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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五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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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转眼到了人人期待的5.1劳动节,当然劳动节受全国人民欢迎的原因不是大家可以进行必要的劳动以发扬中国人民自古就有的美德,而是这七天的假期可以使得人人睡足了觉,玩够了兴。
只不过如果人人都知道五月一日的到来,带来的是一种所谓的□□的话,想必没人会期待它的来临吧。
五月,非典来袭。
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街上,到处都看见有人带着厚厚的白色口罩,这就是为什么影丹她们把这称之为□□的原因。
“女人,假期没了,你有什么打算?”课程实在没意思,丫丫忍不住和影丹小声聊起天来。
“还能干什么,乖乖呆在学校呗。”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影丹感觉手臂有点酸,换了个姿势。
“你的回答真是要气死人。”丫丫愤恨地看了她一眼,“你个小样找死啊,人人都戴口罩,你居然给我不戴?”
影丹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没精神道:“这个东西通过呼吸道传播,既然你们都戴了,我就没必要戴了。”
丫丫作昏倒状,她真是佩服死这个女人了。
“对了,我下午出去逛街,要我带什么东西给你吗?”丫丫她们所在的大学城虽然设施齐备,各类小吃店便利店也都有,但是对于一些特别点的东西,还是要乘车出去购买,况且只有大的商场才能挑起女人购物的欲望,那种小门小店,花起钱来真的不爽。
“非典来了,你还出门逛街?”
“我们这里又不算严重,只是学校尽量不让学生回家罢了,况且我妈今天过来,她要给我准备好这近一个月的生活用品和零食呀。”
影丹状似无意的哦了一声,只是原本有神的大眼刹那间黯淡下来。
“不用给我带了,你问问乔桑和小仙女吧。”
“小仙女肯定不要的,谁都知道她这一辈子大概都在减肥,况且等会她和舒望有约会,乔桑也不用了,她妹好像会过来,她们今天也会出去SHOPPING。”
“什么啊,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寝室?”
“嘻嘻,那你也去找个男朋友啊。”丫丫一向没心没肺,“啊,快下课了,我妈会在校门口等我。”看着手表,丫丫一脸兴奋。
“你们玩得开心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影丹侧过头,没让丫丫看她的脸。
不一会,下课铃声响起,所有的学生陆续离开教室。
“女人,在下雨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我和我妈有两把伞呢。”
走出教室门外,影丹蹙着眉,老天真不帮忙,没事下什么雨拉,大学城很大,分为住宿区和教学区,而两地之间大概间距十多分钟的路程。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见影丹不出声,丫丫再问了一遍。
“不用。”影丹笑笑,“我今天还要上会自习,你先走吧。”
“咦,奇怪了,人家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龚影丹什么时候起用功读书了?还自习?奇迹发生了。”
白她一眼,把她推了出去,影丹不紧不慢道:“难得我也要用功一下吧。我还想拿这学期的奖学金呢。你快走吧,你妈在校门口要等久了。”
“那好,我走了。”丫丫转身冲入雨中,留下影丹一脸发呆的表情。
愣了没多久,影丹浅浅一笑,“淋雨吧,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回到教室,拿出塑料袋子把书包装好,笑嘻嘻地走进雨中。
她没有往人流多的地方走去,而是选择了几乎没有人行走的绿荫小道,也是,如果在雨中既不打伞也不快跑的话,铁定被人当白痴。
只是在她朝那边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身高颀长的人在她身后跟了上去。
影丹走的很慢,雨水沾湿了她褐色的披肩长发,原本有些微微往外翘起的刘海此时也服帖地粘在额头上,雨水汇成几股,顺着头发流下,有些睁不开眼睛,影丹抬高手臂,用袖子拭了拭。
