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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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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这家伙该不会是人口鱙【贩】子或者器鱙官【贩】子什么的吧?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一般都没个正经人,那闷油瓶子又什么都不愿说,似乎有什么在瞒着我。我心底下还是压着些戒备的。怕他真拿我去给割上两刀卖了。
情况所迫,让我不得不相信他。况且别人还救了我一命。
走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的腿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再也迈不动一步。体重全压在闷油瓶的身上。这挺尴尬的,但我也无能为力。
他愣了愣,接着还是一声预告都不给的直接把我背了起来。这样一来我几乎是抱着他的,这我才发现他身体柔软得跟女人差不多。真不知道这柔软得看起来也不是很健壮的身体哪来那么大力量。
从十岁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这么背我,一瞬间血液全涌到脸上腾的就烧红了。他鱙娘的闷油瓶这是干啥!场景比刚才还尴尬,我直接就大叫出来。
“小…小哥!放我下来!”
一紧张一害羞我就结巴得和老痒似的。想起老痒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是不是辛辛苦苦地在找我。我倒好,免费的搭在人肉轿子上,不用自己动腿。
闷油瓶继续自顾自的往前走,任我怎么挣扎怎么叫喊他都稳当当的,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闷油瓶背着我在一个山洞前面停了下来,我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
野外森林的山洞里经常有蝙蝠或者其他的动物居住。比如熊虎狼一类的,虽然南方没有狼,但是这里是华南虎的生活领域,要里面碰上那大猫可不是用猫棒就能戏弄的。
“小哥,这里面…?”
他似乎什么都不担心。直接就背着我走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这是个天然洞穴,里面有些渗水,再往深处走是自然侵蚀而成的一个个分叉路。这样的路每条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有时候是死路,而且可能有别的生物寄居在内。
可是闷油瓶把这当自家似的,站在路口想都没想就进去了。
我越来越感觉他是器鱙官【贩】子了。这种地方是天然的隐蔽场所,警鱙【/察】根本不会来这。总有种落入虎穴的预感。
越来越深的洞穴已经透不进光,我心里慌张得不行。我挣扎了几下,他却更加用力的制止了我动弹。
手心里开始冒汗,把闷油瓶的衣服给弄湿了一块。神经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了,甚至想到这闷油瓶在下一秒就转过头不见了那清秀的外表变成青面獠牙的怪物把我给活吞了。
总算前面看到了光。我手撰着他衣服已经快抠出个洞。
走到光源前我吃了一惊。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血迹斑斑的肮脏手术台,结果眼前的画面让我难以置信。
在一面的石壁上挂着菜籽油灯,就是我所看到的光发出的地方。跳动的微小火焰勉强映亮整个洞穴。
是个苗式风格的小房间,依凭着洞穴打造出来的。摆着一张竹床一把竹椅一张竹桌。有几个怪异的面具,还挂着一把黑色的刀,不知是什么材质,倒不像是苗刀。
莫非这是闷油瓶的家?
我看着闷油瓶。他动作很流畅的就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拿了一个竹桶又准备走出去。可能是出于有些不安产生的冲动,我爬起来拉住了他。
“小哥你去哪?”
这场面我用不出什么形容词去描绘,他偏了点头,抿了抿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去打水”
我嘴角有些抽搐地松开了他,然后乖乖的像家庭主妇贤妻良母一样等他。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想法的时候我差点没抽自己两巴掌。去你娘的,谁会愿意嫁给那闷油瓶。老子要是女人绝对不会找他。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
“…这是我家。”
估计他是想让我安心。我摆摆手坐在他床上看他走出去。
竹床虽然很硬,比起杭州家里的床要硌得多。但是比起睡在森林里的地上感觉要好多了。我也睡不着了,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睡着。
我左顾右盼,无聊的研究起闷油瓶这房间来。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东西,虽然有灯但是似乎没有需要看的。
装东西的容器也没有,就只有简陋的家具。可能是他自己做的。这种简陋的地方他是住了多少年?完全无法想象,是我就早疯掉了。明明他知道路进来为什么不出去?这闷油瓶多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无法从中猜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翻身起来,竹床吱呀的响了声。闷油瓶本来一直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像是乡下的那些野猫一样警惕,一点儿动静就能惊醒他。
醒了后他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我表情有点别扭的笑了笑。
“…小哥…你醒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不应声。弄得我无法反应什么,就只能是和他对着看,挂着傻笑。
“还疼么”
不冷不热的问了那么一句,如果不是他看着我我根本就觉得他在对空气说话。
这样说来起来时还真没感觉到什么疼了。闷油瓶那药还真是神奇。
我从床上坐起来,试着站立和走动。脚一触地那疼得要命的感觉就涌了上来,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和昨天比起来差不多。不过我不想再让闷油瓶背我,即使他力气再大,我也受不住那尴尬劲儿。
他突然站起来,然后走到我旁边,蹲下抓住我的腿,熟练的把裤子一撩一捏一摁。我惊了惊向后缩,他抓着我腿的手和钳子一样固定得紧紧的,根本退都退不了。
“这是做啥?”
