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遇不见你》X小X

1、冤家路窄

　　“你就是他女朋友啊？其实你也不是美若天仙那一级别啊，怎么就对你要死要活了！真是……”短发女生看着面前的女人，上下打量好久还是说出这样一句话。
　　柏桐深吸好几口气，良好的修养还是使她的语气尽量和善：“你好，如果这么一个大晚上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叫我来听你的数落，那么我可能就不奉陪了。还有，请你听清楚，我只是齐桔的前女友。他要是愿意在这里买醉就随他去，要把他搬回家是别人的事，今天这件事我就不在意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别啊别啊姐姐，我只是负责传个话而已，别生气嘛！他的手机里面只有你的号码，我只能找你啊。他真的很爱你呢。姐姐，这样的好男人一定要珍惜啊，小心被人抢走哦！”
　　说完就闪身出了酒吧。
　　柏桐面无表情地坐在齐桔的旁边，声音清冷的传进吧台上醉醺醺的男人耳里。“齐桔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死缠烂打的男人我从来不欣赏，或许你干脆一点让两个人都快活一点更是一件好事。你现在算什么？相思成疾？借酒浇愁？我从来不信这些。”
　　齐桔突然睁开眼，异常清醒的坐直了身子，苦笑着说：“你还是看穿了。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还是狡猾？”
　　“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柏桐说着伸手要了一杯威士忌，看着吧台服务生害羞的脸笑了笑。
　　她喝了一口，拿着杯子看杯子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射出清冷美丽的光线，“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吃咬过一口的苹果。你也知道，我说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了。如果你接受我这种说法，我们就正式做朋友。”说完表情异常坚定的举起手中的酒杯。
　　“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看来你们男人都喜欢在恋情结束时说这句话，借以挽回一切。这套或许在别人那里奏效，我不吃这一套。就这个拥抱，过后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柏桐轻轻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说“你承诺的永远，我只当时句玩笑话。”说完就放开，毫不留恋。
　　齐桔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心情却是沉重的。她就这样看他，一件终于摆脱的废物？
　　柏桐一口气喝完酒，转身往酒吧外走。
　　走出开了暖气的酒吧，柏桐就感觉到了春冬交替之际时阴风的寒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把下巴也埋进围巾了，一抬眼看到对面马路路灯下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就呆愣着看着对面的人，那个人也看着她。
　　柏桐仿佛能清晰地看着他在笑！记忆里的身影就和那个人完全重合起来，融为一体。只有他，才会笑得那么骄傲。
　　可是不应该啊，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接着，呼啸而来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再次抬起头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或许只是错觉而已，柏桐这样想着，走向自己的车。

