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擂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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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妙掌见事情已经了结，摇头道：“唉，想不到中原武林竟要用这等下流的手段来战胜我们西域人，而且还要给我们头上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阿九看到这儿，甚是不忿。这几个人都太可恶。
赵天齐用暗器，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不对。但欧阳妙掌二人先是胜之不武，此刻还反咬一口，将中原武林骂了个遍，更是可耻。
不过，谁都没有证据。台下之人脸色顿时都有些愤怒。
赵天齐再也无可辩驳，狠狠跺了一脚，红着脸展开轻功一跃而去。
欧阳玄此时又重新回到擂台上，笑着对大家作揖道：“刚才家父话说得有些重了。想必刚才赵兄只是得胜心切，才一时糊涂。现在是否还有人愿意上来挑战？”
阿九睨着欧阳玄，只觉他这油头滑面的嘴脸实在让人讨厌，此刻竟还有脸向众人挑战！
果然，众人也不都不再理他，场面让欧阳玄甚是尴尬。
他将擂台下的人扫视一遍，忽然，毫无预兆的，欧阳玄竟直直朝着阿九走过来，作揖道：“这位姑娘，你手中长剑很惹眼，想必是把宝剑。能用宝剑功夫定然不差，不知可愿和在下切磋？”
阿九倒是没曾想他会突然找上自己。怔愣间，忽听身边传来一个低低地声音，只说了一个字：“剑。”说话的是一直在阿九身边观战的白衣男子。
阿九心思一转，已是明白，倒也不推辞，仗剑使出无鸾阁最高超的一招“身轻如燕”，不沾一点尘土的落在擂台之上，姿势优美动人。
本来死气沉沉的气氛在看到她这一招后，顿时雷动起来。
欧阳玄本来只看她生的貌美，想借机和她搭句话，却没想到她竟然接了战书，还身怀绝技，心中微微一凛。
不过，他自觉功夫不错，加之阿九是个女流，再厉害也难超越他，便也不太放在心上。
“多谢姑娘赏脸，敢问姑娘芳名？”欧阳玄又是微笑作揖。此时面对面，见阿九冰肌玉肤，眼光流转，越发美丽，心神不觉一荡。
阿九微微一笑，也不答他刚才的问话，执剑抱拳道：“刚才看过欧阳公子精妙的掌法，小女子自觉不如。不过方才赵天齐赵公子丢了我们中原武林的颜面，小女子也有些看不过去，是以前来迎战，不论输赢，只是想给中原武林挽回些面子，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欧阳玄看到她的笑容，早已如痴如醉。又听他赞自己功夫精妙，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更是笑道：“姑娘言重了。既然在下与姑娘比武，自然要让着姑娘了。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阿九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顿时笑的更灿烂了：“刚才擂台之上，公子曾说与你比武不一定要赤手空拳，可以用兵刃。”
欧阳玄点头道：“那是自然。姑娘若要用剑，在下自然奉陪！这是本来的规则。”
阿九又道：“欧阳公子果然说话算话。不过公子掌法那么精妙，小女子若是赤手空拳，只怕远远不是对手。如若公子能够不夺我的剑，那才有比的可能。若是公子上来便夺了我的剑，那么我与赤手空拳又有何差别呢？”
欧阳玄听了这话，略略沉吟，似乎有些不太乐意。
阿九见他沉默不语，敛了笑容道：“如果公子自觉得比不过一个用剑的女流，那么不比也罢，大不了我在此认输，下台去了。”说着，抬腿就要走。
欧阳玄见她俏眉一横，眼见真要下了台去，登时说道：“姑娘且慢。让着姑娘的确是应该的，在下不夺姑娘的剑就是了！”
“若夺了却又如何？”阿九回眸，依依不饶。
“那便算我输了。”
“好！各位看客都听清了！”
擂台下的人都呐喊“听清了”。
其实阿九这样也有些无赖。不过欧阳玄没有反对，在场的人见她年纪轻轻生的貌美，又是女流，便也更不和他计较这些。
唯一皱眉的便是坐在一旁的欧阳妙掌。
他创的掌法，自然知道就算对手有兵器，比试时便一定要夺过来，不然这套章法很难施展。而他自己更是在夺人兵器的招式中研究了很久。然而此时自己的儿子托大，实在有些不妙。
他正欲起身制止，却见欧阳玄轻轻对他摇了摇头。这一下他就看得明白。自己这宝贝儿子对这姑娘动了念头，想要庇护于她。
他又看了看阿九，眼光流转之间美态尽现，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既然自己的儿子看上了人家，他便也不管，听之任之吧。
毕竟一锭金子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刚才看过那轻功身法，便知这女子的武功路数奇特，也许能从中学出什么门道呢！
“那么，欧阳公子请了。”阿九客套一声，话音刚落，迅疾出手。
