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Things on Betray》浮榛

16、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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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克林71分局副局长办公室。
　　卡梅尔放下手机。
　　“目前还是没有找到绑着No.9那张卡片对应的……尸体。”
　　他有些词不达意，但此刻也无需太过计较文字上的精确。正盯着电脑屏幕的赤井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坐在赤井旁边的本堂瑛祐，此先已在卡梅尔的介绍下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纬。
　　此刻，年轻的CIA实习生很没眼色地插话。
　　“按照那个杀手的速度，今天说不定就杀到第7位了耶。”
　　正在敲打键盘的赤井手指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等到卡梅尔想起组织的第七位是谁的时候，赤井已经将看上去有问题的警员ID筛选了出来。
　　“符合要求的ID需要同时满足以下三个条件：第一，有接触后勤警务系统的权限，否则无法下载已有的监控视频，以及上传编辑后用于覆盖的伪造视频。第二，拥有浮动管理权限，即能够伪装IP地址，毕竟从本堂已保存的记录来看，基本上每次他都是从不同端口进入后台的。第三……就是知道特斯拉ID的账号名，以及密码。”
　　昨晚71分局莫名其妙突然发生的火灾，赤井认为这是潜伏者因为某个不可预料的原因，才做出如此举动。即便他们察觉有入侵者，本堂瑛祐也做了多种方法的逆向追踪，却始终查找不出潜伏者使用的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才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丝毫不露端倪。然而，这样心思缜密的对手，却在昨天火灾前，直接使用特斯拉的账号登录进分局后台处理器，如果不是故意的，这很难解释。
　　“但是，这些账号可疑是建立在那位叫特斯拉的法医是无辜的基础上的。”本堂瑛祐推推眼镜，“实际上我认为他的嫌疑最明显。”
　　“因为你始终找不到其他账号有暴露过的痕迹吗？”赤井问。
　　本堂用力点头。“虽然我只是实习生，但电子情报专业我可是认真学习毕业了的。这两天下来……确实找不到其他账号的‘尾巴’。”
　　“而且，如果嫌疑者的时间很紧张，他又来不及伪装身份，需要直接使用某个警员的ID的话，”本堂提出自己的推理，“他直接用实习法医都兰的ID就可以了啊。”
　　被枪击的都兰还在医院躺着，而她的ID卡在卡梅尔与赤井上次探望时顺道带回了警局保存。
　　卡梅尔在一旁，有点紧张地注视着赤井的反应。
　　过了几秒钟，赤井推开键盘。
　　“确实，你说得有道理。”他看着本堂。“总之，密切注意被筛选出来的这几名警员，以及特斯拉的ID的动向。还有一件事。被覆盖过的数据有希望恢复吗？”
　　本堂顿时没了刚才的自信。
　　“恐怕很难……他们用的毫无规律、又是随机生成的乱码文件，还滚动覆盖了两遍！我想除非有量子计算机，否则算到电脑冒烟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赤井露出狡黠的笑。
　　“那就让他们以为可以修复、并且就快要修复好了吧。”
　　“……啊？”

　　※

　　将接下来的计划和本堂瑛祐讲解清楚，赤井便和卡梅尔离开了本堂所在的房间。
　　赤井看着卡梅尔将门上的“会议室”字样的标牌翻到背面，换成“临时征用勿扰”重新挂上，他突然问：“或许我应该和你的局长见见面。”
　　卡梅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71分局现在暂时没有局长。”
　　看着赤井终于露出一点意外的样子，不知为何，卡梅尔反而稍微放松下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过……上个月前局长因为参与□□走私被揭发，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了。”
　　“原来如此。”赤井失笑。“确实。我很久没看新闻了。”

　　※

　　虽然已经身为副局长，但在赤井在场时，卡梅尔仍然习惯性地跟上这位前任上司兼搭档的脚步，和他一起，重新回到发现NO.9字样卡片的老旧公寓。
　　开车前往的路上，他还在不断接着分局下属打来的各种电话。赤井有点庆幸上车前他选择坐在了驾驶席上。毕竟在纽约的街道上单手握方向盘、并且还分神打电话可不是个明智的举动。
　　拐上笔直的道路。路边的行人终于越发稀少。接下来一端短暂的时间里，就连车载导航都暂时停止了发出提示音。银色SUV车厢里陷入空白的沉默。
　　赤井朝副驾驶席瞥了眼。
　　“我关机了。”卡梅尔捏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紧紧抿起的嘴角。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赤井的语气很悠和。
　　“……有的。”仿佛是从卡梅尔牙缝里挤出的叹息，化作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赤井看着前方的道路，等待着他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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