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3，要说爱》歪神经

5、第五章

　　姊出来了，见我没吃她买的东西又看向我，但很快就把眼睛移开，然后坐在床沿背对着我擦起头髮，结果她还是喜头髮了嘛！那还盘什么，真是多此一举，我偷偷在心裡翻了个白眼，然后偷偷摸摸的爬到床上，见她没反应，我又偷偷摸摸的靠近她，再然后偷偷摸摸的接手她手裡的毛巾。
　　她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把手放下，让我替她擦头髮，这让我惊喜，这表示她也没那么恼我嘛！忍不住勾起嘴角偷笑，装模作样的擦了几下后我就把自己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抱她。
　　「…姊，对不起。」吼，真的要发个牢骚，对不起这三个字真的很诡异，不管我是听到这三个字还是说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就像是我眼睛上的水闸。于是乎，说这三个字的我哭得是不像样。
　　「嗯。」姊应了声没讲话。
　　我想她可能觉得我诚意不够，于是我接着说：「我不是故意要惹妳生气的，我刚刚讲的话全都不算数，我其实好希罕好希罕妳回来，姊，我最爱妳了！」
　　「……妳不是说我是死同性恋？」姊说话的声音很软很轻很懒。
　　「那是别人，别人是死同性恋，姊不是，我最爱姊了。」我说。
　　「妳很讨厌同性恋？」姊问。
　　想都不用想，我说：「没有哇，什么恋都好，又没差。」真的没有讨厌，只是会去想，要是全人类都变成同性恋，那人类物种不就要灭绝了？
　　「怎么会没差？就像妳会说死同性恋但不会说死异性恋，就像异性恋的人可以在人前大大方方牵手、亲吻，但同性恋就会被人说噁心、被排斥！」
　　「管别人说什么，只要真心相爱一样会很幸福啊！姊，我支持妳，谁敢让妳受委屈我打死他！」我道。
　　姊拉开我的手转过身：「那妳让我觉得委屈了怎么办？」
　　「唉，所以我不是让妳打了吗？」我笑。
　　姊伸手摸着我的脸：「痛不痛？」
　　看着姊的眼和她微微皱起的眉毛，心一下子就满了，眼睛一下子就热了，抓住她的手，忍不住微笑：「现在不痛了，真的。」
　　姊笑了，「笨蛋！」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住这裡呀？」我问出了心裡最大的疑惑。
　　「因为我想让妳挑房子，所以还没让公司给我安排住处，明天吧，明天就能拿到房子的钥匙和车子了，可欣会帮我们整理好的。」
　　「姊，我真的觉得住哪没差，反正跟妳住一起的嘛！还有车子啊，我只是喜欢那个牌子，什么型号的我根本没研究！」
　　「所以妳真的不是在跟我闹脾气？」
　　「嗯啊，我知道那些人是妳的老闆、同事，我又穿得那么不得体，不说我是妳妹妹也好，我也不想妳丢脸嘛！」
　　「依依，妳一点也不丢我的脸，这么说是有我的理由，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妳说才好，但妳要相信，不管妳聪明也好、笨也好，不管妳漂亮也好、缺手缺脚也好，妳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我是不是很好骗、很好哄？姊说我是她的骄傲，我还真的骄傲了！笑嘻嘻的亲了姊一口，我开开心心的鑽进被窝，全世界晚安噜！顺带一提，为什么不吃麦当劳？姊呀，妳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钟了，我怕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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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两个礼拜，生上大四的我只有一节课，所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论文和打工上，不比暑假是家教抢手季，这种刚开学的日子我接到的学生都以伴读为主，然后我就想起了唐伯虎，呵呵，我是一小时400元的高级书僮。
　　不过有件事倒是缠绕在我的心上，因为和姊住了所以没课的时候我几乎不去学校，没见到林志杰是正常，可我去学校的时候也没见到他那就很奇怪了！照道理他应该会来缠着我才对，可他不只没人影还连电话都没有。
　　于是我打电话给哥，旁敲侧击之下知道他最近也没找哥还常常一下课就不见人，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不会是噼腿吧？想到这个可能性，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我希望是真的，这样我就能和他分手了，可我又希望不是真的，毕竟我那么优秀，在地球上有哪个女生能比我好？男朋友被抢，太瞎了！

