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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元素格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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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敢走過來我身邊八卦我的出生如何、我的家世如何,因為他們的好奇心全都被小黑的出現給打回票,它的出現讓整個班級的人都露出驚愕的表情。我樂意看到這種情況,因為比較起與這些人為伍,我更喜歡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前。
「噢,這隻黑暗屬動物是你的嗎?」教授元素格鬥的教授用小指頭托了托臉上的單片眼鏡,他湊過來瞇著眼細心打量。看著他即使湊過來也隔著兩排桌子的距離,我覺得有點兒好笑,我伸手撫摸著黑暗的耳朵,回答:「是的。」
「很好!有誰知道這動物的名稱是什麼?」大叫一聲,他直起腰對著全班發問。
所有人盯著被我撫摸得舒服而瞇起眼的黑暗,戰戰兢兢的舉手回答:「是黑暗系的美洲豹。」
「答得好,那麼有誰知道它是一種怎樣的屬系動物?」
「美洲豹是速度型的,喜歡獨行,是蟄伏突襲的掠食者,在選擇獵物方面,它們完全是投機取巧的。」
「它們有異常驚人的咬力,甚至比其他物種強得多,它們能咬穿爬行動物的厚皮或甲殼和使用一種不常見的殺戮方式:直接把獵物的顱骨從耳部咬穿,對獵物的腦部造成致命的損傷。」
「那麼,有誰知道這位同學的豹成年了沒有?」
「這個……」所有人都為難的看著我,他們就像害怕知道答案,卻又忍不住好奇的小孩一樣。
接收他們害怕又期待的眼神,本想著由他們隨便去說的我開始認真的考慮要不要把他們的錯誤矯正過來,我回頭以眼神詢問著千月。他彎下腰,在我們耳朵旁小聲分析:「我認為並不需要明確表明黑暗大人的身份,在魔界的裂尾貓很罕見,而且有主的裂尾貓更是少之有少,所以要是讓他們追查下去會很麻煩。」
千月的意見小黑接受了,不過我有點兒不滿:「這和欺騙他們有什麼分別?」
--那麼就說實話吧。黑暗爽快的回答。
「但黑暗大人……」對比起千月的擔憂,黑暗反而無所謂的聳著肩:沒關係,反正以小爾和那三個人的性格,他的身份也瞞不了多久,知道的總是會知道。既然這樣又何必讓他做不喜歡做的事?
「是的,黑暗大人。」默默的點頭,千月對它行禮後退開。得到他們的答應,我才抬頭回答:「它成年了,不過它並不是美洲豹,而是一隻裂尾貓。」聽到裂尾貓這三個字,所有人包括教授都瞪大了雙眼,他們石化般的愣在原地,動也不動。
太有趣了!我開心的看著他們的反應,然後聽到旁邊的黑暗嘆息,後方的千月無奈苦笑。
格鬥系的果然是格鬥系,只見他愣住了幾秒後立即興奮的大叫:「元素格鬥!」他打了一個響指,整個課室立即被繁複的數據給佔據,下一刻課室變成了一個大型的競技場。場地轉換後,一部份的學生慘叫起來,而一些好鬥分子卻立即興奮的讚嘆不絕。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無奈的千月更加無奈,他伸手撫著自己額頭,一副頭痛狀。
--這是什麼東西?沒看過數據轉換的黑暗皺起了眉,然後千月細心的為它解釋:「黑暗大人,這是現時的教學方式的一種,就像古時候人們為增強力量而互相較量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比賽。」我不掩興奮的笑著說:「我們要跟他們來一個比賽!」
「少爺,我覺得您還是不要輕易參加的好……」千月努力阻止,不過我是聽不進去,尤其見到其他人已經開始亮出武器蠢蠢欲試的時候。
--既然他高興,就讓他去吧,不過我是不會幫忙的。一副慈父般的,黑暗說。
