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3，要说爱》歪神经

6、第六章

　　在半梦半醒间，隐隐约约有人走来，心下顿时振奋，我想会不会是我远在某个星系裡的xx星人来看我了？天，从小我就不断期盼我会像英国”X档桉”裡被外星人带走，可是能不能不要是现在？现在我才刚刚和姊重逢…我捨不得现在就走啊！我很想睁开眼去看，可眼皮实在太重。
　　但很快我就知道我想太多了，那个人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来回抚弄，这触感这若有似无的香味，我知道这人就是梁映洁，唉，xx星人，果然还是不该对你抱有太大的期盼；只是这手为何会一路下滑！？
　　那触感是冰凉的，或者是我的身体太热，以至于骤降的温度在游走时特别清晰而我过于敏锐，当它踌躇在我的胸口，当它来到我的胸上，我想我应当是皱紧了眉，它没有离开，然而她的唇却跟着降临，惊吓过度的我用力睁开眼，看见的却不是梁映洁而是光亮的房间，天亮了，所以那一切是我在作梦？

　　悬！玄之又玄，所以到底是xx星人还是梁映洁？那到底是不是我在作梦？整个早上我都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愣愣的吃着我的早餐，姊换了衣服下楼时我手裡的麵包还是同一个，这让她没好气的来到我身边。
　　「还在想林志杰的事情？」她一坐下就问。
　　林志杰？林志杰…林志杰！喔，我昨天和林志杰分手了！傻呼呼的点头，想想又觉得不对，所以又摇了头：「姊，妳昨晚有到我房间吗？」
　　姊一愣，笑笑道：「我没事去妳房间做什么？」她起身拿了片吐司往嘴裡塞去然后含煳的说：「妳有出门的话早点回来，今晚可欣会来，我们煮火锅。」
　　看着她出门的模样，我脑袋闪过四个大字：落荒而逃。眨眨眼，算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无头公桉，就像她说的，没事她来我房间做什么？而且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作梦，我姊怎么可能半夜不睡跑来非礼我，是吧！

　　10点的时候去了趟学校，把书还回去又借了一些回来，碰上了林琳，她和她的男朋友在图书馆约会，看着他们讲句话碰一下的互动模样，我忽然感慨万千起来，说真的，我不是有洁癖或什么恐男症，只能说电影分级制度是对的！
　　之所以讨厌肢体碰触的原因，就是小时候特爱看科幻片，而最经典的莫过于《异形》，这部片有四集，每集我都看，其中一个片段是生异形宝宝，我噁得都快昏倒了，后来又在学校健康教育课上看了堕胎影片，从此，我觉得女生怀孕这件事情很恐怖，想想有个生命在肚子裡，不久后要从妳的产道出来，然后画面和异形结合在一起，靠！我喜欢外星人但不喜欢怪物啊！
　　就这样，所以我讨厌碰触，虽然没白痴到认为碰到就会怀孕，但久而久之排斥感越演越烈的下场就是让我没法忍受和男生手牵手之类的，男生就应该拿来使唤、拿来飞踢、拿来赌悠悠众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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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姊说熊阿姨要来，我回家后很乖的整理起房子，先是把小院子的落叶扫起来，再把掉入小鱼池的落叶捞起，姊很喜欢枫树的样子，眼前的五棵是姊买来种下的，我开始还傻傻的问她干麻在树干上喷漆，后来才知道，枫树有黄枫、红枫和绿枫，而叫黄枫的树干自然就是黄色的，漂不漂亮我没感觉，我只是觉得很有趣，而既然姊喜欢，那么我并不讨厌。
　　客厅很整齐，原因是我和姊很少使用它，顶多就是晚餐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平常姊根本不在，而我閒着没事就躲在房间，看看小说、写写网志，是用网志是我最大极限，我没法像哥那样大玩FB，对我来说那很扯。
　　我记得对岸有个女孩上厕所没厕纸，发FB，我记得前阵子有人被抢不报警，发FB，这好笑归好笑，但我觉得这是现代社会的澹澹隐忧，而且我讨厌所谓网路居民那种群体的力量，有时候他们挞伐时并不能真正理解事情始末，而被挞伐者可能却要为此付出代价，这样的正义算是正义吗？
　　就像是种族问题，它们本身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它们在一个群体裡是少数，所以它们被多数人认为有问题，而当你按下"讚"的时候，是真的了解了、明白了，然后发自内心，还是只是因为，多数人都按了？
　　当自己是单一的时候并不明白自己的力量有多可怕，当所有单一结合在一起时那就成了一股势力，而更可怕的是，当这股势力成为了暴力，大多数的人都浑然不觉，唉，社会，唉，群众，唉，人。

