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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实很骨感 ...

  •   每到天人来收债,家里又没钱的时候,阿妙总会在过后跑进厨房,给八惠子烧鸡蛋吃。经历了好几次腹痛之后,八惠子照着镜子,愈发觉得自己的黑眼圈越来越大,照这样下去,她恐怕得成为姐姐消极情绪的牺牲品了。

      解决办法只有两个:一,让阿妙的心情好起来;二,八惠子自己烧东西吃。

      由于八惠子的个头还够不到灶台,所以第二个方法暂搁。
      至于第一个方法,八惠子想了想,这个时候,阿妙似乎还没遇到九兵卫。遇到之后会好吧。闺蜜和亲人总会起到不一样的作用。八惠子等待姐姐真正的开心。

      其实阿妙早就认识九兵卫了,只是九兵卫不知道阿妙的家而已。九兵卫是个爱哭鬼,受了欺负也不懂得反击,是阿妙赶跑了欺负她的人,两人才认识的。八惠子第一次见到九兵卫的时候有点惊讶,她知道小时候的九兵卫和长大后的完全不一样,却不知反差会这么大。九兵卫在阿妙面前爱哭,爱笑,胆小怕事,她和八惠子都是躲在阿妙身后的人。

      八惠子感谢九兵卫,自从她经常来志村家玩之后,阿妙就没有做鸡蛋烧给八惠子吃了。
      一天,九兵卫和往常一样来志村家玩,到了中午,她却迟迟不想回去。阿妙去厨房弄吃的,九兵卫便和八惠子一起坐在大厅的走廊上,两人一同沉默。八惠子见九兵卫脸上浮着失落和焦虑,她问道:“小九,你不回家吗?”

      九兵卫惊讶地看着她,被发现了情绪让她红了脸,她摇摇头,“不……不回去了,回去之后,爸爸又要叫我练剑了。”她还是个小孩子,不太懂得掩藏情绪,对家族的一切,无论是父亲严厉的爱,还是其他长辈背后的闲言细语,都让她觉得这些压力她无法承受。

      八惠子静静地听着,她笑了笑,说道:“以后会好的,小九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武士,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九兵卫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然而脸上的惊喜稍纵即逝,换上了少女不该有的失落,“不,你怎么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做不好……”

      八惠子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现在算懂了,失去一只左眼对九兵卫的人生意味着强大的动力。人生有失会有得,失去一些东西,也许另外一些珍贵的事物会来弥补。她抬头望天,想起了自己,她失去了前世,来到了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又会得到什么呢?

      正又陷入了沉思,前院突然吵吵闹闹起来。八惠子站了起来,看着自家的门被蛮力撞开,从外面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那个讨债的天人。
      “你们要干什么!”八惠子只愣了一下,便气愤地叫了起来。

      天人双手插在裤袋里,流氓一样地向她们走来,他提起八惠子的领子,叫嚣道:“干什么?你老子欠了我们一大笔钱,现在还款的日期到了!”
      他是胡说的,还款的日期不是今天,这家伙明显是来找茬的。八惠子想推开那个人,但她挥出的拳头又小又短,只能任凭对方将自己抓得牢牢的,而她的脖颈越来越痛。

      九兵卫瑟瑟地向后退了退,她害怕这样的场面,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懦弱。
      这个时候,阿妙闻讯从厨房冲了出来叫道:“放开我妹妹!”她上前推了那个天人一把,咬住了他抓着八惠子的手,天人一吃疼,顺手将八惠子甩了出去。八惠子撞在了大厅的门上,小脑袋不经撞,很快,眩晕吞噬了她的意识,她晕了过去。

      八惠子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光线晦暗,估计是到了傍晚时候。九兵卫和天人都不在了,接近客厅门口的地上多了一小滩血迹。八惠子想,估计是完事儿了,九兵卫为了救阿妙,被天人弄瞎了一只眼睛。从今以后,九兵卫将不再出现,几年之后,她将会成为出名的剑客。

      八惠子走出了客厅,见到阿妙抱着双膝坐在走廊上,她在哭,她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是我,是我将小九害成那个样子的,如果,如果我叫她早一点回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孽缘啊!八惠子心里感叹了一句。她一言不发地陪着阿妙坐着,直到阿妙停止了哭泣。阿妙在伤心难过,八惠子却在想,事情发生的流程跟她知道的好像不一样,男孩子的新八跟小九认识但不熟,不知道小九女孩子的身份,当然八惠子也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小九明明是在收债人来了之后才出现的,并非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她摸着下巴思考着,得出了一个令自己担忧的结论:是不是因为自己成了女孩子的八惠子,所以改变了银魂世界原本的一些事情?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想到,如果因为她的出现,坂田银时却不能到来,那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前世的阿兰追银魂的时候,经常跑去贴吧讨论剧情。银魂N个谜中的其中一个便是各个角色的年龄。根据后来的倾城篇的回忆,可以推断,攘夷战争后期,坂田银时还是少年,那么战争结束后,银时应该才二十出头,那时落魄的银时遇到了歌舞伎町的登势,又在一两年后遇到了十五六岁的新八,银时二十四五岁。这样算起来,应该是新八十岁之后,银时才出现在歌舞伎町里。

      那如果没出现呢?八惠子想到了一个惊恐的可能。如果银时没出现,那这里很多人的命运,都将发生变化。阿妙将会成为飞船的酒女,神乐将会回到她的星球上去,Madao依旧会是阿谀奉承的官员,小九的心结不会解开,凯瑟琳将一直只是小偷,最后,这里将完全成为天人的天下……这,太不美好了。主角真是一个令人讨厌又惊喜的存在,这个世界没了路人甲也许照常运作,没了主角,就不能转了!

