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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封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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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爾,你想要在那裡降落?在色彩耀目的通道中,黑暗問。
「咦?不是只有一個地方嗎?」我看著他,天真的發問。我以為每個次元都只有一個通道呢。魔界是大陸的中央,而人界則是之前我家附近小山上的千年老松樹。
--你有能力創造一個。普卡的聲音從我的上方響起。我好奇的抬頭問:「那裡都可以嗎?」
「是的。那裡都可以,只要是您的要求,共主大人。」庫拉勒笑著的對我說。
「那麼,我要到艾瑞進來的地方。」我好好奇,到底書本上的30度是那裡。
--那是什麼地方?普卡古怪的看著我。
呃…我忘了問。我有點尷尬的笑著。
「那裡是美國…」一直沈默待在我身旁的艾瑞回答。我回頭,這才發現剛才昏迷過去的艾瑞不知什麼醒來,還緊張萬分的抓緊我手臂。出發前我好像還沒問過艾瑞?
「你有試過像這樣…旅行嗎?」我別扭的改了個容易懂的名詞。我總不能跟他說我現在是離家出走吧?
「沒有。」他臉色蒼白的回答。
「那現在就是第一次了。這也算是「空間移動」吧?」我努力的從腦海裡搜尋適合的名詞。不過再正確來說應該是「次元」空間移動。
「你們有護照嗎?」艾瑞突然認真的問。
「……。」我無言的看著他。我真不知道該說艾瑞是太過遲鈍還是他的適應力特強,怎麼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冷靜的問我們有沒有護照?
「護照?那是什麼?」恒在一旁問。我回頭看著他:「就是像通行證那樣的東西,不過我們有嗎?我不要做非法入境者。」
「通行證?不就是證明書嗎?」恒看著我,一臉奇怪的反問。我瞪大了雙眼:「怎麼證明書在人界也用得著?」
「當然了,證明書就像是身分證明書一樣,除了魔界、人間界之外,在神之國度以及精靈國都用得著。」庫拉勒在我一旁解釋。
「難怪主上爸爸這麼極力要求我一定要拿到,原來這麼方便哦?」還好當時有乖乖的聽主上爸爸的話。我點著頭,一副明瞭的說。
「既然有護照,請由正常通道入境!」艾瑞在我耳邊大吼抗議。然而,恒的一句話讓艾瑞直翻白眼。他說:「什麼是正常通道?」然後,我一個眼神,讓普卡一腳踩上他的背。
「那麼我們先到大使館吧?」庫拉勒看著被踩的恒,微笑著的摟過我的肩膀說。
「那麼,西爾芙,帶我們到美國的大使館吧?」我抬頭看著那雙包圍我們的白色翅膀。沒有任何的回答,我懷疑西爾芙到底聽到了多少?
--快到人類的世界了。普卡把保護的力量開到最大,我們的四周由透明般的藍色變成了實體的水晶藍。在調動力量時,普卡還不忘溫柔的提醒我:小爾,待會可能有點沖激,要小心別走散了。
「好。」我點頭,接著普卡轉頭對其他人說:「你們也要小心,別連累小爾了。」
「……。」其餘三人在聽到這句話後,第一句浮現在腦海的是:這是什麼差別待遇?!
「……嘔。」好辛苦!為什麼這種次元移動會這麼辛苦?!之前我到人間界找默斯的時候明明都沒有事的……我含著淚,痛苦的靠在牆上。這種想吐不吐的感覺好痛苦。
--小爾,你還好嗎?站在我肩膀上的黑色貓咪擔憂的用尾巴掃著我的頭髮。
「不好……」我辛苦的滑落到地上:「我的頭很痛、喉嚨很乾、胃很不舒服。」
「你真沒用耶,竟然吐了。」蹲在我面前,恒一臉幸災樂禍的取笑著我。我抬眼看了他一秒後,他被冰水“撒啦”的淋過正著。
「……。」恒無語的抬頭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天空。我則捧腹大笑倒地:「恒變落湯雞了!哈哈哈哈…不用看了,會淋冰水的除了普卡還會有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著恒可憐的盯著我,我不禁在心裡大叫:普卡,幹得好!
