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3、想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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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川空是真的感到累了。
她被严密地监控起来，本来就是重点监控对象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理所当然地被禁止了与她的交往。除了这一点，她的日常依然与以往没有差别。
越来越频繁地路过南贺河的旗木卡卡西，便成为了软禁期间皆川空了解外界——其实只不过是隔了几千米的木叶内围——变化的唯一途径。
听说漩涡鸣人又捧了颜料桶到处涂鸦了。
听说暗恋明恋宇智波佐助的妹子越来越多了。
听说加藤静音跟着千手纲手离村修行去了。
听说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已经在筹备结婚了。
听说迈特凯看中了一个和他很相像的学生。
听说……宇智波止水的死亡被认定为“自杀”。
听说……宇智波鼬与自己父亲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她只能靠听说来得知曾经熟悉的人的情况。
皆川空的情绪依然很平静，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她每天都窝在屋子里不怎么出门，三餐有暗部的监视者送来，她只要顾着吃就足够了。
因为上次的事件，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达了禁令，靠近南贺河的人几乎绝迹，皆川空的活动范围就被限定在这一块。她每天不是躺在屋顶上盯着天空发呆就是坐在树荫下盯着河面发呆，看上去完全无害的样子，不过负责监视她的暗部依旧负责地监视她。
毕竟、谁又能确定她是在发呆而不是在考虑叛逃的事情？
不过皆川空还真的没有想要逃脱，她是真的在发呆，因为太无聊了。
时间一步步推进，南贺河两岸的树木季节性越发明显，渐渐冷淡下来的日光摩挲着她近乎蒸发的意识，每天每天，日复一日。
然后她感觉到厌烦，却依旧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监视她的暗部从三个减少到两个，很快又回到最初的一个。不过皆川空的禁足令还是没有被取消，因为宇智波一族内部的矛盾已经变得很棘手，听说——依然是听说——宇智波鼬对同族的人动了手，在自家门前，在弟弟面前。
然后皆川空不再发呆了，她每天或是盯着天空或是盯着河面开始思考，——宇智波鼬想做什么？这是她一连问了两遍却始终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又或者，——她能做什么？违抗火影的命令、打到监视她的暗部、背上“叛忍”的罪名、去质问他？
然后皆川空放弃了。她并不能做些什么，不如说、就算她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更何况，即便心中的困惑不解几乎要溢出来，她还是选择相信宇智波鼬。
——鼬不可能会杀止水。
她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然后她又恢复到无休止的发呆当中，因为太无聊了，那些本来都已经被她忘得差不多的事情，又一件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真是讨厌啊……她倍感烦躁地揉了揉脑袋，终于还是放松了神经一幕幕回溯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想起了这些又能怎么样呢？她把脖子上的玉石摘下来，视线投在上面的聚焦是散的。她已经离开了太长时间，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些温馨的往事，不过让她更加痛苦而已。
毕竟、被禁止接受任务的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给太极印玉补充能量了。
那个时候的皆川空，完全没有考虑到有叛逃这个选择。
改变这一凝结现状的是她某一天突然涌现出来的强烈不安感。那种预示着什么大事就要发生的、异常强烈的直觉令她开始不再安于现状。
必须做点什么。她开始思考打倒监视她的暗部的可能性。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等到明朗的天空一点点被黑暗吞噬，皆川空放到了监视她的暗部，或许是多日的相安无事放松了暗部的警惕性，她很轻易地得了手。然后久违地、她向木叶内围进发。
她首先去的便是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
要问为什么的话、皆川空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很多次的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还是相当准确的。再说、自从止水死后态度就一直很微妙的宇智波鼬，实在很难不成为皆川空的关注对象。
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皆川空来的次数不少，越往里走就越觉得气氛不对劲。她瞥了一眼接近血红的巨大的月亮，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铁锈气味。
难道说——
她这才发现不协调的源泉——没有灯——现在也不过是吃晚餐的时候，这一片区域太黑了也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难道说——
