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7章 魔都.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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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给我放开他！”暴喝声冷不丁从身后传来。纠结在墙角的一撮演员闻之回头。
一双蓝眼睛闪烁着正义之光，囧囧有神地盯着他们。
水枪，又见水枪。
话说我们这位排练迟到的首席男主角一进影棚就看见几个碎催“围堵”其搭档。虽然其搭档只有半个头暴露在视线之中，可是那副表演所惯用的楚楚神色已明确传递一个信息——他们这些人是在做排练初期的“搭架子”。
身为影帝，首席男主角奉行“排练零准备”的原则，时刻要求自己瞬间入戏。他单手叉腰，怒目圆睁，俨然一派英雄救美之前为了凑镜头准备废话一番之势。
就在他表面猛摆pose实则争取时间组织语言想要一鸣惊人的当口儿，他那位善解人意的小搭档仿佛心领神会，灵巧地晃过各路围堵，准确躲在他身后。
好了，现在的美人都喜欢先自救然后再秀可怜是吧？‘真特么out。’某人心里这样骂自己。
当然一个好演员是连内心读白都可以完完整整展现在观众面前的。于是这个囧而汗的场景完好无损地呈送到在场每个人的眼底。有些人笑场了，而这在十分敬业宁死也不出戏的影帝眼中，无疑就是挑衅！秉承“九成以上的英雄都壮烈而脑残地死在激将法上”之原理。他狠狠收紧了瞳孔。
戾气加身，每一块面部肌肉都散发紧张感，呼吸声不绝于耳。他甚至上前两步，做势就要动手。
巨大的气场笼罩着墙边几个可怜的小演员。上一秒还人多势众的他们，这会儿面露迷茫惊惧，惨然伦为弱势群体。
主角并没有说话，他还在措辞。“老子的人都敢动你们是不是活痒痒了”这种破词显然不够档次。
于是所有人都静止不动。影棚里充斥着艺术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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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Sara，我在排练，不方便说话。”
“Iker，上次的事情有进展了，能否面谈？”
“好的，拍完这场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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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知道古蒂现在心里所想，可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把他打成二百五。
这家伙喜欢死跟周围小演员瞎得瑟出风头的感觉了。照着剧本演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最爱，只有临场发挥真作假时假亦真那才叫戏如人生。演员靠表演欺骗观众不算本事，能连自己同行一块儿给蒙了才称得上人中龙凤演员中的战斗机。
不仅如此，古蒂和他小搭档的完美配合简直是他乐在其中的兴奋剂。每到玩得兴起时，那孩子总能滴水不漏地接戏。两个都是殿堂级的明星，交相辉映，惺惺相惜，人世间最美好的事也不过如此。
可是这次古蒂恐怕要失算了。任他在台前张牙舞爪了半天，背后却静得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绷不住的某人蓦然回首。这一瞥非同小可，竟引得他周身战栗。
梅西从容地站在那里，嘴角上挑，歪着脑袋，笑得天真无邪，极尽宇宙各星人种卖萌之大成。
没什么，古蒂只是一下子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当初的梨花带雨，现在的春光明媚，那样大的差别，却竟能给人几乎同样的惊悸。
生动，的确生动。自己这是被比下去了呢。他带着点懊恼，疑惑地看了过去。
“有人说大家是在排练么？”那张笑脸的主人如是说。
……
靠！
古蒂回过头去扫了一眼偷笑的众人，一个个都当他是白痴的死表情。他觉得现在去追究自己有多少年没被人这么耍过了有点不合时宜，还是任由心中那一万匹汗血草泥马继续欢腾比较符合意境。
“那你们在干嘛？”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把你们踢出地球！
“看照片。”梅西举起手机屏幕对向古蒂，脸上还是“无邪”的笑。古蒂看不清，走过去抓手机。梅西一收手又让他扑了个空。
然后古蒂看见了——是他熟睡时被偷拍的“生活照”！
那睡姿，就像一只患有腰间盘突出的八爪鱼。最致命的是，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阿！童！木！玩！偶！
我勒个……
“我们正在开会商议把这张照片卖给哪些媒体赚的比较多。”不知死活的孩子继续添油加醋。
开会……商议……媒体……还尼玛哪些…………
古蒂怀疑自己已经脑溢血，他能感觉到头上一条条蠢蠢欲暴的青筋。一万匹草泥马真的太少了，真的。
机械地压了压情绪，古蒂天真无邪地笑了回去，僵硬的嘴角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有人在自己面前过于嚣张，那就必须认真冷静单独地“教育”一下，否则难保下次不会令其血溅当场。
去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今天此仇不报非君子！
成功戏弄了搭档的梅西隐约做了个鬼脸，那是个意味深长的高端表情。
以古蒂不拘小节的性情很难让他想到，若真是大家一起“共赏”照片，又怎么会出现梅西被其他所有人挤兑在墙角的景象呢？