「恒?你怎麼全身濕透了?」幫忙辦理入境手續的庫拉勒走過來,他後面還跟著一個笑容可掬、掛著眼鏡的男人。他把手上的溫水遞到我面前:「喝點溫水會比較好。」
我接過溫水,接著看到庫拉勒不知從那麼拿出了一條毛巾,恒一把搶過毛巾後便蹲在角落,一邊抱怨一邊擦乾淨。
「我們可以通過嗎?」我喝著溫水,好奇的問。要是能通過就好,要不然我可要想想該怎麼偷偷的進去了。
「當然可以,而且大使館還幫我們解決好了住宿問題。」庫拉勒笑著。跟著庫拉勒背後的男人上前向我彎腰:「凌爾閣下,小人是大使館的代表,我們已為您準備好了交通工具,請問需要為您準備一位司機嗎?」
「不用了,我有駕照。」庫拉勒笑著回答。那人隨即把車鎖匙交給了庫拉勒。
在那人再次向我彎下腰走離之後,我皺起了眉:「為什麼那人只看著我?不是你在跟他說話嗎?」
「這裡的人都是這樣,他們只會對他們認為「有利」的人物友好。」恒拉著毛巾,從角落走回我身邊。
「阿伯特爺爺都不會這樣。」我皺起了鼻子,回想起那個親切的爺爺的笑容。
「總會有人類是這樣,天真的小孩。」恒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腦袋,接著又被冰水淋了一身。看來他這趟旅行必定要整天掛著毛巾了。
「不過還好我們有個大人物,不然這個大使館可不會理我們了。」庫拉勒嘆息著,再把另一條毛巾遞給恒。
「大人物是指我嗎?」我苦笑了。不早前我還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呢。
「看到大使館的人的反應,我現在更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從後方走過來的艾瑞說。
「普通人。」我笑著的回答。就像當時我回答默斯那樣。
「一個普通人竟然可以動用到大使館的資源外,還讓代表如此敬奉,這真是「非一般的普通人」呀。」艾瑞挑著眉的看著我。
「怎麼會怎麼會,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比較不普通」的普通人而已。」我陪著笑臉的開玩笑。
「……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說你是「普通人」,我就把你綁起來販賣。」艾瑞瞪大雙眼的看著大使館門外的高級轎車放話。
「又不是我要求這個車子的,幹嘛要賣我?!」我抗議著。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是高級轎車,看它是全黑色、車廂內全是真皮沙發、三門式的、車頭上還有一隻銀色的「小黑」就知道了。
小黑牌高級轎車,哈哈……好冷……我暗暗的清了清喉嚨。
「想不到你這小鬼在人間界的「地位」也這麼高。」恒盯著轎車,挑著眉說:「看來你可以媲美世界首富或是國家領袖了。」
「你竟然會這兩個名詞,好神哦。」我瞪大雙眼的諷刺著。
--庫拉勒,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從我肩膀站起來的小黑轉頭看著一臉興奮的庫拉勒。
「就是要張揚,別人才不敢上前動我們的老大。」庫拉勒手指旋轉著車鎖匙,一邊高興的看著轎車,一邊輕屑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角落。
我看見那裡有幾個人影在庫拉勒的視線下閃閃縮縮。我瞄了一眼角落,接著抬頭說:「上車吧,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一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態度,我就生氣起來。
「是的,凌爾大人。」庫拉勒有禮向我行禮,掛上了「面無表情」的恒也在庫拉勒的示意下為我打開了車門。我向他們點頭後首先步入車廂,接著艾瑞在恒的指引下也進入了車廂。庫拉勒和恒則分別坐到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
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瞬間滑坐躺到高級轎車入的真皮沙發上。我吸了一氣,把小黑放在對面的坐位上後問:「庫拉勒,剛才那個男人是什麼人?他也是魔族嗎?」
「他不是普通人?」艾瑞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斜斜的瞄了他一眼後閉目養神。
「他是人類和魔族的混血兒,以為自己高崇的種族。」庫拉勒眼看前方,專心的開著車。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我可以從他的語氣中知道他的不屑。
「他們只會對皇族存有敬意。」恒回過頭來補充說明。
「但我不是皇族。」我在艾瑞一臉懷疑下肯定的回答。
「但你是共主。」庫拉勒接話。我不滿的哼了哼:要是彌他們也在這裡的話,我一定要讓那個人跪倒在他們的面前。
「……。」我皺起了眉。幹嘛我要想到他們?!再怎麼說我也是離家出走中,不要去想他們了……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交談,不過我想問很久了,「共主」的身份是?」艾瑞吞了吞口水,有點擔怯的問。然後車廂內漫延著沉默。
我抬頭看著他,看來是時候表明身份了吧?反正我也不能指望庫拉勒或者恒會幫我回答他的問題。
「共主就是……」本想開口解釋的我,在看到艾瑞一臉期待、雙眼發光的表情後,放棄繼續說下去:「我不想說了。」我張口再閉上,嘆了口氣後躺回沙發上。
「為什麼?」艾瑞一臉不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我則閉上雙眼,決定裝作什麼都看不到。
「那麼現在我們要去那裡?」在行車的當中,恒漫不經心的問。
「奧克拉荷馬州奧塔斯市。」我回答後,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雙眼無焦點的盯著窗外。什麼都沒想就突然來到人間界,雖然說要離家出走的是我,但我想彌他現在一定已經發現了吧?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發飆?璽和薾可以防止他將宮殿毀了嗎?
