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长剑所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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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征战，上司频繁更换。
本田菊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总是能听到王耀的消息，似乎坏消息更多些……自己这里也好不到那里去。
王耀拒绝了来往贸易的要求，因为自己的家人一直在骚扰者沿海的那些居民，要是生活无忧，谁又愿意远渡重洋去烧杀掳掠？
“倭寇那般猖獗，阁下难道还要执意去见他？”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得知本田菊的来访，王耀沉默了一会，还是笑着对家人说到，尽管家里的反对意见不断。
从本田菊第一次来到王耀家的时候，就有人不满，区区未开化的岛国，竟然敢自称日出之国的天子，妄图与天朝平起平坐，这份狂妄让王耀的家人一开始便对本田菊心存不满。
后来，本田菊私下打听了不少关于王耀家的消息，有人就觉得本田菊是私自干涉他国内政，王耀向大家解释了，甚至直接向他们施压，怠慢本田菊就等于无视他的存在，所以那些不满的人才会强压下意见。可是，到了明朝，本田菊居然变本加厉，肆意侵犯沿海的居民，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这个时候，本田菊来访，王耀竟然还要接见？
“我希望两国能够重新开始正常的贸易。”本田菊这次来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两国交恶，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依旧希望能和王耀和平相处，王耀家的很多东西对自己而言是必须的，所以自己不得不来。
仰望许久，追赶许久，自己依然是要追逐着王耀的脚步……有些东西，自己始终学不会，有些物品，只有王耀这里才有。
“正常？我会和上司说说看。”王耀坐在太师椅上笑得彬彬有礼，多了那份礼貌，自然少了那份亲切。
“谢谢。”
“今天就在我家休息吧。”王耀似乎有些累，匆匆交代几句就退入内堂，但是，看着本田菊的眼里，分明有着一份不加掩饰的失望。
哥哥……你是恨我么？侵犯你的领土，杀戮你的子民？所以，不愿意在想以前那样暧昧关怀？甚至不给我一个好脸色？
本田菊的笑容里有着几分嘲讽。
你变了，我也变了。
我想要强大，在偏远的东洋之上挣扎着。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从一开始就是，我要在汪洋大海上和地震海洋搏斗，在小小的满是山地的岛屿上求生。
你却不一样，泱泱大国，生于中原之地。一望无际的平原，奔腾的河流孕育出肥沃的土地，养育着无数的文臣武将，人才济济一堂，让你腾飞屹立。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不一样的，从我见你第一面开始，就渴望着，想你一样的强大……然而，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不对等的，你坐拥无数财富权势，我要在重洋之上争夺土地聚敛财富。可是，我依然希望像你一样强大。
因为弱小，所以被你看轻被你的家人侮辱……我忍着，因为我想待在你身边，想继续成长，想通过依附你更快的强大起来。
我想变强，无所谓途径，只要能够快点长大，我愿意尽我所能，希望与王耀平起平坐，这个愿望，从一开始就有。但是，追逐以前多年，自己却依旧没有赶上王耀的脚步……但是自己终于长大了一些。
你也变了，一开始那般狂野奔放，渐渐的变得温润内敛，数千年的礼教将你变得谦和，也变得虚伪，故作姿态的高高在上，让人恶心。
从来不说实话，明明从骨子里骄傲，看不起他国，抱着天朝的梦想对待他国，给予他国的财富打上“恩赐”的标签……
我不是你的从属国，王耀，我想和你平起平坐。
“这是陛下的旨意。”王耀看着本田菊，温文尔雅的笑着，将手上的圣旨交给跪着的使臣。
“这个，也请你们一并带回。”精铜铸造的贸易合刊。
自己并无意干涉上司的决定，本田菊最近做的确实过分了，私情不越礼法，这是自己向来的处事标准，自己一直将那个安静的男孩当做弟弟，但是，自己并不是不知道那份看似无神的眼睛隐藏着的野心。从一开始，从第一次他毫不逃避走到自己面前报出名号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有着凌云之志，和自己……平起平坐。
自己活得太久，看着周围的国家一一逝去，又看着新生的国家强大，灭亡，弱小，苟活……世事变幻，唯有敢于接受挑战才会强大，所以自己知道本田菊的野心，知道他必然会强大却不做干涉。
