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Things on Betray》浮榛

2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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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梅尔提着的心一直在回到71分局见到本堂后才算放了下来。分局的避难所位于地下一层，和停放尸体的冷库只有一墙之隔，因此房间温度一直都偏低。卡梅尔按照约定好的暗号输入密码后，就听到咔哒一声开门的声音。
　　本堂披着毛毯过来帮他一起开门。厚重的全合金门推动时毫无声响，但需要很大的力气。
　　“是汉堡！”他接过卡梅尔手里的袋子，欢呼一声开始迟到的午饭以及晚饭。“一起吃吧！”
　　“辛苦了。有什么情况吗？”卡梅尔说着“我已经吃过了”，在房间里的长椅上坐下。这个房间是按照突发灾难避险的要求设计的，一切布置从简，“长椅”其实是嵌入墙壁的一排不锈钢管子，“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四根钢管与一米见方的厚实钢板，天花板则只有一个瓦数很高的灯泡，将整个空间照射地有如白昼。
　　“没有。一直都没有人来。”本堂喝了一大口饮料，吞咽的速度稍微慢了下来。“不过在我进这个房间之前，正好遇到特斯拉法医，他正在挨个屋子找你。我和他说你有事外出了，他听完之后就离开了。”
　　卡梅尔注意到本堂这次提到特斯拉的语气很平和。他深呼吸一次。
　　“那个潜伏者……”

　　门内侧的密码面板响起蜂鸣声。
　　卡梅尔和本堂像是凝固了一般注视着门口。

　　低低的六声轻响后，门被从外面打开。
　　“是赤井！”卡梅尔松了口气。这个临时设定的密码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本堂也放下心来，继续吃掉最后一口汉堡。然而，当他们看到推门而入的赤井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喊出了声。
　　“你怎么了？！”

　　出现在避难室里的赤井，双手沾满了黑色的油污，身上原本干净整洁的灰色外套，更是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最重要的是赤井本人的精神状态。无论卡梅尔还是本堂，都能感受到赤井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知在什么时候，不知因为什么样的诱因，就会突然而猛烈地爆发。
　　这样的赤井，莫名有种令人恐惧的味道。
　　“……我没事。”赤井拍拍卡梅尔上前抓住他衬衫的手臂，勉强咧了下嘴角，示意对方不要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那你是怎么……”
　　“说来话长。”赤井坐到椅子上。他向卡梅尔说了一个地址。
　　“今天中午，琴酒在这里遇到了袭击。不过没有死。”
　　卡梅尔嘴巴长大到大概有一分钟都没有合上。本堂虽然看上去没那么惊讶，但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恢复思考后，卡梅尔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严肃，他抓着赤井的双肩：“那他现在在哪？！”
　　他果然非常害怕赤井会说出令他难以接受的答案。而那份压力，正通过他的双手传递给黑发绿眸的“侦探先生”。
　　赤井露出有些无奈的笑：“被一个叫做莱昂·格伦兹的人带走了。”
　　说完，他便看到卡梅尔松开了按住他肩膀的手。
　　本堂瞪大眼睛：“那是谁啊……”
　　“他说自己是FBI有组织犯罪组的探员。”赤井说，“但从他可以调动将近50名特别行动队队员到现场来看，他的位置应该不止探员这么简单。”
　　卡梅尔此刻的表情与其说是震惊，实际上更接近于困惑。“他为什么把自己的职位说成是普通调查员？”
　　赤井看着他，神色也严肃起来。
　　“他是犯罪调查处第一科的科长，有组织犯罪组只是他管辖下第一科的其中一个组而已。”卡梅尔满是不解。“既然他告诉了你他的名字，这种事情不是稍微调查下就能知道的吗？”
　　“是吗……可能是他个人的恶趣味吧。”赤井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对格伦兹你知道多少？全部告诉我。我记得三年前我还在FBI里的时候，科长还不是这个名字。”
　　“是的……他是大概你消失后第三个月，接任这个职位的。”卡梅尔回忆着。“没错，是三年前的11月2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第二年这个日期，正好是詹姆斯退休的日子。”
　　众多苦味的回忆掺杂在一起，令两人的脸上都满是苦涩。
　　“关于他的个人情况，我知道得很少。”卡梅尔抱歉地说。“因为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他那种层级的人物。哦，对了。”
　　他告诉赤井一个当时流传在犯罪调查处的传言。
　　“据说格伦兹一开始并不是科长人选。他在调到犯罪调查处之前，是人力资源部门的小头头，也就是后勤，并没有进行犯罪调查的经验。”
　　“那他应该不会被派到犯罪调查处的啊？”本堂也听得入神，脱口而出疑问。
　　“这种跨部门调动虽然少见，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赤井说。“他成为科长之后的工作能力应该很强吧？”
　　“是的。”卡梅尔点点头。“我听詹姆斯提起过他。他风格十分强硬，可以说是在肆意使用着下属。但是，在他开始管理第一科后，很多陈年旧案都得到了处理。”
　　犯罪调查处下设6个主要调查组：西半球跨国组织犯罪组、东半球跨国组织犯罪组、跨国犯罪企业组、暴力犯罪组、有组织犯罪组以及针对儿童暴力犯罪组。每一个久而未决的案件背后，都有纷繁复杂的原因，以及不想令它们得到解决的势力。能够将旧案依次处理，足以说明此人的手腕与能力。
　　“朱蒂被和那个叫灰原的小女孩一起被绑走、赤井离开FBI后，当时针对组织的调查组就解散了……”卡梅尔满是不甘心地。“虽然说是小组，但主要成员也只剩下詹姆斯和我两个人。按照默认的规则，我们接下来不能调查类似的案例，于是詹姆斯在针对儿童暴力犯罪组工作了一年，我则是因为不愿接受这种安排，档案被退回警察中心，被派到71分局这边来……”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或许可以问下詹姆斯，说不定他和这个格伦兹打过交道。”
　　说到这里，他终于联系起刚刚从赤井嘴里听到的震惊内容。
　　“他为什么要抓走琴酒？难道他对组织，也有……？”
　　赤井有点疲倦地看向亮到刺眼的白炽灯泡，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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