真相从来都只有一个。而这唯一的真相就是：候场时梅西一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玩手机，回味到某些照片时被身后刚好经过的某位脑残同事窥见，大肆宣扬，招来很多人，而梅西说死不交照片给大家看才会被逼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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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东多打的那个记者叫David.鲁伊斯，巴西人，是我们老板刚从英国《蓝桥周刊》挖过来的资深影评人，负责南美片区业务。现在他自己和我们老板都死咬着这件事不放。我已经尽力了，Iker。”西班牙电视台著名美女记者Sara.卡波内罗摊开双手，严肃而无奈的事情，被她道来竟也有那么点情趣。
“东哥自己什么意思？”卡西利亚斯表面镇定，却将女友所有性感小动作尽收眼底。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坚持自己没错，死不低头。差点把电视台派去阿根廷游说的那两个大爷气死。”
“那，剧团高层又是什么意思？”
“这你可不该问我！”满含情绪地撅撅嘴，“我只是个娱记，你才是皇马的人啊。”
“不过我猜，”Sara凑过去用光洁的手背滑过卡西的后颈，浓浓的彩妆衬托着极具诱惑的双眼，“以贵公司智囊团颠倒是非的强大能力，有可能把它炒成为皇太子归来的铺路也说不定哦，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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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过来！”转角杀出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将梅西压制在墙上。
拍摄间隙，古蒂算准这吃货要去餐厅补充营养，在半路埋伏，成功拦截了他。
“急匆匆的去哪儿啊，小狐狸精？”重拾当年跑龙套演流氓时的惯用腔调，古蒂一边扣住梅西的双手，一边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由于不能那么招摇，刻意压低了声音，反正带着极强的磁性。
同一天里第二次被人逼在墙边，梅西感觉很缺氧。对方金色的额发几乎抵住自己的眼睛，那样亮，晃得难受。
“你想……干……干嘛…………”回答的声音虚得好像压根没长声带。
古蒂笑了，笑容一点一点蔓延开来。这让梅西突然想到以前一个毕设课题，叫做“笑靥如花绽放”。当时并不能理解，哈维告诉他，最高级的感觉是通感，视觉可以转换成听觉，触觉能转换成嗅觉，笑靥如花就是你通过一个微笑的动作不仅让人看见花朵绽放的过程，而且能听见花开的声音，闻见花的香味，触到花的鲜嫩。梅西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创作那样的笑容，但现在他确定，古蒂能。
这样的笑容让他不能反抗，就像那晚在他家里，在他一声一声迷幻的“别走”声里一样，没有办法反抗。
一定是因为离得太近，那双比海更蓝比天更清的眸子，他没有力气多看。
他垂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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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do！”
“David？你怎么敢到这儿来！”
“想你了，不行么？”
“胡闹！被人看见就前功尽弃了。快给我滚回去！”
“啧啧，心狠手辣的托雷斯大人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个大新闻啊哈哈哈。”
“鲁伊斯！回家去，立刻！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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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总该是排练了吧？”古蒂很想调侃一下他古灵精怪的小搭档，可是他怎么也问不出口。
在自己刚刚靠近他的过程中，他面颊蹿升的红润，胸膛猛烈的起伏，和身体不禁的颤抖，泄露了一切。古蒂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不是演戏，是本真的反应。
这磨人的小东西，以前对自己总带着嫌弃，是从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温顺，这么让人，不忍心……
颤动的睫毛根根分明，还挂着一点露珠般的潮润。眼睛已经闭上了，可是古蒂知道那眼神。那一晚醉后的对视迅速回到他的脑海里，劈中了垂死的某一部分神经。
荒废多年的敏感心性，仿佛被重新翻土浇水，一寸一寸复活。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率性到有点暴力的他，因为梅西，却总是狠不了心，下不去手。无论愤怒的时候，轻浮的时候，错乱的时候，伤虐的时候，梅西总能以自己的气场轻松化解他的戾气。如炽烈的火山遇到深沉的汪洋，渐渐平息，归于恬静。
就像此刻。
古蒂已经不记得自己调戏他的初衷，而被带入了另一个境界，一个水落石出的梦幻境界。如同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这个梦境里没有任何他厌恶或者执着的元素，所有的东西都很纯净，一切都云淡风轻。他觉得整个身体都在体会一种久违的轻松，不是度假或买醉时那种刻意的轻松，而是一种自然的、清新的、如初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种感觉不在他可以永久保留的能力范围之内。他只求多沉浸一会儿。
这张脸就近在他的眼前，可爱可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去触碰。
于是他很慢地，非常慢地，轻吻唇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7章 魔都.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