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灯会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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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是他们啊！”我喃喃自语。
“听司徒这语气，莫非，认识他们？”安碧成有些好奇，他倒是很好奇一位长居深宫的公主和一个守护在公主身边的人能够和司徒奉剑这家伙认识。
“啊，只是听说而已，我累了，先回去了。”敏感地避开了现在这个话题，我转过身，拂袖欲要离开。
“哈，这家伙，有问题，呵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位今晚可是恰好在那个酒店呢！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不行，我安碧成怎么能错过呢！”安碧成摸了摸下巴，突然眯了眯眼睛，笑道，“李琅邪那家伙一定也会过来的，毕竟那可是他最疼爱的表妹啊！哈哈，还是赶紧跟去过吧！”说罢，很快跟了上去。
“醒秋，我们先回去吧！”慢慢地回头，浅浅地笑了笑。
“是，少爷。”醒秋连忙跟上。
“少爷，前面似乎聚了不少人呢！”醒秋好奇地凑了过来，道，“不如……我们去看看？”
雀跃的语气，分明表现出了她的那些好奇心。也罢，我倒是忘了，自己虽说是十三岁的模样，但骨子里却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而醒秋，却着实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啊，还处于那种好奇心旺盛的时候。搁在现代，还只是个高中生吧！这些年来，倒是苦了她了……
“恩。”轻轻点了点头，慢步前移。
长安的灯会很是热闹，元宵灯会，少不了热闹。到处是结伴的男女。
唐朝，这样一个时代，对于女子还是很开放的。虽说达不到武后统治时的鼎盛，但至少也不会限制女子随意出行。因此，这便成了少男少女们相见的好时机。一些达官显贵们也会让自己的子女们出来走动走动。
灯会，灯谜，灯笼。
忽然想起了那年元宵节，同样是灯会，我和仲天大哥结伴而行。那时候的自己尚未重伤，还未觉醒，以少女的身份陪着他而行，该是有多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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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仲天大哥，那个，马上就是灯会了，你，你可不可以陪我看看？”宛若少女般雀跃的语气，我满怀期待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自从来到这里，自己的心灵从未有过一次解脱的时候。一直以来相依偎着地母亲的死更是给了我沉重的打击。那段时日里，我甚至想过就这样慢慢地等待死亡。幸好，我遇上了他。
他快要离开了吧！我清楚地明白，他的目标，他所前行的方向仍然留在遥远的西域。他留下的日子，不多了。
剩下的日子里，我想接近他，陪着他，度过我生命最后一段美好的时日。我知道，于我，和仲天大哥的相依相守不过只是一种奢望而已。因为不敢期盼，不敢渴求，因为害怕仲天大哥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延误我，嫌弃我，所以一直不敢说出真相。
“仲天大哥，可以么？”
他先是沉思了一番，随后缓缓点头：“嗯。”
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无论是风澈，还是司徒奉剑，从来都没有去真正地喜欢过一个人。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给他幸福。我想要给仲天大哥一个完美的梦。
自小我就有着一个愿望。
“我风澈要嫁的男子绝对是最优秀的。”曾经年幼的自己自豪地说着。
母亲只是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告诉我：“在要求别人优秀的同时，你自己也一定要是最好的。这样才能相配。”
等到长大了，才意识到了。我开始改变自己的认知，我不求他有多么帅气，富有，我只要他用心爱我，疼我。
当初自己曾经骄傲地说过的话语如今已成为一种往事，可如今的自己无法长大，甚至男扮女装，拥有着这般短处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着“愿得一心人，白首莫相离”？
我想起了璎珞。
李璎珞，县令李家的女儿，自小就同我有着婚约。忘不了她那天真烂漫的模样，面容姣好的少女，在翠绿的茵茵草地之上放着纸鸢。她的笑容充满了阳光，自信与活力，给初来此世的我许多的安慰。如果不是自己这种体质，也许我真的会像古人一样，成家立业，然后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只可惜，没有如果。
在司徒奉剑“死亡”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了。