「我最喜歡你了,小黑!」抱著他蹭了蹭,我笑得開心。
「那麼少爺請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搖了搖頭,「母親」也放棄勸阻,實事求是。
--小爾,在這場比賽裡,你只能使用百分之十的力量。
「百分之十?」我奇怪的回頭。
--不然你想使出全力?挑眉的看著我,黑暗解釋:這課是元素使用吧?要是你使出全力,到時候他們還猜不到你是誰才怪咧。
「那麼少爺,請帶上這個力量衡量計。」把從懷裡抽出的懷錶掛上了我的脖子,千月細心的調較。盯著懷錶好一會兒,我翻了翻白眼:「……原來你一直看的是衡量計哦。」我還以為是管家為了工作守時的例行動作呢。
聽到我的話,千月笑了起來:「我的火元素比較不穩定,為了隱瞞好身份,這是必要的。少爺,請小心使用力量,要是超過百分之十它可會叫哦。」
「叫?可是我不知道百分之十是多少。」我奇怪的看著他。
--這就是你這一課要學習的內容。黑暗事不關己的回答。
「凌同學,請問你要使用你的元素精靈還是自己的屬性力量?」興奮的語調,教授在觀眾特等席上問,他瞪大雙眼,幾乎有半個身體都跨出了欄杆。
「自己的。」舉起手,我回答:「因為我的元素精靈不想玩。」
「那麼請問你的屬性力量是黑暗系嗎?」帶著有點可惜的表情,他問。
「是的。」我淡淡的說著,然後閉上眼,讓體內的黑暗元素包圍住全身。
剛才還在可惜的教授立即又以看到珍寶似的表情瞪大了雙眼,半個身體又再次跨出欄杆:「噢噢噢噢,多麼純淨的黑暗系力量!!那麼你和你和你上。」
「三對一會不會不太公平?」被點名的三人雖然興奮不已,不過看了我一眼,他們還是有點兒困窘。
「你們的等級是?」考量著,教授問。
「間二級。」
「間三級。」
「間五級。」他回答的時候,旁邊的兩個羡慕的看著他。
「那麼你呢?」
看著教授的眼神,我總覺得他好像期待我說些什麼驚人的事,考慮了一下,我回答了璽說過的答案:「上一……吧?」
「什麼?!」然後全班都驚訝得大叫起來。
「我說錯了嗎?」我慌張的回頭問千月,我想全力是無法測定的話,那麼百分之十應該有上一級吧?還是我應該說是間級的比較好?
「我想少爺沒有說錯吧?」千月為難的轉向黑暗。
--上一級?怎麼可能這麼少。黑暗不滿的說:你可是洛西諾的兒子,百分之十的力量絕對有上三級的力量呢!
哈哈,我看還是說上一級的好了。我苦笑起來,如果按照黑暗的話說上三級的話,我怕教授會直接叫全班三十多人對上我一個,那麼到時候真的吃不完兜著走。
「上一級對三個間級的,有看頭、有看頭。」教授興奮的拍著手,對上我的三個人都慘叫了起來:「這哪裡有看頭呀?你根本是叫我們去死嘛!」
「怎麼?難道你們三個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才剛升上上級的孩子嗎?」挑釁般的,教授挑著眉。
「請多指教。」不知道是教授的挑釁有效還是他本身就想跟我較勁,宣佈自己有間五級的那個人握著雙刀,腳尖一蹬就衝了過來。
「嗚哇!」沒想到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我狼瘡了一步。還好剛才有把黑暗力量包圍自己,不然現在已經被砍成兩半了。
「抱歉,我沒想到你會反應不過來。」看見我跌倒在地,他頓時停止下一步的攻擊,伸手把我從地上扶起。
「你這傢伙真的有上一級嗎?」其餘兩個人走過來幫忙,然後狐疑的打量我。我尷尬的笑了笑,反而間五級的沒有懷疑我,只是奇怪的打量著我空空如也的雙手:「你沒有武器嗎?如果你沒有,要不要我們也不拿武器?」間五級禮貌的問,然後旁邊兩個瞪大了雙眼。
呃,有是有的,但是……看著他當真走過去請求教授允許不拿武器比賽,我詢問的看著後方的兩人。兩人盡責的埋頭討論了好一會兒,然後千月笑著點頭。
「沒關係,我剛才得到允許了。」拉住了他,我扯開了笑容,然後退後一步,雙手一張一合間黑色的大鐮刀出現在我的手裡。
