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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成为八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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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十八岁,刚上大学。
阿兰长得平凡,但是大街上有人叫“美女”,她一样会很自恋地回头。
阿兰是21世纪垃圾快餐培养出来的腐宅,喜欢男男,爱幻想,喜欢听周杰伦的歌,并坚定不移地认为方文山和周杰伦其实是一对真爱。
阿兰最喜欢看动漫,从小到大,从大脸猫到海贼王,各种年龄段的,只要人气高,都会有她捧场的时候。原来最喜欢的是柯南,后来由于柯南永远不长大,而她却成进军怪阿姨行列,于是很暴躁地弃了,只等青山这厮比她早死,好可以看柯南结局。
由于脱离了柯南的坑,曾几何时,阿兰一度陷入了无动漫不宅女的怪圈里。然后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张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郎的同人海报,然后疯狂地跳入了又一个腐坑里。从此以后,节操离开了她,下限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正验证了那句老话:一入银魂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有一天周末,阿兰磕着瓜子坐在电脑前复习银魂,看着坂田银时抠鼻孔,她冒出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为什么阿银抠鼻孔,但他的鼻孔却不是很大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小拇指比较细?老妈说过,经常挖鼻孔会使鼻孔变大。鼻孔变大可不是好事,那会影响一个人的整体气质,比如原本演戏演得好好的何XX和周XX,因为鼻孔的问题,而被人灌上何鼻孔和周鼻孔等的外号。
谁人不是用小指挖鼻孔啊?阿兰觉得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还好比较细。但不知鼻孔是否变大,毕竟她也挖了十八年了不是?于是她带着无比无聊的心,抱着瓜子慢悠悠地踱到厕所,想照照镜子。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过程是这样的:她单脚跨入了厕所,后脚被门槛绊了一下,然后瓜子一下子全部倒了出来,然后她悲剧地踩在满地瓜子上,因为地板滑,她滑出一丈之后,身体向后倒了,头部不幸地撞在了门槛上,晕了过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由于周末别人都出去约会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宅着,因此她摔倒的时候,没人发现她。等别人回来后,她已经因为血流过多休克而死了。
阿兰一生都很平凡,活着平凡,死得也平凡得丢脸。
上帝说,他给人关上一道窗,也许会慈悲地留下一个狗洞。阿兰有幸得到了这样的洞,于是她穿越了。
等阿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平凡中年男人的脸,她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到长着一张漂亮的包子脸的女孩,剪着波波头,才三四岁的模样。小女孩伸出肥嘟嘟的手抚摸着阿兰的脸,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一莫儿头!”
阿兰心里想:是用日语叫我妹妹?叫我阿姨还差不多。她想逗逗那小女孩,但她一开口,听到的却是伊伊呀呀的声音,她呆住了:怎么回事?
一双大手揽着自己的腋下将阿兰抱了起来,是那个中年人,他用他温热的大掌轻轻拍着阿兰的后背说着让阿兰震惊的话。这中年人说的是日语!尼玛的是纯正的日语。由于天天看动漫,阿兰对一些简易的日语还是很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话听起来虽然连不成一句话,但依稀可以听到“阿妙”“妈妈死了”“八惠子”的词语。
阿兰想哭,于是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怎么回事,她是穿越到哪儿了?她怎么没喝孟婆汤呢,为毛她觉得男人哄着自己的言语那么违和!
过了半年,阿兰渐渐听懂了日语,她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叫做志村八惠子,有一个姐姐叫做志村妙,母亲生完八惠子之后就去世了。家里原本是一个兴隆的道场,后来由于啊迈拓的入侵,道场渐渐衰落了。
啊迈拓?天人么?还有道场衰落?阿兰心里有一丝既不安又兴奋的猜想,难道她穿越到了银魂的世界?可是,志村妙不是只有弟弟吗,怎么会有妹妹呢?这个问题直到阿兰学会走路之后都还没想通。由于脑袋里的东西装得比一般婴儿还要多,阿兰学东西学得很快,父亲高兴地对邻里说,他们家生了个聪明的女孩子。
只是阿兰两岁的时候,家里人又开始担心了。因为阿兰从不开口说话,除了吃饭的时候咿呀地叫两声,其余时候都只是坐在客厅的门口,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不怪阿兰,阿兰心里也很苦恼。她看着天空飞过的飞船,以及奇怪的生物,将自己脑海里的印象联系起来。阿妙逐渐长成了阿兰熟悉的模样,而周围的人的话她也听清楚了,完全明白了这的确是银魂那个怪诞的世界。只是,她自己是谁?别人叫她志村八惠子,可是,阿兰她迷茫了。
如果这是银魂的世界,志村八惠子会是谁?路人甲吗?明明阿妙有一个弟弟而已,那八惠子是哪儿来的?她小小的脑袋描绘出一个狗血的故事:八惠子中途的时候被人捡走了,然后志村家又捡来了一个男孩,名字叫做志村新八。
除此之外,还能作何解释?没有新吧唧的吐槽,银魂的世界便不完整了。阿兰很郁闷,她知道自己完全在故事之外,那她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这个郁闷,她到两岁半了还没开口说过任何话。
有一天,父亲抱着阿兰想要逗她说话,阿兰仅仅是呆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父亲失了望,将阿兰放在地上,独自坐在走廊上叹气。阿妙走过来轻轻地靠在父亲身上问:“爸爸,你怎么了?”
