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异瞳与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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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张扬的红发，一双奇异的眼睛，一张俊俏的脸，还有一个并不算矮的身高。如果不是时时刻刻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赤司征十郎恐怕会比黄濑凉太还要受欢迎。
因为相比时不时犯二的少年模特，身为队长的赤司要靠谱得多，也强大得多。
这是在帝光，一群小经理在角落里偷偷咬耳朵的时候，桃汫五月得出的结论。但柳田壁子拿着抹布浅浅地一笑，不置可否。
两年后，粉色长发的姑娘桐皇学院的天台上舔着棒冰，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小树林突然想起了小熊子的一句话，忍不住踹了躺在身边的男人两脚。
“呐，阿大阿大，壁子她喜欢的是赤司君吧？”
“喂喂，好疼啊五月！”男人抗议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拖着慵懒的尾音地说，“撒……大概吧。熊子表现得很明显，但是——”
完全没有捅破的意愿。这是连青峰大辉这个满脑子都是篮球的家伙都看得出来的东西。
“我问过壁子类似为什么喜欢赤司君之类的问题。”桃井嘎嘣嘎嘣地咬着红豆棒冰，陷入了回忆里——
“呐呐，壁子似乎不太同意我的观点呢。”明明就是喜欢赤司君的人，难道不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最棒的么？
那个时侯的桃汫五月，其实是想套出柳田壁子真实的心意来着。
双眼闪动着的八卦火焰并没有被注意到，墨绿发色的少女正专心致志地擦拭着篮球，无心地回答道：“也不是呢……只是凉太也并不是什么不可靠的人吧。硬要说阿征哪一点比较强的话，那就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就真得只有你一个人。如果是凉太的话，就会左顾右盼，眼神游移……所以这一点，真得很迷人呢。”
尽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柳田壁子那个时侯的表情却让桃汫五月的眼里的八卦火焰愈演愈烈。
好像梦到了最美丽的梦，又好像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甚至有种这个好东西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幼稚和痴傻。分明就是喜欢上了才会有的表情。
——回忆结束。青峰大辉无语地看着又全身冒起了粉红色泡泡的青梅，抽着嘴角也不知道在打击谁：“是是是，喜欢上了……但是永远也得不到的表情。”
“啪啪啪”泡泡依次破灭。桃汫五月的脸色顿时一变，怒视身边的竹马君，大喊着：“阿大你这个大笨蛋！啊啊啊，我知道了！就是因为你老师打击壁子吧，就是你吧就是你，所以她才不敢说出来——”
不甘愿顶黑锅的少年不客气地打断了少女的话，脸色越来越黑：“别乱骂人啊五月！你应该很清楚在她面前永远只有我吃瘪的份啊混蛋！”
被逼着承认了不愿意承认的往事，青峰别扭地重新躺倒，翻了个身不再理会自家青梅。
桃井也没有嘲笑他，只是偷偷掩了掩忍不住好笑勾起的嘴角，然后清清嗓子安慰他：“好啦，我是开玩笑的啊。”
没有收到答话，少女也不在意，兀自把目光转向远处的夕阳，喃喃道：“快天黑了呢。”躺在地上的少年斜眼看了看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喂，你能换个话题么。”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青峰嫌弃地翻了翻白眼——想起了令人恶心的回忆。
这是每天都过得很认真的壁子，最讨厌的时刻。
同一时刻的京都，被不知多少故人惦记着的柳田壁子，沉浸在被赤司征十郎叫了名字的震惊里。
她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壁子老师……
壁子……
天哪，为什么大脑会自动剪切那个好听得不科学的声音然后自动循环播放啊！！！
颤抖的身体下，柳田壁子的心一时不可控制地吐槽着自己。
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个人。
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的肉里，越来越紧，直到她脱力才松开，却留下了深紫色的於痕。再开口的时候，神情自然，语气平稳。
五秒钟。不论多大的刺激，她都会想尽办法在五秒内恢复镇定。这不是伪装，而是本能。
“啊哈……所以这么大的阵仗，十……赤司君你究竟要我干什么呢？”不能叫十郎……虽然知道他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在公共场合她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快速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年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吧？身为队长中断了重要的训练，然后把队员都交到她手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该不会……