　　柏桐走进公司就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
　　“都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了，有完没完啊？”闲人甲。
　　“就是，显摆什么呀！不就仗着几分姿色勾引人嘛！”闲人乙。
　　柏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说：“如果你们有这份闲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取代我的位置，或者去像我一样勾引一个有钱的富二代。你们说这样如何？”
　　被训的员工吐了吐舌头转身去做事，结束了这种茶余饭后无聊的消遣方式。
　　柏桐转身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干净利落的把文件往桌上一摔然后转过身背对办公桌前的人，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又出什么差错了吗？”
　　“啊？”桌前的女生恍然大悟一样气呼呼地鼓起包子脸，“什么啊柏经理！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我是来告诉您昨天那个案子我完成了！”
　　柏桐转过身，笑着看着面前一脸稚嫩的小女生，说：“不是不看不起你，只是不太相信你的能力而已。”然后满意地看着她脸上的羞愤加深了一层才笑出声，“跟我们签约的公司的总裁资料给我念一下，这个人据说很不好对付，功课必须要足。”
　　“易鸿，易氏公司创始人，膝下一子一女……”
　　柏桐听到某件重要的事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闪出一片狡猾的光。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她忽然记起了还在这里的秋楠，那个笨笨的小女生。“没有什么看不起你，我只是想说你很棒，秋楠同学你要更加油。”柏桐还是轻轻的这样解释。
　　秋楠红着脸说：“柏经理做的事我都理解，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柏桐听到这句话微微变了脸色：“没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似乎……好久之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一句话。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接下来好像是一个极其温暖的拥抱，然后是男生身上清新的薄荷味堵住了呼吸。可最后，他还是把这句话抛诸脑后了。
　　“哦，好。那我先出去了，经理您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昨晚没睡好……呃……”看到柏桐凌厉的眼神秋楠一下停下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先走了，不打扰了。”说完逃也似的往门口跑。
　　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说：“经理我知道您的事我没什么资格来评论，但我还是想对您说，别人我或许不太了解，但因为是你，所以你做的事就一定会有原因。经理，我没有拍马屁，您真的是很优秀呢。要是可以选择，我会希望我长大后能像你一样那么好。”
　　柏桐看着她干净纯粹的眼神，轻轻笑起来，好像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自己还跟以前一样。
　　她转过椅子，面对着玻璃窗，看外面的重重大厦。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落在柏桐白净的脸上，折射出异样的光彩。温暖而残酷。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全部消散。
　　柏桐想到这些眉头皱了皱，利索的站起身迈着大步走出办公室。
　　今天总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柏桐第二次右眼皮跳的时候她这样想。
　　一个转角突然看到两个身影走进了电梯，柏桐条件反射转过身往回走。两张脸都很熟悉，那么养眼，任谁看了一眼也忘不了。
　　一个是卢浮，另一个……
　　是易绪。

　　村上春树说：“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
　　以前柏桐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懂了。就像刚才，即使有好多事情被尘封了那么多年，现在来面对，过去还是能用一个高的让我们仰望得很累的状态来压迫我们。
　　她闭上眼，就是无止境的梦魇，永远都在对她嘶吼，以至于让她痛苦那么多年都忘不了。
　　柏桐沉重的叹了口气，往楼梯道处走去。一不留神她穿着10cm高跟鞋的脚就扭了一下，顺势往楼梯下倒。她惊呼出声，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迎接她的却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一个久违的怀抱。那么温暖，以至于让她再站直身子后还不想离开。
　　“你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小心摔倒啊。”话语是愤怒的，声音听上去却那么温柔。
　　好像是知道没有什么悬念，柏桐没有以一副意外的姿态面对来者，可还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
　　是易绪。
　　只有易绪才有那么温暖的体温。只有易绪才有那么熟悉的薄荷味。只有易绪才能搂得住柏桐。
　　柏桐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几句话，然后更突兀地心脏开始泛酸。
　　柏桐的背紧张得僵直起来。“谢谢，我还有些要事要处理，就不必再以后找你答谢了。再见。”
　　站稳后使劲推开了面前的人。没有多想，柏桐很没骨气的再次换了目的地走到了厕所。女厕，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一定不可能再跟过来。
　　可是，为什么见到他会不自觉想逃？
　　穿过长长的走廊，她走到盥洗台前掬起一把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她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红晕还没有消散，眼神却是忧郁的。“要清醒呐！看你那副鬼样子吧，忘了曾经吗？”柏桐一边拍着自己的脸，一边轻声对自己说。再次抬起头时，满脸都是公式化的冷漠。

