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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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莲娜心不在焉的和雷蒙德·韦斯特玩着英国跳棋打发时间，雷蒙德叼着香烟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棋盘上思绪却早风驰电掣一般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牧师寓所的谋杀案给了他灵感，他又在构思新的黑暗系小说。简姨妈依旧坐在壁炉旁的老位子打着毛衣，她会不时抬起头微笑的看着达莲娜和雷蒙德。春日的微风不时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带来夜晚微凉的空气，也吹散了些许烟草的味道。
达莲娜不喜欢香烟的气味，它们总是会糟糕的附在你的头发和衣服上，英国人很喜欢烟草，所以英国人喜欢香水除了和他们天生比东方人浓厚的体味有关外估计还因为它能掩盖烟草的味道。达莲娜有着灵敏的鼻子，尤其是在空间呆久了以后她对气味变得特别的敏感。她喜欢一切清新的气味，不喜欢香水的味道。曾经看过一个报道，说是九成的香水含有致癌物质,某著名奢侈品品牌的香水也被检验用久了会导致神经衰弱。就像记忆里的一首歌名一样香水真的有毒。在英国生活了十多年她除了要被迫习惯西式的饮食还要习惯烟草和香水的气味。
棋盘上的角逐已经进行到了不知名的方向，雷蒙德还在跑神中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燃烧的香烟就要烧到他的手指。达莲娜放下棋子，拢了拢身上的羊毛披肩，走到窗前倚在窗户旁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上校的谋杀上，莱斯特夫人、莱蒂斯、列丁、普洛瑟罗夫人还有假的斯通博士，奇怪的事很多，但似乎没有一个能和上校的死扯上明确的关系，越多的线索反而让这件案子变得更复杂。
还有两天她就要离开圣玛丽米德，简姨妈的脚踝恢复的很好几乎不影响行走了，她很难猜测在她离开前凶手是否能被绳之以法，她希望如此但斯莱克警督并不太让人信服。他太顽固了，晚餐结束后她曾打电话像斯莱克警督诉说了假斯通博士的事情，他虽然很吃惊但完全不愿意花费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他固执地认为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调查上校的谋杀事件。他对抓到凶手信心满满，他要在上报苏格兰警场之前抓到凶手。而他不相信假斯通博士和这件谋杀案有关联，因为6点30分的时候斯通博士在小道上，而枪响大概也是在那个时间，他没有作案时间。达莲娜希望在她离开之前案子能够水落石出，不然留简姨妈一个人和隐藏的凶手生活的如此之近总让她有点难以安心。虽然简姨妈比她要勇敢地多。
她叹了口气，关上了窗户，然后做回棋桌前把棋子摆成了鬼脸的图案，她坏心眼的没有提醒仍在走神的雷蒙德香烟即将烧到他的手指。她坐到了简姨妈的身旁看着她“简姨妈，我一直在思考这个案子，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想我实在没有侦探的天赋。我希望您能解开这个谜题就像藏书室女尸的案子和上次韦瑟比小姐拾到的虾的鳃消失了时您做的那样，全都是因为它使您想起了一袋有关煤的某种东西。”
这时雷蒙德的香烟终于烧到了他的手指，他蹭的蹦起来不停甩着他被烧疼的的手指。他终于又把注意力转回棋盘，棋盘上大大的鬼脸好像在嘲笑他的失态。他用饱含哀怨的眼神看向表情一本正经心里却在不停偷笑的达莲娜，然后也坐到了简姨妈身旁的沙发上。
简姨妈摇摇头笑着看向他们俩，像看两个调皮的孩子，看的达莲娜微微红了脸，“你在笑我了亲爱的，你只是人生的阅历还少。”简姨妈说“我认为这是一种探明真相的好方法。就像是人们说的直觉一样，直觉就像不用拼写读一个单词一样。儿童不能那样做，因为他们的经验很少。成年人认识这个单词，因为他们以前经常看见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达莲娜点点头，她所认为的直觉似乎和简姨妈定义的不太一样，简姨妈的直觉似乎是指经验，就像她说的阅历一样的东西“我想我明白了您说的，您是说有些事情是相似的，如果一件事使您想起另一件事，那么它们也许是同一类的事情。”
“一点不错。”
“那么，上校被谋杀这件事使您想起什么了吗？”雷蒙德感兴趣的追问。
简姨妈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让我现在感到困扰的，我想起了太多的事情。比如说，我想起哈格里夫斯少校，一位教堂执事，他是一位无理可挑众所尊敬的人。但是，他一直与一个从前的女仆保持着婚外私情，想想看：五个孩子——真的五个孩子——对他的妻子和女儿真是晴天霹雷。”
达莲娜极力的想着普洛瑟罗上校扮演偷情的角色，但很难想的出，这似乎和普洛瑟罗上校不着边。
“还有洗衣店的那件事，”简姨妈对着炉火数了一下毛衣的针数才继续说，“哈特内尔小姐的蛋白石别针被非常大意地留在一件带饰边的罩衫上，被送到洗衣店。拿走这枚别针的女人不是想要别针，也绝非一个贼。她只是将别针藏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里，然后告诉警察她看见那女人拿走别针。怨恨，你知道，纯粹是怨恨。这是一个令人吃惊的动机——怨恨。当然，是由一个男人引发的。总是这样的。”