--小爾,怎麼了?你今天很安靜。躺在我膝蓋上,舒服的被我掃著皮毛的小黑抬頭看著我。我低下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接著對上艾瑞的雙眼:「為什麼會是魔界?」
艾瑞沈默的看著我。我把視線移到窗外,又打了個呵欠:「現在不想說沒關係。」反正知道與不知道對我來說都無差,況且我相信以後他一定會說的。
車廂內的沈寂漫延了好一會兒。庫拉勒專心的開車,恒也沒有要搭話的意思,小黑更不用說了,而我則只是安靜的坐在車廂內。受不了沈寂的氣氛,艾瑞不安的移動著身體,接著他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因為我想要消失。」最後,他還是放棄掙扎般的垂下雙肩,回答我的問題。我暗暗的勾起了嘴角。我把視線從窗外移到他身上,我盯著他。他對上我的雙眼後繼續說:「因為…我想知道「惡魔」是怎樣的生物。」
「然後?」我蹺著二郎腿,單手支著下顎的問:「如你所願的看見了,那麼然後呢?你想做什麼?」
「我……」他張口,卻遲疑了。
「跟惡魔訂下契約,對嗎?」一直聽著我們對話的庫拉勒淡淡了這句說。然後,我看到艾瑞的身體明顯顫動了一下。那即是說,庫拉勒猜對了?!瞬間,我沈下了臉色。這讓我想起了璽他們三人,在剛認識我不久後,就擅自跟我訂下契約的情況。
這時我還是無法理解他們的行為,但直到後來…直到我失去他們的那一刹那,我終於明白了──那就像是我想要保護他們一樣。
「跟惡魔訂下契約的後果你知道嗎?」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從他的表情看來,或者他還沒知道其嚴重性。所以我自行解答他的疑惑:「跟惡魔所訂立的契約是以性命和靈魂作抵抗的,要是你背叛了你的承諾,契約陣便會把你的心臟掐碎,隨即吸收靈魂。即使這樣,你還要訂立契約嗎?」
聽到我的話,他又沈默了下去。但在我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卻堅決的抬起頭,眼神裡充滿著必死的決心:「我還想跟他訂下契約。」
「為什麼?」我冷著臉的看著他。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想?難怪每個人都以為只要訂下了契約,就會完美了嗎?
「因為我想要改變。」
「改變是由心的,不是你說訂下契約就可以改變的了!」突然,我激動了起來。
「不,我想要改變的是過去。」艾瑞若有所思的望向遠方。
「過去……」我躺在真皮沙發上,雙手捂著自己的雙眼。
過去,我也曾經想要改變。我沒資格說他……因為我選擇的方式比起他的更是恥辱,我選擇了尋死。我選擇了一條讓自己以及其他人傷心的道路。
第六十九章
「到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庫拉勒微笑的回頭。在恒為我打開車門的那一刻,我急不及待的離開車廂。待在這個細小的車廂裡,我都快要悶死了。
我有點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望無際」:「艾瑞,你是怎麼找到那條30度線的?」要是我,找一輩子也不可能找得到!
