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决定1 ...
-
两天假加上周六日，我脸上的伤总算好些，看起来不再那么恐怖。周日晚上，我正准备明早上学的东西，手机响了起来。这几天，林景泽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都拒接了，以为又是他，看也没看就按了拒接。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来电显示：许越天。暗道一声糟糕，我忙不迭地把电话接起，“喂？”
“小雨？”
我嗯了一声，等着他说话。
“伤好些了吗？”
我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后来转念一想，许越天跟林景泽是铁哥们，还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得知消息的途径可谓四通八达，我这点儿小事了解个通透自然不在话下。“差不多了。”我答。
“明天会来上学吧？”
“嗯，再不去就跟不上进度了。”
许越天沉默了一会儿，道，“小泽让我问问你……”
“能不提他吗？！”我打断他的话，语气有点儿冲，说完就后悔了，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我明白。”许越天轻轻道。
我突然间很感激许越天说出这句话，短短三个字，让我说不出的舒服和感动，好似这个世界上总算有人能理解你，体谅你一般，感恩戴德。“许越天，谢谢你。”
“不必跟我道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我忙笃定道。心里有一些窃喜，又有点儿兴奋。
电话里传来许越天的轻笑声，“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我挂了电话，躺倒在床上，举着手机看我们的通话记录，嘴角忍不住上翘。
齐轩回来看见的就是我这样一副傻不拉几的样子，“傻乐什么呢？”
我还沉浸在许越天电话带来的喜悦中无法自拔，满面春风地看着齐轩，笑道，“你回来了。”
齐轩一个激灵，后退数步，“你是谁？！你把陈眠雨弄哪儿去了，那厮绝对不会对我露出这种宛若新婚妻子等来归家丈夫的表情！！”
我收起笑容，怒道，“滚！！！”
齐轩抚了抚胸口，舒了一口气，“这才是真的陈眠雨。”
我无语了。
第二天回学校，老远就在门口看见了许越天，别问我是怎么认出他的身影的。
我立刻紧张起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走路也跟着别扭起来，齐轩在身后揶揄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走起猫步来了？”
我真是懒得理他。我发现我在面对许越天的时候，远没有面对齐轩和林景泽那般从容自在，我总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生怕什么话说不对，或者什么行为做不对，让许越天讨厌我。所以总是处处小心，性子也收敛了不少，却也不觉得累，反倒有一种类似于情窦初开的感情。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喜欢，大概……大概只是对于偶像的一种单纯的憧憬。就跟追星一样，会把他当成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来爱，但绝不会产生与他共度一生的念头。
我手脚僵硬地走到许越天面前，“特意等我的？”
许越天点点头，我瞬间有一种此生圆满了的感觉。大概是我感激涕零的太明显，许越天忍不住笑了笑，“一起走吧。”
我点头，把齐轩抛在了身后。
中午时分，齐轩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教室的角落里，我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不是很明白他的多此一举。
只见齐轩凑到我耳边，“我都打听好了，罗小乔现在没有男朋友。”
我看着他，“所以？！”
齐轩夸张的大叫，“你小声点儿！！”
我真是败给他了，“小声个屁啊！教室里没人！白痴！”我推开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趴在桌子上。
齐轩跟过来，双手撑着桌子，“还记得咱俩说的计划不？”
我兴趣缺缺地点头。
“那你还不快点儿行动！！”齐轩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依旧兴趣缺缺地抬头看他，懒洋洋道，“怎么行动？！”
“表白啊！”
“哦。”
齐轩伸手捏我的脸，“给我精神点儿！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是谁一脸苦大仇深地跟我控诉近日来的霉运来着？！”
“我……”
齐轩松手，“那还不快去。”
“现在就去？！”
“这事儿就得速战速决，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感情这玩意，就得快刀斩乱麻，拖泥带水的，对谁都不好。”
我点头，随即又摇头，“现在不成，我还没想好呢。”
“还需要想什么？！”
“我们还一年就高考了吧……”
齐轩点头，我接着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人家姑娘的学习。”
“有道理……”
