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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唇“枪”舌“战” ...

  •   “今晚易鸿和他的夫人会举行结婚二十周年的宴会。”卢浮试探着对面前的女人说,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下去,“柏桐,我想你应该不会去吧。”明明要说得很肯定,却偏偏在尾音上拖成了疑问的口气。
      “去,当然去,怎么不去。反正在公司呆着也没事做,就当是见见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盛大又隆重的世面。”柏桐故意在“盛大又隆重”上加重音,有些人还真是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幸福的过自己的日子呢。
      卢浮叹口气,苦笑了两声,她果然还记着仇,又说:“易绪回来了。”
      “嗯。”漫不经心的口气,好像没怎么在意。
      “那就这样吧。我会来接你去参加宴会。”气氛十分尴尬,卢浮几乎想抽身逃开这里。
      柏桐倏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对一脸严肃的男人说:“你放心,就算我只是穷人家的孩子,但至少今天当你的女伴会注重形象不会给你丢脸的。”
      卢浮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柏桐转身离去的背影,忧愁浮上眉头。

      晚会现场。
      车上,卢浮皱着眉头看着柏桐的装束,深吸一口气再次出声问:“你确定穿成这样走进去?”
      柏桐装着听不懂的样子眨着明眸,反问道:“不是走进去,难道开车进去?”看着卢浮沉着脸不出声,陪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啦,我又不会去捣乱,几年前狗咬了我一口我不可能现在去还一口啊。”
      “其实这次去也不只是祝福他们,重要的是搞定这次的合约而已。不如你……”别去了。
      “宴会马上开始了,走吧。”柏桐浅笑着打断卢浮刚要开口的话。
      卢浮没再说话,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伸手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柏桐莞尔,伸出左手搭在他的手上,然后下车。
      老远就看到易绪陪着他的父母在入口招呼,柏桐故意和卢浮做出一副亲密的样子,帮他理了理根本没有歪的领结,然后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故意挨得很近。为了不显示出是故作姿态,过程中没看笑容僵硬的易绪。
      卢浮偏了偏头,酸涩地说:“你不必要这样吧。就算是要让易绪吃醋,也不要这样撩拨我啊。你这样,反而是让我妒忌了呢。”
      柏桐笑容愈发明媚,保持着嘴角的弧度不变,压低声音说:“既然久经沙场的爱情老将都说受不住我的撩拨,那就是说我今晚真的很性感了?谢谢你,间接的夸奖。”说完正色,学着古代女子的笑不露齿。
      卢浮略一偏头,身旁女——人,注意是女人,深V领显露出的曲线不是一般的考验男人的耐力。
      “你再看,小心我戳瞎你的眼!”柏桐恶狠狠地丢下句狠话,又恢复笑脸。
      收回视线,卢浮带着她往前走。
      走到易鸿夫妇面前,看到他们不出意料地皱起眉,柏桐心里笑了笑,貌似很诚恳地说:“伯父伯母,好久不见。”
      易夫人像看见瘟疫一样又不得不招呼的样子被尽收眼底,易鸿终是开口应答:“柏桐,真是女大十八变。谢谢你来祝福我们。”不冷不热的语调。
      柏桐谦逊地笑了笑,又扭头假装才看到易绪一样,吃惊地说:“易绪,你也好久不见了。”
      易绪眯起眼,像是嘲讽一般盯着她,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是啊,好久不见啊……”听得柏桐毛骨悚然。对啊,昨天才见过呢……
      在外人听起来,这个“好久不见”不过是一句寒暄,在知道的人耳里却又是另一番含义。真是讽刺。
      卢浮看着气氛不太对劲,笑着说:“今天是您两位的结婚周年庆,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易鸿面色缓和了些,卢浮就急着拉柏桐往大厅走,边走边说:“我们先进去了。”
      “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一抬头就是卢浮薄怒的脸,从来也没见过他那么生气过。
      柏桐冷笑,反口问他:“你说呢?你说我满不满意?我母亲在地底长眠,没有怨言没有怒气,他们却好意思来庆祝,这值得庆祝么?”语调的起伏一直不大,却带着莫名的强硬,转瞬又变得失望,“卢浮,你也要帮他们吗?他们做过的事我没追究,你却来帮着他们跟我对簿公堂。”
      开始还有理的生气的卢浮也觉得无奈,每次柏桐一这样他就没辙,最终只能是摸着她的头苦笑。
      “真是冤家啊……”卢浮轻轻说,看着柏桐一如既往地装着没听到的样子,还是摇摇头,怒气烟消云散。