“洛山祭。女仆店。我迟早会杀了那个社团部长，但在这之前，你要帮我们赢得全年外出用餐的资格。”赤司勾起一抹冷笑，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让身边的几个少年都不自然地抹了抹汗。
性格分外开朗的金发少年挠起了碎发：“啊哈哈，这个……队长他向来言简意赅，你如果没听懂的话，我来解释好了——”
“小太郎，你这家伙不要多事啊。”不耐烦地打断少年多余的举动，黑发微微凌乱的少年皱起了眉头，“赤司不是说过了，要注意对手的表情啊表情，你看这个女人像是没听懂的样子嘛！对吧，柳田老师？”
反而因为多余的解释露出了尴尬……却带着包容的笑容吧。这种人真是很奇怪。不过，如果她刚刚自己打断了小太郎的话，反而会让他失望呢。
被点到名的柳田壁子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应道：“嗯……大概听懂了吧。洛山祭的社团任务，篮球队抽到了女仆……”注意到赤司阴冷的目光，她立刻补充了自己的感想，“咳，看来是不知名的社团部长，呃……工作失误了呢。不过不管怎么样，因为是公开发表的结果所以不能另作修改吧？不过，找我来是为了教各位如何成为称职的……呃，女仆么？”
她瞪着天真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一群黑了脸的高大少年，嘴巴却一鼓一鼓的。
“壁子，敢笑出来的话，你就死定了。”赤司眯起眼睛，注视着少女猛地转过身去的样子……杀气更甚。
不行啊，好想笑……
笑五秒就好了。
“女仆那种事情自由发挥就可以了。”赤司征十郎打算无视那姑娘剧烈颤抖着的背影，冷冷地纠正自己的意思，“我是来让你教他们做饭的。至少要把蛋包饭学会。”
因为惊讶而迅速恢复平静的柳田壁子愣了一下，狐疑地问：“难道……没有人会做吗？”
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群脸色愈发难看的少年身上，丝毫没有发现赤司明目张胆的小动作。但是洛山的众人可没有无视。
实渕玲央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碎发，做了代表解释这件事情：“肯定有人会啊，但……”被某个异常挑食的家伙给全盘否定了。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郁结。
自家妹子前两天兴冲冲地过来帮忙，却被赤司毫不留情地丢出了篮球馆。于是，那姑娘这两天一直在为自己不出面帮忙而闹脾气。
其实他知道赤司已经通情达理地放了自家妹子一马了。若是没什么裙带关系的家伙，早就下地狱了。可是实渕没有任何感谢他的欲望。
赤司征十郎这孩子就是个病娇体！谁来治治他！
从悲催的回忆当中醒过神，实渕玲央发现周身的空气很僵硬，分子似乎都被冻住了……咦？难道他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么……
“呵……”饶有兴味的冷笑从身侧传来，黑发少年猛地一抖，恍惚间觉得头顶上闪过了一丝红光，然后就听见了自己的审判结果，“很有意思嘛，玲央前辈。就这样吧，店里的伙食就全部交给你好了。壁子，这个可以敲章吗？”
敲章合格……什么的，他是前辈不是待宰的肉猪！
柳田壁子顶着赤司少年危险系数愈来愈高的含笑的目光，抱歉地朝满脸苦逼的实渕玲央鞠了一躬：“可以！太可以了！没有比这位前辈更合适的人选了！一个人也没问题，我……相信您……”
最后一句突然没声了是怎么回事！其余的少年一边暗自吐槽，一边慢吞吞地走回体育馆，一步三回头，幸灾乐祸地笑得没完没了。
不过，当他们看见特别订制的粉色蕾丝女仆装的时候，就和作为大厨呆在幕后就好的实渕互换了现在的角色。
赤司征十郎只负责把两人领到烹饪教室，因为不知道壁子什么时候来，也就没有事先预定场地。不过，墨绿长发的少女和黑色乱发的少年并排站在门外，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
赤司征十郎在和烹饪社的社长商谈的时候，笑得好完美。明明……平时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也从来没有为了其他事情中断篮球社练习，甚至极少主动找人帮忙……为什么为了一个洛山祭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因为食堂的饭菜太难吃，想要那个外出用餐的资格吗？
不，绝对不止。
感觉到身旁的人有着相同的疑问，两人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名为陌生的屏障竟然因此悄悄消除。
“哦，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高二的，名字是实渕玲央。”男生自然地抓住话题的主动权，这是绅士的表现。
“是，今天请多指教。”又微微鞠了一躬，少女的礼数也很完美。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个小时后，破灭。
