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短篇集散地》清歌水影

3、【一起做某事&吵架】【NT】

　　以心智正常的成年人角度看来，francesco·totti警司和alessandro·nesta警司之间的分歧未免太过无聊。

　　事情起源于一个闲散的周末下午，maldini大警督把重案组例行的team building定在郊外一家[真人密室逃脱游戏]俱乐部，老实说，这样的安排简直让人怀疑重案组陷入了财政危机——尤其在maldini似笑非笑地表示[一小时之内跑出来才有饭吃]之后。

　　pirlo一直在玩着掌机没有参与讨论，GIGI对于所有好玩的活动都充满热情，RUI很谨慎地没有发表意见但大家都怀疑他和组长根本就是同谋，于是剩下的四人[周末泡吧小分队]以非常不强烈的态度表示了不满。

　　[这么好的天气不去喝一杯太浪费生命了伙计们！]
　　[走不出来的话会有心理阴影的……]
　　[网上的那个版本我只能通第一关……强烈要求和RUI一组！]
　　[……能让我先去吃点东西吗组长。]

　　以[毫不留情地剥夺组员休息自由]为己任，英俊的重案组组长神情泰然自若，[抽签，两人一组，最晚出来的一组餐饮费自付。另外，通讯工具上交。]

　　额定八人一组的密室逃脱被无情地压榨到最小组别，连pirlo都抬头看了一眼maldini以表达无声的抗议。

　　[好吧，那第一组有没有奖励？]vieri伸出手来比比划划，信心满满一般为自己争取福利，[比如说多一天年假？]

　　maldini若有所思般点头，[那么最后一组去替第一组值班一天。]

　　空气中流转的电流声似乎可以连成一张欲念与怨念交织的网，大家看着maldini手中封闭的抽签盒子，多一天公休和少一天公休的心里落差几乎就取决于这次抽签结果，每个人的紧张程度都不亚于从中随便抽一个对象结婚。

　　所以当totti和nesta顺手捞出了同样的黄色小棋子，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既然结婚已经是和这家伙了那么搭档能换另外一个吗？不，黑色幽默根本不适用在这种场合。nesta只是皱眉没有太多表示，totti直接想甩手不干。

　　其实这完全是一种基于长期经验的抗拒反应——虽然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毕业之后两个人曾经迫不得已搭档过不少次，效果其实真的不错以至于当年老爷子不遗余力地调和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但事实依旧残酷——在做正经事的时候，他们的双人搭档组合似乎有天然的相生相克反应，其中一个无疑会遇到一点倒霉事情。

　　轻微的挂彩是小意思，莫名其妙踩空台阶或者吃到坏掉的水煮蛋都够让人恼怒的，最惨的一次nesta被洒了一身的女士香水，而且是18岁少女喜爱的水果香气，totti不但不借给他外套还以这个名义笑话了他一个礼拜；但相对而言，totti也一直想忘记自己在酒吧里喝太多又手欠带着兔耳跳脱衣舞还被年长女性索吻的这种事情——如果不是nesta顺手用手机录了下来那么他完全可以当这是一场梦。

　　毫无疑问的，maldini驳回了totti的抗议，分组局势已然不可逆转，[bobo和RUI，一号房间；我和GIGI，二号房间；fran和sandro，三号房间；pippo和andrea四号房间，等等，bobo，把窃听器交上来，GIGI，你的表摘下来，谁都别想作弊。fran，还有sandro，我必须再强调一次，不许破坏公物。]

　　漂亮的领位员分别带领几组人马上楼，在这过程中nesta和totti没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他们被带进三楼最左边的房间，只得到一个有倒计时用途的闹钟。这个房间的主题是逃离梦境，通体黑白配色，墙壁的图案透出说不清的扭曲压抑气氛，一张写字台，一台看起来陈旧的CD播放器，一扇被钉死的窗，一张单人床，一把破旧的吉他，再无其他。

　　nesta从进了屋子开始就一言不发，东翻西找，完全不理会totti的抱怨，对于后者躺倒在床上摆出一副[你自己玩吧老子要睡一会]的态度也没有任何表示，totti看了他几分钟，终于有些回神，[我不是不准备帮忙，我在寻求灵感。]

　　nesta仍然没说什么，手中翻箱倒柜的动作不停，在搜索完其他部分之后，他走到床边，抓住totti的领口把他拎起来随手摆放到角落里，翻开床单和枕头仔细寻找，在床与墙壁的缝隙中发现了一枚素色指环。

　　[鉴定一下。]

　　冰凉的指环被塞到totti手里，nesta的语气波澜不惊，他很快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寻宝，更加细致谨慎地查看角落、天花板和窗台，把所有可能有用的小物件都堆在桌上——在此期间，靠在墙角的totti完全是个摆设而已。

　　没有人说话，闹钟传来的滴答声音清晰可辨，原本的急促心情反而在这样的状况下回归坦然。

　　totti捏起指环仔细研究，普通的合金质地，分量十足，只有一些简朴的花纹装饰，打磨工艺到算得上精湛，但显然，这个指环套在他任何一个手指上都大得离谱。

　　[这是个密匙环，]totti走到窗边，让阳光照在指环内圈上，轻轻转动一点角度，环内有些文字一闪而过，[好像是一串数字……2,55,887。]

　　[我知道了。]nesta再次搜索完毕，他把堆在桌上的几样小东西逐一摆放整齐——一张卡片，一盘磁带，一根已经折断了的铅笔，一个密封的精致盒子，一把钥匙，还有totti手中的指环。

　　[只有这些吗？没找到斧头什么的？好歹这是个梦啊为什么要设计成要动脑子的梦……]totti把指环放在桌上，略带几分讨好的语气去拍nesta的肩，却被后者巧妙地闪开。

　　好吧，所以说这家伙又在生气，可是[不想和这家伙搭档]本来就是他们已经默然达成的共识。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甚至还不止一次，比如说某一次的模拟犯罪现场调查，某一次野外生存训练营，都是在totti还搞不懂为什么的时候那家伙就开始发脾气，nesta真正对自己人生气的时候很平静，轻易不会让人发觉他的情绪，甚至连吵架发泄都没什么必要；但totti不行——如果有人对他有什么意见，或者他对别人有什么意见，哪怕打架或者老死不相往来也要弄个清楚。

　　但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至少对totti来说，他已经能够忍受承担更多的责任，说更少的、更体面的话。反倒是nesta渐渐有了些[大无畏]的品格，近年来愈发冷漠尖利咄咄逼人。

　　所以说，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什么年纪？像一个傻瓜一样讪讪地去道歉和好……模糊的记忆碎片已经拼凑不出具体图形，totti也不再记得。

　　[你在干吗？别傻站着，这些道具明显不够，去把房间彻底再搜一遍。]nesta抬头似笑非笑看着他，[别忘了发挥你强大的第六感。]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鼻尖凑到totti眼前的时候他才有所警觉，nesta握拳从下方轻轻磕了他的下颚一下，迫使totti抬头看他的眼睛。

　　[快点干活！输了的话那两天值班都归你。]

　　[喂！]

　　nesta保持着贴近的姿势，拳头一直顶在totti的下颚没有动，以胁迫的眼神同他对视，几乎令totti下意识想要挥拳揍他——但他没有，只是僵硬着试图躲避nesta的眼神。

　　然后，同场景完全不符合的、带着温柔语气的句子悉数贴合在他耳边，totti发誓他看到了nesta嘴唇边勾起的弧度。

　　[如果赢了的话，多出来的一天假期，我们去海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