　　柏桐阴郁着一张脸走出厕所，走出去就发现易绪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真的是一幅美好的美男等待图，如果主角不是易绪的话，柏桐或许会多看几眼。
　　狭窄的走廊，立刻使柏桐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冤家路窄”一次，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易绪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柏桐看到他的手表脸僵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正常。
　　易绪看到她走出来，收起长腿，脸正对着她站直身子，挡住了大半条出走廊的路。
　　事实上，想要从狭窄的走廊穿过两个人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想要在狭窄的走廊中从一个不想让你离开的人身边走过去更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经过易绪的身旁时，很明显他没想过要让开，柏桐小声骂了一句，想要贴着墙壁溜出去。柏桐死命的压抑住呼吸和加速的心跳，收腹啊收腹啊，在终于要摆脱和易绪擦身而过的尴尬时，易绪拉住了她的手腕。
　　柏桐嘴角抽搐了几下，回头还是公式化微笑着说：“先生，您认错人了吧？”说着使劲的挣脱着他的禁锢，但就算挣脱的满脸通红也没能掰开他的手。
　　易绪危险的眯了眯眼，一把扯过柏桐，双手贴在她的耳旁，把她环在自己和墙壁中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
　　“柏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柏桐看着他就这么近距离在自己面前，甚至能看到他隐藏在眉间浅灰色的痣，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那么熟悉，那么干净，难怪时隔那么久，柏桐始终忘不掉。还有那么明艳醒目的一张脸，至始至终在她的脑海里都是记忆犹新的。
　　柏桐觉得现在就像在做梦一样，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一样，还带着一遍一遍的回音。
　　他说：“柏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不记得我了吗……不记得我了吗……
　　“柏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一句问候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像蕴含了无尽的魔力。她神情开始渐渐变得慌乱。
　　记得，当然记得，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但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可是我，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呢。”易绪一早就看到了柏桐，进电梯的时候玻璃上清晰的映出了她的身影，即使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转身，他还是能从万万人中认出她。“知道吗？物理学是一门神奇的知识。就算记不得我，镜面反射总该记得吧？我还记得高中时你每门功课近乎满分，只有物理每次都不及格。还有，你那毛毛躁躁的个性也一直没变过，遇到危险只是闭着眼的习惯也没变。要是没有我，你或许就没这么完美的脸蛋了。”
　　柏桐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却记起中学时易绪耐心为她讲解物理题的画面。要不是他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听起来他早就认出她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只是一直在一边看着她幼稚的躲避。
　　这个混蛋！
　　然后跟着柏桐的记忆就模模糊糊的飘向了几年前。

　　老师站在讲台上，神情严肃地说：“从今天起班上会多一名新成员，可以这样说他，品学兼优、德才兼备，这样毫不夸张！总之，大家要向他学习。”说着，向门外招了招手，随之一个男生走进来。
　　然后，没有随之而来的女生的尖叫。
　　只是柏桐正好抱着老师说要帮新来的转学生抱的一大摞书，那么大的一摞书，她抱起来明显很吃力，但她没有觉得不公平，只是认为只要做到老师交代的事，就可以被老师定义为所谓的听话的好学生。
　　她慌慌张张的走进来，脚却被教室门口的门槛绊倒了，身体向前倾。
　　书散落了一地，摔在地上发出闷响。易绪听到声响转过身，看到柏桐直直的往前倒却紧闭着眼，还没来得及伸手接住她就被猝不及防的被扑倒。被饿虎扑食一样的姿势扑倒。
　　易绪脑袋撞击到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把柏桐护得好好的。
　　柏桐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只是轻轻地摔在一个肉垫上。他一定很疼吧。想到这时，她问出声：“你一定很疼吧？”
　　易绪呆愣了一下，接着无奈的笑了笑，说：“你知道还不起来？”
　　“哦。”柏桐异常灵巧的站起身，开始收着地上的书，一本，放在讲台上；绕回去，再一本，放在讲台上；又绕回去，还有一本，又放在讲台上……
　　易绪满头黑线的看着身形娇小的女生在那里忙来忙去地重复着相同的犯二行为，纠结了两三秒还是蹲下身把地上的书收到膝盖上，然后站起身放到讲台上。
　　柏桐木讷地说：“谢谢。”
　　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挥手示意她回座位坐下。
　　小插曲后易绪站到讲台上做自我介绍，老师默不作声的退下，仿佛整个舞台只属于他。
　　“我叫易绪。不是继续的续，结束的事情我不会再去继续它不存在的意义。例如以前，就是不能挽回只能缅怀的事情。就是这样。”说完笑了笑，表情那么骄傲，笑容似乎能撕裂朝阳。
　　只有他才会有那么骄傲的笑容，那么耀眼的光环。
　　这是柏桐当时，唯一的想法。

