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绝仙迹》戚紫绛

29、生辰

　　第二十九回生辰
　　那老头赶走刘媒婆和王姑娘之后，齐鸣舒了一口气。他踱步到小院里，低头看着笼子里不知愁为何物的白兔。这些兔子，似乎永远没有烦恼，每日就是吃吃喝喝，见到人也不怕，晶亮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好像有什么话要倾述一样。齐鸣在受郑飘红之托照顾这些兔子开始，就开始喜欢这些洁白的生灵。每次想起飘红从而心中愁绪满怀时，他就过来瞧瞧这些小兔子。它们无忧无虑的模样总能让人心境好起来。
　　正在他专心低头看兔子的时候，门外那位刚诊完病离开的老汉带着个姑娘走进来。齐鸣正想问为何他们直接进了郑府，而不是去医馆，那老汉咧开嘴笑道：“小大夫，我知道你才高眼光也高，但我这侄孙女可是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你再挑也挑不到她这么好的姑娘了。她今年十七，跟你正好相配，你看……”齐鸣没有听完他的话就开始头疼。
　　刚赶走狼，又遇到虎！
　　“伯伯，我没想娶妻，您误会我了。”齐鸣很是耐心地和老汉说。
　　那姑娘不是忸怩的人，豪爽地说：“要是看不上我就直说，要是嫌与我不相识，我们可以慢慢相识。”
　　恰巧飞红经过小院，见有陌生就停下了脚步，听到那姑娘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如果真有人能解开鸣弟的心结，倒也是好事一桩！飞红走进院子，插进话来：“鸣弟有客人来啊？为什么不进屋呢？这在院子里站着可不是待客之道！”她的嗔怪给姑娘和老汉下了个台阶，齐鸣只好将两个人请进屋，飞红也跟了进去。
　　“大伯，您贵姓啊？”飞红很是好客的问道。
　　“免贵姓齐。”老汉见到飞红有些拘谨地笑着说。
　　“哎呀，那和鸣弟还是本家呢，是吧，鸣弟？”
　　齐鸣不知怎样接飞红的话，只是点点头。
　　“姑娘您芳名？”飞红笑着问那姑娘。
　　“齐笑吟。”那姑娘落落大方。
　　“好名字，听着就温暖，是吧，鸣弟？”飞红问向齐鸣。
　　齐鸣又是点点头。飞红见齐鸣没有话语，就没话找话的和笑吟姑娘唠起家常。过去一个时辰，齐鸣有些坐不住，就对那两位来客说：“二位，很是不巧，我这要去医馆了，两位如果还想留下详谈，就请和飞红姐在这里，恕晚辈不能奉陪。”
　　老汉知晓这是送客的客套话，就拉着笑吟的手离开。飞红看两人走远，回头对齐鸣说：“我看这齐姑娘不错，举止大方得体，言谈又端庄有礼，鸣弟你可以多和她相处些时日，这样的好姑娘错过了可不好再找了。”
　　见飞红如此热心，齐鸣却感激不起来。他落寞的脸色被飞红看在眼里，却没道破。
　　飞红没再说什么，拍拍齐鸣的肩离开。
　　送走客人和飞红后，齐鸣又看向那些兔子。不是别的姑娘不好，只是，心里住着你，眼里就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时光荏苒，秋叶飘落，寒风吹起，白雪过后，春光乍现。又是一年三月时节，又到了郑飞红、郑落红、郑飘红和齐鸣一起过生辰的时候。杜鹃的肚子渐渐隆起，举止开始有些笨拙，落红在一旁照顾无微不至，郑家人满心欢喜期待这新生命的到来。钟越也长大了许多，经常冒出一两句话来，惹得全家人惊叫连连。这天，飞红喂钟越喝米粥，边喂边和旁边的家人说话。“娘，我看那笑吟姑娘不错，就是鸣弟一直太过冷淡人家，你也劝劝鸣弟，该放开的就放开，该转头看向别处就别死盯着失去的东西看。”
　　“飞儿你不知道你鸣弟的脾气？你想劝说他比登天都难，这孩子性子死，除非他自己想开，我们谁也劝不了的。那齐姑娘到是正经不错，不过她来这几次，我发现小福对她倒是挺上心的，她和小福也谈得来，好像我们这次是有心栽花化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听完，飞红有些惊讶。“哦？小福和齐姑娘？这我还真没想到，看来我这牵线的月老给搭错线喽！”
　　小福在门外听得心里乐滋滋地，他一转身，看到也是笑意满脸的齐鸣，略有尴尬之色。“少主人，我……”
　　“恭喜小福，好好对待齐姑娘，需要什么和我说。”齐鸣接下他的话。
　　小福年纪比齐鸣要大，听完齐鸣的祝福，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额，还要谢谢夫人和少主人成全。”小福说完满脸通红地走了。
　　屋内飞红和李月儿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相视而笑。
　　这一天，郑家摆开家宴，为落红、飞红和齐鸣庆祝生辰。一年一度的春季，一年一次的生辰，幼儿的稚嫩童声，举杯相庆的祝福声，阵阵欢笑声，不绝于耳，只有齐鸣心里，寂寥无声。晚宴过后，齐鸣独坐在亭边，心中思念杳无音讯的飘红。
　　又是一个不眠夜，独留夜空陪伴。往事最难忘，却又不敢轻易想起。
　　思念，将人摧败，零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