一把大大的蓝色格子伞不知什么时候起悬停在她的上方,见很久没有雨在滴下,影丹疑惑地抬起头。
“这种天气淋雨很容易感冒。”清清浅浅的声音,如溪流。
这声音的主人,是杨言。
影丹匆匆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边,他的伞几乎全往她那边靠了,他自己的左肩已然全部湿透。
心有些略微地颤动,为他,为自己,好久没有人这样对她了。
突然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地,古时候形容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杨言心想。
“喂,淋雨么?”她斜睨着眼看他。
想摇头,却发现她眼睛中闪亮着的某些东西,终于还是点了下头。
缓缓地收了伞,他跟上她的脚步。
影丹走的有些急,又有些俏皮,偶尔把皮鞋踩地很重,溅起点点水星,她白色的裤子沾上了有些灰色的泥浆。
“你以前有没有在雨中走过?”突然回头,影丹定定地看着他。
刹那间,他的心跳的频率好像加快,而且速度不段地上升着。
“没有。”
“和我想的一样。”影丹嘻嘻笑道,杨言就是杨言,严谨地很,怎样都不会做出格的事吧。
“不过淋雨也很好,也许会忘了某些事,也许可以隐藏某些事。”他若有所指。
影丹的笑脸一僵,他是否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他不可能知道,她一直隐藏地很好,一直一直都是笑着的,开朗是她的代名词。
道路的旁边有一张木制长椅,影丹一屁股坐下去,反正全身都湿透了,坐不坐无所谓。
他跟着她一块坐下。两眼看着前方,雨水滴答地落下,打在树叶上也好像有了声音。
“哭吧。”没由来的,他说了这么一句。
原本还把玩着飘落在她手心的叶子的影丹直直地楞在那里。
“哭吧。”他转过头看她,眼睛很深很深,仿佛包含了很多的东西,或者……也包含着感情……
“下雨天哭泣不要紧,雨水会冲走一切,没有人知道你哭过。”他这么说着。
影丹拽紧了手里的树叶,头垂得低低的,不说话。
半晌,她才伸手抓住杨言的衣袖,压抑着声音说道:“肩膀借我靠一下下。”
杨言恩了一声,影丹斜着肩膀,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妈妈,妈妈她为什么要死呢……”喃喃地,她说,眼睛里忽然蓄满泪水,杨言的心猛得纠紧,有股心疼的感觉。
“我高三那一年,她生了癌,爸爸找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结果一切都是徒劳,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她永远离开了我。”
“每次丫丫在寝室褒电话粥和她妈妈聊天的时候,我心理就很复杂,可是却又不敢表露在脸上,只有到了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才能小声的哭。”
“我很想和妈妈一起去逛街,买衣服,一起吃小吃,我记得当时我买了一件红色的衬衫,妈妈说很好看,我答应了要给让给她穿的,可是……。”
“死党说我很坚强,于是,我在她们面前一直带着笑容,一直把眼泪埋藏地深深的,可是其实我一直想哭,一直都想……”
杨言握着的手紧了紧,像是极力控制着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冲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上了大学,爸爸认识了另外的女人,马上和她结婚了,从那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温馨的感觉了,爸爸他从来都不关心我,就像这次非典来袭,乔桑小仙女她们的爸爸妈妈都有来看过,只有我爸爸仅仅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是把钱汇到我的卡里了,钱是很多,我知道他做生意,他有钱,可是我不稀罕,我只要他不忙的时候来看看我,难道这也不可以么?”
影丹闭起眼,愤恨地甩出手中已经被捏碎的数叶,眼泪混合在雨水在她细洁白嫩的颊边滚下。
她把眼睛闭得很紧,整个人都因此颤抖起来,杨言突然有抱她入怀的冲动,但是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忍住。
“……”杨言不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一向拙于表达心中的想法。
影丹抬高手臂狠狠地擦拭了一下眼泪,这才从椅子上站起,问道:“我的眼睛有没有肿?”