“啊！着火了着火了喂！柳田！”一米八八的少年急得手忙脚乱，又是打翻装葱花的碗，又是碰掉了墙上的刀具，本来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烹饪教室一时间鸡飞狗跳。
而少女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稍稍提高音量安抚道：“没关系的前辈，把锅盖盖上，然后关掉灶火就好了。”
条件反射一般地按柳田壁子说的那样做完，实渕玲央沉浸在烦躁和失落的双重夹击中：“可是那些饭啊青豆啊全部都——”
“前辈的锅温度太高了，刚刚应该早点把火关小一点。过热的油锅碰上冰冷的料酒自然会引起化学反应。不过原理我不太懂，这些都是经验总结。”柳田壁子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狼藉，“加上第一次忘了打蛋，第二次青豆太生，第三次盐放太多，前辈你已经把所有我知道的会犯的错误都犯遍了。”
语气很温和没有责备，但是实渕玲央却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不是，你除了告诉我做蛋包饭需要哪些原料和材料，就什么都没有教过我，我——”黑色的瞳仁一动，有些不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复杂地看了柳田壁子一眼，狐疑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故意的？”
少女耸了耸肩，徒手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动作迅速娴熟，却没有丝毫损伤。
“我并不是在指责前辈犯了太多的错误呢，你太紧张了。而且相反的，我希望你犯的错误越多越好。因为人们总是比较容易记住自己犯错的地方呢。”壁子收拾好残局，紧接着挽起袖子洗了洗手，“那么，接下来就正式开始吧。”
实渕玲央可以想象，如果在这里的是叶山小太郎，他会有什么反应：“哪尼？！不不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但是他是实渕玲央，他没那个白痴那么傻。柳田壁子刚刚的话已经分明告诉他，什么东西是她可以她给他的，什么东西不能。不是不愿意，而是没办法。
比如基本功，比如经验，比如手感。这些都是在这一天内他没办法学会的东西。
“没关系的啊，食物，只要用心去做就会很好吃哦。”看着少女轻松地用翻着锅，金黄色的米饭听话地有节奏地划过去、再跳过来，一边想起了自家苦练厨艺至今仍不怎样的女友，实渕玲央实在是没忍住吐槽她的欲望。
“柳田啊，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如果有厨艺界这种舞台存在的话，这丫头的存在，大概也会被无数人仰望吧？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事情。
“呃，我觉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嗯……一般会来男子社团参观的基本上都是女生吧。女生大多数都很容易满足呢，只要喜欢的人一心一意为她做东西吃，就算味道再惨不忍睹都不会介意哦。说白了，姐们吃的不是饭，是心意，是感动。所以很简单嘛。”柳田壁子把不知何时已经整理好的蛋包饭放到实渕少年面前，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番茄酱，笑得憨厚可爱，“写上爱的祝福就好啦。”
怔怔地接过番茄酱，实渕对着那盘金灿灿的蛋包饭纠结了许久，终于下决心写上六个字：“我喜欢你……”糟糕！写歪了！
“没关系的，不用在意。”柳田壁子偏着头，墨绿色的长发从一侧温顺地垂下，面带真挚的微笑，鼓励着头一次干这种事情有些无措的实渕少年。
两个人相视一笑。这画面在某个人眼里分外刺眼。刺得生疼生疼，豆大的眼泪就那样奔涌而出。
“玲央君！”愤怒的尖叫声里暗藏着伤心的颤抖，一个披着黑色长发的姑娘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冲进了教室，然后哗啦啦，端起一边柳田壁子特意为赤司征十郎炖着的汤豆腐，整个泼在了少女身上。
湿了墨绿色的长发，脏了白玉色的校服和长裙。柳田壁子的脸几乎是立刻红肿了起来，她连忙背过身去，随手抓起案台上的抹布搅了搅洗菜的冷水，然后蒙到了脸上。
“夏美！”实渕傻眼了，下意识地朝自家女友怒吼了起来，“那可是滚烫的汤啊汤！！！你在干什么——”
“玲央君又在干什么，你为了这个不像话的女人要抛弃我嘛？我知道玲央君绝对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情强迫你和她在一起对不对？！”山田夏美抹了抹眼泪，两只漂亮的眼睛如今如利刃一般剜着柳田壁子的背影。
实渕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这幅样子在山田眼里，就是默认。
小姑娘因为嫉妒和憎恶已经发了狂，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毒：“你这个贱人！婊子！你无耻！你居然跑到别的学校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别作梦了！就你那副样子，长得跟头野熊一样庞大粗鲁，哪个男人会看上你！你赶快离开这里！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没有人会同情你，没有人会帮你，没有人会在意你！你干脆一点去死吧！离开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不需要你！！！谁都不需要你！！！你滚吧！！！去死啊！！！”