      进入会场,几乎所有男人的眼神都投注到柏桐身上,偏偏柏桐还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对那些男人报以微笑。
      她怎会不知道?黑色的束腰短裙,背后的布料是镂空的,被卷曲的栗色长发遮住,再加上上身的深V领,极好地诠释了她优美的曲线。修长有如天鹅般白皙的脖颈,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胸前露得刚合适的肌肤……大概能勾起男人原始性格的条件都在这里了。最重要的,是她那张完美的脸蛋,足够吸引人。
      易鸿夫妇的开场舞结束后,只是随意的招呼了声“尽兴”就不见了踪影。交际舞曲在大厅内回响,到处是男男女女随着节奏晃动的身影。
      卢浮刚开场就被一个女人拉走,想要柏桐帮忙解围,想了想又算了,干脆地踏进舞池。没想到一进去就脱不了身,一个完了还有另一个,绅士风度又叫他不能拒绝,只能阴沉着脸继续跳。一边忙着和别人应酬一边窥着柏桐,不小心还踩了舞伴好几脚。
      柏桐拒绝了好几个邀舞的男士,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像是在等人,但那悠闲的样子又不太像。
      大约喝了三杯的样子,等的人来到面前。
      “你来了。”说着想要将杯里剩的半杯酒喝下肚,没怎么注意酒杯就被抢走。
      易绪晃动杯里的液体,一口喝下肚,喉结上下滚动,拉着柏桐往舞池里走。柏桐用另一只手拨开他的手,问他:“凭什么你要跳,我就要陪你跳?”
      “你不是在等我吗?”易绪挑眉反问。没给柏桐反驳的机会,搂着她的腰稍稍使劲,两人就开始“翩翩起舞”。

      另一边的卢浮苦笑起来,果然还是相同的选择……
      舞伴问:“你在笑什么?”
      卢浮深吸口气,轻声道:“我刚刚看见一只猫望着一起走的两只猫,伤心了……”
      “是么?真好笑啊……”女人尖锐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沉默了一会儿,卢浮笑起来,依旧轻浮而有磁性。“我也觉得很好笑。”女人耳边有一阵温热而湿润的气息,卢浮沙哑仿佛充满了无限遐想的声音传来,“不如我们就着今晚美妙的月色一起探讨一下这只猫的未来……”

      相对无言了好一阵,柏桐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有完没完?”柏桐疲倦又略微不耐地说,“我没有等你。”
      易绪笑了笑,说:“那你在等谁?”
      “我……”
      “没关系,你等谁没关系。只要此刻你是在我的怀里就好。”
      “……”
      又跳了一曲,身旁的男人无一不艳羡地盯着易绪,柏桐“不小心”崴了一下,更“不小心”的是还踩在易绪的脚上,然后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不小心踩到你了。”
      易绪看着柏桐幼稚的小动作,狡黠地笑了笑,声音依旧动听:“没关系。”
      “那么,你可以放开我么?我的脚可是崴了,不能再陪你跳了,对不起啊。”对不起才怪了,去死吧混蛋!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
      “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吧。”易绪邪气地扯起嘴角,柏桐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我让你的脚受伤了,自然由我解决。我看是卢浮带你来的,那你应该没又开车吧。”
      柏桐的大眼瞪得老大,隐隐想逃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了。
      “怎么办呢?”易绪一副在思索的假象,“不如就由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了不必了!我家……我家不方便!”艰难地编了一个理由,柏桐汗颜。让他送自己回去岂不是引狼入室?蠢货才这样做。
      易绪又露出他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柏桐更加恐惧,略微往后缩了缩身子又被面前的恶狼搂得更紧……
      “那就更好办了啊!”易绪轻快地说。
      说着拦腰抱起柏桐,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走出大厅,柏桐恍惚起来……如果七年前他能像现在这样不管别人的流言蜚语抱着她就走,或许现在也就不会是这样了。不过,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放开我。”柏桐冷静地说。
      “你以为,时隔七年,我会放开你?”易绪淡淡道,伸手按了电梯,抱着她继续走进去。
      柏桐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还真的崴了脚。没管那么多,走到离他最远的角落瑟缩着身体,冷笑着反问他:“你以为,七年前你放开我,我就会相信你不会再抛开我,还像个蠢货一样死心塌地跟着你?”