　　柏桐摇了摇头，逐渐清醒了过来。继续公式化笑着说：“当然认识，易家公子嘛。你好，我是本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很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和贵公司合作。”说着，想要把手从易绪手中抽出来，无奈力气太小，只能抬起头一脸幽怨的盯着他，“不过，我觉得我们在这种方式不太适合谈公事。您觉得呢？”
　　她用眼神示意他看向走廊外，那里已经被闻声而来的好事者堵得水泄不通。
　　柏桐趁着易绪不注意把手悄悄收了回来，无语的把头偏向一边。看来她又要沦为别人无聊打发时间时的绯闻女主角了。
　　易绪看着她羞愧的表情，用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一脸认真地问：“你很介意这些吗？”
　　柏桐吃痛暗骂了一声，但还是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回答道：“当然了。或许在别人眼中我的行为很不检点，私生活也比较，额……丰富。但毕竟你是这次合作公司总裁的接班人，如果和你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让别人听到了，对我们。哦不，是你和我，以及各自所在的公司影响都不好。我想您平时也会很注重生活品质，不会想被传绯闻，所以说，请您自重。”
　　易绪听到她那么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一张脸气得发青，邪恶的扯起唇角说：“以前呢？以前那么多的事情发生了你都毅然决然的要和我交往，现在算什么？叫我自重么？不会觉得太荒唐了么？”
　　柏桐听到这句话时抬起头，嘲讽的冷笑着，刻意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起伏不平的情绪，却始终制止不了唇边露出的冷笑：“易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尽可能不要提起以前这个词和以前的事。如果您做不到，没关系，我走开不听也可以。”说完用一种大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力量推开了面前的男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令她窒息的空间。
　　外面的人作鸟兽状散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工作。
　　柏桐走到转角处似呢喃又似跟别人说一样的轻轻说：“以前，就是不能挽回只能缅怀的事情。那么骄傲，我想忘都忘不掉，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易绪被推得靠着另一边墙上，双手在空气中无处安放，最终只能停在双腿旁。他看着柏桐决绝的背影，显得不知所措。
　　他一直以为柏桐再次看到他会显得很开心，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当初那个温柔听话的柏桐到哪儿去了？刚才在她面前貌似女强人的女人又是谁？

