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 皇马.私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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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蒂深刻地认识到，一度被学院派老古董们定义为“艳星”的他，在大半夜里经历最多次的事，既不是被冷血导演拉到影棚赶戏，也不是被狐朋狗友扔到酒吧鬼混，更不是被各路人士拐去宾馆开房，而是——被噩梦惊醒。
口干舌燥，从卧室跌跌撞撞摸到厨房灌水。这才意识到，明明刚才睡在沙发上，却是从床上下来的。而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
快步走向客厅，往本该收容自己的蝶形沙发一看，果不其然。一身西装的Santiago.索拉里正和衣蜷缩在那里，身上惊险地搭着件阿玛尼外套。
“Santi！Santi！”
被摇晃的索拉里渐渐苏醒，睁开眼正对上那双闪闪发光的蓝眸。
“到我家你睡沙发，你什么意思？”略带撒娇的责备口气，却言轻语暖。
借着他冰凉的手起身，索拉里直接被拉进卧室。接过丢在身上的睡衣，在威慑的眼光下迅速换好。
“晚安，Santi。天亮不要叫我。”微红的眼睛安稳合上，嘴角还挂着笑。
多年来一成不变，这疲惫的孩子依旧倒头就睡，依旧喜欢抱着他的胳膊不放。看着那几乎称得上甜蜜的笑容，索拉里却全然失了睡意。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相信你已经幸福了？可是为什么它却骗不了我？
每次都无法抵御他一丝一毫的诱惑。只要一声吩咐就顺从地陪着他，看着他，嗑药一般的瘾。哪怕心如明镜，一切都不会有结果。想着他刚刚的抱怨，还是觉得冤枉。
是我不愿意抱着你睡？是我不愿意一睁开眼就看见你的样子？不愿意看太阳从你发梢升起？不愿意看你张开眼睛蔚蓝的天空？不愿意看你微笑时照亮世界的光芒？
“Jose，Jose…”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感受它的美丽与残酷。近若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哀艳。
不可能了，我想我已经不可能更爱你了。可是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爱上我？
我要怎样才能给你一个你爱的人？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每晚都想着他的影子入梦，再喊着他的名字惊醒？
You know I’d fight for you, but how can I fight someone who isn't even there.
'Cause you and I could lose it all if you've got no more room, no room inside for me in your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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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gio.拉莫斯的家，或者应该说他老爸拉莫斯伯爵的家，是一座位于马德里城北的临湖大宅。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座宅邸都是财富与艺术完美结合的产物，令人回味无穷。也正因它的独特，人们怀疑住在里边的几位艺术家兼皇亲国戚全部都是些孤僻清高生人勿进的角色。
但是很显然人们错了。这个宅子里的确走出过几位风雅之士，然而公爵的小儿子Sergio却是家庭中，乃至整个家族中，不折不扣的一朵奇葩。
他热情阳光，喜欢结交各路朋友，总是一副没心没肺不知愁的样子。然而他最让大家津津乐道、没有机会都要创造机会去吐槽的奇葩点，是他做过的那些数也数不完的傻事。
几年前，二十二岁本科毕业的拉莫斯信誓旦旦要独闯影坛，不靠皇亲不靠国戚更不靠老爸。但碍于不能公然和老爸以及表哥莫伦国王作对，于是乎拐弯抹角找了个皇家戏剧团新签的小编剧，攒了个电影。结果被包括古蒂在内的一众人等活活笑话了好几年，不出意外的话还将持续被笑话一辈子。
那部戏的名字叫做《接吻机器》。
其实名字二也就忍了，难以忍受的是顶着这个名字的居然是一部悬疑片。悬疑也就忍了，更难以忍受的是让拉莫斯初为观众所识的那句神一样的台词：
“浴室一地鲜红，可能是血流成河，也可能是拖鞋掉色儿！”
时隔四年，拉莫斯依然记得古蒂看完预告片后一副“太丢人了我要跟你绝交”和“有你在我一辈子不缺笑料”相交织的矛盾表情。