我疑惑的问他。他只顾自己按着,弄得我满肚子的怒气和困惑找不到人发泄。
他按完一条腿又拉过另外一条摁。直到酸疼感完全没有了他才松手。
这闷油瓶还真是神了,腿一下就感觉好得多了。我很感激的看着他,眼中倒还是那张一点儿表情也没有的死人脸。
现在站是站得稳了,就是一步也迈不开。我只得叹气,坐回床上。又占据这闷油瓶的床一天,真是不太好意思,让他只能睡椅子上。不过这床太小,总不可能给两个大老爷们儿睡。除非是搂成团。
“小哥,抱歉…又麻烦你了”
我很想知道他这个时候会想什么,但他眼神中永远读不出东西,平静得和西湖秋水一样。深幽不见底。
他站了一会儿,偏着头像是在想什么问题。半天才开口。
“为什么你会进那寨子”
这废话!我他鱙娘的那会儿都快死了,看到寨子这种有人类迹象的地方能不往那跑么!这完全是出于人类本能,谁知道那是个空寨。
“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瞳孔猛收缩了一下。不干净的东西?是指什么,那些尸鱙体?我不相信会有鬼神之类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是刚才说那话时闷油瓶的表情很严肃,我有些迷糊。
寨子确实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着实怪异,不过大白天的就算有妖魔鬼怪也不敢出来。我有些好奇。
“那寨子里有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很怪异,摇了摇头,表示他也说不清楚。我只得放弃,从这闷油瓶口中套出东西,比了解百幕大三角还难。
我突然想起我怀里揣着一本从那带出来的日记,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但是闷油瓶对寨子那么避晦,我不好在他面前拿出来。只能等他出去打水的时候才拿出来翻看。
又是沉默了一阵,我感觉到两天没吃东西胃里开始有些绞痛。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闷油瓶,很难对他开口说自己肚子饿又去麻烦他。可这是支开他的好办法。
“饿了?”
看我捂着胃表情挺纠结的样子,他猜出了几分。我点了点头,见他很果断地拿起那把刀就出去了。闷油瓶这人其实真还挺好。我消除了之前对他的顾虑,至少不担心会被饿死或者喂野兽了。
就怕会不会闷死在这。
他离开了有一会儿,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来的。我从怀中拿出那本霍玲的笔记。一页一页地翻。
前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后面的字体突然变了变。就算我不是做拓本生意也能看出这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也是一个女人的字体。
1997年7月23日。小张自己回来了。看起来就像个野人。我问他哪去了他也不说,整个人在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中。阿福看他的样子马上知道他发高烧了。脱离队伍那么久,我无法猜测他是从哪弄得那么狼狈。
1997年7月30日。村子里突然很多人神秘的失踪。总是一批一批的,出去就没有回来。
到这里,中间似乎少了几页。看痕迹像是被撕了。
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容?直觉告诉我,这和闷油瓶说的不干净有关系。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村民去哪了?死了么?也不会一批批的全部死亡啊。
我继续往下翻。
1997年8月5日。几乎是一个晚上之间所有的村民都死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些人身上没有外伤,看似自然死亡。但是我知道绝对没有那么平常。整个村子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小张还是高烧不退,寨里的人说这是神的诅咒。
1997年8月7日。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霍玲也有些不对劲,看起来快不行了。这应该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瘟疫,就算我逃出去也应该难逃一死。可是小张他为什么一直烧着却没有死我无法解释。
我看到这儿不由背后一寒。难怪没有人,原来这个寨中的人早就全死了。至于这个记录中的小张,应该他就是瘟疫的源头。发病的症状为什么和别人不同无从得知。
如果我之前冒然在那住了一天,有可能我也就交代在这种奇怪的瘟疫中了。
日记最后只有两个字。应该是她最后的留言,遗言一类的东西。
1997年8月8日。我感觉也快不行了。小张身温降了下去,心跳停了,终于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这日记,让我对寨子的不祥感加强了。闷油瓶不让我再进去是为再进去,也许是为了保护我之类的。
合上日记我躺在床上看洞顶。还是觉得有许多迷团,闷油瓶是在那发现我的,他明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又要进去?难道是跟在我后面?不可能,如果是谋财害命的话他早就杀了我了,更何况我没有钱。
洞口传来地面上拖着粗糙物体的细微声音。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紧张的看向洞边。闷油瓶走路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他脚步根本听不到,和幽灵似的。
我退到一个有些弯的地方藏起来,把椅子举到头顶,在那个玩意发现我前好给它来一记。
那声音慢慢地大了,靠近我所处的地方。我从岩缝间看不到它长什么样。只是觉得火光暗了下来,它停在了那前面挡住了。
我咽了口唾沫压制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光又亮起来,摩擦声靠近了。估计那东西思考了一下,接着靠近我所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