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恋》轻纱

3、第三章

　　升C小调圆舞曲在这双优美的手下，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是一首广为人知的，十分优美而带着深深忧愁的曲子。每一次的触键都仿佛在诉说一件往事。既伤感又多情。
　　坐在钢琴前的冰澄滟双目微闭，仿佛也将自己融进了琴音里，修长的身体随着旋律柔软地摆动。他的十指像是自有生命般，在琴键上自如的跳动着。
　　钢琴上的十指温柔得像在爱抚他的情人。
　　一首曲子结束后，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在最后一个旋律被空气完全吸纳前，下一个音符便又跃出。
　　谱架上没有谱。
　　当帕海贝尔的卡农——Canon——那优美动人的旋律更撕柔和的月光，洒满了整个舞台。众人皆露出沉醉的表情。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惊叹的钢琴师啊。
　　每个聆听的人的脸上，似乎都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琴曲一首弹过一首，没有任何的重复。前一刻感伤的曲调也许会延续到下一首，但也可能换上另一首曲调较为明快的曲子。
　　华丽的旋律里充满着不能预期的不确定感，但一但新的曲子接上来时，却又似乎正恰倒好处。
　　作曲者的曲，冰澄滟的琴。
　　丝丝入扣。
　　犹如天上仙乐。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忙着追着他的音符。
　　“听冰澄滟弹琴果然是一种享受。”一柳静情不自禁的发出轻轻一声满足的叹息。同样是学钢琴的。一柳静从来不知道能有人将钢琴诠释到这样的地步。“他，仿佛……仿佛这一生就为了弹钢琴而活似的。”
　　一柳静不自觉的吐出了自己的感受。
　　她的一句无心话却让余宝宝整个人浑身一颤，心不禁一紧。
　　——在众人面前他温和有礼，又是一个音乐界的天才。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生活是多么的可悲。他在父母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生钱的工具，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人……
　　——因为我虽是摇钱树，但以他的资质，他绝对有本事将我们冰澄世家推向日本的另一个
　　高峰。这是我所不能及的。而且，他在我体内苏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原本的一年中有一个礼拜，到现在的一个星期有一天。我相信在不久以后他会完全的控制住我，到时候活他将取代我的一切。
　　——余宝宝，你能不能不要在躲我。我想，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承认我对你有心动的感觉，但我绝不会勉强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一个朋友。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余宝宝突然想到了冰澄滟所说过的话。
　　旋即，她又想起了那天音乐室内冰澄滟脸上的一抹痛苦。
　　天啊！她究竟做了什么？！
　　余宝宝看着演奏着的冰澄滟——
　　演奏台上，他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
　　越发显出了他的孤独。
　　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懊悔。
　　她……不该伤了他的真心的。
　　他们是……朋友啊！
　　演奏结束后，她要去向他道歉。那天，她不该这么做的。
　　因为他是她的朋友。
　　至于关于玄，正如自己说过的她会陪玄一起等下去。
　　决不会刻意伤害冰澄滟的。
　　心结解开的余宝宝轻松的想着。
　　一场令人沉醉的演奏会。在如雷般的掌声中和众人齐声的“安可”声中，冰澄滟优雅的退下了舞台。
　　余宝宝见状连忙起身，悄悄的跟着冰澄滟进入了音乐室。
　　冰澄滟正收拾着自己的曲稿，一听见音乐室门开启的声音，他头也没回的问道，“霁，你来了。”
　　知道冰澄滟误会了进来的人，余宝宝不禁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该出声提醒他。
　　“是我。”她的声音细不可闻。
　　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冰澄滟的身体明显的幸凰慷恫??