时隔四年，当初仅算普通朋友的拉莫斯和古蒂如今混得比亲兄弟还亲，穿一条裤子神马的完全不在话下。所以当古蒂在星期天一大早就横穿艺术大宅的前庭花园直闯拉莫斯客厅的时候，这位被撞见“新隐私”的小男爵，也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老大？你怎么来了？”拉莫斯一脸纯洁地看着古蒂，这边一手还勾在托雷斯的腰上。
古蒂倒是着实反应了好一会儿，心说：‘这不是那位老爸很会起名字的主儿么？这俩莫非早就搭上了，怪不得这死小子给我发短信要留人！可是不像他的风格啊，这种事他从来都压不过五分钟就得自己抖落出来，难道转性了？……’
沉浸在推理中的古蒂终于注意到托雷斯脸上尴尬的表情，才发现自己很不礼貌地盯了人家好久。于是赶紧上前：
“这不是昨晚的冠军么！”
“哪里，老大。叫我Fernando好了。”
古蒂心里紧跟了一句‘我叫你大爷！’，伸出来的右手再次一抖，还好这次没有什么一票否决键可按。
“老大，你找我有事？”拉莫斯赶紧出来圆场。
“有事！”适才看托雷斯时还装出来的一丝笑意，转过头看拉莫斯时就完全变成冷视。
“不好意思，那我先去剧团了，还有些手续要办。”选秀冠军很知趣地起身告别，临走时不忘对拉莫斯那依依不舍的神情报以温婉一笑。
“还‘老大’上了，功课做得真好，后生可畏。”望着托雷斯远去的身影，古蒂眼神中明显写着“虚伪”二字，“你俩啥时候认识的，没听你说过啊？”
“昨晚，后台。”
“靠，你丫动作太快了吧，刚认识，当晚就潜规则了！”
“别别别，跟您比不了，我们只是昨天聊得兴起就直接让他住在这没回酒店而已，客房！”
“住在这都没搞定？太丢人了我要跟你绝交！”
习惯性的鬼扯句型说了好多年，语气却格外含糊不清。
“怎么了老大，又做噩梦了？”这才注意到古蒂明显睡眠不足的状态。
“嗯，梦见我被卖给巴萨。”大大咧咧倒在沙发上，玩命揉眼睛。
“你都知道了？”话一出口拉莫斯就知道失言了，简直想扇自己嘴巴子。
古蒂猛地抬起头来，无比当真地瞪着他，湛蓝色的双眼就像两把蓄势待发的水枪。
“不是不是不是！是合作！跟对面合作而已，没有卖。只不过拍摄地点在巴塞罗那。”
“你特么gonna be kidding me 啊！我那么大岁数心脏受得了吗？话说我就是来找你问这事的，什么合作？”
“一部意大利引进的片子，叫《诡异童话》。”
“动画片么？太好了我就喜欢玩配音。”
“老大你这样吐槽不好，人家编剧可是智商超过两百的美女。”
“这么恐怖不适合我。但是合作这事，是谁的主意？”
“皇室。”拉莫斯答得躲躲闪闪，一副“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的样子。
“啥？莫伦国王没血燕吃脑子飘移啦？”
“去，别这么说我远房表哥！是他老婆，劳拉王后。”
这次换成古蒂的脸上红白相间。不过影帝和三流水货演员当真是有本质差别的，所以很简单就掩饰了过去。
“原来是你远房表嫂漂了。正好你去演吧，增进一下远房感情也好。”
“人家圣旨顺便钦定了主角。”
“谁？”古蒂有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王后眼中那个‘上帝的真迹’了。”
“你个亲表妹的！”一个水杯满载古蒂的愤怒全速从窗户飞出，直奔纳瓦斯湖而去。拉莫斯心理一惊，‘幸亏是水景房啊幸亏是水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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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距西班牙王宫约七百米处，某私家公寓。
“Raula，我跟你说清楚，无论咱们发生过什么，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古蒂没有被写入史册的雄心壮志，所以您也没必要费心思潜规则我！”
古蒂和王后娘娘在昏暗灯光里怒目相对。这算是他们，呃，幽会的地方。
“不过都是被他抛弃的人，你装什么清高！”劳拉翘动唇湾，讽刺地笑他。
“您不提他能死么？”
“怎么，都过去这么多年还是提不得？你可别说你对他是真爱啊。”
古蒂简直烦躁到想打人，只恨眼前没有第二个人可选，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打女人的料儿。
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否则今晚的心情又不会好了。
这么想着，古蒂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噢对啊，我怎么忘了，”奈何那边却没打算就此消停，“你现在是转投他小舅子的怀抱了……”
本来打算无论她说什么都要走的，听到这一句古蒂立刻折回来，三两步走到面前，差点撞上王后名贵的头饰。
“我再说最后一次，桑蒂是桑蒂，雷东多是雷东多！”
“还有，”退远了一些，眼中的凛冽却丝毫未减，“我们分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4章 皇马.私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