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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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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揽月对于他地答案还觉满意,她站了起来,回身进屋,拿了鱼竿和竹篓,便往湖泊走去,去做她与师父常做地事情,钓鱼!
被留在原地的叶心,满心苦恼地看着鲜花与药田,百思不得其解,思考着如何带走地问题,最后,还是楼揽月一句话解开这个难题。
“目前需要什么,便采集什么,有那么难选择吗?”
叶心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是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地解决方法了,他恭敬地向墓碑行了一礼,然后欢天喜地地去寻找竹篓,在满脸悲痛与不舍中开始他地采集工作。
他悲痛放弃了许多药草,他不舍诸多被他放弃地药草,他的心在滴血,却又被眼前地景色迷住。
最后,叶心还是选择在众多地草药中取舍了一下,那些常见地,功效一般地,无视!世间药铺都能找到地继续无视!他曾经见过地,采集过地也无视!江湖上各大门派珍藏地无视!剩下地便上一些他没采集过,但是在医书上看到过地,这样分类下来,采集也就方便多来。
叶心对自己地安排甚是满意,兴奋地开始在各个花圃间挑挑选选,每次采集到中间墓碑前的花圃时,他都幽怨地看上几眼,因为这里的药草鲜花他只能看,不能采,也不可以采。
这一片围绕着墓碑而的草药鲜花,几百颗里面只认得几颗,其余皆未曾在任何书籍上见过,如今在这里出现,想来也是极其珍贵的,楼揽月不给他采集,也情有可原。
可是看到被楼揽月采集来祭拜她师父的那束鲜花时,他心里又不平衡了,既然都能拿来拜祭,为何不让他也摘上几朵呢?
当然,这些话叶心不敢说出口,他只是摘心中默默地哀悼了一下,便转过头,走向另一个花圃,继续他地采集,他不断地对自己暗示,人不能太贪心,人不能太贪心…
在这几年间,楼揽月将花圃药田分类地很清楚,所以叶心采集起来也没有太大地困难,甚至都记得其草药地功效在哪个花圃,哪个方向。
有时叶心也会跟随着心意而动,遇到特别想采集地时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采了,能不能带走是次要的,所以此时他背着一个竹篓,手里拿着一个竹篓,十足一个采花的姑娘。
时间过得飞快,夕阳不知不觉地悄然来临,黄昏的色彩如昨日般美丽,在花圃流连忘返忙碌地身影,也在昏黄的光芒中不舍返回。
在湖泊呆了一天地清冷女子也拿着鱼竿,挑着竹篓走向花圃,走向花中屋子,看她手中竹篓沉重地程度,似乎收获还不错,女子自然地走进厨房,洗鱼,宰鱼,准备晚饭,手脚利索,丝毫不像昏迷过的人。
叶心惊讶地看了一会在厨房挽起衣袖下厨地楼揽月,便也默默地低下头,整理自己即将带走地草药。楼揽月如今地心情如何,是否还悲痛,他不得而知,在那张清清淡淡地脸上读不到任何信息,他也只能当做她地心情已然恢复地差不多,而他也再也没有理由留下。
不是她说地那句灵风谷不对外开放,也不是那句绕你不死,而是他突然不知自己以何等身份站在她的身边,对一个认识半个月地人表达关心。
他承认,从一开始,他就担心这个人,她倒下时地心神剧裂,她醒来时地喜悦,她在墓碑前地难过,无不牵动着他的心,原来那些什么想问地问题都不是问题,而是他能找上她的理由,他想去见她的理由。
他终于能理解容倾对沈颜十年的执着,他也终于理解一个人拿着热情去为对方奔波着时,对方的视而不见是多么地让人难受。
叶心苦涩地想着,他怎么就将这个女子放在了心上的?明明对方淡漠疏离不近人情,明明对方不屑与他为伍,这样冷情的女子,本不该被人注意的,却在不知不觉中入了他的眼。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热情慷慨,江湖上从来不缺这种戏码,江湖儿女多豪情,所谓惺惺相识相见恨晚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在淡漠地楼揽月面前,他再多地豪情都挥洒不起来。
因为楼揽月不似江湖人,也没有江湖人那等心思,在江湖人身上那些相见恨晚,在楼揽月身上未必见效,所以他苦恼了,不知该如何去解决以及面对。
过一会,他可就要离开了啊!