「黑色的鐮刀!」看來他也是好戰份子。看著間五級的雙眼瞬間拼出了光芒,我有點無奈,把鐮刀在半空中揮舞了一個圈後,我雙手橫握著它舉在胸前:「請多指教了。」
「噢噢噢噢噢,多麼華麗、多麼優美的動作呀!」觀眾席上的教授一直興奮的叫囂,台下的學生也紛紛吹噓起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呀,三對一都打成這樣!」
「沒上台的閉嘴啦!」兩人怒吼,雖然他們一直找尋著有利位置,但也只是手執著武器,瞎瞪著我和間五級的一直不斷的刀劍相向。
「間二跟間三,你們再不打我就扣分了。」無視他們的為難,教授大聲說。
「教授!你這是叫我們怎麼打?!那個可是上級之上的人耶!」無從入手的兩人回頭抗議。手支撐著下顎,教授指著和我打得如火如荼的人:「可是他打得很快樂哦。」
「你好強!」以刀柄擋住他揮下的雙刀,我忍不住讚嘆起來。
「謝謝。」他只是淡淡的回答,並沒有再多的解釋。
「你是從哪裡學的?」我努力的想要分散注意力,以免過於投入以致力量超過了黑暗所定的百分之十。
「測定場。」簡單直接的回答,他又專心繼續比賽。
「用看的?還是有人教?」努力不懈的發問。
「看的。」簡單明瞭的回答。
「……」看著已經沒有話題可言的我們,我無奈的開始以另一種方式分散注意力。百分之十、百分之十……可惡的百分之十到底是多少呀!!默唸到第五遍,我覺得我快要瘋了。就在我努力的想著有什麼其他方法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千月說過的話。我往後跳了一步,低頭打量著懷裡的銀懷錶。
「不知道它會怎麼叫……」我小聲的咕嘀,然後閉上眼,嘗試發放出更多的力量。
嚕
猶如指甲用力的在黑板上刮痕、猶如玻璃與玻璃之間摩擦的聲音瞬間穿透我的腦袋,我頭暈目眩跪倒在地,乾嘔了起來。
「什麼?!」全力向我俯衝過來的間五級沒想到我會突然跪倒在地,來不及改變方向的他臉色大變。
「少爺!」千月慌張的擋在我面前,情急之下的他爆發了強大的力量,力量之大讓千月也為之一愣。間五級被他狠狠的撞開,眼見就要撞上觀眾席的圍欄上,黑暗不得不動身救人。
全場陷入無聲。
無暇顧及其他人的反應,我抱頭呻吟著。聲音不曾消失,懷錶裡的時針瘋狂的轉動著,隨著它的轉動,我感覺到我的力量被硬扯出來,就像被提亞斯擄走困在房間裡的那時候、就像我準備放棄一切的那時候一樣。
「你到底要沒常識都什麼地步才甘心?!」一隻手從後伸向我,他強硬的扯掉懷錶大罵。用力的捏住還不斷轉動的懷錶,他的下一句咒罵被千月的劍硬生生打斷。
「不准靠近少爺!」千月向他揮劍,他往後退開,不屑的笑著:「你可以繼續和我糾纏下去,就看你家少爺還可不可以撐下去。」
「小月……」好不容易待聲音的迴響消失,我困難的抬手拉住千月的衣擺。
「少爺,我現在立刻為你治療。」立即跪在我的身旁,他擔憂的看著我。壓低他開始泛起藍光的雙手,我虛弱的說:「讓他過來……」
「但少爺!」
「相信我,讓他過來……小黑也過來。」我說,然後看到他一臉不能信任那個人的表情後,我補充。
--為什麼會這樣?黑暗不明所以的來到我面前,期間它還一直緊盯著千若。不屑的抬高下顎,他把懷錶捏碎後像垃圾一般丟掉:「哼!你明知道他是特別的還讓他帶這種愚蠢的限制,他沒死你應該高興。」
拉著不滿得想要上前砍人的千月,我抬頭虛弱的笑了起來:「你特地來這裡只是要說這種挑釁的話嗎?」
「……」沈默的盯了我好一會兒,他從懷裡抽出一個玻璃瓶子,瓶子裡裝了些什麼我不知道,只見他拔開了瓶蓋,猶如水珠般的液體懸浮了起來,它們就像玻璃珠一樣折射著七彩的光芒。水珠懸浮在我和他的身邊,千若唸著咒語,以只有我聽得懂的語言唸著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咒語。
這是只屬於「共生體」的咒語。
雖然「基礎」不同,我是父親的下一世,而他是提亞斯的下一世,但我和他都是由父親的血肉所結合而成,血液的存在所形成的牽絆是無法改變的--我和他是同一人,猶如雙生兒般的「同一」。