「就是每天量度緯度,就像這樣……」艾瑞一邊說,一邊騰空作出示範。
「真深奧。」我皺了皺鼻子,接著走到艾瑞所指的30度線的所在地,在那裡,我看見了一條小小的、以尖石頭用力劃在地板上的痕跡。我沈默的看著它,然後一腳踩了上去。
「……什麼都沒有嘛。」我失望的扁著嘴唇。然後艾瑞笑了起來:「當然了,你可要等到月初之日,在晚上零時零分的那一刻踩在這條線上才會有效。」
「月初之日?」我狐疑的重複著這個名詞。
「就是我們的四月之夜,黑暗魔法最強大、最突顯的日子。」恒雙手放到我的頭上,回答我的問題。
「那不是每年只有一天嗎?」我記得彌跟我說過,魔界的月亮只有一天會分裂成四個。那麼要是有那麼一點的差錯,那不就又要等一整年了嗎?!
「所以是巧合?」恒湊過來,跟我一同蹲著盯視那條無形的線上。
--不,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跑到我肩膀上,小黑用只有我聽得到的聲音說。
我看著它,小聲的問:「那是什麼意思?」
--魔界不是能隨便進入的,除非有引導者。
「就像當初我來的時候?」
--沒錯,你的引導者是璽。
「但艾瑞說沒有……」我若有所思的說。反射性的,我伸手撫摸上那條痕跡。
--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引導者必須具有相應的資格。
「怎麼樣資格的引導者才能引導別人進入魔界?」我皺起了眉,視線從白線上移到一臉興奮在跟恒解說的艾瑞身上。
--有皇族血統,或是特殊的人。小黑警戒般的看著艾瑞,然後對我說:你別單獨和那個人類在一起,知道嗎?
「小黑,你能通知璽他們嗎?」我拍了拍灰塵,站起身後慢慢的走到庫拉勒身旁。看來事情已經嚴重到即使是離家出走中的我,也必需向他們交代一下了。
--你不是在跟彌賭氣嗎?小黑隨即取笑我。但我可沒這個心情跟它開玩笑,我以命令的口吻小聲對庫拉勒說:「如果有任何狀況,保護所有人,包括艾瑞是首要要求,明白嗎?」
庫拉勒果然是主上爸爸的老朋友,即使他心存疑惑,但還是帶著笑容的答允了我的命令。我滿意的對他點了點頭,隨後不著痕跡的離開他們,走向比較遠的地方。
--你發現了什麼嗎?一直趴在我肩膀上的小黑在我走到了無人煙的地方時,也不禁提高了警覺。
「也不算是發現…但我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我皺著眉,抬頭看著那一望無邊際的天空。
剛才,當我反射性的觸摸到那條痕跡時,一道強烈的力量從痕跡中傳到我的手心上。直覺上讓我覺得這並不單單是艾瑞的「強烈思念」,而是某人以某種手段把艾瑞送到我的面前,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件事並不簡單。
我對小黑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但小黑卻拒絶回去通知璽他們,它堅決的要待在我身邊。沈默的和它對峙了幾秒鐘,我只好以借助了小黑的黑魔法力量,把西爾芙轉化成透明的煙霧的方法,讓心不甘情不願的西薾芙代替了小黑的任務。
拜託你了西爾芙,盡快回到璽他們的身邊。
煙霧隨著空氣飄上天空,看著煙霧飄散後,我以臉頰磨蹭著手上泛著藍光的手鐲:「普卡,答應我你一定要保護所有的人,拜託你了。」雖然沒有回答,但我知道,普卡是絕對不會違抗我命令的。
「小爾!我們先去吃頓飯,然後再到處逛逛吧?」恒從背後不遠處對我揮了揮手,伸手興奮的指著一望無際中唯一的一間小店。
「來了!」本著「在璽他們趕過來之前,我不能打草驚蛇。」的理由,我瞬間由擔憂轉變成愉快的表情,我不著痕跡的帶著笑臉回頭,就像我並不是為了要偷偷下達命令而走遠,而是因為興奮而四處走動一樣。
點了些食物,我有的沒的在吃著的時候,一個女人帶著一名小男孩走進了餐館。不知怎的,從他們進來的那一秒開始,我的視線就被那小男孩吸引過去,我愣呆的看著那個小男孩。
