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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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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穿来嘈杂的水声,我感觉到身上很疼,一点力气都没有。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在哪。努力了很久都没有做到,干脆放弃,任由了时间过去。
我听着水声几乎又快睡着过去,但是全身粘呼呼的感觉还有异常的疼痛让我几次放弃了做梦的机会。时间这样消磨得我心里有些慌乱,怕这时候有什么肉食性的猛兽或者别的有攻击性的生物靠近。那样我肯定小命难保。
眼前黑过去的速度太快我没有来得及反应,估计是从山崖上面掉了下来。不过那山崖可能还不是很高,碰巧我又落在了河里,被冲到了岸边,保住了一条命。浑身上下我都觉得连呼吸都有深到骨头里的疼痛感,应该有不少地方骨折了。这情况对我非常不利,动弹不得而且也没有食物和防身的东西在旁边,信号枪大概也在我掉下来的时候不见了踪影。如果还是无法动弹就只能活活等在这里被饿死。
想到这我有些绝望,大半夜的老痒他们也不会来找我,这时候万一就给路过的动物当了宵夜也是难免的。也不知道就算是熬过了这个晚上他们能不能在我饿死之前找到我。这荒郊野岭的,估计是十年没个人会来收鱙尸。
我又试着挣扎了一下,勉强睁开了眼睛,能动了,只是一动就疼。能看到附近的景色。黑黢黢的一片,月光倒是白得瘆人,印在旁边的溪水中亮堂堂的。我庆幸至少还有水。慢慢的挪动着疼得要死的身体向水边挪,和蛇一样的贴在地上,当然没有蛇那么灵活。
短短的几分米我几乎是耗光了那一点力气。又在河水和岸之间喘了三五分钟气,才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借着月光清理掉血迹。
身上干爽多了,没那么难受。冰凉的水冲在身上感觉没那么疼了。有些不稳的爬起坐在水边,好细细的检查自己到底哪个零件给损坏了。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发现基本上都是外伤,骨头倒也只是轻伤,没有折断。只是摔到的地方太多,导致了神经的错觉。我对自己笑了笑自言自语,算是安慰自己,吴邪你真他娘的命贱,这都死不了。
又花了大量的力气爬上了岸,一直爬到林子中,找了个树叶厚实的大树下坐了下来。这附近的土地全部是湿的,没有干柴,而且我身上也没有点火的装备,就算有刚才在河里也报销了。钻木起火一类的我早没那力气去干。把衣服往边上的石头一摊,我大有听天由命的姿态睡了过去。
算是对得起要是来把老子当晚餐的家伙,爷可是洗干净了保证它不拉肚子。我想着自己苦笑起来。这叫什么话?感觉是把自己送上门找死一样。
突发在这段时间内的事已经把我所有的能量都给磨光了,身体自动开始进入一种节省消耗的状态,而且受伤后身体为了恢复会让人犯困。人疲惫得不行。我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靠在那树下睡过去。
一夜里什么梦都都没有做,可见这累得到了什么程度。
早上鸟叫声很大,整个林子里都是。我也睡不下去了,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昨晚那一觉异常的安稳,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实话我他娘的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差,虽然给猴子欺负掉下了山崖,却很运气的没死,没防备的在原始森林的树下睡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给变宵夜。蚊虫竟然都没爬到我身上来。甚至一晚上没铺盖连感冒的感觉都没有,我怀疑我体制是不是有些超人,还是说给外星人做了什么手脚。或者说我的味道难吃得没东西想碰。
我拉过旁边的衣服,基本上已经干了,但是上面破了不少洞,而且拉裂了几个大口子。看起来和一团破布差不多。
但我总不能光着个身子在丛林里跑,我又不是人猿泰山。好歹我也是充满理性的现代社会过来的人。所以我选择了把那破布穿在身上。看起来就和沿街乞讨的一样,但总比光溜溜的要好。
我扶着树试着站起来。腿重得要命,肌肉酸疼得有些发麻,使不上力。加上那些伤口更是难耐。不过也还是站起来了,只是走起来有些困难,一没有支撑物就倒下去。
我四下看了看,慢慢的绕着这棵树挪动,转了一圈,发现一根比较粗的干枯树枝。我较难地蹲下,再趴下,然后用爬的去够到树枝。再把它竖直扶着站起。