　　会是她吗？可能是她吗？
　　她来这儿干什么？
　　冰澄滟不敢回头。
　　他既喜且怕。
　　他怕自己一回头会发现音乐室的门口是空的。
　　他怕是自己的妄想。
　　“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你生气了对不对？”余宝宝企图激他回头。
　　他转过了身，笔直的走向了她，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温和的双眸对上她清澈的眼睛。
　　微风处过，
　　他的长发与她的发似有若无的纠缠在了一起。
　　“你怎么会来？”温和的眼眸中有一丝欣喜的光芒。
　　余宝宝的内心懊悔又多了一点儿。“我是来对你说对不起的，我不该这样对你的。我们还是朋友吧？”
　　清澈的黑眸中盛满了真挚。
　　温和的眼眸微微的黯了下来，但一瞬间又扬起了温柔的笑。
　　“你当然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他的声音依旧淡雅。
　　“恩。”余宝宝也露出了淡淡的笑。
　　“你的琴声很好听。怪不得被喻为天才少年。跟你一比，显然我必须再加把劲。
　　放学的路上，余宝宝与冰澄滟并肩的走在一起，她不禁回忆起了几天前，冰澄滟的那场演奏会。
　　冰澄滟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微笑的聆听着余宝宝的说话。这样的听着她说话，对于他而言是最大的满足。
　　但仅只一会儿，冰澄滟便发现身边的余宝宝突然没了声音。她只是带着既悲哀又无奈的眼神看向在一边一只断了手，衣衫破烂正在向人乞讨的年轻乞丐。“宝宝，我们去给他一些钱，让他图一个温饱。”
　　他以为余宝宝同情那个乞丐。
　　可惜他错了，一时的满足让他忘了余宝宝的个性。
　　余宝宝怪异的瞥了冰澄滟一眼，幽幽的转开了视线再度看向那个年轻的乞丐。
　　“滟学长，你同情那个乞丐吗？”她的声音好象从天边传来的似的。
　　冰澄滟被他这么一说，不禁错愕了一下。但随即便回过了神，“恩。我的确满同情他的。你也同情他吧？”
　　滟学长？！
　　冰澄滟的心里闪过一丝失落。
　　余宝宝她却笑了，“滟学长果然很温柔。”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心里有另一种答案。她也想问问玄，想知道玄与她的想法会不会一样。
　　明知还太早，但她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着玄来见她了。
　　一起走着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有一道愤恨的眼神。
　　它是那样愤恨、无情的看着余宝宝。
　　无情到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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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开了与冰澄滟之间的问题，他们之间又回复到了最初的友谊。她也经常与冰澄滟一起回家。
　　千叶学院里为此放出了许多的流言。甚至有一些以冰澄滟的亲卫队自居的学生扬言要找她当面“对质”。
　　对于这些事，一柳静为此大伤脑筋要她找冰澄滟帮忙。但余宝宝自己却对这些流言不甚在意。毕竟谣言就是谣言。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喜欢的是谁。
　　在日本的街头随处可见一些年轻的情侣亲密的走在一起。尤其到了接近圣诞节的时候，这种情况更是满街都是，满街都是温馨的气息。
　　但余宝宝却非常的不开心。
　　尤其圣诞节的着一天，余宝宝现在的心情却已经荡到了谷底。
　　玄……已经几个月没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他在生她的气吗？
　　躲在冰澄滟身体里的他听见了她对冰澄滟的话，而存心的躲着他吗？或是以为她天天与冰澄滟一起回家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冰澄滟了吗？
　　难道他不懂，她是因为他……
　　余宝宝不敢想象，她怕真相会超出自己的界限。
　　他，是她最初的情衷。她放下了自己的心
　　所以，她也希望是惟一。
　　今天是圣诞节，她希望能够和他一起过一个属于他们的圣诞节。
　　属于他们的第一个节日。
　　他可曾与她一样，这样的想过？
　　余宝宝也明白这样实在不象是自己，可以的话她也不希望自己这么懦弱。但是……心，不由己呀。还在远方的她说对了。
　　痴，是女人的第二个名字。不论是自己还是她都一样。
　　今年，她要过一个一个人的圣诞节了，就跟还没遇到那两个朋友以前一样。
　　寂寞的圣诞节。
　　余宝宝孤寂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暗暗的想着。原本，一柳静要自己和她一起去一柳家过一个他们家族的圣诞节的。
　　但她拒绝了，她还是想要等那个人。
