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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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盅?我心底一凉,那不是少数民族中传说之类的东西吗?原来真实存在的?我印象中,武侠小说神怪故事之类里下盅都是人为的,怎么就沾了点儿蛇毒还没浸入伤口就中招了?难不成这条蛇就是所谓的『盅虫』。我对这种偏门的知识一窍不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老苗寨。苗族的盅毒传说非常出名,也许寨子破灭后便跑了出来。
『小哥…苗族的盅之类的你应该挺清楚吧?』
『藏盅。苗族的盅都是虫类。』闷油瓶眉头紧皱着,顿了顿,继续道『大概是自然生成的。得快点了。』
黑色的肿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扩大着,刺痛从中心蔓延。狗鱙日的,要全身给那蛇喷着了那不早死残了?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像癌细胞一样扩散,然后迟早的老子都被疼死。皮肤下面蠕动的黑影非常恶心,我转头无助地看向闷油瓶。他站直了看向我们来的方向,淡淡道。
『时间不够了。能走吗?回到食人藤取回刀。』
回去食人树那儿大概需要一个小时,闷油瓶一个人来回要用上两小时。我一人在满是蛇的林子里等他两小时必然不可能。挪了挪脚,全身又是震刺痛,不过比起刚才的还是可以忍受的。我又走了两步,勉强算是能行动,向闷油瓶比划了个OK的手势,慢腾腾的跟着闷油瓶往回走。
走这一段又长又曲折的路的过程我不描述了。正常人应该能想象的,拖着剧烈运动后酸疼的腿走在不平整的地上,还要忍受全身针扎的痛楚。
回到树下我已经是快气绝了。我相信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被这么折腾还没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他妹的,我都快成Superman了吧。就如同高中时暗恋的那个女人阿宁称呼我的一样,Super吴。
看着一地地交织成网的树藤,我很怀疑闷油瓶是打算飞上去还是飞上去。只见他引来几条藤腾出了一块距离树干净的空地,纵身一跃,抓住一条挂着兔子尸体的藤条荡了上去,就像人猿泰山那样,快碰到树时突然松手抓住树干,麻利地爬上去,够着了没在树中有1/3的乌金刀。一用力就拔了出来,砍断试图卷住他的藤又跳回空地上。
我看得呆了,他下落时如果再来个三百六十度空中翻我真怀疑我看到的是不是技艺精湛的杂技演员表演。预想中的生死考验居然时那么的轻而易举。
『伸手。』
取回刀的闷油瓶命令道。我立刻将那只有黑色肿快的手臂伸了过去,肿块的面积已经蔓延到有拳头大小了,皮肤被低下蠕动的东西撑得近乎透明。我能看清触里面,竟然有像蛇形的东西在动,而且不只一条。他打来水,冲干净我沾满灰尘的手臂。我咬咬牙,知道酷刑就要来了,急忙对他道。
『小哥你下手轻点。』
闷油瓶很含糊地嗯了声,把冲洗干净的树枝放来我嘴里。『咬着。』那玩意塞着真的不大舒服,也不知道他干嘛要我咬着。我疑惑地看着他,他一手托过我的手臂,一手拎着刀。我看他打算干嘛,难不成想砍了我的手?开啥玩笑,那那那也太不科学了吧!好歹应该也是应该服服药之类的吧!我咬紧了树枝不说话。我已经把手托付给闷油瓶了,要杀要寡随便他了。我怕命都也只能托付给他了。
手臂上一阵剧痛,我差点没晕过去。眼前白光一片脑中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过了好几秒才恢复意识。全身刺痛难忍。我眼看着闷油瓶用刀划出个方形,把那块肿起来的地方刨开放血。几条小蛇和里面的黑色液体一起流了出来。小小的蛇掉下地上还没有死,扭动着想跑,被一脚踩死成了一滩黑液。我胃中恶心,从自己身体里跑出蛇来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亲眼所见更加是觉得头皮发麻。想到这要是会遍布全身我就成了一个蛇窝了。无数的蛇撑破皮肉破体而出,他娘的这比惊悚片还要惊悚! 我眼泪真就给逼了出来,闷油瓶还没打算放过我,刀尖一挑把那块肉整个给切了下来。我疼得冷汗倏倏的往下流,咬肌差点就断裂开。牙齿几近没进树枝。疼得我差点想死。鲜血混着有毒的液体总算流干了.闷油瓶用水把刀冲干净又打来水冲洗我受伤的伤口。他避开了动脉静脉,没有造成大出血,不过也造成了我头晕和脸色惨白。闷油瓶撕开了一条袖子绑住我手臂出血的地方。我松了口气,吐掉了口中的树枝,上面已经有条深深的沟硬。我觉得下巴都快脱臼了。整个人放松后就重心不稳,脱力地往旁边倒。很准确地就倒向了闷油瓶。闷油瓶起先是一惊,却也没躲,稳稳地接住了我。
其实我也不想和个娘们再撒娇似地倒他身上,只是往地上倒肯定又给食人树的藤碰着马上挂腊鸭,一番揣摩后我才是丢了面子投靠闷油瓶的。不是没想过他会不会直接躲开任我倒下去,不过现状证明,闷油瓶子闷是闷,人倒是好的很。我运气好也好得过头,坏也达到了极限。
『抱歉小哥…那啥我…』
『没事。』
话未说完他就打断了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我当即就不知如何反应了,这他娘算啥?当我是小狗么?闷油瓶在我愣着时又继续开口了。
『…好好休息。那个是万蛇蚀心盅,就算除了盅源还是没有那么快恢复的。』
『诶?』
死想活想都没料到闷油瓶居然会就这样让我休息去。难不成要我靠他身上睡觉?旁边还有一群的蛇和食人藤。浪漫到未免也太微妙了。我立马用最后一点力爬了起来。
『小哥…我们还是离开这再歇着吧。』
『嗯。』
闷油瓶很顺手地扶起我,一手就架我腰上了。他手力收得有些紧,弄得我觉得不太好意思。我俩居然就以这样的姿势又走出了一公里。期间,我问了他很多东西。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觉得闷油瓶态度实在是不太正常。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小哥你为啥要救我。』
『顺路。』
『我是指你救我那么多次是为啥…明明你完全可以丢下我不管』
『…』
半宿他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又变成了那闷样子。我真心觉得要从闷王嘴里问个话出来可以把自己先憋到内伤。
『遇上所有陌生人你都会去救他们吗?』等了很久后我叹了口气表示放弃此问题继续问。
『不会。你当时手里没任何装备。如果我不出现你会死。』
鱙操鱙。感情这闷油瓶子也是看着我好欺负才勉强善心大发的吗?我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小爷我到底是多好欺负,闷油瓶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名字叫吴邪也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爷爷怎么取个这么个名。从小被叫天真叫到大的。闷油瓶轻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叹了口气。我想我的确是个麻烦吧,差点让闷油瓶也把命搭进去了。刚才问的话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在怀疑他目的不纯?
『诶小哥你别在意…我只是想问问,没打算怀疑你什么的。』
『我知道。』
闷油瓶把我扶到树下,维持着那姿势救坐在了我旁边。眼神飘向远处,不再看我。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我再问他话已经完全不再理我,只是环在我腰间的手力度一直没有放,我试图挣开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闷油瓶对我的挣扎一点都不在意,大概他也知道我根本没法逃得掉。
难道他不觉得这姿势太暧昧了些吗?还是他觉得俩大老爷们这么搂来搂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