这次不用简姨妈明说达莲娜也知道这个事件能代表谁——莱蒂斯，她因为怨恨普洛瑟罗夫人所以把耳环放在案发现场，为了陷害普洛瑟罗夫人。动机就是列丁先生，她一直知道她的继母和列丁先生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她表现得那样一无所知。
“还有，可怜的埃尔维尔的女儿——这么一个优雅的姑娘——试图扼死她的小弟弟。还有唱诗班出游的钱被风琴师偷走。他的妻子负债累累。那是克莱门特先生任职之前的事情。是的，这个案子使人想起这么多事情——太多了。这就让我很难判断出真相了。”
“那么您说的七名嫌疑人是谁啊？”
“七名嫌疑人？”雷蒙德好奇的拖长了音调，摇了摇手里的白兰地酒杯。
“简姨妈之前说过，可以想出七名，噢——会为普洛瑟罗上校的死而高兴的人。”达莲娜说。
“我说过吗？是的，我记得我说过。”简姨妈放下了手上的编织物。
“那是真的吗？”
“啊！当然是真的。但是我千万不能说出名字。我相信，你自己也很容易想到的，小达琳。”
“我确实不太想的到，我之前以为——”达莲娜顿了顿“以为是普洛瑟罗夫人或者列丁先生，可是他们被证实了没有作案时间。或者是莱蒂斯？她曾跟我说过希望上校死掉那样她就有钱随心所欲了，但我实在没法相信女儿会杀死父亲，这太残酷了。或者是假的斯通博士？可是如果他是个贼只为偷东西也没有必要杀了上校啊？”
“你瞧，你应经想到了四个。”简姨妈说。“当然，还有纸条，我之前说过那使我感到不同寻常。”
“不是时间的问题吗？”
“哦，不，我的孩子。我根本没有从那个角度来考虑。从一开始就便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封信的内容。”
“我不明白，简姨妈”达莲娜疑惑的望着她，“上校只是写道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在六点过二十分吗？”简姨妈说，“牧师的女佣玛丽已经告诉他，牧师最早也要六点半才会回来，似乎他也愿意等到那时。但是，在六点二十分他却坐下来说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达莲娜凝视着她的简姨妈，凝视着她被炉火微微映红的脸颊，她愈发的佩服这个睿智的老人愈发钦佩她的判断能力。她的敏锐思维使她洞察到他人未能看到的东西。真是令人不可思议，非常令人不可思议。
雷蒙德也慢慢坐正了身子，全身关注的听着“要是信没有注明时间——”他说。
简姨妈点点头。
“对！”她说。“如果没注时间就好了！”
达莲娜极力回忆起那张便条、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草体字和信笺顶端的工整地写下的六点二十分。显然，这些数字的比例与信的其余部分不一样。
“我们设想信没有注明时间，”雷蒙德说喝下一口白兰地，“设想大约六点三十分时普洛瑟罗上校变得不耐烦，坐下来说他再也不能等下去。当他坐在那儿写便条时，某个人从窗户进来——”
“或者从门进来。”达莲娜补充。
雷蒙德摇摇头“这不可能，他会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来的。”
“普洛瑟罗上校有点聋，你得记住。”马普尔小姐说。
“是的，是那样。他不会听到开门声。不管凶手从哪儿进来，他悄悄模到上校背后，枪杀了他。然后，他看见便条和钟，灵机一动。他将六点二十分写在信笺的顶端，将钟的时间改变成六点二十分。这是一个聪明的主意。他认为，这给了他不在犯罪现场的充分的借口。”雷蒙德快速的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需要注意的就是六点二十分，谁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据，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我们还不知道死亡的准确时间。”达莲娜苦恼的揪着头发。
“海多克医生说六点三十分是时间的最大范围。从我们刚才所做的推理，我设想也许可以将时间范围改为六点三十五分，因为普洛瑟罗不可能在六点三十分前变得不耐烦，这一点似乎很清楚。我想，我们可以说，我们了解得很清楚了。”雷蒙德自信满满。
“接下来，我就听到那个枪声——是的，我想这是相当可能的。我当时没有在意，根本没有在意。真烦人！但是现在让我尽力回忆一下，我好像觉得是与一个人平时听到的枪声不一样。是的，是不一样。”
“更响吗？”达莲娜提醒道。
简姨妈并不认为那个枪声更响。但她觉得很难说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她为此很疑惑。
而雷蒙德也正陷入沉思之中。
“你在想什么？”达莲娜好奇的问。
“我在想，有人一定对安妮·普洛瑟罗根之入骨！”雷蒙德沉吟道。
“恨她？”
“是的。警察没有指控列丁的确实证据，指控他的所有证据都可以说是巧合的，他碰巧去了牧师寓所。如果他没有去——没有人会将他与这桩凶杀案联系起来。但普洛瑟罗夫人不同，设想六点二十分她刚好在这儿，闹钟和信笺上的时间可作证，一切就都对她不利。我认为，有人故意把闹钟拔到那个时间上，简姑妈不是说是有人打电话叫普洛瑟罗夫人去牧师书房的吗？这明显是要陷害他。如果不是简姑妈证明她没有随身带枪，而且注意到她只是一会儿就走进画室——是的，如果不是那样……”他放下了酒杯。“我感到有人对安妮·普洛瑟罗恨之入骨。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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