她花了一点时间才把几乎要挤出脑海的可怕念头逼回去，放得很轻的脚步声在近乎死寂的环境里显得尤为刺耳。
仿佛凝固的空气中充斥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皆川空拐过转角，看见分散着倒在地上的穿着团扇服的人。她看见他们还算熟悉的脸上有的还带着熟络的笑意，但更多的是惊恐与不敢置信。
——大家都死了。
被奋力压抑着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然后一个更糟的猜测浮出来。皆川空抚了抚有些晕眩的额头，抬腿从不知道是谁的血泊上踩过去。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身后晃过去，还没等她回过头，前方传来的熟悉声音像是重型机车轧过已经麻木的神经。
“你为什么要来？”这语气不像是询问，反倒像是抱怨。皆川空停下回头的动作，看到从街侧黑压压两幢建筑之间走出来的少年，无声地叹了口气。
“宇智波鼬，”她最终决定直视那双漆黑的目光，“你想做什么？”她第三次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宇智波鼬走到月光可以照亮的地方，皆川空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从他脸上看出情绪。
“本来——”他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我可以不用杀你的。”
皆川空再一次叹了口气，她压下目光飞快地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重新抬起眼睛锁住那双没有反光的眼睛：“佐助在哪里？”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答。
或许鼬在给她最后的时间做祈祷？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探手掏出一支苦无。又或者、在等她先一步发动攻击？
皆川空已经懒得再思考了。
她把重心换到左侧，右边小腿一弹，整个人已经一闪身近到了少年跟前，她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浓得刺激神经。来不及躲避，少年被直接踢中了胫骨，然而他的下盘出乎意料地稳，女孩一击不成弹了回来，却在看见对方抬手准备结印的瞬间硬是扭转了动作趋势。
皆川空的忍术本就不如宇智波鼬，如果给他结印的时间，那胜负就是一边倒了。
几乎是把整个体重扔过去欺身压上去的冲势，女孩抬高了苦无瞄准少年的心脏，被出乎意料的速度躲开了，苦无划出的血线伴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她稳住步伐，看见少年的左上臂咕噜咕噜地涌出鲜血。
“你想怎样？”她甩掉刃口的鲜血，虚起眼眸盯紧他的眼睛，“我记得你的体术可没有这么差。”
“还是说——”她把苦无扔进苦无袋里，双手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结印。
下一秒她消失在原地又凭空出现在宇智波鼬背后，手掌前聚集起的查克拉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割向脖颈上的大动脉。“你在耍我吗？”
飞雷神之术，千手扉间所创的S级辅助型时空间忍术，由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传授，皆川空花费了数年的时间习得了这个忍术。只要在目标上做下标记，便能够瞬间移动至其附近。
并没有斩断血脉的触感，皆川空的突袭落空了。几乎是同时她看见宇智波鼬矮下|身躲过查克拉手术刀，回身抬头目光对上的瞬间他的眼里血光流转，三勾玉旋转着连成一线。
确实是连成一线了。她确定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想要错开目光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只感觉到精神意识顷刻汹涌起来，脑袋像是被一记重拳正中红心那样痛起来。这是抵抗的自我意识力量不足被反噬的结果。
她感到有温热粘稠的液体从右眼溢出来，然后被重力从下巴上狠狠拽下去。在眼神重新聚焦之前，腹部受到重击传来的钝痛先一步占据了所有的意识。
身体在一瞬间变得极轻，在后背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之后痛觉又立刻恢复过来，仅睁着的一只眼睛被额上淌下的鲜血模糊得血红，她勉强咳嗽了两声把口里的淤血吐到一边的地上，视野里染得血红的黑发少年依然面无表情地走近她的身前。
“鼬……”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墙壁上摩擦，“我就问你最后一次，”她努力将涣散开来的目光聚焦在少年脸上，还是看不出他的情绪，于是女孩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大概是无奈的笑容，宇智波鼬听见了同一时间的轻轻叹息声。
“你想做什么？”
他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少年短短地闭了下眼睛，“这和你无关……”再睁开时手上的刀刃已经毫无犹疑地送了出去。
直直朝自己袭来的凌厉却毫无杀意的利刃。
——这便是皆川空意识陷入完全的黑暗前的最后一幕。
“……这样啊。”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63、想知道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