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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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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黑眼镜把我们叫起来的。在我床边还放了一个挺大的包,都是新的装备。看来小花手下的人做事就是比较可靠,才一个晚上就把装备给找齐了。
我问了问他价格。他摆摆手说“花爷说他全包”。这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让小花帮我全单。但黑眼镜怎么说都不肯让我给那个钱,只好做罢。
吃过早餐就坐车直接从往铜仁去了。也是小花安排租来的大巴,很舒适。也不知道他手上的卡是有个几位数,约着肯定不少。我暗暗在感叹自己真没那经济头脑,穷困潦倒都是活该。
黑眼镜一路没停的和我还有老痒扯淡,高速公路和进了铜仁市后的路上还本来算是平坦我们甩了两把锄大D,小花自己坐那儿拿着手机按个不停。
但是一进山区那路,左转右拐的整个人都晕了,好比从肠子中坐滑梯滑下去一样,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脑袋搅得快成浆糊。只能是说话打发无聊时间。可是到后来那路弯得似乎没有个头,而且越来越颠簸起来。我猜想这已经是往深山里走了。
车速慢了很多,小心翼翼的沿着悬崖边在走着,但转弯那频率没有见少。头晕得我连说话的力都没了,黑眼镜倒还是精神得很。我挺佩服那脑垂体的强大。
我也不知道是绕了几个钟头。到目的地的时候整个人眼前都黑的一片,站都站不稳,直想吐。突然体会到我娘生我时候的艰辛。
一旁的老痒也和我一样脸色铁青,扶着车子好几次要倒下去。小花脸色也有些白,但没有我和老痒那么严重。
司机叫老罗,挺严肃的一个人,不过人挺好。他看我们这模样倒没觉得奇怪。看多了,只是叫我们歇一歇自己缓过来。然后递上了水。
我摇头谢绝了,现在胃里的感觉是喝水都会想吐。
黑眼镜在一旁一点事都没有,咧个嘴笑话我们晕车晕成这样。老痒有气无力的骂。
“老…老子在城里才不晕,这***什么鬼路”
歇了一个多小时,老罗自己开车往回了。过几天来原地接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就是靠自己的。
我勉强是站得起来了,随便的灌了几口水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之前那一路颠簸头晕的根本没有好好看。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在武陵山脉这片,典型的原始森林铺现在我们眼前。一片幽绿的,茂密的树林。空气里都迷茫着一股很清新的草木气息,很是好闻。
说是这地方有四百多种野生动物,也算是个宝地了。老痒和我在来的路上还在开玩笑说会不会在林子里给碰上华南虎,我回道你要真他娘给碰上了能活着回去就马上买个彩票。没多久老痒也爬了起来站那崖边上向下看。看他那样子我有点想踹他一脚让他掉下去的冲动,不过我没付诸行动。
没过多久,黑眼镜叫我们出发了。我和老痒提了包就很快跟了过去。
这片区域是个无人区。旅游的人都往梵净山跑,这离那里还有些距离。多年前有路通进来不过那条路也快荒废了,要不是老罗经验丰富估计我们也进不来这里。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来这么隐秘个地方登上,要不是装备里没猎鱙枪我真会认为我们是来偷猎的。
小花和黑眼镜在前面开路,我们各自都拿了砍刀把那些缠得密密麻麻的树藤给砍开。原始森林里树藤也是粗得令人吃惊,大腿粗细的都还是正常。严严实实的把地上给盖了一层。
庆幸这段时间贵州下雨较少,树干上的青苔还不是很多。至少站在上面还是稳当的。
黑眼镜提醒我们树林里的蛇虫这类毒物特别多,要时刻小心,扎好自己的衣裤别让虫给钻了。我明白那森林里那些虫的厉害,把本来就很紧了的裤子扎得更加紧了一些。
往深一些的地方走,树木葱茏的几乎遮住了我们上面的全部天空,已经没有那么热烈的太阳从缝隙中透下的就只是一些零碎的白色光点。整个林子阴暗非常。
树上挺多鸟在叫,杂乱的一片也听不出是什么种类。老痒一直抬头望上瞅着也看不见影,树叶太密。他突然拍拍我的肩。
“唉,老吴,你说这鸟那么多打两只下来烤了味道会不会不错?”