杨言愣了一下,对上她的眼,一向抿地紧紧的双唇破天荒地弯成一条曲线,她真的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不肿,一点都不肿。”
“那就好。”影丹拿起他的伞,打开,遮住她与他。“你不准对别人说哦。”未了,还孩子气地加上这么一句。
“不会。”
“那就好,就当是我们的秘密好了。”
“恩。”
“喂,你人太高了,我举伞举的好累,你接着。”影丹把伞递给他。
杨言没有马上接过伞,只是把罩在自己T袖外面的白衬衫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天冷。”他说。
“不冷啊……。”影丹疑惑地看看他,却瞥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再低头看看自己,马上明白过来,她的衣服被雨淋湿了以后变得很透明。脸马上像被火烧似的红了起来,很快便蔓延到耳根。影丹拢了拢杨言的衬衫,轻轻地道了谢。
两人在雨中漫步走着,影丹第一次希望时间永恒。
***
回到寝室,影丹脱下已然全湿的外衣,突然捧着杨言的外套发起呆来。
前几天听小仙女说了他根本就不能吃辣的事情,觉得他很闷骚,不过闷骚这个词并不是贬义,相反有很多女生觉得这样可爱吧。
可爱?杨言好像不适合这个词。
印象中的他,一直沉默寡语,好像多说一句话就要少口饭吃似的,她一向不喜欢闷葫芦类型,丫丫她们说过,如果她的老公是这种类型的话,要么她被闷死,要么她老公被烦死,总之她龚影丹这么呱噪的人绝对不适合杨言这样的人的。
不过……他还是挺温柔的就是了。
在她胡思乱想当头,挂在墙壁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我是杨言。”那边还是他一成不变好似没有问题的声音。
“啊,哦。”不知道怎么的,脸又不可控制地红了起来,“你找谁?”
“……你今天晚上有事么?”
“没事啊,怎么?”
“雨停了,想不想去漓漓海湾?”他提议。
漓漓海湾,位于市区东南部,与离岛正面相望,那边有柔软的沙滩,蔚蓝的海水,当然还有拥挤的人群。
只不过现在这个岌岌可危的时期,没人会冒危险去了吧。
“怎么样?”他又问。
“好啊。我想去拣贝壳。”影丹笑着说,她最喜欢海了,以前白天去的时候因为人多她要面子最多就撂起裤管,赤脚戏水,等白天一过,夜晚降临,人群也渐渐稀少了,她疯成什么样子大概只有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知道了。
“那六点半在校车站见,正好有班车。”
“OK。”
挂了电话,影丹兴奋地打开厨柜,开始挑选衣服。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呃,她可不是为杨言而特意打扮的,悦己嘛,当然是让自己愉快喽。为自己找到一个打扮的理由,影丹笑地志得意满。
很快便选中了一条白色的雪纺纱连衣裙,这条裙子的款式,颜色非常地称她,她高兴地换上。
“唔,天气还有点冷,在外面套一件外套吧。”影丹嘀咕着再套上一件粉红色的心领针织衫。
对着卫生间的大镜子照了一下,影丹满意地笑了。
“素敌だね。”出发。
到了车站,两人乘校车到图书一条街,转乘地铁两号线抵达彩虹大桥站。
站在彩虹大桥的人行道上,从上俯瞰下方的湛蓝海水,倾听波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有一种和大自然溶为一体的感觉。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的?”影丹把长长的发丝塞到耳朵后根,随意的问道。
“很久没来了,所以想来。”
“我也很久没来了。”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见她原本晶亮的眼睛又黯淡下来,杨言马上说道:“你不是要捡贝壳么?光站在桥上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你陪我抓螃蟹。”影丹眨眨眼,又恢复本来的活泼,“应该说是‘抓螃蟹你去,吃螃蟹我来。’”此句改变自《大话西游》中唐僧的一段“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
“哈哈。”杨言大笑起来,龚影丹这个小丫头就是会耍宝。“抓螃蟹我可以,不过吃的话……难道你想学日本人生食?”
