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百象枪杀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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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门打开，两个刑警带着一个黑瘦的男人出来。
“老刘，换下一位。”但他们没看到老刘，倒是看到另两个没见过的人，“你们俩是谁？老刘呢？”他们皱眉看着程锦和杨思觅。
小安从杨思觅身后探出头来：“我也在啊。”
程锦道：“老刘有事先走了。我们是参观的，随便看看。”
上面下来视察的？没接到通知啊。两个刑警心想这事可不能小看，得赶紧去问问他们队长。
“老大，杨老师！”游铎出来了，他向那两个刑警介绍，“这是我们组长。”
“原来是自己人。”那两个刑警同程锦他们打招呼，“我们这还得一会儿呢，还有几人没问完，小游，剩下的我们来吧，你带你们组长去那边办公室先坐坐。”
程锦笑道：“没事，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们。”
“那行，我们去换个人来问话。”两刑警没再同程锦客气，带着人走开了。
小安瞪着他们的背影，试图吸引注意力：“我也在啊！你们是不是看不到我？”
“早看到你了。”游铎安抚了她一句，问，“步欢呢？”
小安道：“去干活了。”
程锦道：“不是有人说孙家伟死的那晚有两声枪声吗，我让他去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颗子弹。”
“哦，是有人这么说。”游铎道，“现在被叫来配合调查的这些人虽然认识孙家伟，但对他并不是很了解，他那些真正的‘好兄弟’现在一个也找不到。”
程锦道：“那些人说不定都有案底，所以不敢来公安局配合调查。”
“这样啊。”游铎道，“我还以为是这里的警方怕麻烦故意躲事，原来错怪他们了。”
“不。”程锦笑道，“这也有可能。”
“别管他们了。游铎，我带了蛋糕给你吃。”小安从包里拿出两个塑料盒递给游铎。
游铎很高兴：“难得你会想到我。”塑料盒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并不完整的蛋糕。“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两块蛋糕都缺了一角吗？”
小安理直气壮地道：“我特地尝过后觉得好吃，才给你带的。”
“……好吧。”游铎心道：相反还差不多，你觉得难吃，吃不下才剩给我。
程锦看向那两块蛋糕，说不定是杨思觅尝过的，他移开目光，抽出游铎夹在手臂下的记录本，翻开，里面记录着已经询问完的十二个相关人员，还剩三人。
游铎道：“这里面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那些人都说孙家伟不是好人，这边的警察也说孙家伟手上本来就有命案，当然他们没有确切证据。”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先前那两刑警带着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回来了，那男人惊愕地看着程锦他们，难道这么多人要审他一个？
游铎把那两盒蛋糕递回给小安：“帮我拿着，别再偷吃了啊。”
“什么叫偷吃，一会儿我当你的面吃。”小安把两盒蛋糕又装回包里。
程锦把记录本还给游铎：“去吧。”
“嗯。”游铎推开审讯室的门，“你叫邓飞是吧？你和孙家伟是哪年认识的？……”
房门被关上。
另一边，叶莱在法医室中等待韩彬，看着韩彬的手指在血肉中摸索，她皱眉：“无论看多少次这种情景，我都还是觉得很难受。”
韩彬道：“不适应是正常的，恐怕连程锦都不愿意长时间待在法医室。”
“老大算是解剖过尸体。”
“怎么回事？”韩彬的手没停，他仔细检查着尸体的肺部。
叶莱犹豫了一下道：“当时有一个人质被劫匪锁住了，那个劫匪把钥匙吞到肚子里了，后来劫匪被击毙了……老大剖开尸体找到了钥匙。不过那时我还没毕业，是后来听同事说的。”
韩彬不解：“人质被锁住，不能找把锯子锯开锁吗？”
叶莱道：“要锯很久吧？那个人质当时受了重伤。”
韩彬明白了：“这样，那幸好有程锦在，换个人不一定能像他一样当机立断去剖开刚死的人的肚子找钥匙。”
叶莱沉默了一会儿后道：“那个人质后来还是死了。”
韩彬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检查手下的尸体，过了一会儿，他道：“找不到。”
正在出神的叶莱一惊：“嗯？”
韩彬道：“他身体里只有一颗子弹。本来不需要浪费这么长时间，但这里缺少设备，在我们局里，扫描一下就行了。”
“嗯。”叶莱附和了一声。
韩彬摘下手套，脱下法医服、口罩和帽子。“步欢也讨厌法医室，我也很讨厌有他在的法医室，他很啰嗦。”
叶莱笑了。
韩彬道：“走吧。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活着很好，死也没什么不好。”
