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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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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这些年来,像是什么都没改变又像什么都变了
岑素的出现,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为什么我会用这个词,我也不太明白,只知道,它是最适用我现在的心情
在公司的这几天,我频频出现走神儿的情况,例如此时,我坐在办公室里,眼前站着我的秘书,他手里拿着今天的行程安排,很认真的汇报给我听,而我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许久之后,见他相当严肃的合了手上的行程本望向我等我指示,我才停下了敲桌沿的食指坐直身体有负他所望道“帮我订明天的飞机”
“……什么?”他看向我的神情有许迷茫
“去安微”
“秦总,您明天的行程……”
“取消”
对于秘书脸上错愕的神情,我打算来个视而不见,显然的,他是个很称职的秘书
“可是明天您要跟万峰集团的老总恰谈合作事宜,况且明天只剩下最后的签合同细节啦”
“知道我为什么给出的工资在同行业来说总是最高吗?”我随意瞄了眼在我面前站得笔直脸色扭曲至极的人一眼后起身走到玻璃窗边,随意摆弄着一盆绿萝,不待他回答,我说得斩钉截铁“这件事交给你了”
身后一阵抽气声儿传来
我不禁觉得好笑,遇到我这样儿人,确实很让人头痛“要是实在没办法……”我故意拉长了声线转过身,看见秘书正一脸期待,希望我改变想法,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就给小万总打个电话,他兴许能帮你搞定”
万峰集团正是万声均他父亲旗下的公司,明天和我们签合约的应该是他三叔,由老万出马搞定他三叔,我相信明天的签约推迟,对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老万那个人,不太乐善好施,得让吴秘书吃点苦头吧
出到办公室,一连阴霾几天的心情好似有好转的迹象
我的现任秘书姓吴,做事一本正经,刻板保守,大学刚毕业二十来岁,行事却颇有些老练沉稳,或许天生就该吃这碗饭,每回我交待的事情他都做得井井有条,十分稳妥,打个比方来说,我要是给他一碗红豆和一碗绿豆混在一起,叫他明天上班之前给我两碗分开的红绿豆,他必定也能做得十分稳妥
他对人对已极其严柯,这个对人,包括对我,好比刚才,我估计他板正的表情里面有颗十分想撞墙或是杀我的心
在他之前,我差不多一个月换掉两任秘书,不是我炒掉她们,就是她们炒掉我,男女都有,而他在我身边却做了差不多快两年了,这两年里,我亲眼见他从一个极其寡言的少年变成刻板呆漠的小老头儿,心里也着实有些许愧疚
在下属的眼里,我是个阴晴不定的老板,背后的议论有不少传进我耳朵,我懒得管他
这么多年,仅有一个优点,我从未变过,那就是想做就做,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不关乎他人
显然,这个他人,不包括吴秘书和我下属,他们要拿我工资
进入十二月份,本市天气却不是太冷,时常阳光灿烂,料想安微也不该太冷,我到合肥的第一天还是十来度,第二天大范围降温直接零下,让人极其无语,本打算去黄山,无奈只能重找机会,在市区各处闲逛
那天下午四点多,突然接到路莎来的电话,说是让我给夫人也就是我的母亲打个电话安抚安抚,我问路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路莎顿了顿说我母亲出了车祸
我不禁打翻了杯茶一阵窒息,声音吼得有些走调“人呢?”
“还好,不是太严重,就是小腿骨折,人吓到了”
“路莎”我不禁大大松口气责怪道“你说话别这么大喘气,直接说完整不好么?”
这时才惊觉手背被烫红一大片,火烧火燎的疼
“ I'm sorry,但是……司机老岑可能不是太好”
刚吐出去的半口气又被吊齐胸口“你说岑叔?”
“YES”
当晚,我又连忙从合肥飞回了本市,刚下飞机,我就给岑素拨了个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我又给路莎打电话问她,路莎说岑叔还在手术室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问他岑叔的亲人通知到没,她不太清楚状况,反正岑叔的儿子是第一时间赶到的
从机场去医院的路上,我不仅一次的催促司机,第一次觉得A市的红灯路口怎么这么多,路那么长,每等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煎熬
这么多年来,我首次这么担心一个人,而那个人我不想承认,在心里显得那么的清楚,居然是岑素
一路上我不停默念,希望岑叔平安无事
晚上十二点,终于到了医院,而岑叔的手术已经做完,只是人还在隔离病房,任何人不得探视,我在病房门外看到一个蜷缩的蓝色身影
听到有人走近,他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好似蜷在地上睡着了似的,身上穿的居然还是工作服,可以想见他是从酒店直接奔过来的
我不想惊到他,尽量放轻脚步走到他面前停下,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将手伸到半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过了一会儿,还是他将脸慢慢从膝盖上抬起来,眼睛一片通红,泪水流了一脸,本欲摸头的手改为了擦脸
那张脸满满都是迫切的担忧和惊慌,稍显年轻的轮廓给人深深的无助感
见到是我,他的眼珠稍微转了转,嘴角动动终究一句声儿没发出来
“没事,会没事的”从未安慰过人,我知道我的表现有多么的笨拙
看见眼泪又一滴滴从他脸上滑落,他的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一股强烈的陌生情绪撞击我胸腔,强烈到我心急如焚
我想分担他的痛苦,如果可以,我想要替他承担
“呜呜”他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的大哭“我爸爸……我爸爸他……”突然的哭声打破我强装的镇静,我一把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抱在怀里大吼
“我说了会没事的!!”
反反复复也仅有这句安慰的话,直到我看到我的母亲满脸憔悴的被路莎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