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68、31时光的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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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他拿起通讯器，问。
　　“阿烈是我。”塞穆尔低沉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你还在放假吗？”
　　“是的，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拉希奥他……”
　　塞穆尔欲言又止，仿佛他在通讯器的另一头思考如何说，其实他不说，嘉烈也猜出一二来了。这时候，利走到厨房里去，打开冰箱的门拿早餐用的食材。在拿出食材之后，她又拖着便鞋走到巴贝雷特的卧室外，喊道：“巴贝雷特，起床啦。”
　　“没想到利这么贤惠啊。”塞穆尔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少来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嘉烈见塞穆尔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因此又询问道：“拉希奥怎么了？”
　　“自杀了。”塞穆尔迟疑片刻，才给了他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回答。
　　“什么？”嘉烈追问道。仿佛是要获得确认般，问：“真的死了？”
　　“……”塞穆尔在通讯器另一端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对他叙述道：“不是因为伤重而死，是自杀……医生忽略了他的魔法……他用自己的魔法打碎了自己的能源核心脏。”
　　“他为什么要寻死？”嘉烈蹙眉道。
　　“不知道，阿烈。”塞穆尔相当谨慎地说：“我想……你在第八军团待过，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嗯，我的意思是说，有一些东西成了他死亡的诱因。而你应该能够推测到这些诱因到底是什么吧？”
　　“我不知道，赛玛。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嘉烈强调道：“这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就连我也没有推测道他会自杀。你瞧瞧，赛玛，我还准备在明天去为巴贝雷特的比赛投注----我已经错过了三个赛季了。如果再错过一次的话，巴贝雷特可能会把我的翅膀上的羽毛全部揪下来。还有利，我必须好好陪她。现在一切全乱了。”
　　虽然他说不知道，但他能够从克罗塞尔的死因中推测出一些拉希奥自杀的端倪。因为从克罗塞尔的临终录像之中，他看到了拉希奥的身影，那时候拉希奥也只是一个年轻的低级军官。如果说，是因为愧疚而自杀，也是合乎情理的。
　　从某种角度来讲，他也可能是以死的行为来惩罚雷欧纳德。因为他死了的话，雷欧纳德就失去了保护伞，不会那么无法无天了。只是嘉烈有些怀疑：这样做的话，岂不是相当愚蠢吗？当然，也有拉希奥想要因为保守克罗塞尔之死的秘密，才自杀的。不过，这也有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洛亚少校知道得更多，他为什么不杀洛亚而是自杀？
　　难道是被人谋杀？
　　嘉烈的思维飞速运转着：拉希奥的死……一旦被查实是谋杀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敌人已经混入了我方内部。这样的话，又要搞一次人人过关的政治审查了。不过真实情况如何，还要去了现场才能知道。
　　“我们要去现场吗？”他问。
　　“这个倒是不必。”塞穆尔说：“你继续享受假期，我去调查。”
　　“算了。”嘉烈抬起头，看看钟表：巴贝雷特的球赛是在明天才举行，今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他如此想着，对通讯器另一端的塞穆尔说：“我和你一起去。”
　　“……那好。”塞穆尔迟疑了几秒钟：“早饭之后我来接你。”
　　他笑了出来，跑到厨房里和利一起准备早餐。并不意外地，他在早餐桌上讲起了今天他要出去一天的事情。
　　“阿帕不休息了吗？”巴贝雷特放下正在缓缓地搅拌浓汤的勺子，问。
　　“今天不休息了。”他伸出手，在儿子的头发上揉了揉：“呐，乖乖地在家，帮你妈妈做些事情。即使在假期，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啊……”巴贝雷特略微有些失望：“我以为阿帕会陪我一天。”
　　“我敢保证我不会错过你的球赛的。”嘉烈温柔地笑着安慰道：“呐……你的作业有多少？”
　　“不多。”巴贝雷特回答道。
　　“需要我给你布置一些吗？”嘉烈继续笑里藏刀地问。
　　“不用……”
　　在他们用完早餐并且梳洗过后，塞穆尔开着一辆黑色的地上车停在了他们的家门口按响了喇叭。嘉烈走了出来，塞穆尔招呼他上了车，稍后发动车子，向着拉希奥所在的医院的方向驶去。
　　“死得可真巧。”塞穆尔嘀咕道。
　　“怎么了？”嘉烈问。
　　“属于死无对证类型。”塞穆尔轻轻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行驶的速度加快了：“阿烈，他的死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把双刃剑。好处是：再也没有巴弗灭王朝的旧贵族逞威风的地方了。坏处是：某些秘密的，只有他知道的东西，我们可就没有办法知道了。”
　　“并不是不可以得知的。”嘉烈说：“要做信息读取。”
　　“切……”塞穆尔继续嘀咕：“拉希奥一死，第八军团群龙无首，现在让我们费心的就是提拔谁的问题了。你觉得雷欧纳德合适吗？”
　　以私怨的角度讲有点不合适。嘉烈心想。
　　“第八军团……克尔苏亚，艾雅斯塔萨，雷欧纳德……这是拉希奥的学生中间最有才干的。”塞穆尔说：“只是前两位的资历比较浅，怕是在短时期内掌握军心。雷欧纳德是个不错的人，可惜他做事有些冲动。”
　　岂止是冲动呢？他注视着飞速掠过的建筑物以及建筑物前方的树木，心想。
　　“算了，阿烈。”塞穆尔转变了话题：“这时候讨论军团继承人，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他点了点头，车子在拉希奥所住的第三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两人将车开进停车位，下了汽车。
　　“雷欧纳德知道这件事吗？”他问。
　　“应该不知道，他迄今为止还在昏迷着。”
　　塞穆尔带他走到了一楼的急救室。急救室亮着灯。
　　“还在急救。”塞穆尔介绍道。
　　嘉烈叹了口气：“好像已经没有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