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短篇集散地》清歌水影

8、（告白成功的虐文梗）爱为何物（NT）

　　听到身后铁门落下的咔哒声，蓝鹰队长nesta摘下了护目镜，挂在胸前的纤细金属项链上。他的视野由模糊转而清晰，却一直低垂着睫毛没有抬头。难以抑制的心跳震颤从胸腔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想了想，顺手摸上耳后，关掉了窃听器。

　　“你在干嘛呢sandro？我觉得今天状态还不错，但rino不肯开出院证明，别站着不动，来打一局，让你先手。”

　　红狼队长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他的大号睡衣，前襟松松垮垮敞开着，腰间被几圈卷了边的绷带缠牢。他维持了二十几年的碎长金发在前些日子被剪成了利落的短发，这种本应该更突显男性廓形的发型，竟然非常微妙地带给了他一些比以往更温柔的表情，显得不那么讨打。比如说现在，毫无病号自觉可言的家伙握着游戏手柄懒散坐在地板上看向nesta的时候，蓝鹰队长也没有“把他拎起来丢回病床上摆好”的冲动，他只是神色复杂地凝望了totti几秒钟，然后笑了。

　　nesta并不经常笑，至少极少在totti面前露出笑意，仅有的几次也都带着按耐不住的嘲讽或得意。totti压低眼神略带敌意地瞪着他，不过当他看到nesta走过来时，还是下意识让出一块地板。

　　“这里都是些旧卡带，我拜托pippo给我带些新的，但是他今天还没来。”totti抽出显示器下的盒子推给nesta，那些CD码得整整齐齐，贴满了各色便利贴，“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打个报告，这病房的硬件再不更新，老子发誓永远都不再见血。”

　　“那是因为你蠢。”nesta也坐下来，把手搭在病床边上，他习惯性地想要去摸totti的头发，在马上要碰触到那些看起来会有些刺手的发尾时，金毛小子俯下身抽出备用手柄递给他，nesta一怔，接了过来，是他常用的带有磨痕的那个金属蓝色手柄。

　　“来玩哪一张地图呢？室女座α？还是北十字星图？这个版本好像没有氪金驱逐舰，将就着玩吧。”totti来了兴致，盯住屏幕调整系统选项。他依旧习惯弓着身子打游戏，但过不了几秒钟就因为腰间的疼痛而挺直，再慢慢地弯下去。

　　“别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我下午还有任务。”nesta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柄，“只是顺路来看看你。”

　　“绕过林地和瞭望塔来加护病房，你还真是顺路。”totti撇撇嘴，懒散地靠在病床上望天，“……不知道为什么，伤口一直没恶化，也没愈合，要头疼死了。你说我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玩意感染了，sandro？”

　　nesta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那就辞职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可以养你。”

　　totti险些把手柄扔到他脸上，“你疯了吧伪君子！……”

　　“并没有。”蓝鹰队长似乎十分疲惫，他用双手撑着额角，深深地撸动自己的头发几下，带着略微走音的语调与极淡的恳求语气继续说，“我是认真的。”

　　“噗……你的语气听起来像求婚。”

　　“事实上，还没进展到那一步，以我对你的了解，至少应该有一个认真的确定关系的环节。”

　　“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你不妨来试试看？”蓝鹰队长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红狼队长迟疑着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他被那双漆黑中泛着琥珀色光泽的瞳孔逼迫得身体僵直，气息不稳。

　　nesta一直凝视着他，“回答呢？”

　　“你该回去了。”totti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把装满CD的盒子和手柄收拾好，他完全无视了nesta的存在，语气生冷。

　　“我只要一个回答，并没想怎样。窃听器早就关掉了。”nesta仰头去看他，或许试图逗totti笑一下或者至少让他理解他的真诚——这种相当稀有的感受，但金色短毛在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兀自爬上病床，把自己用被子包裹起来，不再看他。

　　手指在碰触到那团鼓起来的棉被之前堪堪定住，转而握紧拳收回。nesta保持着把头靠在床边的动作，他盯着天花板与墙面之间的夹角发呆，“我知道你不是fran，我从进屋到现在，并没有叫过你的名字。”

　　棉被震颤了几下，totti像受到惊吓一样赤脚跳到地板上，定定看着他。

　　“你是□□-031，你没有名字，你是每个人的爱人。”nesta旁若无人地阐述，“你不是我的项目，但我还是下定决心来看看你，如果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我也死了这份心。”

　　一切表情都从totti脸上消失了，他抱紧手臂俯视着nesta，像是一尊冰冷的木偶。

　　“我如果早一些来看你，事情就不会发展得这么糟糕。”

　　“回去吧，sandro，别学我犯傻。”totti摇头，不带感情地注视着他。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回答我，然后我马上离开这里。”

　　“……”

　　“我没听清，”蓝鹰队长的神色变得十分忧伤，似乎有心碎的声音随着他胸口的金属项链微微颤动，“你三天前进手术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听清。”

　　“……”

　　“你的肺被刺穿了，我根本无法分辨那几个可笑的音节是什么……求你了，fran。”

　　金毛的家伙擦了擦鼻尖，些微红色浮现在他的脸颊两侧，nesta听到难以辨认的小声呜咽，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碧蓝色瞳孔中接连有可疑的水痕，到最后，totti捧着脸蹲了下来。

　　“再问一次。”在呜咽声中，蓝鹰队长隐约听清了这句。

　　“我们离开这吧，fran，我和你。”

　　“好。”

　　长舒了一口气一般，nesta迟疑着爬到了窝在墙角的totti身边，他下定决心伸出手去探上他还带着潮红的脸。

　　除了若有若无的水痕，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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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目编号：□□-031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031应收容于位于Site-77的Safe级□□侧楼的标准类人对象收容室。与□□-031互动的人员不得直接观测它，并应通过安装在每间房间中的内部通话系统与实验者交流。收容室应由监护员工每周打扫一次，打扫员工须戴遮光护目镜以削弱□□-031的影响。

　　描述：□□-031是一个无定形生物，重75千克。□□-031能够模仿任何音高和语气的人类话语，但目前不清楚□□-031是如何发出声音的。

　　直接看到□□-031的对象会视其为自己认识并且曾经爱慕过的一个人。意识到自己被观察后，□□-031将自称是前文所述之人且由于过去的某个事件而一贫如洗。□□-031会试图说服对象允许它在身边呆上较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它的生活能够安定下来。

　　若其进入了住所，□□-031将尝试与对象开始一段恋爱关系。注意□□-031在此期间并不会碰触对象，而仅仅使用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