“够了！给我闭嘴！”实渕终于有了反应，当即拖着不知为什么一反常态发了狂的女友走出了烹饪教室，一边对着静静伫立着柳田壁子喊道，“我去找老师，柳田你呆着别动！”
“啊！不要帮她说话！不要抛弃我，求你……求你……”
女生的尖叫终于匿迹。空荡荡的烹饪教室里，只有一个孤独站立的高高的身影。她轻轻地颤抖着，黑色的影子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不起眼的波痕。
五秒。五秒后，她依然在原地颤抖着。甚至扔掉头上的抹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痛苦地以头抢地。
好疼啊，头……好疼！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袋里钻洞，要炸开了，快要炸开一般地疼痛！！！
要忍耐，柳田壁子。要忍住！这里没有熟悉的人在，绝对，不可以倒下去……绝对不可以……
然而事与愿违，她在疼痛中，陷入了一片漆黑与静寂。
“这个世界……不需要你了。跟我一起走吧，七海，跟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是谁？七海又是谁？……
“不，我还有瑞雪，她还这么小，她不可以没有妈妈……求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们……”
不，不要求他，不要求他！……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强烈的屈辱感？为什么她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会涌起那么猛烈的悲伤？
还有，瑞雪是谁……
你们都是谁……
“瑞雪——那个懦夫的女儿？哦，亲爱的七海，只要我送她去见她爸爸就好了，相信我，他们俩会幸福的。”
不，不要！
等等，为什么要抗议……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反抗？
“不！！！不许你碰她，你这个疯子疯子！这是我的女儿，你若是再敢碰她，我就死给你看！”
“七海，不要着急啊七海，我们都能够离开这个冷漠虚假的世界的。相信我，七海……来吧，把孩子给我。给我，七海。”男人劝说着女人，带着令人腻味的爱恋的语气。
“不，绝不！”这是身为母亲的坚持，视死如归的坚持。
“不要逼我！”刺耳而疯狂的嘶叫下，是令人绝望的枪响。
“碰！”
猛地睁开眼从病床上弹了起来，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下一秒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人围了层层叠叠的纱布，一圈又一圈，只留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把剪刀，瞪大了眼睛随着它移动，直到看见那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少女，柳田壁子安下了心。
还好不是那个人。
墨绿色的瞳孔闪过一道精光，她看见对面的女孩子露出了一个得意而凄凉的笑容。
“这下你满意了？我的病被玲央君发现了呢。他就要抛弃我了呢。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山田夏美说着就朝柳田壁子冲了过来，后者伸出左手挡了一下，又用右手夺走了她的剪刀，同时将娇小的少女整个压在了身下。
而不肯放弃挣扎的山田，牢牢抓住少女脏兮兮的校服衣襟，猛地用力一扯——撕拉，大片雪白而又狰狞的肌肤暴露在了这个有着间歇性神经衰弱的姑娘眼前。
蠢蠢欲动的发疯因子安静了下来。墨色的双眼慢慢瞪大，山田夏美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会这样呢……
丑陋、狰狞、如同蜈蚣一般的常常的伤疤一条又一条，交错着布满少女本应娇嫩的胸口。白色、粉色或是褐色相互交叠，一看便是新伤和旧伤的集合。
柳田壁子瞥见了少女眼底的惊悚。她默默地爬起身，拢了拢已经裂成碎片的衣襟，顺手把剪刀扔出了窗外。
肩上忽然多了件余温残留的黑色外套。
她回过头，看见了一直闪烁着金光的眼睛。
心脏狠狠地一滞。
赤司征十郎轻轻地拽住她墨绿色的长发，少女不自觉地弯下了腰，本能地掩住裸露的胸口。
然后，她听见了这样的话。
“暴露了呢。即使你不解释，真相也会自己浮出水面。”
所以，他才不去理会她打过腹稿的句子。
“但是，别让我等太久。”他顿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抱住她瘦了不少的肩，“我们。”
不会逼你。更不会求你。
我们会等到你自己愿意说出口，为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异瞳与疤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