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88、个人外传：玛努尔

　　1976年冬至16
　　原来如此。
　　他感觉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向下牵引着他的心脏一般。他输了，安比尔需要的，是那种可靠的人，能够给她安全感和保证的人。而他显然没有这个能力，虽然他并不相信她和迪亚只是清谈一夜。迪亚曾经亲口说过自己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迪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族。但更重要的是：她是魔神。
　　她能够做到他，玛努尔本人拼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的他能做什么呢？
　　“玛努尔。”安比尔突然站起来。
　　他第一次要仔细听她的声音，他发现她的声音像是醇酒一样容易让人微醺。他立刻自觉地像是任何忠心的属下一样，在她面前微微低着头。角色的转换异常自然。
　　“玛努尔。”安比尔·亚斯塔露点了点头，说：“我睡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门来。”
　　他默默地退出了门，对自己的状况有点泛酸。现在，安比尔被宣布为留队查看的可疑分子，并且被褫夺了职衔和上校的封号。可是安比尔的老部下不那么想，在他们看来，哪怕安比尔结了婚，被丈夫严厉管束起来，她在他们眼中还是队长。
　　尤其是安比尔的死忠份子：哈纳尔，凯麦拉，贝克尔这些在队伍中掌握财政后勤大权的人。伊洛尔虽然立场未定，但他也是善于见风转舵的。负责指挥权力的李琳是莉莉丝死忠里的死忠。她们不仅仅是双胞胎姐妹。虽然李琳曾经被安比尔打得进过医院。但是李琳那时候的确也是骄横地出言不逊。
　　“我说过，安比尔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曾经听过李琳曾经如此对她的下属们抱怨道：“整天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她给谁看呐，其实也还不是……”
　　她见到玛努尔走过来，便不高兴地停止了抱怨，撇撇嘴。等到玛努尔走过去之后，才又对下属们说：“安比尔这家伙其实也……是啊，真不是个东西……她以为她是什么？女神吗？我就不明白，想要什么东西就去拿好了，她有这个能耐呀。嘿，她别一副扣扣索索，大奸若忠，想抓权又怕烫手的样子……切，结果被我说中了吧，她就是那样。下定决心抓王八，却被王八咬了手。咬的不是她的手，可也够受的。”
　　这话实在是不好听。玛努尔心想。
　　忽然如梦初醒地，他跑了回去。将他的裙子，鞋子以及其他的饰品分门别类地收进盒子，然后将盒子放进箱子。
　　箱子用魔法上了锁。他奋力将箱子藏好。
　　好景不长。变乱骤生。
　　就在两天之后，传出了一个爆炸性的信息：玛琪迪尔因为和阿斯卡在医院中做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因此被隔离审查了。
　　他最后一次见到安比尔，是他在夜间值班的时候。那时候安比尔说要出去，他二话没说就放她走了。
　　她还带走了贝克尔，哈纳尔，凯麦拉，李琳等人。
　　玛努尔迷迷糊糊地，被人粗鲁地从床上推起来。推进了教室。教室改了名字，金色的门牌上写上了‘坦白室’这个词。它像是魔界的房间。光线幽暗，火炉烧得很旺，赤红的火舌吞噬着一块块的煤炭，好像有一头龙在那里打盹。无数刑具挂在坦白室的墙壁上：火钳，铁鞋，铲子，铁梨，铁珠子……它们被火焰烤得通红。
　　这就是用来款待犯人用的拷问室。
　　乌瑞尔的新发明。他还发明了泥犁地狱，刀山地狱，油锅地狱等美妙的折磨犯人的异次元空间。听说一个人只要违反了定律，就会被乌瑞尔扔进那些空间去，永远没有出来的时候。玛努尔觉得自己的勇气悉数消失了，他抬起头，绝望地注视着房间正中央的桌子。
　　他被按得坐下，审问者的声音冷厉如同刀锋一样，从他上方飘出来。
　　“我们是光中之光近卫军，负责查证你们这个特战队的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哦，作风问题。他如同泥塑木雕般，一字不发。然后，有一个身穿安全局制服的两翼天使和颜悦色，满脸笑容地走过来，问：“亲爱的孩子，你打算抗辩吗？”
　　“是……”他的声音微弱地听不见了。
　　“我们不忍心用这些东西让你开口，因为它们会让我们难过。”那位天使说：“不过我们也只能违背我们的意愿了。”
　　有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玛努尔！你说过什么淫词艳曲？”
　　“没有……”他继续无奈地说。
　　“好好想想！”
　　“想不起来……”他委屈得要哭了。
　　“你在特种部队里当人妖，搞同性恋，穿女人的衣服！”拷问者变容变色地说：“这是流氓罪，神后大人不允许这些事情发生！作为主神的伴侣，神后大人有权力纠正你们的歪风邪气！”
　　那个天使一示意，两个人抓住了玛努尔的胳膊，将他拖到地上，脱去他的鞋袜，将他白净的，带有伤痕的脚没入铁鞋之中。另外一个人做了一个手势，铁鞋立刻收紧了。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被拗断。
　　虽然这和训练时候的疼痛是同样的，但他觉得这时候更痛。
　　“我听说，特战队的人都没有痛觉神经。”那个天使笑着说：“这真让我难过。”
　　所有的刑具，几个，或者十几个人，开始对他拳打脚踢，一个拎来烧红的铁铲，横在他胸前，然后用锤子狠狠击打下去。他感觉肝胆俱裂。
　　魔法，刑具，皮鞭以及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以前是对敌人，现在是对自己人。
　　“交代！你这个人妖！”
　　“不招？”
　　他终于崩溃了。他没有正确估计自己的力量。
　　“我招，我招。”他双膝跪下去，像一只狗那样惨叫道：“饶命呀……我犯了错误，我对不起主神和神后大人的栽培……我有罪，我有罪！”
　　“出于人道，出于爱与正义，我应该对您说。”那个天使笑容可掬地提点到：“您一招认，就等着死吧。”
　　“我愿意死。”他说着，瘫倒在地面上。
　　于是，那个身穿安全局制服的天使放声说：“记录官，快写下来，听着，人妖，你招认你经常穿女人的衣服，与同性一起行淫吗？快回答！”
　　“是的。”玛努尔哽咽着回答道。
　　“你招认你曾经同莉莉丝，那个恶魔，那个女罪人一起谋划刺杀主神的事情吗？”
　　“是的。”
　　“你招认你昨天曾经放莉莉丝走吗？”
　　“是的。”
　　“你招认你经常与那个冒充主神之子的男孩有来往吗？”
　　“是的。”
　　“最后，你供认不讳，你违反了特战队‘爱与正义并行’的准则，同莉莉丝一起秽乱军界的事情吗？”
　　他心中一切全垮了，机械地招认到：“是的。”
　　“记下，记录官……”
　　当那个天使吩咐记录官，又想要说几句其他的话的时候，乌瑞尔突然走了进来。
　　他深蓝色的长发和紫水晶般的眼瞳，以及冷白的肌肤都沉浸在了怒火之中。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发青。
　　“望月，你在做什么？”他严厉地逼问着那个天使，那个安全局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