看来这样是有效的。我决定就这样沿着河走,应该能找到出森林的路。有水多多少少能撑上个几天。而且附近的植物茂盛,应该能找到可食用的。我想清楚后捡了块比较尖的石头,用力的在看起来最大树上刻下记号,标了一个方向。这是我从电视上森林里遇难的探险者常用的办法,标准自己的状态,和自己行进方向。让来营救的队友或者路过的其他探险者知道自己当时的情况好做出正确选择。应该对他们三个一样是有用。
刻完那些东西后丢掉石头,开始转移。
站在河边我往上游看去,在很远的地方有个峭壁,估计上下落差有几十米,如果我是从那里掉下来没有死也真是个奇迹。
走原路肯定是回不去,我打算顺着水流走,黑眼镜带路的时候也是这样。有可能他们会经过这找到我所留下的痕迹。
一路踩着起伏不平的鹅卵石走起来比走平路还要困难,我估计没走到几公里就已经没了再走的动力。一屁鱙股坐在了河滩上。
叹了口气捧了把水扑脸上,听到自己胃里开始瞎闹腾,和在跳踢踏舞似的。我喝了两口河水,随便的把那感觉压了下去。又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比晚上模糊的月光下看到的触目惊心得多了,树枝拉裂的长长的血痕和石块钝击造成的满身青紫,花花绿绿的全身都没块肉色。
他娘的。老子就不该信老痒的来什么爬山,差点命给陪上了。瞬间我有些想念王盟那张蠢脸。至少那安宁得好不惬意。我真是后悔来这鬼山里。
没过多久,我又爬了起来。伫着那拐杖树枝又往前走了一段。
这时候林子里不明的开始起雾了。森林里起雾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行动会受阻碍。并且,这种幽森的无人林子里,难免会让人感到恐惧,就和那些老套的美国恐怖片一样。
我脑子里想的全部是会不会有个什么变异的动物从雾里冲出来突然抓住我,然后吃掉。
然而这一切没有发生,我平平安安的走了十公里左右,除了雾气大得已经看不清左右两米外的东西,但河水的声音指引着不会怕迷路。
前面的雾稍微薄了。水声变得很大,看样子应该有个瀑布。不能继续往下走。我可不想再来个飞流直下三千尺,没李白那浪漫情怀。
贵州位于中国地形的第二阶梯上,山体繁多并且因为运动频繁而使断层也很多。突然遇上瀑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走到瀑布边上时雾气基本上已经散了。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景色。
整个悬崖不过二十米高,能看到树顶触到崖边上。
我远看过去发现树林中有一块凹陷。那地方的树木明显比四周矮了很多,隐约还能看到有建筑的影子。那似乎有一个寨子。这里交通封闭,有个未被人发现的寨子也不足为奇。而现在在我看来那地方就是生命的希望。
我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捧了把水喝了抬头开始寻找能下去的路。
落差不是很高,如果身体状况好直接爬下去都不成问题。不过现在我肌肉早就已经很成问题了,爬下去绝对会摔死。
旁边有很多藤蔓挂下去,一条条的和绿色的长蛇一样。我直接找了根粗点的藤条,嘴里咬着那根用做拐杖的树枝,抱着藤条滑了下去。没有废什么力,就着陆的时候腿一软,整个人是趴地上的,那树枝差点没磕坏老子的牙。
抬头看了看方向。下来前我记得那片凹地是在东北面。望了望树冠,确定了方向后直奔那里去。
看起来很近的路总是会走得很久,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但是现在是深有体会,我走了很久还是没看到任何建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弄错了方向,或者判断错误。那里也许根本没有
寨子,看到建筑不过是我的错觉。下陷只是因为正好那有一块盆地。
可是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可能,那地方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就算没有村寨,好奇也驱使我往那边走。
渐渐地我远离了河流,又进到森林里面。我提防着四周有没有野兽,这时候就算是一只猴子也能折腾死我。
树木开始变得稀疏起来,不像之前那样茂密得遮蔽天日。我知道我快到了。内心又不由得开始兴奋起来,娘的算是没让你爷爷我白跑。
穿过那层越来越薄的树林。我已经看见了,那确实是一个寨子,一个苗族的寨子。贵州本来就有很多少数民族,这里有苗寨是非常合常理的。
我也没多想,忘记了腿酸得要死开始奔跑的向那寨子冲了过去。一口气就跑到了寨口,拐杖一脱手人就坐地上了,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