无鸾剑法一共十八式，阿九出手奇快，剑尖一扫，正是第一式“寒袖拂柳”。这招是她最拿手的招式，虽不求一招克敌，但气势上却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随着众人的喝彩声，欧阳玄的袍子上已经多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这招一出，欧阳玄一边将身形向后跃开，心中已是一惊。他怎么也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出手竟能这般准确迅疾，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轻敌有几分后悔。
如果此时他使出三十二式章法中的“夺剑式”，将她的剑夺过，两人赤手空拳，他便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已承诺不夺阿九的剑，此时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迎难而上了。
阿九知他定会向后跃出躲过此招，当下迎上，一招“雨打飞花”，剑尖乱颤，直直朝欧阳玄的头顶点去。
这两招是无鸾剑法的起式，阿九早已烂熟于心，此时更是连贯的不得了。
欧阳玄侧身从剑尖下钻过，姿势十分狼狈。
接着又是“刷刷刷”，一招“三清浮尘”一招“九霄错日”，打得欧阳玄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场下人已经忘记喝彩，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擂台上这两人，就连一直心不在焉的欧阳妙掌，也已经坐直了身子。
无鸾剑法在江湖中绝对是闻名遐迩，不过，众人也只是听说此剑法精妙，却没人见过。在他们看来，阿九的剑法，不像是制敌，更像在舞剑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本来许多人以为她是峨眉派的新秀，不过此时都放弃了这种想法。峨眉派的回风拂柳剑法夜很精妙，但彼此这种剑法，似乎又差了一截。
此时众人都在猜疑这美貌女子究竟是什么门派。
十招下来，阿九已然完完全全奠定了自己的优势。
其实她也明白，若非她手中有剑，她肯定在剑被夺下时就已然输了。不过她之前使了小心思，这才让欧阳玄进退两难。
眨眼间，两人又过了十余招，阿九将手中长剑舞的生龙活虎，使得欧阳玄几乎招招遇险。
此时阿九觉得时机成熟，高高跃起，正欲一招破了此掌法，突然感觉耳旁生风，有什么东西似乎隔空划过。她来不及思考，急忙扭转身躯闪避，奈何之前招式已出，想要收回本就不易，再加之她刚入武林，经验不足，慌乱间重心不稳，虽然勉强闪避开，身子却沉沉的往下落。
台下一片哗然，都为阿九捏着一把汗。
说时迟，那时快，擂台下一人几乎就在同时腾空而起，挥动袍袖在空中一捞，一手已经稳稳接住阿九的纤腰，带着她轻轻落回擂台之上。
“姑娘，你没事吧？”这人松开阿九，朝她微微一笑。
“没事。”阿九收了剑，抬眼对上他静如止水的目光。此人最多不过二十岁年纪，面貌清俊，颇为稳重，正是刚才一直在她身边观战的人，也正是他提醒阿九一定要用剑制敌。
那人见阿九无事，便上前一步，冲欧阳妙掌道：“欧阳前辈怎的用这种阴险的招数？不觉得羞耻么？”说着，抬起手，拇指和食指之间似乎拈着什么。
众人定睛看了许久，才隐隐约约看出那似乎是一个极小的透明晶石。
难怪刚才他出手射萧无期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觉，此物竟然如此的不起眼。
欧阳妙掌见被他戳穿了西洋镜，心中怒火中烧，站起身形喝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何门何派？竟敢如此放肆！”
那人不愠不火道：“在下幕少城，无门无派。刚才前辈对那位萧兄出手时在下就已经不平，苦于没有证据。不过这次证据就在这里，众位父老乡亲有目共睹，前辈难道想抵赖不成？”
欧阳妙掌见他将自己的面子全都拂了，怒火攻心，挥掌就向幕少城攻去。
幕少城似乎料到他有这么一招，身子一轻，早已推出老远，依然淡淡道：“欧阳前辈妙掌精妙，在下自知不是前辈的对手。不过前辈如此出手对付一个小辈，不怕为武林中人所耻笑么？”
台下众人见此情形，纷纷唾弃欧阳父子的行径，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嘘声。
欧阳妙掌面上涨的通红，但碍于众多围观的百姓，又不能发作。顿时气得一跺脚，展开轻功，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欧阳玄见自己的爹爹被揭穿了行径，他又有何脸面留下。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要看阿九一眼。但见她眼神冰冷，神情更是显现鄙夷之色，心中一颤，不忍再看，展开轻功追欧阳妙掌去了。
他们二人一离去，阿九和幕少城仿佛一下变成了一等功臣，台下的人掌声雷动，都给他们喝彩。
幕少城丝毫不为所动，淡淡一笑，抱拳道：“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在下告辞了。”说罢，撩了衣襟，便走下了擂台。
哈，这人倒是真宠辱不惊。年纪轻轻便有这等修为，真是不易啊！阿九看着他俊逸的背影，心中暗暗佩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擂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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