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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树后蹿出三条人影,一齐扑了上来将我摁倒在地制服。我心底一凉,他娘的,居然还是被这***的给逮住了。我还年轻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我拼命挣扎,但一人终究难敌三人合力。我有些疯狂了,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了才过了四分之一的人生,抓起手边的锐利物品想都没有想扎进了离我最近的人身上。
      只闻得一声惨叫,老痒大骂着捂着惨白的脸,刚才我扎破了他的脸。血泊泊流出。
      『操鱙|你鱙娘的!吴邪这是疯了!快摁着他!』
      迎面一阵拳风,不偏不斜,正好打在我鼻梁上,鼻子一热,血就流出来了。我被这一拳打得倒是冷静了,被制着不动,死死地盯着他们三个人,想从他们身上找出一些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或者是空门。比如没有脸浮空,身上有尸斑,造成死因的伤口还在之类。可是除了老痒和黑眼镜身上有被我制造的伤口外,完完全全地与常人无异。如果不是我把他们亲手埋了那三具冰冷的尸鱙体,我不会怀疑他们的生死。脚下一股寒意一直涌上头顶,我全身冰凉。这些『鬼』,就算隐藏在人类之中也不会有人发觉,不知不觉中便能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黑眼镜把登山绳拿来绑住我的手。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居然还有装备,那几个包也被我一起掩埋了。他笑得一脸狐狸样,不阴不阳地抱胸对我道。
      『诶呀吴大少爷,你一人逍遥自在地跑了也不说一声,害我差点没被花儿爷给弄死。现在总算愿意现身了也不用那么热情地给我一刀吧?那么想要我死?』
      我啐了口唾沫,心道。巴不得小花快点弄死你。不对,你鱙他鱙娘早死了,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当鬼。别在这儿装作不知道。黑眼镜胸口还在渗血,白灰色登山服已经成了暗红色。湿哒哒地还往地上滴。我胃抽了一下,正常人早失血过多了,他还活灵活现地在这儿嘲讽我。血腥味浓烈得冲鼻,他依然一个没事人样,果然不是活人。
      『吴大少爷下手还真是狠,这一刀下来疼得可厉害了。』
      『得了黑瞎子,你快点自己包扎一下,吴邪精神不太对劲,别去刺激他了。』
      小花擦掉脸上的土屑,说不清抱着怎样的意味看着我,隐约让我感觉到不详。他们难道要在这做掉我?然后生吃了?好吧他们又不是变成了西游记里的妖怪,我也不是唐僧,不好吃。
      我被绑着一动不动,等着机会来挣脱绳子逃走。真想不到,生死之间,人果然很难以坦然面对。
      『妈鱙的…这小子还真六亲不认了,我这都破像了。』
      小花讪笑地望着骂咧咧的老痒,又睨我一眼,道。
      『没准他脑袋给摔坏了,看到黑瞎子和你那不像好人的脸,以为你们想【性】骚鱙扰反抗呢。不就算个过度自卫。』
      『我|鱙操鱙|他鱙娘的我认识这小子二十年去了还没见过他有啥时候娘娘腔了。』
      『要不然怎么是脑袋摔坏了?怎么,给他撩脸上那下爽不?』
      『爽你鱙妈。为了逮他我和黑瞎子都挂彩了,怎么他就不打你呢。』
      『大概是看我比较帅比较像好人。』
      老痒对着小花笔中指,小花只是无谓地耸肩。一切都好像是从前一样,他们一来一往地对话完全忽略了我。我听着他们的话恼了,鱙操鱙,谁摔坏脑袋会是这样子的?能靠谱些吗兄弟。我他娘看是你们被石头砸傻了才是。当下又不好发作,我动了动手腕,发现绳子绑得不是太紧,却结实得束缚住我。
      动态登山绳韧性很强,细细一条就能承受近一吨的力。如果强扯是没可能扯开,除非我是内裤外穿的美国英雄。那就只能用石头去磨,那肯定会磨破我的手,也不一定能断。我只有耐着性子学警匪片里一样慢慢解开。好在那两兄弟斗嘴闹得正火热,无暇理会我这『囚犯』。没一会儿,他两晾着我不管了,可能是想我没那么容易逃走,就去帮黑眼镜。那些用具在我的印象之中早就损毁了,眼前这些东西却又完好如初,就和老痒他们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科学解释的范畴,这完全不符合自然守衡。
