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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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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意的操蛋事可不止小学这桩陈年旧案。
李君泽出国后路白的性格变化就有点大,不太合群,喜欢独来独往,感觉像是张牙舞爪的野猫瞬间收敛了爪子,变成了温和慵懒又有些骄傲的家猫。
而张意继续混蛋着,小学上完中学又和路白一个班,该怎么欺负照样欺负,看他被别人欺负还要不爽,甚至SB地放出谁TM欺负路白我和他死磕这种话。
总之,张意在很小年纪的时候已经在显露他那独特的SB气质。
在升高中的时候,路白考进重点高中,终于甩掉了这个恶心的家伙。
不过因为两家住的近,每次放假还是避无可避的会遇到,经历自然不会怎么开心。
最后一次见张意貌似还是高中的某个假期,这家伙骑着辆破旧的机车,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在街上乱窜,看到他的时候还轻佻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本来以为考上大学后就再也不见这货的,结果事与愿违,这样还能给碰上了。
操的。路白又忍不住在心底爆粗。虽然已经不存在谁欺负谁一说,少年时候的无知也做不太值得计较,但是他还是由衷地厌恶张意。
结果就这么听着歌差点睡着了,还是李君泽回来的声音把他弄清醒的。
“回来了?”路白的房间门开着,这个位置正对着客厅,两个人隔得有点远的说话。
没开灯的房间一片昏暗,但是李君泽还是因为这样一句简单的台词而觉出温馨,脱了西装外套,边往厨房走边问路白,“这么晚肯定饿坏了吧?想吃什么?”
“随便吧。”路白纯肉食动物,真要按他的心意来做,一个小时肯定拿不下,到时候早就饿过了。
在床上滚了两圈,还是觉得饿得慌,于是在抽屉里翻了两块巧克力出来,剥了一颗丢在嘴里,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
李君泽正微微弯着腰切土豆。
路白靠着边上的橱柜,那手指戳李君泽的背,“回来的时候没有遇到熟人么?”
“嗯?”李君泽偏过头来,看到路白唇边溢出的巧克力,伸手给他抹去了。
路白愣了一下,然后内心,草!能不能别做这些暧昧的小动作!
但是看着李君泽那张正经的温润脸孔,他觉得自己连一个异样的表情都是多余,再要说什么就更SB了。
被李君泽这个小动作这么一搅合,路白也懒得继续提张意这个让他们都不愉快的人了,而且他也不确定李君泽记不记得这个人。毕竟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他觉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李君泽都忘掉了。
“刚才要说什么?”李君泽却还记得他的话头。
“没,我就是说我饿了。”
现在出入小区大门对路白来说是件挺折磨人的事,张意热情得跟八辈子没和人打过招呼一样,每次隔老远就喊开了,弄得路白特别尴尬。曲意回应,那不是他的性格:破口大骂,太有失风度。
路白觉得被一个SB弄得别扭不爽的自己更SB。
于是在傻逼三番四次请他吃饭后他同意了,心想劳资在意个什么劲儿,不就是请吃饭么,看劳资不吃死你丫的!
本来路白还计划着狠狠宰这个家伙一顿,要是他问自己去哪里,就报个贵死人的饭店。
现实是他想多了,张意直接带他去了个自助火锅的大排档,撑死了还吃不掉一百块。
除了他之外张意还带了他女朋友,长得还不错,就是一身乡村非主流的气质,既俗且妖,假睫毛扑闪扑闪的让人担心会掉下来。
两个人站一起倒是特别搭,一个艳俗,一个二流子,恩爱甜蜜的样子也煞有介事。
不过话说回来,张意长的其实还不错,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帅,浓眉大眼,高鼻梁,剃了个短刺,笑起来一口整齐的白牙。
不过长再帅,路白眼中定格的永远都是少年时那种猥琐又没头脑的白痴样子。
坐定以后张意给互相介绍了一下,指着路白,“这我发小,路白,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我女朋友,徐豆豆。”
徐豆豆脑袋歪在张意肩上,笑得妩媚风情,伸出一只涂满指甲油的手,“认识一下呗,小帅哥,我常听张意提起你呢。”
路白不太能吃辣,又赶着初夏的天气,火锅热气蒸腾,热意横流。肉没吃掉多少,啤酒倒是灌下去不少。
张意特豪迈的叫了一打啤酒,还嫌不够,又弄了一瓶白的,给路白到上半杯。
“我不会喝白酒。”路白有点局促地拒绝,到不是说完全不能喝,就是一杯倒,与其等一会儿喝醉了丢脸,不如早点给自己找台阶下。
结果张意这个二逼直搂着他的脖子就给他灌了一杯,嘴里嚷嚷着,“哎呀,你看,不就是一杯白的么,和啤的还不是一个喝法。”
我草你大爷啊!路白猝不及防,白酒火辣辣地流进胃里,还有少部分呛进喉咙里,热辣辣地灼烧着嗓子,眼泪鼻涕都给呛出来了,狼狈得一直扯纸巾。
张意还是搂着他的姿势,笑得惨无人道,“你看,一口闷不就完了。”
路白浑身的毛都炸了,想骂人又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脸皮涨得通红,呛出来的眼泪还沾湿了睫毛,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好在徐豆豆稍微正常点,看着路白悲惨的样子,去拿了瓶矿泉水来给他。
路白喝了几口,胃里一阵阵作呕,于是跑进了卫生间。
没走几步,就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脑子还很清醒,但是醉意汹涌地侵蚀生理机能,脚软得和踩棉花一样,趴在盥漱台上,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路白用冷水洗了把脸,想让袭上脸颊的热意消散一点,掏出手机给李君泽打电话,“等会儿有空么?能不能来接我下,我好像喝醉了。”
“在什么地方?”