我停止了用餐的動作讓恒產生了好奇,他順著我的視線望去,然後咧嘴而笑:「喂,小鬼不要只顧看女人。」
我停止思考了一秒後,從桌子底下伸腳往坐在對面的他的小腿上踢去。我不屑的看著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誰說我在看女人了?」
「但你確實是在看呀!」他不滿的抗議。
「眼睛有問題就給我去看醫生。」我平淡的喝著紅茶回答。
「你在看那個小男生嗎?」因為我們的對話而忍笑著抬頭的艾瑞問。
「恒,你也是時候到醫院檢查的了。」在跟艾瑞點頭的同時,我不忘多損恒一句。
「那個小男生怎麼了嗎?」庫拉勒輕呷著香醇的咖啡,瞄了眼坐在門口附近的那對母子。
「沒什……麼……」我心不在焉回答的同時,那個小男孩抱著一白色的小球走過來。我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與他對視,一會兒後他突然舉起手上的白色小球,他把小球遞到我的面前,我疑惑的看著他。
「哥哥,這個小球是你的。」他咧嘴笑著,旋即我體內的血流像凍結了般,我呆住了。恒有點不解的看著當場呆住的我,他彎下腰跟準備為我解圍的時候,小男孩再次重複:「這個小球是你的。」
我像中了邪一般伸手去觸碰那個小球,就在我的指尖碰到那棵白色小球的時候,一圈強大的力量從我身體裡爆發出來,四周的玻璃窗瞬間粉碎。四周的人瞬間尖叫起來,我被那道強大的力量撞開,並撞上了坐在旁邊的庫拉勒。
「怎、怎麼了?!」
「玻璃窗怎麼粉碎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除了玻璃窗粉碎了以外,沒有其他事發生。人們開始從角落或是枱底下走出來環視四周。驚魂未定的人們抱著頭,驚慌的發問。
我捂著胸口,困難的抬起頭。小男孩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擔憂的環顧四周,在沒有發現死傷者後,我不禁鬆了口氣。但隨著我的放鬆,胸口的疼痛讓我吐出了一口血,我緊忙用手捂著,以免被恒他們發現。
「剛才怎麼了?」進入備戰狀態的恒嚴謹的觀察四周。庫拉勒緊抱著我,眼神充滿殺意的四處尋找:「那個該死的男孩。」
「小爾,你沒事吧?」坐在恒身旁的艾瑞擔憂的問:「你的臉色很蒼白。」
「沒事。」我勉強的扯起笑容,接著拉了拉庫拉勒的衣袖:「帶我到旅館去,快點!」
二話不說,庫拉勒旋即橫抱起我,並對恒命令說:「你們先待在這裡,別隨便走動。」然後在恒明瞭的點頭後,他把錢幣放在櫃檯上,便向旅館的主人要了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的鎖匙。
在房間門落上鎖,並在小黑以黑魔法加上鎖咒,以及普卡在房間裡加上保護牆後,我又吐出了一口血。見狀,庫拉勒立刻抱著我坐到床舖上。
──庫拉勒,拿下小爾頸上的鏈子。從小貓咪還原成巨大黑豹的小黑命令道。
「不要……」我虛弱的想要反對,但小黑卻強硬的說:一定要拿下來,你的身體受不了。
「……不要!」我不願意的握緊垂掛在我胸口上的藍色寶石。抱著我的庫拉勒垂下頭,溫柔的說:「小爾乖,我們只是暫時拿開而已。」
「不……」我掙扎著,我不斷的搖頭表示抗議。
──再不拿下來你的身體會……
小黑說話的同時,我又不禁因為胸口的疼痛而呻吟。我彎曲著身體,盡可能的想要把疼痛壓下。
「小爾,聽話拿下來。」庫拉勒勸慰著,但我聽到他的語氣很強硬,要是我拒絕,他都會自行切斷繫在我脖子上的棕色皮繩。但當他快要碰到我的鏈子時,胸口劇烈的疼痛令我尖叫了出口,我一把用力的推開了他,然後抱著身體在地上打滾。
一圈又一圈強大的力量從我身體裡爆發出來,還好普卡在房間裡加上了保護牆,四周的玻璃窗沒有因為我的力量而變得粉碎,但房間內的庫拉勒、小黑以及普卡卻受到了我的影響:庫拉勒撞上了後方的牆、小黑退到房門的方向、普卡則升到天花板上,他們誰都接近不了我。
--小爾,待會我會以自己作媒介封印這股力量,你要配合我,知道嗎?