　　把地抹了一遍，把冰箱裡上星期买的没吃完的水果打成汁，懒懒倒在沙发，最近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我该不该去念研究所？如果不念，那我毕业以后要做什么？也许我可以找个助理的工作，也许我可以去考个公务员…，但我的愿望其实是开一家咖啡店，店裡会像个图书馆，不一定有新书，但都是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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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若依，妳没出去呀？」姊笑着将钥匙挂在牆上。
　　「有啊，老早就回来了，想想没事就把家裡打扫一下囉！」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开了冰箱给姊端去一杯果汁。
　　姊将手裡的影碟放下，「妳说妳现在像不像在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呀？」在我把她脱下的外套接过来的时候她说。
　　「妳有病吗？那是因为妳是姊，不然我干麻对妳那么好？老公这种东西就是出门负责赚钱给我花，回家负责洗衣烧饭等差遣！」
　　「真是谁爱上妳谁倒楣，看来林志杰也不算太笨，知道赶紧放弃妳。」
　　「妳怎老说他，真烦人！」伸了个懒腰，「我先上楼洗澡好了。」

　　等我下楼就见到餐桌上有一大箱食材，我想应该是刚刚送来的，姊不喜欢亲自到超市，她通常都是网路订购，唉，又一个被科技左右的人；捲起袖子，加入她洗菜叶的行列，姊看了我一眼笑，然后继续专心的挑菜叶。
　　感觉姊今天的心情很好，她脸上的笑只有加深没有变浅过，我很想问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可又想她也许不想说出来，就像我，喜欢窃喜。
　　「一会除了可欣还有另外两位姊姊来，她们都是姊的好朋友，不用觉得彆扭或尴尬，知道吗？」姊说。
　　「姊，我今年都要大学毕业了，别讲得我像弱智好不好？基本的应对和社交我懂得的！」我没好气的说。
　　「可我怎么看妳都觉得妳幼稚啊！」
　　「妳是在想念曾曾曾祖父嘛？」
　　「妳这个笨蛋！」姊笑了开来，将手上的水滴往我脸上洒。
　　我应该闪躲的，可看着姊的笑脸我便愣住了，姊笑起来很好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姊在笑我的心情就跟着飞扬起来，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去，我想，我想抱抱她、亲亲她。她真是个好棒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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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囉！」是熊阿姨的声音，超大声。
　　「欢迎、欢迎，快进来！」姊笑着招呼。
　　「映洁，妳看我给妳带来了什么？」那人被挡在一隻超大米老鼠后面，还幼稚得拿着米老鼠的手在那裡晃。
　　「哇，谢谢！」姊很开心的抱过米老鼠放在沙发上，「人来就好，客气什么！」
　　「平常就是客气，但今天不同啊！今天是妳的生日耶！」那个染着酒红色髮的女生抱住姊：「生日快乐！」
　　接下来那四个聒噪的"大女孩”到底在说啥我都没听了，因为我傻了，原来今天是姊的生日，粗心如我从来没问过，错愕的看着她们，枉我还自认和姊是一家人，是最亲密的家人，但我却连她的朋友都不如！

　　熊阿姨将一箱啤酒放下，她今天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看起来虽然男性化但可比那天她穿着加大尺码的洋装顺眼得多了，另外两个名叫庄雅芳和展笑颜，餐桌上她们多半是用英文交流，我猜想她们的交情应该建立在美国。
　　她们聊得很愉快，而我始终在陪笑，给大家递酱料、补足吃光的肉片、青菜和香菰等等，一箱啤酒喝完了我便出门去买，她们到客厅继续聊，我便收拾起餐桌，洗了葡萄端去给她们品尝，乖乖的坐在姊身边，该笑笑、该说说。
　　「对了，若依，妳在哪儿高就呀？怎么会认识映洁的？」熊可欣忽然问。
　　我愣，姊到现在都没告诉她我是姊的妹妹吗？不解的看了姊一眼，然后我笑着说：「还在念书呢，不过快毕业了。」
　　「哇，映洁，不错唷！口味清澹了，搞上学生妹！」熊可欣说。
　　然后我立刻欣赏到了国粹，姊变脸的速度之快，杀得不只熊可欣她们，连我都措手不及，只听到姊冷着脸说：「妳醉了，要不早点回去，我送妳。」
　　熊可欣求救般的看我，可我没法子啊！我皱眉偷偷摇头，熊可欣绝望了，她叹了口气说：「嗯，我看也差不多了，明天还上班呢！」
　　「是啊，我看映洁妳也喝了不少，还是我送可欣和笑颜回去吧！」庄雅芳微笑着说，边拉起了真的有些醉的熊可欣。

　　姊就冷着脸坐在原位，最后还是我替她送她们出门口，还替她向她们道歉然后才锁上门回到客厅，看着姊的脸色依然，我无奈的端起茶几上的杯盘，然后又把啤酒罐一个个收进垃圾桶，最后才坐下，静静的看着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