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2、寒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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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推开窗户，柔和的阳光瞬间倾泻进来，皆川空看见窗外枯黄的树叶跳跃着斑驳的光影，轻风一吹，叶片便晃晃悠悠地从树枝上脱离，她将被风吹到脸前的头发随意地挽到耳后，从窗户伸出手去，小心地抓住了那片落叶。
将叶片里所剩不多的水分汲取出来，皆川空把它塞进空间布袋里。然后她拿起躺在桌上的发带将头发绑起来，视线触及泛着冷光的金属护额，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看了一会，终于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开。
初秋的气温还是有些燥热，皆川空寻了块阴凉的树荫，就地坐了下去。
时间还很早，皆川空却已经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饥饿感，但她没有动作，依旧捧着借来的忍术卷轴沉默地翻看。她依照卷轴上的图鉴学着结了几个印，并没有试图输入查克拉。
然后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抬起头，便看见一团金色朝这边接近。
“空姐姐！”
漩涡鸣人在她跟前停下，扶着膝盖喘了会气，皆川空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泥土和落叶，已经长得比她还高的金发男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没有迟到吧！”
皆川空将手里的卷轴收进空间布袋里，也轻轻笑了笑：“走吧。”
“嗯！”
大概因为时间还早，一乐拉面的店铺里并没有很多顾客，正在忙碌的店长看见他们便熟络地打了声招呼，相比漩涡鸣人精神十足的回应，皆川空只是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今天也和平时吃一样的吗？”店长笑得爽朗而和蔼。
“是debayo！拜托了debayo！”漩涡鸣人兴奋得一连冒出两声语癖。
皆川空没有说话，拉开高凳在漩涡鸣人身边坐下。
很快大碗的热气腾腾的拉面就摆在了两人面前，漩涡鸣人照例发出一声惊叹，然后抓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吸溜起来。皆川空短短闭了下眼睛，口中轻念一声“我开动了”，也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而店长也是一直没停下手中的活计，很快两人面前的平台上就累起了一个又一个连汤都喝尽的拉面碗。
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漩涡鸣人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将空了的拉面碗推到一边，摸了摸鼓胀起来的肚子。与他毫无礼节的吃法不同，皆川空异常淡然地以异常快的速度扫荡了一碗又一碗拉面，然后将筷子架在空碗上，擦干净嘴点头道一句“我吃饱了”，便将钱交付给一乐拉面的店长，跳下高凳与漩涡鸣人一同离开。
“好了、鸣人你该去忍者学校了吧？”
面对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皆川空，漩涡鸣人却迟疑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皆川空的神色，欲言又止：“空姐姐……你等下又回家去吗？那个……就是……其实村子中心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你不要总是呆在家里不出来啦！”
皆川空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出于习惯，她抬起手有些艰难地摸了摸男孩的金发，“等你放学再一起吃拉面吧。”
漩涡鸣人眼睛亮了亮，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喜悦来：“真的？！说好了噢！”
“是是……”
看着男孩的背影越跑越远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皆川空挥手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她收回手，敛下眼睑盯着自己的鞋尖。
原来她的心情不好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想。皆川空甩了甩脑袋，双手在脸颊上清脆地拍了两下，仰高了脖子。她望着蔚蓝的天空微微笑起来。
接下来去哪里打发时间呢？
皆川空在木叶内围转了一个大圈，结果最后还是随便找了个公园无聊地边晃秋千边啃卷轴。等她把剩下的印全都记住了，天还是大亮的，离忍者学校的放学时间还早得很。
啧、早知道就回家等时间差不多再过来了。她抓紧了秋千的绳索一蹬地蹦直了腿，整个身子向后仰倒，只依仗双手的力量才不至于摔落，周围的景物都翻转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回到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啊？感觉到血液都倒流向大脑有些难受起来，她又一扯绳索把身子拉回来，因为这个大幅度的动作晃得秋千来回吱呀地响。