我笑骂了他几句
“小心鸟听到一泡屎就拉你头上”
“呸。那还是别了,免得殃及到我们”
小花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样子。然后抬头看了看头上好像真怕有泡鸟屎给掉下来。
武陵山这地方听说野生动物有近四百种,纯生态的原始森林。纯的比广西漓泉啤酒还纯。来的路上老痒就和我开玩笑说会不会遇上个华南虎什么的,我回道,要真给碰上了能活着回来我就去买彩票。
怎么说来这地方也算是个风水宝地了。林子里有不少的珍奇物种,遇上总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还是随身备了一些能防身用的刀具,还有一些信号弹,每人一把信号枪。至少能保住条命。
一路上除去那些藤蔓茎刺,我们还算是行进得很顺利,在太阳下山之前已经走了二十多里路。
黑眼镜看了看天,暗了不少。马上带我们找了个相对较高靠近溪流的地方扎起帐篷,准备今晚就在这里过一晚上。
一个上午的汽车那么折腾下来,加上走这些路,我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一听到休息的信号就把包一甩躺倒在地上面。整个人要死不活的瘫在那里。之前每天都在店里瞎磨,缺少运动,现在一动起来整个人都要散架。
小花走过来拉我起来,要我去捡柴火。我赖着不想动,懒洋洋的抬头看着他有气无力的说。
“包里不是有无烟炉么,还拿柴干嘛”
他冷不防的踹了我一脚。然后蹲在我旁边。
“你想喂华南虎你自己去,别拖着我们给它吃几天人肉大餐。”
我才想起堆柴火是拿来驱赶野兽的。磨蹭了很久后爬了起来,拍拍屁股慢慢的自己抓了把信号枪挪进林子里。老痒去溪边烧水做饭,小花和黑眼镜处理帐篷,所以只能我去做这无聊的工作。
我一个人进了森林看了看周围,天阴得更快了,四周都是一片阴晦森冷。倒也不敢再慢腾腾的磨蹭,很快的捡了几根干些的木头。这边空气很潮,木头也基本上都是湿漉漉的,想找到几截干木头并不容易。
不知不觉的我就已经向更深的地方走了。当我抬头的时候周围几乎完全暗了。我从腰上拔出手电照着,树藤在雾气和风化下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模样,好像是鬼魅一般。鸟叫停止了,整个森林一静下来人心里就不由得发慌。我也不知道我离开营地多远,现在只想快点赶回去。看到这一片的植物已经没有了白天的那种欢快,而是有些畏惧。那些电影里吞噬生物的恐怖植物一下子全部浮现在脑中,我尽可能的不去想但是也老是有那个影像出现。
不知道我走到了哪。突然听到了沙沙的树叶响,和对话般的模糊不清的吱吱声。我以为我快到了兴奋的大喊了几声小花老痒,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打了手电照过去也是一团黑,我这个手电穿透力不够强,不是专业的野外探险照明手电筒。
我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答。树叶沙沙声密了,我突然听到几声树枝上落了重物的声音,然后有几片叶子震落,那吱吱声也越发的清晰。而且越来越多,像女人的笑声又觉得不似人声,我意识到不对了。
突然有东西狠狠的砸在了我背上,我也看不清是什么反正就是突然一阵疼,树冠上传来一阵尖锐的欢呼声。我打上手电向上一照,想知道是什么。但那地方什么都没有。
吱吱声更多了,像是向我包围过来。我开始有些慌起来。人在陌生的地方独自一人,任何恐惧的东西都会被放大很多倍,现在又是黑暗的一片,光线已完全被吞没。
又是几个东西砸在我身上,我很快的把手电扫了四周一圈,晃眼间看到有个东西在树上动了动,然后就听树枝震动的声音落叶下来。
我马上想到这是森林里的动物。仔细听那叫声应该是猴子一类的。我可能无意闯进了它们的领地。
吵闹声更加大了,带有强烈愤怒的尖叫声响起。我想快点走出去但是不知道哪边才是正确方向。
森林里的猴子极凶,对着入侵的人就是披头盖脸的一顿,打得你鼻青脸肿让你不敢再来。它们越发狠的向我扔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果实还是石头。
我心里骂这些往我身上砸东西的猢狲总有一天给天敌咬死,一边拉了帽子快速的逃窜好让自己少挨几下。
那攻势倒是越来越猛,满树的猴子都在砸起东西来。砸得我全身发疼,估计有几处给砸出血了。这个免费的全身按摩我不想再来第二次。我暗自骂个没完,狗鱙日的这些猴精,给老子抓着了全都把你们生吃了猴脑。
腿跑得飞快了但是似乎还没有离开它们的领地,估计那些猢狲追着我在跑。我疼得也没顾了,撒开脚在那些滑溜绊脚的树藤上飞跑,好几次差点跌下去。我开始后悔听了老痒骗来这鬼地方登山野游,又有点埋怨小花为什么让我一个人来捡柴。可是总那些不知好歹的猴子追着我叫嚣着砸石头,老子也没什么力气去想那些。
不知是跑了多久,总算是听吵声小了也没那么多东西砸过来。我想是快到头,也不知这一跑离小花他们多远,想着走了个神,没有留意脚下。踩到了两根树藤的缝之间,一个蹴躐,脚一崴着突然整个人往前倒下去。
我本以为会摔个狗啃屎,结果底下什么东西都没有,视野中突然出现一片明亮的月光照在海拔低了很多的森林上。我整个人还在往下掉。然后世界一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