“还有……”我垂下头，“……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喜欢的真是男人，那不是把人给害了嘛！人罗小乔要是真心喜欢我，我不成了欺骗人感情的混蛋了嘛！再说……我又不喜欢她。”
齐轩到底跟我混了两年，知道我这人的性子，不喜欢的人从不勉强自己和人在一起，一时间也犯了难，“可是……如果不这样，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我摇头。
齐轩一屁股坐在我前面，侧头看着我，“小雨，听我一句劝。你这事儿耽误不得。你要真怕耽误人家学习，左右你学习好，帮着辅导一下呗。你就说你们现在学习最重要，恋爱可以谈，但不能忘本，我看那罗小乔也是一明白人，不会太过的。至于第二个问题……就是你喜欢男人的问题……我看倒不见得，你这人什么样我还不清楚，要真喜欢男人，怎么早没见你喜欢，偏偏林景泽表白后你就开窍了？！若真是喜欢，也无妨，就跟罗小乔提分手呗，就说你俩性格不合。”
“那我不喜欢她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慢慢培养感情呗。罗小乔长得又不丑，性格也好，怎么就不能招你待见了。”
我皱着眉头思索着齐轩说的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成，你让我再想想，这事儿太悬了，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成，反正罗小乔又不会跑。”
下午下第二节课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叫我，我抬头一看，不认识，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同学，你叫我干嘛？”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往旁边挪了一步，我看见林景泽就站在他的身后。我立刻转身就往回走，林景泽伸手拽住我的后衣领，不管不顾地拖着我就走。时逢大课间，全学校有不少同学看见我被林景泽这么一路拖到了杂货间。
我整理着自己被拖得快变了形的领子，转身看林景泽，“又要干嘛？”
林景泽欺身上前，大手往我腰两侧一摸，我还没来得及开骂，他就把手收回去了，“看看你的伤好些没。”
“死不了，不劳费心。”我冷笑道。
林景泽摸摸鼻子，“陈眠雨，你这人还真是……厕所里的石头。”
“你直接说我又臭又硬就成，我听得懂。”
林景泽哈哈一笑，“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和我在一起的事。”
“这还用考虑。俩字，没戏。”
“那成，那咱们要不就在这儿把事儿办了吧，生米煮成熟饭后，由不得你不从。”林景泽说着就要抱上来，我贴着门站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林景泽上下看了看我，“瞧你这儿怂样儿，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你禽兽不如。”我飞快地接到。
“哦？”林景泽挑眉看着我，“我还有这优点呢，我怎么不知道。”
面对林景泽时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对付一个比你脸皮还厚的人，你永远无计可施。我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没锁，欲开门出去。林景泽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把我压趴在门板上，“想走？事儿还没办呢？”
“林景泽，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么？！”
林景泽点头，却依然压着我不放。
“那你还不他妈起来！！！”
林景泽在我耳边轻笑，“亲一下就起。”
“我亲你妈！！！”
“见父母恐怕还得等段时间。”
“卧槽！”我又开始焦躁了，“林景泽，你这么着真挺没意思的！你要玩猫耍老鼠的游戏，我麻烦你找别人成么。别总缠着我不放。”
“就你这只老鼠最有意思。”林景泽的手已经伸进我校服里了，我开始狂乱地扭动，想从他的禁锢下挣脱出来。
可除了制造出在门板上扭动的八爪鱼的效果外，我的处境丝毫没有改变。我有些绝望了，能感觉到林景泽灼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项，我却觉得阵阵恶寒。正当我思考着怎么脱身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就是我百听不厌，无比熟悉的声音，“小雨，你在里面吗？”
我忙大叫，“许越天！！许越天！！我在里面！！”
身后一轻，林景泽离开了我的身体，后退两步站定，眼神高深莫测。我看他插兜逆光而站，有一种修罗降世的错觉。为何会有这种错觉我不想深究，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所以我只瞄了一眼，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许越天手里捧着几本书，冲我淡淡的笑。一门之隔，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决定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