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死亡 ...
-
“湖儿，你又长大了点呢，比小时候漂亮多了。”
湖儿愕然，瞪大了双眼。
不是大师兄，不是二师兄，那么……
“三师兄？”
黑衣人笑得更开心了：“好久不见了啊，怎么下山了？山上的水果这么快就被你啃光了？”
湖儿鼓着脸，大声说：“才没有！”
十四岁的湖儿，即使是不悦的声音，也有了说不出的魅惑。
三师兄一脸装出的不信：“那你为什么来投奔大将军？”
“大将军？”湖儿偏着脑袋，疑惑地问。
斜斜上吊的狐狸眼微见雏形。
“就是二师兄啊，他带兵打仗，战功赫赫呢！”
三师兄的语气，不像是夸奖。
他是刺客？
湖儿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三师兄，你是刺客？”
三师兄点头：“没错。”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刺客？
三师兄摸摸湖儿的头：“你不懂。”
不懂。
人类太复杂。还是狐狸的生活简单啊。
不管那些了。
湖儿扯出三师兄揣在怀里的白衣问：“这是什么？”
三师兄说：“我看到大将军和手下小心翼翼的对待这件白衣，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机密，所以就带出来了。湖儿，咱们一起找找看，看看衣服有没有什么夹层之类的？”
非绸非缎，非丝非绢。
湖儿的双手轻轻拂过白衣，闭上双眼。熟悉的气味，充满了久远的，沧海桑田般的怀念。仿佛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明媚的阳光和潺潺的流水……
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三师兄将衣服翻来翻去，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们一幅很小心翼翼的样子，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有人来了！”湖儿听到了，动物的听觉比人类更灵敏。
“你收好这件衣服，我带你离开！”三师兄迅速起身。腰侧的伤口渗出大量鲜血，三师兄的身子一晃。
“四面都有。很多人，很多很多。”湖儿一边扶着他，一边仔细听着。
奇怪，好像血的气味完全没有影响呢。二师兄身上一点点血腥气都闻不得，现在却没什么大碍了。
好像。。。二师兄带自己去将军府的路上也没什么不舒服。
目光落到了白衣上。
军队的声音越来越近，连三师兄都能听到了。
无处可逃。
军队蜂拥而至，四面包围。
“该死！”三师兄抓紧了湖儿，紧握长剑，回头迎面对上了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的二师兄。
“鹏，放开湖儿！”二师兄勒马，停住。“同门一场，我会念着旧情放过你的。只要你不要再与我为敌，我会奏请皇上给你安排职位，给你建功的机会。”
“呸！”三师兄轻蔑的说：“我没有你这种助纣为虐，帮着氐人妄图灭我华夏的师兄！”
“南北对峙连年征战，苦的都是百姓啊。只有统一四海，天下才能真正的安定，百姓才能安居。”
“胡人野蛮残暴，若他们得了天下，才真的是百姓之苦！”
二师兄叹了口气：“鹏，你我这样争执也不是办法，先把湖儿放开吧。”
“想都别想！”三师兄握着湖儿的手更紧了。
弓弦绷紧了。
二师兄转向湖儿：“湖儿，跟二师兄回去吧。刚刚有人送来新鲜的葡萄，你最爱吃的葡萄，还记得吗？”
紫色的一串一串的葡萄。酸甜可口。
二师兄继续说：“二师兄是大将军了，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湖儿还在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耳朵捕捉到了某物破空的尖锐鸣叫。
三师兄的手抓的死紧，很痛。
一支长箭从背后穿胸而过。
鲜血急剧涌出，三师兄的脸迅速变得苍白。
他看看了自己的胸前。
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抬头，微笑的看着湖儿，右手将湖儿腮旁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
“湖儿，这次，不能带你走了……”
~~~~~~~~~~~~~~~~~~~~~~~~~~~~~~~~~~~~~~~~~
三师兄狠狠地敲了一下湖儿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竟然说师兄有早夭的命格？反了你个小东西！”
九岁的湖儿委屈地揉着被打到的部位。
漂亮的大眼睛哀怨的瞅着三师兄。。。恼羞成怒抢走的苹果。。。
三师兄狠狠啃了一大口苹果。
湖儿真可怜。
……
“做官是不是会有很多水果吃？”
“那当然。”三师兄告诉她，“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尤其做了大将军，水果会多的吃不完的。”
“啊？我也想做官。”湖儿羡慕地说。
“女人不能做官的。”三师兄说。
湖儿疑惑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没有女人做官的。”二师兄如是说。
湖儿叹了口气。
“你想吃水果的话，将来我就做个将军，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二师兄安慰她。
……
“带我走！带我走！”湖儿大声说。
“走？走到哪里去？”三师兄莫名其妙。
走？走到哪里去？带……她？走？
看着那双渴望的眼睛，心里莫名跳了一下。
正在穿衣服的双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
身体的力气渐渐消失，惟有左手，死死抓住眼前的人儿。
快乐的，青涩的，阳光明媚的，舍不得放手的……
右边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