她闭上眼睛感受秋千摆动的幅度渐渐缓下来。
好无聊啊……
忽然又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到她的脸上，光亮透过薄薄的眼皮在视网膜上形成模糊的光圈，她正对着阳光睁开了眼，然后不自觉眯起来。
秋千还在小幅度地摇摆，落下的脚触地增大了摩擦，摆动停止的瞬间女孩便跳下秋千，头也不回地立刻公园。她跳跃的发梢与晃荡的秋千持平了节奏。
好无趣啊。
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皆川空已经记不清晰了。总之当身穿火影服的老人吐出一口烟雾，用那种令她倍感烦躁的听不出情绪的声调说了什么之后，她便觉得每一天的时间变得更加粘稠混沌的，没有任何新意的无趣日常日复一日的循环。
她当时的心情，嗯、应该叫做失望吧？
她应该是要生气的。她也有充分的理由闹情绪。可是无孔不入的烟味把她的意识搅得一团糟，忽然就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她只记得自己兴趣缺缺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无礼地扭头离开。
然后太阳照样升起下落，曾经的伙伴照样为任务忙个不停，她照样吃得很多睡得很香，白天的时候一个人百般聊赖地躺在自家屋顶，细数着毫无新意的日常在潜移默化中结束。
只是、很无趣而已。
直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熟悉，皆川空才恍然大悟自己无意识地在往家里走。她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
她在干什么啊？她转过身准备往回走。不是答应了鸣人要请他吃拉面吗？然后忽然僵住了。
血。
皆川空轻易地顺着流动的风嗅到了空气中淡得几乎不可察觉的血腥味，时隔很久在远离危险的地方她再次感受到了舔舐生铁的锈味。
怎么回事？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试图把心底升起的不安压下去。木叶内部发生的事情、她一个被时刻监视着的人也没那个资格多管闲事吧？她扯起一边的嘴角，瞥了一眼身后不远的树顶挑了挑眉，却忽然猛地回过头瞳孔骤缩，眼神一凛浑身放出强烈的杀气。
下一秒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隐藏在树顶的暗部成员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不知向何处追踪。
瞬移到自家小屋的皆川空一着地就向南贺河边奔过去，失去树木遮挡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阳光劈头盖脸地洒下来，皆川空却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无尽的寒冷。
原本清澈的河水逐渐漂浮起一大片的暗色，男人的尸体在水面上沉浮，露出水面的衣服背面是熟悉的团扇图案。另一个与他穿着相同款式衣物的少年立在桥上，低垂的头发将他的脸都隐藏在阴影里，他僵硬着一动不动，皆川空不确定他的目光是不是胶着在河中的尸体。
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吓人的平静。
她跳进水里，逆着水流迎向被尸体卡住不至于漂走的尸体，抱住了往回走。真冷啊……河水把她的一身都浸透了，过于庞大的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使她举步维艰。无论是河水还是抱着的人、真冷啊……她一个踉跄栽进河里，背上的人脱了手，一下子漂出好远。口腔里残留着淡淡的咸腥味，她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扑过去抓紧了印有团扇图案的衣服。真冷啊……
等她跌跌撞撞地把男人搬上岸，自己已经连头发都滴出水来，她把他翻过身来仰面朝上，看见一直以来带着爽朗笑容的脸惨白如纸，原本刺猬一样刺啦啦的短发也柔顺地耷拉下来。皆川空看不见他的手臂和眼睛。
然后阳光暗淡下来。
皆川空抬起头，看见挡住了大片天空的少年沉默地站在她面前。于是她也站起身：“你的查克拉很混乱啊。”她低下头看着脚下蔓延开来的大片水迹，“想做什么？”
“……把他交给我。”少年的嗓音沙哑低沉得难以置信。
“呵。”女孩嗤笑了一声，目光扫过脚边的尸体抬头直视面前人血红的眼睛，“毁尸灭迹吗？”她看见少年眼里的三勾玉有一瞬间连成一条线，“呐鼬、你现在弱得连我都打不过。”她顿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把他交给我。”回答她的是冷硬毫不动摇的声调。
“这样啊。”她短短闭了下眼睛，低头退开一步，“那就这样吧。”
然后她没有心思再去等少年接下来的动作，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到家冲个热水澡，把身上沾染的血腥气、通通清洗干净。
或许那之后就会感到暖和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62、寒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