叶莱跟着韩彬往外走：“不对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韩彬道：“很多人活着也一无所有。”
叶莱笑道：“你在宣扬悲观主义思想。不知道老大听到你这话会怎么说。”
“他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呢？”韩彬想了想又道，“但他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会说出来。”
叶莱看向他：“嗯？”
韩彬道：“因为他是有责任心的人，不会说这种话误导你。”
“好吧……”叶莱笑了，“一会儿我一定要去问一下他。还有，我知道你只是在开解我。”
韩彬像是没听到，没再回应她。
这时，游铎那边已经忙完了，他和程锦他们一起回到了会客室。
坐下后，程锦随手拿起了一份报纸，杨思觅伸手抽走，换了一本书给他，程锦看了眼封面，还是那本《王尔德童话》，程锦翻开一篇，开始念给杨思觅听。
小安把蛋糕还给了游铎，然后又后悔了：“分我一个吧？”
游铎笑道：“看在你没有再偷吃的份上，那就分你一个吧。”
小安嘟嚷：“谢谢你这么大方哦。”
两人边吃蛋糕边听故事。
外面时不时就有警察路过，听到有人在念童话故事，都会往会客室看一眼，然后都很疑惑，真奇怪，里面没有小孩在啊。
稍后，韩彬和叶莱回来了，韩彬道：“孙家伟尸体内没有第二颗子弹。”
程锦点了点头，示意听到了，他仍然在念那个故事，没有中断。
叶莱凑到正在吃蛋糕的小安和游铎身旁，小声道：“你们在偷吃杨老师的蛋糕？”
“……”游铎看小安。
小安撅着嘴看向叶莱：“这一点也不好笑。”
叶莱乐了：“早知道你们喜欢吃就再打包一些好了。”
不久后，程锦的童话故事朗诵暂告一段落，他看了看时间，四点多了。
“步欢还没消息？”
叶莱道：“没有。”
“嗯。”
看暂时没事，叶莱便闲聊般地问程锦：“老大，有人说活着不比死亡好，你觉得这种说法对不对？”
程锦有些莫名：“这是什么奇怪的辩论题目？”
韩彬替自己打码：“她是说现在的自杀率很高。”
叶莱无言地看向他。
游铎松了口气：“还以为哪里又出了个变态连环杀手呢。”
程锦道：“自杀啊……”
杨思觅抢先提供专业咨询建议：“想自杀的话，可以努力活两年试试，两年后还是想死，那就去死吧。”
“……”
小安举手，“两年这个说法有什么根据？”
杨思觅道：“先去买好人寿保险，两年后自杀可理赔。”
“……”
杨思觅看向程锦，“不对吗？”
“……对。”程锦笑道，“但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杨思觅道：“以前我帮一个强迫症患者做过心理咨询，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活不下去。他想死，又想给家人留下一些钱，所以他告诉我他打算去买人寿保险，多坚持两年再去死。”
小安用自己学过的心理学知识解释了一下这事：“完美强迫症患者事事要求完美，但这明显不可能，所以他们会绝望到想死。杨老师，他后来呢？”
杨思觅道：“后来他开了公司，变得很有钱了。”
小安握拳：“原来是一个励志故事，果然坚持就是胜利！”
游铎道：“我同意坚持就是胜利，不过我还以为故事的结局是：他真的坚持了两年才自杀，然后他家人拿到了保险金……”
杨思觅道：“他两年后没自杀，但五年后自杀了。”
大家：“……”
说话时，杨思觅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矮桌，程锦也跟着看了眼，然后便看到一张叠好的报纸，朝上的那面印着一行醒目的新闻标题：《知名企业家王子晟跳楼身亡》。
程锦把报纸拿起来，那则报道中说王子晟有强迫症……他对朋友和家人都很好……他死前留下了遗书，说不想再继续拖累家人……
杨思觅刚刚说的那个自杀的人应该就是这人。
程锦握住杨思觅的手：“是你朋友？”
杨思觅道：“我没有朋友。”
程锦换了个说法：“是熟人？”
“不熟。”杨思觅道，“我会记得他，只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死。”
会客室里很安静。
程锦没说什么，他揽住杨思觅，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又放开他帮他把头发整理好。
杨思觅的眼睛被点亮，他按住程锦的肩膀，倾身靠近程锦……
程锦拉下杨思觅的手，抱住他，安抚式地轻拍他的背。
杨思觅不乐意地哼了一声，不过他还是配合地靠在了程锦肩上，没再做出其他行动。
吱地一声。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步欢：“这么安静？叶子，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叶莱忙去看手机，哪里有未接电话？“乱说吧你，活腻了？！”
步欢笑着耸耸肩，拿出个小自封袋晃了晃。“圆满完成任务。找到另一颗子弹了，谁去检验一下？”
游铎道：“我去吧。”
“我去。”程锦拉着杨思觅起身，接过步欢手上的子弹头，开门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百象枪杀案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