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佐樱/中篇）》NarrateRain

9、第九章

　　这一下丢的极其突然，春野樱本来就已经累得够呛，一下就猝不及防的跌入湖里，整个人都沉下去，差点呛了口水。但湖水并不深，她扑腾了两下后便站稳了身子，这里离岸边也不怎么远，湖水刚刚没过她的胸口而已。
　　等春野樱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才发现宇智波佐助正站在她面前的湖面上，正蹲下身来看着她。那么近，近的她忘了该先擦去脸上的水。
　　他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杀戮，眼底却平静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原本就有血迹的白衣此刻又沾染了些新的，却仿佛不染尘埃。他就那么轻轻蹲下身来，平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刚刚脸上的嫌恶与戾气也都褪的一干二净。春野樱本能的想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却迟迟没有动作。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却并不看她的眼睛。她看见他墨色的眼睛里泛起一抹温柔的波光——但春野樱立刻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在佐助脸上，再也看不到那种带着些许冷漠却微微露出温柔轮廓的表情了吧。
　　那让人怀念的表情啊。
　　只可惜……
　　宇智波佐助却在春野樱愣神的这短短几秒钟里，用指尖沾染了些湖水，左手拖住她的下巴固定住，右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用拇指一下一下在她脸上抚摸着。
　　画面就定格在那里，宇智波佐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过一会儿之后就将从她脸上擦到手上的血迹在湖水里清洗干净，然后再来一遍。
　　春野樱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宇智波佐助的睫毛上。他蹲在的高度比她高出不少，眼睛低低的垂着，遮去了他眼底的情绪。而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一圈温柔的阴影，温柔到不太真实。春野樱好像隐约听到宇智波佐助叹气的声音，却又不太敢确定。只是愣愣的任他一下一下轻柔擦去脸上的血迹。
　　初秋的天气，风里还有一丝微凉。清凉的湖水在她脸上留下微冷的触感，稍稍让她清醒一点。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就在刚刚她捡回了一条小命，而且她面前的这个人——之前把她挟持作为人质的始作俑者，似乎也并没有要她命的打算。
　　可是她却丝毫也喜悦不起来。所有的情绪似乎都集中在了脸颊上，感触着他让人温柔到想哭的轻柔触碰。
　　清洗完她脸上的血迹，宇智波佐助的目光沉了沉，落到她白皙的脖颈上——那上面有一道已经开始结疤的红痕。很显然那是他昨天留下的，当她被他用苦无比上脖子的那一刻，会在想些什么呢？他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波光，伸手轻轻抚上她脖颈上的那道红痕。
　　而已经在水下呆了不短时间的春野樱已经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发冷，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稍稍抖了抖。那极细微的颤抖让宇智波佐助倏然收回了手，他又垂了垂眼帘，隐去了眼底最后一抹情绪，走上了岸，头也不回的对春野樱说：“上来，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