　　基于种种心理活动，我很善解人意给林志杰去了通电话，约他在我结束伴读工作以后在85°C见；我到的时候他还没到，这很反常，害我心情忐忑了起来，人在忐忑的时候就会想吃东西，所以我很难得的在点了招牌冰咖以后还要了一块提拉米苏，终于在我吃掉四分之三的时候林志杰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模样清纯文静的女孩，女孩看我的眼神很闪烁，我认出她是小我两届的同系学妹。
　　林志杰和她都没有坐下，「若依，她是我女朋友。」
　　「所以呢？」我扯着微笑问。
　　「其实我知道妳根本不喜欢我。」他说。
　　「错，我喜欢。」我仍在笑着，除了笑我实在找不到其他表情能不让我看起来显得狼狈而屈于下风。
　　「没错，妳是喜欢，可那种喜欢不一样，我所付出的永远像是石沉大海，这让我很受伤，我想，如果继续在妳身边，我会难过得要死。」
　　「是你自己要求当我男朋友的！」我的笑容快垮了。
　　「志杰说你从来不记得他的生日也不让他牵妳的手，这很不正常，如果妳爱一个人妳会记得他的一切，妳会想要接近他、触碰他，谈恋爱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的互动，可妳曾好好的听过志杰说话吗？」
　　「我和他的事还用不着妳插嘴吧？」
　　「若依，对不起，我…」
　　「我们分手吧！」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的笑容撑不住了，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偷走了，气愤大于难过，该死的林志杰，我诅咒你全家！

　　开着姊公司配给她的车，一直到停在了家裡的车位上，我这才忍不住哭了出来，想趴在方向盘上哭，可刚一碰到喇叭就响了一声，吓得我跳了一下，气得我把钥匙拔了出来然后放声大哭。
　　忽然车窗被人勐拍着，我恨恨的抬起头，却在看姊的时候更加觉得委屈了，开了门下车，抱着姊就是嚎啕大哭，姊也没说什么，就在那念着”乖了、乖了，依依不哭、不哭”这样，然后我哭得更凶了，根本不难过的，可就停不住。
　　被姊牵着半推半就的回到屋子裡，姊姊拿来了毛巾给我让我把脸擦擦，然后又给我一瓶啤酒，这才问我怎么了，我便开始口若悬河的说着林志杰怎样浑蛋怎样欺负我，当然很多内容都是我自己窜改的。
　　姊姊听了老半天，就丢了句：「妳真的很幼稚耶！妳根本就不爱他，说了那么久妳其实就是气他差点比妳先说分手嘛！」
　　「这很重要啊！林志杰甩了我跟我甩了林志杰，那是被抛弃跟抛弃的问题！他是哪根葱啊？我干麻要被一颗蒜头抛弃？蠢闭了！」
　　「大笨蛋！去洗澡睡觉啦！」姊笑着，把我丢在客厅自己回房去了。

　　谁笨啊？其实笨的是他们，我是不爱林志杰，我是有些气恼他要和我分手，可真的让我哭得死去活来的，是他这样笨的人为什么能比我先找到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呢？那个女生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林志杰自己想说却不敢说的吧？
　　而且，我那么聪明优秀，说什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女生来告诉我什么叫做恋爱吧？这要是给人知道了，那我颜面何存啊？我哭，因为那个小女生还真的说对了，我真的不记得林志杰什么时候生日，我真的从来没认真听林志杰说话，和他相处的时间裡，通常是我讲他听、我下令他做事，现在想来，我有被人甩的下场还真的叫做活该、死好！我叹，一口饮尽剩下的啤酒，回房，睡觉去！

　　我收回诅咒林志杰全家的话，但愿他和那个小女生能够幸福快乐；对不起我蹉跎了你的时光，谢谢你一直默默守候着任性的我到今天才选择离开，我喜欢你却不是你要的喜欢，谢谢你到今天才把把话说破，谢谢你，曾经这样爱我。当然了，这些话你一辈子都不会听见的，因为我一定不会说！
　　在闭上眼的前一刻，我把这封信息发了出去，目的地，是林志杰的手机；没办法，我就是这样负责任的人，凡事都要有个结论的，这是我对林志杰从国小二年级开始纠缠我到今天所做的结语，是不会说给林志杰听，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他知道，而他也有知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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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酒精发挥了它的效力，也或许哭需要很大的力气，这一沾上了枕头我很快就睡去，可半夜我又醒了过来，然后在半梦半醒间徘徊，以至于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一直没办法确定它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