷冷的瞧着梅若溪说道:“我说过,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慢!”云在此刻却拦下要走的一干人等。
      云在回头看了眼呆滞的秦渺,急道:“慢,这位白衣姑娘,可否随在下一起去甘草林,姑娘的内伤,拖不得。”
      “馨儿,你随他去一遭吧。甘草林的云庄主悬壶济世之名,我早有耳闻。”
      白衣女子看了眼轿中的女子,又转过头去对着云在说道:“既如此,那麻烦云公子了。”
      秦渺见此,连忙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搀扶住这摇摇欲坠的身体。
      “绯儿,也过来扶着这位白衣姐姐!”云在说完,便对着堂上众人,歉笑道:“就此告辞!”
      高展鸿经过刚才武林大会的一波三折,漫无目的的眼,看着搀着别人的绿衣姑娘,忽的想起,曾经争鸣对他说过,“我有一个女儿。”
      秦渺看着白衣女子躺在床上睡着的样子。秦渺颤巍巍的伸手将染血的面纱摘下。
      面纱下躲藏的容颜,美艳不可方物。
      那是怎样的容貌啊,秦渺心想。
      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旁人及得上的了。
      此刻因为身受内伤而苍白干涸的唇,乖巧听话的安放在鼻梁下,秦渺忽然很想将伸手凑上去好好的抚摸。
      她,真的很高贵,一尘不染。
      即使她受了伤。
      秦渺将白衣女子耳际旁散乱的发丝拨到小巧的耳朵后,秦渺不由自主的想要将白皙小巧的耳垂放置手心处把玩一番。
      突然的推门声,让秦渺张皇失措的收回自己那双不受大脑控制的手。秦渺红着脸往身后看去,却瞧见云在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秦渺,你脸怎么这么红?”
      秦渺矢口否认,急急忙忙扯开话题:“你来干什么?”
      云在往床上瞧了眼,见白衣女子已经睡着,便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草药,小声说道:“我是想教你怎么去熬药。”
      秦渺连忙拉着云在的襟口,将他拖出了屋子,说道:“你进屋子,怎么不敲门啊!”
      云在更是一脸莫名的说道:“我敲了呀!可是你就是不应我!”
      梅若溪自武林大会以后,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只要他眼睛一闭上,他就会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刻。他在用颤抖的手挑断自己心爱女子的手筋脚筋。
      他爱她,他一直都爱她。
      梅若溪一直认为,自己爱她甚过爱自己的命。可是,十八年前,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爱情。
      他又想起来那个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她对自己说,你,真狠心。
      梅若溪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插入发根。狠狠的揉了又揉,将自己束的一丝不苟的长发揉乱。
      他又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卷轴画。因为年代已久,画早已变得暗黄。
      他恍惚间又听见了一串金铃般的笑声,婉转悦耳。
      他又听见她对他说,若溪,你准备好了没?
      秦渺将熬好的药端进屋子,却瞧见白衣女子早已醒转,正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秦渺羞红了脸。
      “醒了啊,快点喝药。我刚熬好。”
      白衣女子艰难的爬起身,斜靠在床头,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秦渺将药碗递给白衣女子,笑道:“你还记不得有天晚上,你在吹箫,一个书呆子却吟起诗来。”
      白衣女子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笑道:“原来竟是个假小子,真呆子。”
      秦渺有些赧颜道:“我叫秦渺,你叫什么名字?”
      “寒馨”
      秦渺笑着瞧着寒馨一口一口秀气的喝着药,一双黛眉却皱的越来越紧。
      “药都是这样,太苦。你闭上眼,一口气喝掉就好了。”
      寒馨依言,双手端起药碗,猛灌了几口。临了却因为灌了猛了,被呛了一口,咳个不停。
      秦渺连忙扶起白衣女子,抬手轻轻的帮她顺着气。
      “你倒像是我的妹妹。”寒馨见秦渺照顾起自己一丝不苟,打趣道。
      秦渺笑道:“若寒馨姑娘不嫌弃,就认了我当你的姐姐罢。”
      “怎么是姐姐?”
      秦渺瞧着寒馨不解的神情,那白皙脸上的神情,不再似那晚的冷若寒冰,倒像是个懵懂无知的白兔。
      秦渺想着想着,扑哧一声笑出了口说道:“自古以来,便是姐姐照顾妹妹。这几日来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当然得认我当你的姐姐。”
      寒馨失笑道:“瞧瞧,谁说这世上没有便宜事。可不正好,我受了伤却捡了个姐姐,这倒不是老天爷便宜了我。”
      秦渺瞧着寒馨额前的一抹碎发又垂了下来,刚想抬手将碎发拨至耳机。却瞧见寒馨防备的往后躲了一下。
      秦渺有些尴尬。
      “我……我只是想拨好你的头发。”
      寒馨不着痕迹的将头发拨到耳后,笑道:“防备惯了,你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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