      已是夜临,三人在不远处搭起了帐篷,架上了柴火浇上汽油点燃火。把罐头里的食物混着压缩饼干放在火上煮。冲天而起的烟成了一个很明显的地标,轻易就能发现这里。不过他们可能没有想到,除了我们四人,这个森林还是有居民的。闷油瓶这个原住民还在这里。
      我想闷油瓶应该会寻着烟的方向找到这里。
      手解了半天松松垮垮的绳子还是没有解开,倒是越缠越紧。我想我挣脱术这门路实在是没有天赋,那绳子好像是嘲笑我似的。可是总不能干坐着等闷油瓶英雄救美吧?我愤愤地把绳子在树干用力上蹭了两下,手上磨掉一块皮,没想到这么一蹭,居然把绳子给蹭脱下来,被绑得发麻的手瞬间就自由了。
      碍于老痒时不时诡异地看我几眼,我无法立刻起身逃走,那肯定会被他们逮回来绑得更加紧。只好继续装傻,呆愣愣地看着他们打发时间。如此近距离地和鬼接触和鬼较量,估计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了。看着他们的行动总让我觉得有说不出的妖异,明明和常人差不多,却总觉得不对劲。也许是心理作用,看的我湿了一背冷汗。
      我手边摸到了几块石头,不由得大喜,有些防身的东西便没有那么怕那些鬼怪了。趁老痒不再看这边时我猛地跳起,抓了块石头转头就往林中跑。跑前还很顺手得砸了几块石头出去,也不知起作用了没有。不过听到惨叫,我想是砸中了。
      我没命地跑,后头的人跟得紧紧的。像强力粘鼠胶一样,甩也甩不掉。我心骂道,狗鱙日的,虽然小爷我大学长跑不咋好,至少也是及格了。这几年没怎么运动,前几星期开始却天天来超强的逃命运动。我暗自庆幸被我丢了好几年的运动神经回来了。一时半会,他们还是抓不到我的,当然这是因为黑眼镜受伤跑不快。
      其实我没跑多远就快不行了,就在我快被追上的时候,我竟然运气非常好的正好碰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老痒他们还在后面穷追不舍,这些鬼真他鱙妈的粘人。体力那么好,难道变成鬼体力也不受限制吗。这太没天理了。我忘记他们是成天玩户外运动的人了。体能不知道比我好多少倍此刻我生出一种莫名的喜悦,闷油瓶再闷也比那些鬼要可爱的多了。
      闷油瓶看到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我不明白的表情,再看到我后头追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差了。他和他们仨见过一面,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当时他们三人冰冷的尸鱙体血鱙肉鱙模糊,很难辨别,如果不是认真记不会记得相貌,根本不会认得他们。可是闷油瓶全身的气场又散开了,极度的警惕。闷油瓶似乎知道老痒身上有问题。
      鬼怪和闷油瓶比起来哪个更加强,我居然想坐下看戏。就和看闷油瓶和蛇斗一样,我知道这肯定不对,好奇又不受我的控制.闷油瓶抓住我的手腕强行把我护在他的身边,衡着刀,平常脸上那种一直睡不醒的表情被严肃和冷漠取代。颇有少年漫画里男主角面对大BOSS准备爆种的feel。
      他周身散发出不同往常的寒意,即便是和那条变异的眼镜王蛇斗时也不见他有露出过此等冷冽的杀气。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闷油瓶的模样让我觉得很陌生,我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丝恐惧和敬畏。难以想象每天被我拿来当成抱枕的家伙,真实的面目居然那么凶残。
      追来的三人看见闷油瓶也是一愣,接着就见老痒脸色不好地指着闷油瓶。
      『他鱙娘鱙的你想把吴邪怎么样!还是说吴邪是被你小子给洗脑了!』
      理所当然的闷油瓶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冷眼相向,淡淡地对我道。
      『吴邪,到我身后。』
      『你他娘的放开吴邪!』老痒继续叫嚣着,闷油瓶已经自觉挡在我前面。要知道我也是堂堂七尺好男儿,老是被人护在身后算是个什么事儿。我心道,闷油瓶这小子还真是想1V3吗?我不敢放松,警惕地看着他们人却没任何表情,冷冷地像砍猪腿一样把那双手切断。
      接着,超乎我的料想的,居然快刀把黑眼镜的身体切城了碎块。没有留下一处完整的。包括头,都被一分为二。