父亲哀怨地说道:“道场不如从前了,日子也越来越艰难。你妹妹那样子,还真是令人担心。”
阿妙乖巧地说道:“爸爸不用担心,以后我来照顾妹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父亲安慰地笑了,他一只手轻轻地揽着阿妙,将她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伸到后面,将阿兰抱了过来。
阿兰看着他们父女俩脸上淡淡的哀愁,她脑中的那些思考暂时消失了,她想了想,开口叫道:“爸爸,姐姐!”
志村父女愣了一下,随后,他们脸上的惊喜显而易见,他们激动地看着阿兰,笑了起来。
阿兰看着他们眸子里闪动的亮光,以及脸上那如四月花的笑容,她心里想,当志村八惠子也不错。
从此以后,阿兰成为了八惠子。
道场接纳了一些孩童学习,父亲很认真地工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八惠子凭着对这个世界的熟悉,猜想过两年,阿妙和她将会认识一些朋友,比如尾美一,比如柳生九兵卫。当然,她也担心,父亲这座靠山随时都可能去世,那时候她和姐姐是几岁呢?
银魂处理时间的模糊,让八惠子对所剩无几的宁静格外珍惜。
四岁的时候,八惠子终于见到了尾美一。尾美一比她大了好几岁,是个绑着马尾的少年,他时常说着奇怪的笑话,将阿妙逗得咯咯笑。尾美一是个孤儿,平时绝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道场,帮八惠子的父亲照顾两个女儿。阿妙看尾美一的眼神闪亮闪亮的,一见到他就笑靥如花。
八惠子七岁的时候,江户开始不如从前了。街上奇怪的天人越来越多,飞船也遮挡住了原本照射大地的阳光。人心惶惶不安,动荡的年代,将人性的丑美完全暴露。有些人走进了战场,有些人则伤痕累累地回来。志村家的道场渐渐没了人气,少年郎离家寻找更广阔的天空,小孩被家人带走躲进了乡下,连尾美一也离开了。昔日虽然贫穷但是温馨的道场,霎时间,充满了一股萧瑟。
父亲是个老好人,时常拿着家里的积蓄去救济别人。到后来,父亲终于病了,他躺在床上,看着门外的天空,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容。家里没钱给他治病,过没多久,父亲便去世了,除了一句代表希望的偈语和一大堆债务,什么也没有给姐妹俩留下。
阿妙只在葬礼上哭了一天,第二天醒来,便学着父亲的模样,进厨房给八惠子做早餐。八惠子醒来走进客厅,见桌上早摆好了一锅粥,姐姐正好从厨房里走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阿妙脸上带着泛滥春意的笑容,好像父亲从未离开一样,她坐下来笑道:“八惠子,爸爸走了,以后得由我们自己照顾道场。来,过来吃饭。”
八惠子指着盘子里的黑色物质,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炒鸡蛋啊。”阿妙答得理所当然。
八惠子看着乌溜溜的盘子,不免同情起那只被炒的鸡蛋。原来传说中的鸡蛋烧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是怎么样的炒法,才能将鸡蛋折腾成这样?
八惠子觉得有点郁闷。
父亲死后第三天,讨债的上门了。原以为父亲是向当地的银行借的钱,没想到银行幕后是个天人,并诬赖志村家借了高利贷。姐姐据理力争之后,那长勾鼻子的天人才像发了慈悲一样,将利率降低了一半。父亲的债务,八惠子和阿妙都是不清楚的,但是天人欲擒故纵的手段却是显而易见。无论如何,父亲借钱是事实,当时银行立款没有这么高的利率,现在陡然提高,背后的原因却是因为天人入侵的猖獗。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的人大有人在,志村家总算还留着一个道场,却万般无可奈何。
讨债的天人走后,阿妙笑对八惠子说:“八惠子,你好好在这里看着,我进房间一下。”
八惠子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在走廊上看门。阿妙快步走进屋子,双肩抖动。八惠子望天,她想起以后的日子,想起了曾经日日对着的银发武士,她摸着自己的脸,悄然说道:“遇上了又怎样呢?好不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