　　一辆熟悉的摩托车以飞快的速度停在了她的面前。摩托车上带着头盔的黑衣少年在黑夜中直视着余宝宝却并没有开口说话。他将挂在摩托车扶手上的另一个头盔丢给了余宝宝。
　　一手接过了黑衣少年丢过来的头盔，余宝宝想也没想的带上了。接着更是直接上了黑衣少年的车。她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任由黑衣少年将自己带走。
　　她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
　　她知道这个将她带走的黑衣少年是谁呀。
　　这个圣诞节，她终究不是孤单的。
　　还是与他一起过了。
　　这样想着，余宝宝的手也轻轻的抱住了黑衣少年的腰。脸上的笑，甜甜的。
　　圣诞节特有的温馨她也感受到了。
　　因为，她的心现在也是暖暖的。
　　黑衣少年一路狂飙。与风同行的速度，令人的心仿佛也海阔天空了。那样的快感和舒畅并没有因为冬日的寒冷而减少。
　　余宝宝享受着这样的奔驰。
　　摩托车在黑夜中开向了一个荒僻的山上，周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里，没有胆量的人晚上是不敢来的。黑衣少年在开到山顶后，停了下来。
　　他帅气的跨下了车子，脱下了头上的头盔。
　　媚眼如丝，他的眼中带着丝妖艳的美，比女子还细致的柳眉间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美比初见时更令人震撼。长发飘逸，绝美的五官在黑夜中更显庸懒迷人。
　　与黑夜一般魔魅的黑衣少年正是——
　　冰澄玄。
　　冰澄玄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凝视着余宝宝。
　　那样的神情，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余宝宝见冰澄玄这样的神情，原本的好心情退去了一大半。
　　他在怀疑她吗？
　　一想到这里，一股怒气便直冲心口迫使她不顾一切的开口。“你这是什么神情？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冰澄玄似镶嵌了黑玉班的魅眸中，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女孩的本性原来与表面相差那么多。“你和冰澄滟的事……”
　　冰澄玄还未说完，余宝宝便又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我和冰澄滟怎么样了？冰澄玄，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都会答应和冰澄滟一起回家？你知不知道……”
　　“先听我说，好吗。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滟的请求，同他一起回家。我真的明白，也没有误会你和他之间有什么。”
　　这句话终于成功的让余宝宝没有再说话。她看着他，眼眸中带着无比的期待。
　　他真的明白她吗？
　　看见余宝宝这幅可爱的神情，冰澄玄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我知道，你之所以和滟一起走是因为你对滟有着无法弥补的愧疚。可能的话，你不希望让他失望。这是你对朋友的体贴。还有，我知道你一直在透过滟和我说话。你把自己在学校一切开心、不开心的事都对滟说。其实，你只是在告诉我。因为你知道在滟体内的我很清楚滟究竟做了什么。”说道这儿，他的表情一柔，“你只是在告诉我你的一切。”
　　冰澄玄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好轻柔、好轻柔，好似情人之间亲密的私语一般。
　　那如钢琴般悦耳的声音带着丝独属于他的魔魅气息，
　　魅惑人心。
　　余宝宝带着浓浓的震撼的眼眸愕然的与他对上。
　　她的脸上既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又有浓浓的感动。
　　一种满足充满她的心头。让她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
　　她的心热热的。
　　因为，眼前的他真的懂她、信任她。
　　“哼。你还真自信。你就不怕我真的迷上冰澄滟？”她压抑下满满的感动，忍不住斗弄起了冰澄玄。
　　冰澄玄也配合着她的玩性，“是吗？我以为你早就被我‘电到’了。有人不是说我魅力可以迷倒众生的吗？”
　　余宝宝状似不满的道，“什么吗？自大狂。”
　　“可你喜欢呀。”
　　“才不是呢。”她羞红着俏脸抗议道。
　　“真的吗？”他的话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真的。”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笑意，赌气的答道。
　　“爱撒谎的小孩。”冰澄玄轻轻的抱住了她。
　　“我才没有。”她抗议似的做了下挣扎。
　　但这只是示意的做做样子而已，如果冰澄玄真的放开她。她才会活活被气死。
　　他依旧抱紧她。“那就让我自己找答案。”