      地上铺了一层颤动的肉块,无法移动,可是每一块都像是一个单独的生命,在微微颤抖。脱离了本体,它们依旧活着。
      我不敢再看下去,扭头闭着眼睛,还止不住恶心和恐惧疯狂占领我全身。闷油瓶杀人了,而且用的是极为惨烈的方式。我从来没有见过凌迟,但我觉得这就差不多了。
      老痒和小花总算从震惊和恐惧之中反应过来,悲哀的怒嚎着发了疯一般,没有理智地和闷油瓶拼上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又见到和刚才相同的场景,在老痒和小花身上重演。
      毕竟他们还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即使已经是鬼,看着他们被人砍,我还是于心不忍,心底还有阵阵揪痛,随着惨叫和怒吼越来越强烈。
      每听到一声惨叫,体温就冷了几分,我只觉得一切都令我害怕。闷油瓶没有一丝情感波澜地继续一点一点把完整的躯体切成碎片。好像他经常做这种血腥残忍的事情,就像是吃饭一样平常,不足为奇。
      我觉得我要疯掉了,闷油瓶,那个正在屠戮的男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闷油瓶吗?我越来越觉得,也越来越怀疑,那不是每天呆呆的看着天每天陪着我的人。明明近在咫尺,我却觉得与他相距千里。我不了解他,我对他的一切好感是一厢情愿的,他的为人他的形象留给我的仅仅是那一面的温和和闷声不吭。他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
      凭什么呢?凭什么我会这么依赖,这么相信他?我问自己。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救过我很多次,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却和个**一样愿意依赖他。可是我居然会害怕从小到大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为什么老痒成鬼了就一定会害我呢?我心口狠狠地抽了一下。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小哥!』
      闷油瓶动作顿了顿,并且转过头。老痒残缺地身子也猛地转向了我。趁闷油瓶停顿的时间快速地爬向我,用尽了全身地力量撕心裂肺地大喊我的名字。他眼中交错着血丝非常骇人,他的手企图接近我地时候,我下意识地退后了。耳边全部是他那变调了地嘶哑吼声。
      『吴邪!快逃!他会害死你的!』
      下一秒闷油瓶便踢球似地把他踢开,一刀斩断了脖子,切断了喉管和声带。老痒不死心地看着我,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但是凭口型我看得出,他在叫吴邪。我冷汗冒了一头,老痒这是什么意思?闷油瓶杀掉他们后会连我一起杀了吗?对上闷油瓶我全无胜算,况且,这条命都被他救回来了多少次了,只要他想,如果想要取走这条命,我也早死了好几回了。
      我没有办法逃,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老痒受着那残酷的刑罚。
      老痒就在我的面前,一刀刀被割下了双手,手臂被分割成数段,身子被割裂成几个不大的肉团,牡洞友劭敉比胫辈宕竽浴:枚硕说娜耍拖癫妥郎系闹硌颍灰坏兑坏痘殖尚】榈娜饪椤QΦ梦乙路狭成隙际牵瘸舻奈兜涝侗群谘劬的鞘焙虻纳丝诼拥难也恢嗌俦丁D切┫恃煸幼怕俏露鹊奶馕叮致诳掌铩
      闷油瓶把一团团肉块踢到一起,独自忙活起来。看着那一堆鲜红的血淋淋的肉,我已经激不起任何一丝哀伤,无边无际的恐惧已经把我整个心脏缠裹得死死的,快死亡的窒息。眼前那一大团伴着未干枯的血发出噗哒响声的活肉,我只有一个词去形容——地狱。
      我呆愣在原地很长时间,直到闷油瓶不知道从哪里拿来汽油浇在地上那一大滩鲜红色上,点火引燃。于此前他在那个区域附近挖了一条一米宽的沟,大约半米深,来阻挡火势蔓延。冲天的红炎轰然升起。闷油瓶这才缓缓转过身,道。
      『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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