你想要的，我给你，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被你追上……我的身上镌刻着五千年的时光，我的眼里映照着无数兴亡，将什么东西垄断并不意味着发展而意味着衰亡，所以我知无不言……但是，小菊，你变了，忘了人之所以为人，君子之可贵在于知恩图报。你却急于发展，不择手段。
“可以的话，一起吃个饭吧。”王耀看着久久未曾离开的本田菊笑着说到。黯然的双眸分明映着自己的面容。
“好啊……好久不见，想和哥哥好好聊聊。”
依旧是偏僻安静的园子，依旧是明月当空。
风扫过，几杆修竹一阵摇晃，细瘦的竹叶“沙沙”作响。
地上的影子一片凌乱，王耀侧脸看着，“既然来了，何必要藏首畏尾？”清朗的语调平缓而有力。
“呵呵，果然还是瞒不过。”本田菊笑了笑，面无表情的走出阴影，月光洒进那双没有焦点的眸子，微微的光点使得那双眸子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因为，你的武功是我教的，我再明白不过。”王耀依旧面带微笑。这个孩子的成长的确很快，但是还没有超出自己的意料。
“我已经长大了哦。”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小菊，你知道，我一直看着你的。”王耀的确看着本田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让本田菊一时间有些看不清。
“是么……我也看着你的。”本田菊别过脸，自己已经不只是看着了，自己很清楚。
“难得见面，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我倒是真的怀念以前，你乖乖坐在我身边的样子。”王耀语气中透着悲凉，再怎么美好，也只能怀念。
“我也是，还记得上次你和我喝酒的情形。”那时候自己很高兴，终于，你愿意将我当做一个大人，愿意与我交心，但是，我们还是不一样的，有些事你始终不会告诉我。
“你瘦了。”几番沉浮，现在的王耀看上去倒是像个书生，文雅，瘦弱，不堪一击。
“呵呵，一直都差不多。”王耀无所谓的笑笑，“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反反复复，一阵子瘦了，过一阵子又会胖的。”天下之势，分分合合罢了，自己已经习惯了。
“那你，身体还好吧？”自己虽然一直都在骚扰，但是……你没那么脆弱的，自己一直都知道。
“很好哦。”王耀笑了，站起身的时候，顺手拔出佩剑，薄薄的精钢铸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美若深海之澜，寒如昆仑之玉。
“我的佩剑，小菊你见过么？”王耀拿着佩剑，横摆在本田菊面前。
“没有。第一次看见你出剑。”以前倒是见过他家其他人的剑，但是拿一把都没有这样锋锐的剑锋。和自己家的长刀不一样呢，双刃，轻，薄。
“给你看看好了，我的剑术。”王耀拿回剑，微笑着说到，本田菊的剑术是王耀教的，但是王耀从来都没有对本田菊拿出真剑，都是看着本田菊练剑在旁指点，看王耀舞剑还是第一次。
冰冷的剑锋斜指七星，流动似水。王耀已经很少用剑了（貌似唐朝的时候军队就已经很少用剑了），驰骋沙场枪倒是用的更多些，但是……剑术却依旧娴熟，带着气正山河的威武之势披着月光搅荡星辰，烈时如长风破浪直入沧海，柔时堪比云烟缥缈舞上九天……
“嗤”的一声停下的时候，本田菊惊起一身冷汗，因为剑尖离自己的咽喉不到三分，甚至感觉得到冰冷的剑意渗入皮肤，让自己汗毛直立，锐利的剑风打在咽喉上，脖颈一片冰凉……
“看见了么？”王耀正色问到，剑依然没有拿走，而且，出乎意料的稳，在王耀手中，除了停下来的那丝轻颤，在自己咽喉下再无半丝抖动。
“看见了。”本田菊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那就好。”王耀收起了剑。背对着本田菊，星光洒在肩背上，宽阔而稳重。
“小菊，因为是你，所以我会这样。”王耀的声音冷得就像夜晚的月光，说不出的清明，安宁。“我的剑，出鞘而不见血是很少的。”
“我知道。”本田菊低下头，无奈的笑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初见时的满地嫣红，学习剑术时仅用着一枝细细的翠竹将自己的剑打掉，你的剑术，我一直铭记于心。
“你一直都这样……仁慈。”也许是愚蠢吧。
“也许是的，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对你刀剑相向。”王耀的语气有着一丝无奈，但是立刻又变得无比坚定，“但是，如果你不知悔悟，执意与我为敌，我会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
“你的确可以。”经历那么多烽火，甚至和自己家人刀剑相对，王耀都经历了都做到了，所以才能活到今天，所以依旧屹立不倒，自己不该忘记，那温润的表象下，可以无比残忍的灵魂。
“小菊，其实你也一样。”
王耀笑了笑，“是我的敌人，便会长剑所指。”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长剑所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