整理着手山地东西,叶心不大不小地又叹息了起来,今天除了采药之外,做地最多地便上叹息啊,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对楼揽月产生何种心思地那一刻开始。
苦恼啊,烦躁啊!!!
用强硬方法留下?不用说,那永远都不可能,光是昨天那一道气,便能将他秒杀。
用温和攻势?还是算了,看她清冷地脸便知道是不可能的了,这…这…这不是左右都不行吗?
这时的也叶心不禁感叹,名满天下的自己,他一句话便能让江湖人前扑后拥,多少姑娘家排着队来给他谄媚,搭线,曾几何时,他放低姿态,去看一个人地脸色的?
憋屈啊!叶心心里的那个闷可想而知。
“唉!”看着在厨房中忙碌地身影,确认自己堕入情网地叶心再次幽幽地叹了一声,他该如何去做呢?从来都是别人来讨好他,现在换成他去讨一个人地欢心,而且还是一个清冷淡漠地人,没有丝毫经验地他真的没多大信心啊!
夕阳地余辉,在天边化作一道五彩流光便消失地无踪无影,这时楼揽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她没有看已收拾好一切正在苦恼着的叶心,头也不抬地说道:“既然饭菜已熟,便吃了再走吧。”
啊!!!
机会来了!
这就是!
叶心闻言激动地露齿一笑,只因她的这一句话,一扫先前阴郁的心情,顿时愉悦无比,他屁颠屁颠地跟在楼揽月地后面,笑容满面地帮忙张罗一切。
如果被容倾和沈苍看到叶心此时地笑容,一定被吓得不轻,众人皆知,神医叶心从来都笑不露齿,皮笑肉不笑,如今竟然笑容满面,不吓到才怪!
有人欢喜有人忧,为了这一张配方,天下第一庄下了大本钱,几乎出动了所有人,在神医一句我为去追楼姑娘,你们看着准备吧,便把一切都丢给了山庄解决,因为最后一味药地缘故,沈老庄主不惜长途跋涉,深入红叶谷,找到叶老神医,这一举动顿时轰动整个江湖。
这可是牵涉到了一桩江湖大事件了,江湖中谁人不知沈老庄主已然三十多年未曾踏出天下第一庄半步,借因四十年前与老神医之间的赌约,年老一辈对的人还记得清清楚楚,如沈老庄主在有生之年踏出山庄半步,便无条件地听从老神医一次,包括任何条件!
赌约条件很大,代价也很大,这个任何条件包括了拿天下第一庄做底线,所以在赌约成立之后的三十多年里,沈老庄主遵守赌约不曾踏出山庄三十多年。
这赌约太大,涉及的事情也太大,没有人敢去想象有一天沈老庄主走出山庄之后老神医提了何等条件,天下第一庄牵连着整个江湖,所以他们不敢想,也不能去想。
消息传出之后,年老一辈地江湖老人纷纷迫不及待地赶至天下第一庄,深怕老神医最后地条件是天下第一庄。
不用说,红叶谷如其名,种植了满谷的红枫,一入谷观红枫,有种宛如身临秋季落叶时节般的错觉,无论曾经进谷多少次,沈渊都觉得自己永远无法摆脱这个错觉,三十多年前如此,三十多年后的如今也是,凝枫而醉。
“你还真的敢出庄入谷。”一声嘲讽打断了失神地沈渊,前方坐席上,赫然是白发彬彬的老神医。
“为何不敢?不过是被你差遣一次,有何不可?”沈渊回神,看向鹤发童颜地老神医,微笑回应。
“可你躲在自家山庄里三十多年便证明你在怕。”老神医嗤之以鼻。
“不离开山庄并不代表害怕。”沈渊摇头,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你就不怕我开出的条件是让你的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消失?”老神医挑眉。
“你不会。”沈渊很是自信地回道。
是的,这个人不会,他有这个自信,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看到他难过受苦,以前是,他相信现在也是,以后还会是。
“你哪来地自信?”老神医眯眼,眉宇间地不悦丝丝散发。
“因为知道你不会,这便是我的自信。”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傲自大,”老神医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妥协一些什么。
“这是何人给予的,我铭记在心。”沈渊顿了顿,说道。
此话一出,方才还无奈摇头地老神医,此时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倏地抬起头,如鹰般锐利地双眼盯着沈渊,死死地盯着,那双苍老地眸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错愣以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