「不……這樣你會…你會消失的……不要……」努力的壓下疼痛感,我半撐著身體抬起頭:「小黑…借我力量,我來封印它……」
--不行。小黑一口拒絕了我:你現在的身體支持不了我的力量。
「……普卡。」見小黑不答應,我只好轉向普卡。但顯然它這次也不會理睬我的任性。
本想著既然它們都不幫忙,那只好以自己的力量去壓抑的同時,貝森把我推到深層思想裡,他在接替我身體後,迅速交代:「黑暗,我要開始封印了,在我提示之後要一次的把力量打進寶石。」
拜託你們了。
久違了的長走廊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禁令我停住了幾秒。但胸口上的疼痛卻讓我想起現實。
我忍著胸口上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感,我快步的跑向前方。立在走廊旁的單式吊燈一支支的燃點起來,我瞬間把那道引領的光拋在腦後,我喘著氣的停在那道黑色的火紋花式大門上,嚴肅的銀龍圖騰早因為我解決了貝森的封印而退到門柱上,綁縛著大門的鎖鏈也早已化成灰塵。
我毫不懷疑的伸手大開那道大門,大門開了,裡面依舊泛著一層水波,但水波卻黑得不見底,我看不見我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貝森?」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去觸碰水波,我伸手進去卻什麼都摸不著。我沈默了一會兒,正當我準備要把整個身體沒入水波裡時,水層卻變成了厚厚的冰牆。
「不要!普卡!不要這樣!」看著水層漸漸的被冰封住,我不由得尖叫。我用力的搥打著冰層,我一邊尖叫著一邊搥打著,直到雙手已經變得麻木。
「為什麼…為什麼!」我用力的站起來,抬頭向著走廊上看不見盡頭的天花大吼:「為什麼你們要讓貝森消失?!為什麼你們要這麼狠心!」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為什麼就是不讓我來…為什麼……」生氣的打上牆壁,我無力的滑坐到地上。我氣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我氣自己為什麼這麼輕率;我氣自己的愚蠢、我氣自己的無知。
這是必要的。
「必要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簡單的決定!」在思想的深層,我對著在冰牆內的貝森大吼:「為什麼你們就能這麼輕易的作這種決定?!你們有沒有問過我想怎樣!」
「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一個…無論是魔族還是精靈…我都不想失去……更何況是和我有同一靈魂的你……」我低著頭,接著瞬間抬起頭,眼神裡充滿堅定。
那人,由我來解決。
我緩緩的睜開雙眼,對上的是擔憂的庫拉勒。我面無表情的推開他:「放開我。」
--小爾,可以跟我說你看到的小球是什麼嗎?黑暗踏步上前,一副不容我拒絕回答的表情。見我沒有回答它的意思,它繼續問:你為什麼要去觸碰它?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黑暗。普卡不忍心的擋在我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黑暗皺起眉的看著。
「那是西爾芙。」我低下頭說。
那絶不是普通人能夠釋放出的力量。
我說出來除了是避免它們開打外,另一個理由是它們的確有權知道。我緊握著雙手拳頭:「他把西爾芙困住了,而且還用西爾芙的力量切斷了我們之間連繫。」
竟然利用西爾芙的力量來打擊我。
「那麼西爾芙大人它……」看著庫拉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回答:「在那一瞬間,我用力量把它解放了。」
不單止傷害西爾芙。
「我們之間的連繫是切斷了,但我們的契約沒有被毀。」我提起手,讓大家看到我手上的鳳凰戒子:「它在精靈國的某一處,至於貝森……」
還傷害了「我」。
「這條鏈子,我會讓它再次解除封印。」我握緊手裡變得灰白的鏈子,下定決心。
我絕對會讓你知道傷害我所愛的人的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