　　柏桐坐在办公椅上，眉头紧蹙，好久不用的啃手指的习惯也被翻了出来。中学的时候她做物理题时就会一直纠结的啃个不停。想到这儿，她脸上的寒意加深了一层。
　　秋楠看着柏桐一脸纠结的表情也快要抓狂。跟了柏桐那么久，就算是碰到再大的问题，处事一向冷静的柏经理也没有这样过。不过……还是那么漂亮。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会说请进，所以我就不浪费时间敲门直接进了，打扰了。”
　　这声音……
　　然后秋楠看到柏经理听到这声音时就像过电了一样，一下就慌了神了。
　　柏桐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往哪钻？哎，为什么她要躲？虽然这么想，但事实上，柏桐已经没有考虑直接肢体不受控制钻进了办公桌下面躲了起来，与此同时跟秋楠说：“不管他怎么说，都说我不在！理由你随便编好了。”说完屏住了呼吸，好像装死人来迷惑灰熊一样，稍稍不注意就没命了。
　　办公桌下的空间更狭小，连呼吸仿佛也要费很大力气。“阴魂不散还是冥顽不灵啊！真是的……”柏桐小声抱怨着。
　　易绪在推开门之前收起了他那副一切了然于心，尽在掌握中的欠揍表情。推开门环顾了四周一边，盯着办公桌诡异的笑了一下，秋楠也跟着忧虑地看着办公桌，回过头却发现那个男人正看着自己，她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跳过去挡住他的视线，跟着愣愣的说：“不论你要说什么，我们柏经理就是不在！”
　　易绪笑着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不打自招会不会显得太傻了？”边说边向秋楠走过去，看着那个小女生一脸呆愣的样子，又笑了笑，“你先出去吧。我不杀人的。”
　　秋楠看着他笑里藏刀的阴笑，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还是很听话的走了出去。对于这个男人，她只能说，这个男人因气场而强大……
　　此时此刻，柏桐在办公桌下因为秋楠的弃降而愤怒。
　　偌大的办公室，两个人，很诡异的对峙。虽然柏桐暗处，但很明显她处于劣势。
　　易绪好半天才轻轻笑出声：“都这么大了，你还是喜欢玩藏猫猫这种弱智的游戏。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出来。不过我认为你还是自己投降的好，不然有一天让我逮住了你的尾巴，我会把你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柏桐在气氛诡异那么久的环境下呆了之后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阴森森的话，自然而然是苦不堪言。　
　　“我想你应该没有忘，每次你难过躲起来的时候几乎不会有人找你，而我就始终是找到你的唯一那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能从万万人中找到你，这大概就是你一直信奉的缘分。柏桐，我们有缘，你始终避不开我。”她听到易绪这样说着，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寒意愈发深。
　　易绪看不到某人阴郁的脸，继续不怕死的说：“柏桐，我一直在找你。以前我可以找到你，现在我会用事实证明我可以找到你。”
　　“说完了吗？”柏桐从办公桌里钻了出来，声调很平，没有一点起伏，却可以感到字里行间透出的寒意，“我还以为那么骄傲的易绪从来不会说这种肉麻的话。真不知道我是应该受宠若惊还是一笑置之。易绪，你变了。”
　　“这么快你就受不了了，我还以为我的这套花言巧语能骗得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呢。真不知道我是应该鄙视自己还是崇拜你。柏桐，你也变了。”易绪学着用柏桐的语气。
　　然后，柏桐就低低的笑了。
　　易绪也跟着笑起来。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本公司市场部经理柏桐。”柏桐伸出手，收起了脸上不屑的神情，“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体。”
　　易绪换上一副温和的笑颜：“或许你不太高兴见到我，但是，我很庆幸还能遇见你。”　 柏桐的眼里闪过一丝厉光。易绪危险的眯了眯眼。
　　谁都各自心怀鬼胎。

　　柏桐站在窗前，看着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懒洋洋的散射进来，带着微微的寒意，她收紧环抱自己的手臂，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秋楠看着她的笑容打了一个冷战。真是，就算要笑得这么恐怖也要关了门啊，别吓到人啊……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等柏桐答话就很轻松地走了进去：“柏经理昨晚你一直在这里没回家吗？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啊？虽然现在春天要到了，但还是有点冷呢。”
　　柏桐转过身轻轻嗯了一声，坐到办公椅上，表情很淡。
　　秋楠看着她的样子好像不太开心，想到了昨天下午自己的“叛逃”于是急急忙忙解释道：“柏经理昨天下午我不是故意要扔下你的，只是敌人太强大了，我被迫弃降啊！”
　　柏桐抬起头，看着秋楠一副极力辩解的窘样，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差点就被那个男人生吞活剥了！”生吞活剥倒算不上，但也算是生死对峙嘛……
　　秋楠听到这些脸一下涨的通红，气愤地说：“看他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这样卑鄙的小人！”
　　柏桐憋笑憋到快内伤，走到秋楠身边轻轻带上了门，狡黠的笑着说：“既然如此，为了你能弥补我，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吧。”她靠近秋楠的耳朵悄悄说了一句话，秋楠马上木讷了。
　　秋楠手足无措地说：“好，我马上去办。”转身就撞到了门，扭头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又郁闷的得打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