      易绪蹙起眉,说:“没想到,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只会被蠢货喜欢的男人。”
      “不,你根本算不上是男人。还有我纠正你一个错误——你,从来没在我眼里过!”柏桐轻蔑地说,表情厌恶到极致。
      “是么?”易绪依旧淡然,一步步朝她逼近,“还有一点我没想到,以前温顺的柏桐现在也会反抗了。像只被激怒的小猫,纵使再愤怒,危险度也还是等同于零。不过,可爱了好多呢。”
      说着就欺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抚过红唇,轻柔的开口:“你可知道,今天你帮卢浮理衣服,我多嫉妒?我恨不得杀了他站到他的位置!”眼神往下看到那迷人的曲线,眼里的色彩逐渐加深,嗓音也变得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你今天很漂亮。”
      柏桐不甘示弱,只是认为一旦不吭声就代表屈服,冷哼了声说:“每个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是啊,在舞池我就差点控制不了。恨不得将你藏起来,恨不得剜了所有望着你的男人的眼珠,恨不得……”忍下去接下来说的话,易绪良好的修养差点毁于一旦。
      可柏桐偏不知趣,硬要问:“恨不得什么?”
      易绪眼底的深意不可估摸,俯身吻下去,狭小的空间顿时升温,易绪早已不满足单纯的嘴唇接触,本想停下来,可柏桐不停地扭着想逃脱他的限制,更加深了这个吻的情趣。舌尖灵敏地撬开柏桐的齿关,舌尖探进去吸取着她嘴里甜美的气息,甚至和柏桐的舌纠缠起来。
      柏桐皱着眉看着易绪眼底深得像悬崖的感情,略一惊疑又反抗起来,会有情感?真是笑话。想着就狠狠地朝他的嘴唇咬下去,血腥的味道在两人的口中蔓延,易绪还硬把血混着他的唾液送进自己嘴里,想想都觉得恶心。
      电梯门开了,易绪停止这个深吻,柏桐一面大口呼吸一面诅咒这扇迟迟不打开的电梯门。还没缓过来,就被易绪扛在肩上。
      “喂喂喂!你带我去哪?……”柏桐想到会场设在酒店,楼上岂不就是房间?更加惶恐地大叫起来。
      易绪腾出一只手从衬衣口袋里拿出房卡,反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许再问,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不,不……你,你带我回家就好了!别这样……”
      “你家不是不方便么?这里随时方便啊。”
      小心眼的男人……
      “不不……现在方便了……放我回去吧……”柏桐开始没骨气的求饶了。
      易绪莞尔一笑,打开了房间的门,熟稔地往卧室走,说:“没关系,在这里住一晚也没什么差别啊。”
      柏桐知道无用,随即问他:“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走进去就好……你回家吧,你爸妈一定想你了。”
      “你脚崴了,怎么好叫你自己走进去呢?”易绪把柏桐往大床上一扔,柔软而有弹性的床垫把她弹起,易绪又压了上去,手肘搁置在她的耳边,支撑起身体不至于把柏桐压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里全是深情,“我这么大了爸妈不会担心我,我又不是女生不会担心吃亏,所以我们,有一整晚的美好时光……”
      屁啊……柏桐只听他说“一整晚”就感到毛骨悚然,还美好时光……是她被压榨成美好时光吧……
      柏桐赔笑道:“易绪你看我已经在这里了,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你在这我担心啊……
      易绪标准的狐狸像笑了笑,漂亮的狐狸眼闪着深不可测的幽光,“那怎么行?你可是客人,我不照顾好你就是我待客之道还不够热情了呢。”
      “不用,你找卢浮来就……”刚说了“卢浮”两个字易绪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最后的“好”都被吓得消音了。
      “你是不是离开了卢浮就不行了?”易绪的话带着浓浓的讽刺。
      柏桐听了很不舒服,回声答:“当然不是!其他男人也可以啊,”成功地看到男人浑身散发的冷气场越来越强大,还是不怕死地继续说完后半句,“但如果是你就不行!”