“就离我们学校不远的那条小吃街,不是有个自助火锅店么,叫什么我忘了,你往里走就能看见我了。”
“很快就过来了,等我一下。”
给李君泽打完电话路白就放下心来了,飘着回到座位上。
李君泽找来的时候路白已经趴桌上了。
穿着考究,一身精英气质的青年从白色的宝马上下来,白皙俊美的脸孔以及家教良好的优雅做派和周遭的环境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吸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
青年的视线在这边梭巡一圈,终于停在他们这边。
张意欣赏不来气质这玩意儿,就觉得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身上就贴着俩标签:我很帅,我很有钱。
然后这个高富帅就朝他们这边过来了,抬手搭上路白的肩,微微弯下腰,很温柔地喊了声,“路白?”
张意自己糙习惯了,忽然听见这么温柔的调调,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尤其是从这么一个挺冷清的人口中说出的。
“你谁啊?”张意总觉得这人也太不拿正眼瞧自己了,从始至终,视线就没在他身上听过。
“我是路白的朋友。”青年终于看他一眼,但是那个眼神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味,又深又犀利,还显得特别的冷,但是嘴角挂着点惯有的像是礼貌的笑。于是这个表情就更复杂了,有点轻微的傲慢和轻蔑,像是从隐忍的良好修养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
绕是张意这种粗神经的人,能从一个表情中领略到这么多东西,也足够他觉得不正常了,忍不住疑惑,我认识这个家伙?
没可能啊,他这人读书记性不好,记人还是很犀利的,没道理以前认识现在却想不起来。
“我们认识?”张意摸着鼻子笑一下,厚着脸皮搭讪。
结果……草,这人没理他。
路白倒是醒了一点,张开眼睛看了下青年,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就靠了过去,抱着对方的腰,还像猫一样地拿头发蹭了蹭。
然后青年像是真的对待自己养的猫一样,在路白的细长脖颈上摸了摸,双手穿过腋下,把人搂进了怀里。
路白脚下站不稳,接触到可以支撑的东西,手臂很自然地就缠了上去,搂着李君泽的脖子,小声地说,“我难受,想吐。”
“嗯,马上就到家了。”李君泽在耳边回他,说话间,嘴唇轻微地碰触着他的耳朵。
张意看着路白就这么给人带走了,不明所以还不能问的,恼火得要死。
路白是被李君泽连抱带扶地弄进浴室的。
李君泽本来想把人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坐好在放水给他洗澡的,结果路白扒着他不放,手臂更紧地环着他的脖子,一种很没安全感,害怕被丢弃的姿态。
两个人脸颊贴着脸颊,李君泽的体温还略低一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彼此体温的交换和流窜。
“路白?”李君泽轻柔地喊。
路白毫无知觉。
然后嘴唇顺着脸颊轻轻地移了过去,触碰到唇角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完整地覆了上去。
辗转碾压,舌尖舔过唇缝,很轻松地就顶开了唇齿,酒精的气味和属于路白的气息混在一起,麻痹着感官的同时也诱惑着邪恶的欲念。
舔到柔软的舌尖时路白的身体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李君泽搂着腰把人禁锢在怀里,近距离地盯着路白的表情,舌尖的吻却在加深。
不算多熟练的吻,但是因为耐心和深情,路白也渐渐开始有了回应,一点一点地刷过他的舌尖,还现学现卖地试图舔进他的嘴巴里,最后因为目的没能达成,不满地皱了眉,声音在喉咙深处嘀咕,“李君泽……”
不满的控诉语调。
本来煽情惑人的情调就这么给破坏了。
李君泽笑开,亲了亲路白的脸颊,“还是先洗澡吧,小迷糊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