　　语毕，他花瓣般的薄唇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甜甜的，
　　暖暖的，
　　和上次的吻不一样，多了温柔。冰澄玄的吻，每一次的辗转仿佛都在对她说‘我好爱你’一样。
　　余宝宝觉得好似四周的花都开了一样。
　　一吻即罢。冰澄玄带笑的黑眸看着满脸红霞的余宝宝。
　　此刻的她就犹如娇艳的蔷薇。
　　余宝宝明眸带笑的看着冰澄玄。
　　“宝宝，千万别再这样看着我。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再吻你。那样的话，你可就要错过我为你准备的圣诞节的惊喜喽。”
　　他的脸忽然变得有一些苍白，但沉浸在甜蜜气氛中的余宝宝却没有发现。
　　“什么惊喜？”余宝宝略带惊讶的说。
　　冰澄玄有意的卖了个关子。
　　“先不告诉你，待会你就会知道啦。”
　　余宝宝表示不满的努了努嘴。“小气。”
　　一怔。
　　顷刻，少年得意的笑声响起。
　　为她可爱的模样。
　　余宝宝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奇景。
　　在那表面阴森的山上，内在竟有这样的美丽。在这遍地花香的草丛中间有一栋独特的房子。那是一座美丽无比、辉煌无比的房子。
　　被环抱在青山绿水中间，房子发出明亮的光晕将整片绿地都照亮了。那夺目的片刻不停光芒闪耀着。
　　仿佛是传说中仙女的住所。
　　美的不像人间之物。
　　“喜欢这份惊喜吗？”冰澄玄的声音像烈酒一般，
　　鼓动人心。
　　“你就是为了要给我这个圣诞节的惊喜才一直忙到现在，没有空见我的是吧？”余宝宝转身看向冰澄玄。
　　从看见这里的第一刻她就明白了。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
　　那是那天他送她回家时，她曾说过的话。
　　——“我最喜欢这首歌了，尤其是这一句‘你说要送我一个浪漫的梦想，感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不会忘’。”靠在冰澄玄的肩膀上，余宝宝静静的听着车厢里所传出的赵咏华所唱的《最浪漫的事》
　　——“不能完成的，那有什么好感动的。”他几乎用鼻子哼气，那太不实际了。
　　——“男人，你懂什么。每一个女孩都会希望听到自己所爱的人告诉自己，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不管最后是否能做到，听到这话时的那种淡淡的满足与甜蜜是即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即使……那个梦想遥不可及。”余宝宝抗议道。想起了自己的梦想，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向往。“你会为我完成我的梦想吗？”
　　——他疑惑的看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为我摘天上的星星作礼物的。”她的梦想比天上的星星还遥不可及。
　　——“你也有这样的梦想吗？”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当然。”
　　——“你的梦想是什么？”他暗暗下着决心。不论她的梦想是什么，他都要帮她实现。
　　——“我想要一个家。”一个用温暖、爱和所有打造的一个家。
　　——“家？”他想起了她是一个孤儿。
　　——“家。一个无论在何时都有温馨的灯的地方。”那样她才不会想起黑暗的孤寂。
　　——“我会给你一个这样的家的。”他信誓坦坦的说道。
　　——“原来，你也会懂讨女孩欢心的。不错！不错！”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寂寞。
　　——冰澄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余宝宝发现自己的泪水竟已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努力的想对冰澄玄打起一个笑，但在刚触及冰澄玄时，泪又掉了下来。
　　“拜托，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被你宠坏的。”
　　满满的情绪充满在她的心中。
　　她想，她找到了她想要的家。
　　她的心之归处。
　　冰澄玄宠溺的拍拍余宝宝的头，状似为难的考虑到。“我想，这会很难。应该说我做不到，我可要不停的贿赂你的心，让那里有满满的我。”
　　这个女孩总令他感到惊奇呀。
　　她怎么能这么无条件的相信他，让他无法不宠她。
　　他拉着余宝宝走进了那个‘家’。
　　“我告诉你，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是用这种晶石构成的。这种晶石，如果你以为它的外形与玻璃没什么两样的话，那你就错了。这种晶石其实是很特别的。在白天，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到了夜晚，如果身边都是漆黑的话这种晶石会自身发光。而且越暗的话，它的灯光也就越漂亮，越独特。”