      易绪眯起眼盯着柏桐,咬牙切齿地说:“那这样的你是说,我不如他们了?”
      “对!”
      四目相对,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地燃烧。
      “我,不如,他们?”重音押在“他们”上。
      “对!我说,对!”某人丝毫没注意到问题所在,还学着对面某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的节奏说话。
      “我说的是,他们,”易绪额头冒出几条黑线,“也就是说,你除了卢浮以外,还有很多男人了。”
      “对!哎,不对。”柏桐愣了几秒,想了一下又说,“应该是对了一半。”
      易绪牙齿交错着发出轻响,对了一半,也就是不是很多,但也确实有了哦……想着面前的女人如此不自爱,生气地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感受到她浑身颤栗了一下,才满意的收口,一个深深的牙印落在柏桐白皙的脖子上。
      痛感让柏桐清醒起来,也明白了易绪生气的原因,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刚想开口否认,突然又反应过来,凭什么要向他解释,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索性不解释了,可能这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有联系了吧。这样更好。
      “你是说什么?”易绪没那么容易罢休,继续追问着她没说出口的话。柏桐还是不说话,易绪诡异地笑了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
      易绪动手解她的衣服,边解边说:“你不说,我就继续;你说,我就停下。不过……万一到了一个我停不下来的地步,你在说什么可都没用了呢。今晚的月色可真是迷人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比任何风景都美……”
      柏桐相信他言出必行的性格,按住他的手:“我刚刚想说,我说的‘对了一半’是指确实有很多交往过的对象,”看着易绪脸僵硬着,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声音小了很多“不过,他们都没有攻上三垒……”
      易绪表情柔和了很多,笑了起来。柏桐翻了个白眼,男人还真是善变……
      “你说,今晚我可不可能就上三垒?”耳边传来易绪温热的呼吸。
      “你别这样。”柏桐气息有些不均匀,铺天盖地涌来易绪的味道,让她有一瞬间的沉迷,过后就是愤怒和厌恶。
      “你放心……要拿你的心,我不会用强的……我要慢慢地,虏获你,虏获你的心……”带着几分迷醉的眼眸望着柏桐,柏桐不敢看,只怕一眼,又陷进去。可只听易绪悦耳的嗓音,就那么沉迷……
      突然就想到了卢浮常说的那句话。
      “真是冤家啊……”无奈又宠溺的男低音,无限暧昧。
      柏桐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叹口气想怎么样才去的掉,刚冒出这个想法易绪就开口说话,吓了她一跳。
      “这是永恒的烙印。”他如是说。
      柏桐苦笑,说:“这个烙印始终会消失,并不会长久,哪来的永恒一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谁说的永恒我都只当是玩笑话,不能当诺言来听。”语气悲伤地有些不合她的气质。  闭上眼,任由易绪搂着她睡觉,头枕着她的手臂。
      一夜无眠,想到了过往好多事。开心的,伤心的,幸福的,痛苦的,难忘的,失望的……都浮现在脑海。
      半夜,易绪感到手臂上很凉,轻轻把手从柏桐颈下抽出,支起半边身体扭头吻在她的唇上,冰凉而咸湿。
      柏桐转过身,满脸的泪痕,眼睛红肿不堪,嘴里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比起你父母的狠毒,你的纠缠更让人厌恶。你的父母让我恨,而你,只能让我厌烦。”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一个淡然,一个深情。
      柏桐转向另一方,快要进入梦乡时,隐隐约约耳边有声响,来不及细听便沉沉睡去。
      易绪的声音很空,却很近。
      ——“我能让你厌恶也很好,总比无视好,总比很好,如果能爱,更好。”
      ——“我的纠缠让你厌恶也很不错,至少你有反应,至少还有进步的空间。”

      战术:死缠烂打
      使用方法:唇“枪”舌“战”
      成效:暂无
      对象反应:厌恶
      城府瓦解估计用时: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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