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Things on Betray》浮榛

35、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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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着身材娇小的女服务生将披萨送过来时，赤井无意间瞥见了琴酒正盯着服务生的的行走路线，直到她来到两人面前。
　　“两位的订单。”长相没有任何记忆点的女孩朝她们微微一笑，娴熟地放下手里的烤盘。等她离开后，赤井一脸不可思议：“她是组织的人？”
　　“过去是。目前只是个普通的店员。”琴酒稍微抬起还有些烫的烤盘，抽出下面用餐纸包裹着的一张卡片。“我让她帮忙预约了今晚住的地方。你不是想监视那家攀岩馆吗？”
　　“你果然根本没睡！”赤井瞪着他，却发现琴酒正有些不爽地看着披萨，似乎还啧了一声。
　　他顺着琴酒的视线看过去——女服务生为他们送上的，是和下单时完全毫不相干的，菠萝火腿披萨。

　　※

　　虽然琴酒现在的样子和FBI资料夹里的照片迥然不同，但赤井依然还是觉得就这样在街头乱逛，似乎有些太过危险。
　　至于为何会有这种过分担心……大概是资料夹里琴酒的“证件照”是赤井他本人亲自偷拍的缘故吧。
　　他们仍在攀岩馆所在的街区附近。至于理由……他想，琴酒和他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你追踪的盖科开的车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攀岩馆后面的停车场，而我被那个叫格伦兹的FBI关在旁边的仓库里。恰好到这种程度，应该不能称作是巧合了。”
　　吃完不怎么想吃下去的晚餐，琴酒和赤井一前一后，看似随意地在夜晚的街道上散着步。赤井还在回想着刚才琴酒一脸嫌弃地用叉子将菠萝全部弄到边上的操作，听到琴酒的声音，他才抬起头。
　　“那个格伦兹……他找你做什么？”
　　琴酒停顿了下。“他的说法是，解决陈年疑案。”
　　两人相互交换了关于洛伦兹的情报。
　　“嗯……”赤井沉思着，“很可疑啊。毕竟詹姆斯退休后，调查组织的小组相当于被解散了。”
　　詹姆斯回到南方乡下养老，卡梅尔被发配到其他调查组，朱蒂因为组织的原因和灰原一起下落不明。
　　赤井则自愿离职，表面上去内华达州做一名私家侦探，实则被处于半囚禁的状态。
　　“去年，我试着联系了当时在小组里的其他组员。有几个人已经离职了，但仍然在匡蒂科的都被调到了其他小组。很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仍旧呆在有组织犯罪组里，很多人甚至被调出了第一科。”
　　不过，考虑到联邦调查局的特殊性质，这种调动也不能说非常奇怪。所以当时赤井只是在心中留下了一点印象。而在与格伦兹打过交道后，重新想起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才会察觉逐渐被编织起来的、关于阴谋的罗网。

　　两人一前一后，分工查看左手侧和右手侧的建筑，偶尔交谈，将这片街区来回逛了两遍。似乎并没有异常的地方。这片区域像是与格伦兹和盖科毫不相关的普通地带一样，充满了宁静、祥和、以及即将于深夜中沉睡的安逸。确认了没有盯梢的人后，琴酒和赤井绕过一条又一条小巷，最后来到了街区西北角的某个居住区。
　　十几幢目测三十层左右的高级公寓，是这片街区最高的建筑。站在最高层，可以轻松俯视下方的街区活动。不过，琴酒委托前同伴拿到的这间安全屋位于9层——虽然应该也已经够用了。
　　“毕竟现在已经没有那位先生的经费了。”赤井跟在琴酒身后，两人逐层确认建筑状态。“你竟然还能联系到愿意帮忙的同伴，真是厉害啊。”
　　“哼。”琴酒掏出卡片，从中间撕开，露出小小的芯片部分。“只是简单的等价交换罢了。”
　　“等价交换？”赤井看着他蹲在房门前，推开锁孔上方的黑色挡板，将芯片放入浅浅的凹槽内。整个过程中，虽然琴酒是赤手操作，但赤井确定他没有在接触的物体上留下任何指纹——真是个小心谨慎到令人恐惧的男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从学校毕业一样轻松愉快地离开组织生存的。比如像我一样的杀手，相互提供避难所当然很正常。”一声低低的嗡鸣，门锁打开。琴酒推开门，“芯片使用一次后自动失效。合上房门后，就无法从外面第二次打开。”
　　站在门外，赤井看着一步之遥外，用食指关节顶住房门的琴酒。赤井意识到，这是他们时隔三年的重逢后，琴酒第一次向他重申自己的身份。虽然他一直对于两人间完全相反的立场抱有清醒的认知，但琴酒冷淡的神色、仿佛与上一次的对话重叠般的对视，还是让赤井有些意料外的惊讶。
　　——他以为琴酒已经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琴酒从身后变魔术般地拿出一个淡蓝色文件夹。男人捏着文件夹的上端递向赤井，让他可以直接看到这份资料的标题，以及下面一行的英文名字。赤井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他看到的是罗马音的“赤井务武”字样。
　　“你可以拿着这份文件离开。”琴酒低声说。“这是格伦兹给我看的资料。我想对你来说，这份文件更加有用。”
　　如果不愿你继续沉沦于这份污浊的命运的话……
　　就让这份孽缘在此刻终结。
　　看着赤井接过资料夹，琴酒几乎不可见地抬了下嘴角。就当这个下午是一场新的梦境，应该就可以了吧。之前的一千多个日夜，他也是如此重复着对自己的自我催眠。
　　琴酒垂下手，房门在两人之间缓缓关闭。看着赤井消失在门的背后，琴酒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向房间更深处走去。从腹部受伤后到现在，他确实没有入睡过，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尤其将资料递给赤井后，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坚持或强撑什么了吧。
　　所以，听到背后响动的琴酒，明显慢了半拍——
　　赤井用文件夹侧边敲上琴酒的后颈。虽然不是非常用力，但还是让男人只来得及侧头看到他的动作，就被击中而昏了过去。赤井一步迈进房间，用肩膀顶住缓缓滑落的琴酒，两人相互倚靠着，慢慢坐到地毯上。房门在他们身后咔嗒一声，完全关上。
　　“如果不是疲劳到这种程度，也不会被我敲中吧……”赤井拥抱住毫无知觉的男人，任银色长发洒满自己肩膀。“你似乎还是在怀疑着什么。不过……没关系。”
　　他看着琴酒在昏睡中仍微微蹙起的眉头。
　　“如果我们终究无法避免被彼此身上的尖刺戳入心脏的话……”
　　赤井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上琴酒的眉间。
　　“那么就一起来享受这份痛苦吧。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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