璎珞死了，那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因我而死。她是自杀的。
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只可惜我司徒奉剑内芯子里却已经换了一个人。
我不会像原来的司徒奉剑一般爱慕着李璎珞，璎珞于我，只是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但是不可否认，她是因我而死的。
她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搁在21世纪，那还只是初一的小女孩。说真的，我对不起璎珞。
因此，我不会奢望着自己能够收获到真正的幸福，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我自私地想要仲天大哥陪着我，陪着我这个将死之人。风澈，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女子，司徒奉剑亦然。
暮色深沉，夜终于来临。我和仲天大哥携手，走在青石板路上。
江南的灯会是在小桥流水之间举办的。青石路，拱形桥，还有穿梭于镇上的涓涓细流。各式各样的灯笼在风中摇摆着身姿，绚丽夺目。整个灯会充满了一种婉约的氛围。和仲天大哥并肩走在石桥上，不知为何竟想起了《白蛇传》的故事。
白蛇爱上了人间男子，与他相知相爱，断桥，是白娘子和许仙重逢之地，它连接了一段美好的姻缘。我甚至在偷偷地想，倘若奉剑不是身为男子，倘若奉剑没有长不大的体质，是否，就能够和仲天大哥长相厮守？
只是这《白蛇传》终究是悲剧结尾，白蛇还是被压在了雷锋塔下，我和仲天大哥，也注定无法有好的结局。
原先明媚的心情，此时不知为何竟也沉下去。
“仲，仲天大哥？”不知何时，他已然不知所踪。我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来来往往的人流，五彩纷呈的花灯所释放出的光芒。流光溢彩，夺目斐然。只是我却陡然没有了兴致。
仲天大哥，他这是抛弃我了吗？孤独的感觉瞬间充满了心田，竟有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恐惧如同飞鸟扑棱着翅膀，集结在我心灵的树梢之上，密密集集。我绞紧了手，抿紧了唇。
被抛弃的感觉，果然不好受。仲天大哥，如果你是要离开的话，为什么要给了奉剑希望以后，再让我感到深深的绝望？
呵，不怪你，怪只怪奉剑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而已。我陷入了自嘲。
“奉剑，奉剑？”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我一惊。这是仲天大哥！他没走！
我猛然回头，却发现了他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灯笼，缓缓地扬了扬。
“奉剑，这是送给你的。”他这样说着。
“仲天大哥……”我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是欣喜，欣喜他并未离我而去？还是自嘲，自嘲他的这份温柔只是给“司徒奉剑”这名我扮出的女子，而不是真正的司徒奉剑，不是风澈。
一时间，百感交集。
“谢谢你！”万般话语，只凝成了一句。也请原谅我，原谅奉剑的隐瞒。
湖水波光粼粼，倒影着花灯。站在桥上，俯瞰湖水，我轻轻地接过了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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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我曾手执花灯，陪他共赏灯会美景。而今我却孤单一人，而他，应该是在西域吧！
长安美景不逊于江南之景，倒是多了几分壮阔。漫步街头，竟有种人事全非之感。
“少爷，你看，那边似乎聚集了不少人呢！”醒秋转过头来，目光里透过隐隐的兴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就依你吧！”我并不阻拦。这丫头陪着我，的确苦了。
这是……灯会猜谜？还是男女结伴？倒是很有趣的样子。我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
台上的几人倒是有几分熟悉，那两个是……长大以后的昊玥和婳琤转世李盈？不，这个婳琤，有古怪！
她的气息很熟悉，的确是婳琤不假，可为什么熟悉中又掺上了一丝陌生？
难道命运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偏开了吗？李盈，不是应该无法离开寒怜宫的吗？
我眉头紧皱，忽然有点摸不着头绪。
这个李盈，似乎是命运的变数。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李盈，将会是我改变命运的关键之人！
望着台上熟悉的笑盈盈的少女，眉间的朱砂痣若隐若现。冥冥之中，我看到了一种希望。
李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灯会巧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