閉上眼,感受著共生所帶來的力量。無法否認,父親大人就是為了這種情況而創造出千若--我的哥哥、世界上的另一個「我」,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害沒必要讓他完全代替我來承受。當我能再次哂昧α浚伊⒓辞袛辔覀冎g的連繫,靠著千月的力量站起來,我說:「這樣就夠了,謝謝。還有……抱歉。」
「還沒完全……」看著他驚訝的上前,我打斷了他:「我說,這樣就夠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緊握著手,他憤怒起來。
「現在知道了。」淡淡的回答。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兄弟,從他剛才的行為怎麼可能還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是想以這種形式,漸漸的從傷害中消弭。
「那你還、」
「所以我說,這樣就夠了。」再次打斷他,我堅定不移的重複。沒必要讓他為了死去而痛苦,更沒必要讓他在痛苦之下死去。
咬著牙,他瞪了我許久,才帶著不憤離開。看著數千隻黑色的蝴蝶飛往天際,我伸出手,一只蝴蝶停在我的手指上,親吻了它一下我淡淡的補充:「謝謝你,哥哥……」
「少爺……」千月叫喚了我一聲,對他微笑了一下後我走向被小黑救了的間五級,把手伸向他,我問:「抱歉,你還好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蹲在旁邊幫忙治療的兩人帶著複雜的表情看著我,就連其他人也變得戰戰兢兢。
他們來回的看著我們,他們的不安我是知道的,無論是因為看見小黑的力量、還是因為千月、還是看見了千若的治療。但我也只能以笑帶過,準備把伸出的手收回的時候,間五級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反射性的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還好吧?」偏頭打量著我,他反問。
「我的管家只是因為太過慌張所以才用力過度,他不是故意的。」別開視線,我解釋起來覺得有點兒尷尬。因為小月之所以會爆發這麼強大的力量,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懷錶是千月的所有物,它吸收了我的力量並轉化成他的力量,拿揑得不好就會像剛才那樣。
「我知道了,我沒有怪他。」沒有懷疑的,他點著頭。如此的坦率,反而讓我有點兒不知所措。
「可否借一步說話?」控制好場面後,教授走過來低聲說。我對其他人點了點頭,便帶著千月和小黑離開。待我們走到遠處,也確定沒有人會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後,教授單刀直入:「殿下,請問需要把沙利葉醫生叫來嗎?」
這個學院基本上沒有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除了蘭茲老師以及幾個他鐘愛的學生,我知道蘭茲老師特別交代了他的學生好好看著我,一旦有事發生就立即通知皇宮,不過前提是要得到我的同意。我很感謝蘭茲老師對我的關心,所以我並不想為了這點小事而驚動他老人家。
「不用了,剛才我已經接受過治療,教授請繼續上課吧,要是突然停止課堂反而會讓人起疑。」我笑著搖頭。
「可是殿下,您的身體……」
看出他的擔憂,我安慰:「沒關係,我真的沒事……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直接說出來的,請放心。」說到一半,覺得他會認為我是逞強,所以還是直接把話說白一點好了。
「是嗎?那麼有需要的時候請立即通知小人。」如釋重負般,老師也安心了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