      “你在想什么呢,八惠子?”阿妙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妹妹不安地走来走去,她有些担心地问。
      八惠子着急地说道:“姐姐,以后,以后我们会遇到一个银发武士,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阿妙眨眨眼,“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银发武士?”
      “呃……”八惠子语塞,她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真像傻瓜。怎么说她都是从别的世界来的,算起来活了二十几年了,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说一些奇怪的话,太不接地气了。她想了想,说道:“我是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以后会有一个拯救众生的武士!”

      阿妙重新低下头,她说道:“以后我们要完全靠自己,不能老想着让别人保护。我们要守护父亲留下来的道场,总有一天,要让它重新繁荣起来。”
      八惠子抱着对宿命的担忧点了点头,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艘艘飞船招摇而过,给地上添了一道道叶子一样的影子。都言乱世,八惠子感觉压力很大。

      自从意识到历史可能改变的时候,八惠子就寻着机会到歌舞伎町去寻找坂田银时。歌舞伎町很乱,男公关女艺妓,老骗子小流氓,各色的人物混杂。开始的时候八惠子很害怕经过那里,后来渐渐发现,这不过是一条低俗肮脏,但不乏人情味的街道。和她所知道的故事里描绘的一样,这里的小孩子很调皮,但同样是天真活泼,八惠子还不经意认识了一些小朋友。当然,她的目的不是玩耍,而是寻找那个即将出现的白夜叉。

      登势是歌舞伎町四大天王之一,她的酒馆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八惠子曾偷偷地躲到店里去,登势婆婆和另外一个金发的女服务生忙里忙外地做生意,并没有发现八惠子进来。不过一个喝醉酒的大汉发现了偷偷进来的小孩,一把将八惠子抓住,叫道:“这没娘养的小东西!进来偷老子的东西吗?”

      醉汉的酒气喷在八惠子脸上,她难受地打了个闷闷的喷嚏,不像其他小孩一样叫嚷,她本来就不是小孩子了,只是站得直直的,只等那个人自己放手。这个时候,登势婆婆走了过来,从醉汉的手里扯开了八惠子,她做完这个动作,便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说道:“只是一只小猫,别吓到她了。我看她好像也没有偷东西的样子。小家伙,你进来做什么?”

      被搭救的八惠子顿时觉得登势果然是天使啊天使,她感激地说道:“婆婆,谢谢,我想找一个人。可是我现在觉得他应该还不在这里。”
      登势婆婆挑眉,不冷不热地问:“是什么人?是你爸爸吗?”她心里觉得小孩子是来找醉酒未归的家人,不过她巡视了一下店里,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她的熟人,如果是熟人的孩子,她应该知道的。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女孩子是从别的街道过来的。

      八惠子笑着摇摇头,却移开话题说道:“婆婆,我听说您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您经常去拜祭他吗?”
      “呵呵……”登势婆婆愣了一下,随后呵呵笑了起来,“我自然会去看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八惠子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个孩子:“我听人说,婆婆的丈夫是个英雄,在世的时候人人敬仰,他属于整条街,但是去世之后,能去陪他聊天的人却很少了。婆婆,一定不要让他寂寞呀!”
      八惠子的话勾起了登势的回忆,她想起自己最近的确很少去看丈夫了。不过眼下,她更关心的是那个小女孩话中有话,她低下头,想再问一下那个女孩子,问问她怎么知道这些。可是八惠子趁她走神的时候便溜出了酒馆。

      走回家的八惠子莫名安心,她觉得,只要坂田银时来到歌舞伎町,就一定会遇见登势了。这样,所有人的命运之轮的旋转,就不会在意料之外。回到家中,阿妙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不过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八惠子还以为是因为天气原因,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去歌舞伎町的事情。她不高兴八惠子去了那种地方。八惠子心里偷笑,心想未来里,阿妙还会在那里工作呢,不知以后想起年幼的想法,会不会觉得不可思议呢?

      八惠子的童年,阿妙的童年,在父亲去世之后就戛然而止了。阿妙担当了小大人的角色,想要尽量保护妹妹。八惠子时而出现的一种疏离的眼神,有时又让阿妙很伤心。八惠子看得出这个早熟的小女孩的心理,不过她不是原本该出现的新八,她无法扮演另外一个人。

      时光慢慢流转,转眼间如飞梭,一下子就五年了。八惠子还是时常去歌舞伎町,询问银发武士的消息。彼时的阿妙,已经学会了打一些零工,过两年,八惠子也会学着姐姐打工了。不过由于亲人相继离开了江户,她们的日子反而愈发艰难,讨债人威胁变本加厉,道场岌岌可危。

      八惠子等了坂田银时五年之久,在失望渐渐吞噬了原本的习惯之前,歌舞伎町终于在一个雪天里传来了一个消息:四大天王的登势收留了一个年轻的银发武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现实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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