　　“这么神奇？”余宝宝对这种晶石堆满了好奇。
　　“当然喽。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来的。”冰澄玄语气中有着自豪 。
　　余宝宝一听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感动又冒了上来。
　　“你在干什么？肉麻当有趣呀？！”
　　被他感动到不行的余宝宝不习惯的说着。
　　她决定今天晚上要与冰澄玄好好过一个圣诞节。明天的事留给明天。现在的她不想去考虑明天，计划明天。她只想好好的过今天，为今天尽责。
　　尽管今天只剩下几个小时了。
　　“你先不要太感动了，还有惊喜在后面呢。”冰澄玄莫测高深的看着已经一脸感动的余宝宝。
　　看着她的高兴，他暗暗的叹了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余宝宝为了替她完成她的梦想，他以有限的体力硬撑到能买到这种晶石的地方，多次以将自己弄伤以减缓自己回去的速度。更不会告诉余宝宝，为了能筹集到足够的时间，他不惜向冰澄滟的手下求助。
　　即使他们的侮辱使他难堪，但只要能看见余宝宝这样满足的笑容。
　　一切都无所谓了。
　　就连现在能和她一起过圣诞节的时间，也是他……
　　“还有？那是什么，玄。你快说。”
　　余宝宝的声音打断了冰澄玄的沉思。
　　“跟我来就是了。”
　　语毕，冰澄玄牵着余宝宝的手走进了其中一间房。
　　满室的紫色将余宝宝震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最喜欢的紫色的郁金香，好看吗？”冰澄玄的声音从她后方传了过来。
　　余宝宝的心情已经不知该怎么来形容了。
　　“你知道紫色郁金香的花语吗？”她不认为他一个大男生会知道女生才会去留意的这些东西。
　　但，她的声音略带哽咽。
　　说实话，她没想到冰澄玄会送给她这么一个令她如此感动的圣诞节。
　　现在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有他，真好！
　　不过……“紫色的郁金香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恋。”
　　他微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知道？我以为你不会留意这些东西的。”
　　她错愕的眼神对上他的深情。
　　“认识你以前，我不懂那些东西。认识你之后，它会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说着，笑容风清云淡。
　　但他的眼神在此刻却是无比的认真。
　　余宝宝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当然明白，这种女孩才有兴趣的东西在男生的眼里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他们根本不会去浪费时间去研究这个的。但他……一个正常的男生都不一定能花时间肯做的。比常人少了那么多时间的他，为了她却花费了他每一刻都宝贵的时间。
　　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不为他感到心痛。
　　余宝宝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了心痛。
　　她笑的似春风一般妩媚，
　　“我想要为我们的家取一个名字。”
　　她特意加重了‘我们的家’这四个字。
　　“什么名字？”他凝视着她灿烂的笑颜。
　　“幸福。”她一语双关道。
　　幸福啊，原来是件很容易的事。
　　在不知不觉间，它无处不在。
　　用心的人就会感觉的存在。
　　“你现在幸福吗？”他问。
　　“当然。你的幸福呢？”她礼上往来的回问他。
　　“我的幸福与你同在。”他在她的耳边，亲密的私语。
　　听了他的回答，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以后要常带我来这里，遥望我们的幸福哦。”
　　“好。”
　　风中的声音轻轻的低语着。
　　有一股幸福的味道在飘散着。
　　冰澄玄的脸色忽的变得十分苍白。
　　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这一次，余宝宝察觉到了。
　　“玄，你怎么了？”她脱下冰澄玄一直带着的手套，才发现——
　　他的手，好烫！
　　他正发着寒热。
　　“玄，你怎么会这么烫？”语气中透着关心和慌张。
　　靠在余宝宝的怀里的冰澄玄虚弱的说着，
　　“我没事。病是我特意弄出来的。而且，我也只是三天没睡而已。”
　　“为什么？”
　　“因为我想与你一起过圣诞节。只有把这个身体弄差一些，滟的意志力才会减弱，我才能待着。而且我不敢睡觉，我怕一睡着，就被他代替了。”
　　冰澄玄说完后，扬起一个像雪花一样虚幻而绝美的笑后，
　　再度陷入昏迷。
　　就犹如第一次与余宝宝重逢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