影丹脑中立现杨言抓了N多螃蟹之后,威胁强迫性的把一只只生的螃蟹塞她嘴里,背后忽起一阵凉意,马上尴尬地笑笑:“还是算了,还是算了。”
两人走到海滩边,海水朝岸边涌来,打湿了影丹地白色帆布鞋,她小声抱怨一声,干脆弯下身子,脱了鞋拎在手里。
见杨言的裤管鞋子并没有湿,影丹调皮地用脚踢起海水,向他袭击。杨言也不甘示弱,掬了一捧水,就朝她身上泼去。
“好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居然敢弄湿我的衣服。”影丹开玩笑地装出嗔怒状。
“湿都湿了,还能怎么办?”
影丹呆楞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样子好无赖哦。”
“……”杨言无语,难得开一次玩笑,居然被她说成是无赖。只好以满满的水再次朝她攻击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两人嬉笑着玩着水,累了,就找了一个海水打不到的地方坐下休息。
影丹两手臂撑在后面,仰望天上的星星,总觉得雨后看天空更加明朗呢。
“杨言。”
“恩?”
“你知道圣娜达卢是什么意思么?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杨言低头把玩着贝壳,听到她问抬起头看她。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我以前来海边的时候总能看见那家酒吧在黑暗中独自亮着自己的灯,突然间就会觉得很难过。”
“你去过么?”
“没。”影丹摇了摇头。
“这个酒吧的名字来自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墨西哥人把太平洋形容成没有回忆的地方,而圣娜达卢是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也可以代表没有回忆的地方。”
“哦。”影丹了然地点点头。
“想不想去那边,走过去才五分钟。”
影丹摇了摇头,她不想去,那是个没有回忆的地方,而她不希望自己记不起今天的事。
“风很大,想回去了么?”杨言见影丹打了个寒蝉,关心道。
“不要。”用力把贝壳抛向海里,影丹突然提议道:“讲鬼故事吧。”
“鬼故事?”杨言失笑,他还记得她上个月因为鬼片而吓得拉住他不肯放,现在居然还想听?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不怕死。
“是啊,你想想,现在人又少,天又黑,多有恐怖的气氛啊,不听鬼故事多浪费!”
无力感——
杨言脱下大大的外套给她披上,这才问道:“你不怕吓死?”
“不怕!”影丹答地斩钉截铁,因为,因为有他在她身边。
“好吧。”杨言只好无奈地说起他的鬼故事,不过看他的性格就知道他是不会说故事的那种,真奇怪他是怎么当上法律系的高才生的。
“话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在那条最长……最可怕的路上……计程车司机开过那里……有个妇人在路旁招手要上车……嗯……一路上……蛮安静的……直到那妇人说话了…… 她说:‘苹果给你吃……很好吃的哦……’,司机觉得很棒,就拿了接着吃了一口。那妇人问:‘好吃吗?’司机说:‘好吃呀!’妇人又回了一句:‘我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啊……’。‘哇……&*$#@……’,司机一听到,吓得紧急刹车,面色翻白……只见那妇人慢慢把头倾到前面,你猜她说了什么?”杨言转头看向影丹,期待着她意料中的因害怕而发出的尖叫。
影丹右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极不给面子地接道:“她对司机说,‘……但我在生完小孩后就不喜欢吃了!’”。
“……”
“啊,不好意思。”影丹调皮地挠挠头,“我不应该那样不给你面子的,最起码应该尖叫几声以兹鼓励嘛。”
“……”
“哎呀哎呀,不要不说话拉,继续讲呀,我这次保证不再接你的故事,虽然你第一个故事真的很老土,在BBS上已经被传烂了,但是,请你一定要原谅小的这一次的无知,我不是故意的,当然你可以理解为是有意的,但是无论怎么说我刚刚否定你是错误的,我的行为是值得批判的,是对不起党和人民的,是应该接受严厉的惩罚的,所以请玉树临风的大侠你再讲一个鬼故事给我听吧。”影丹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其架势恐怕只有长舌妇才敢与之一决高低。
杨言笑了起来,低低沉沉的声音随着喉结地上下滑动传了出来,略带着磁性,在夜晚的星空下,有点……蛊惑人心……
影丹整个人蜷缩起,想要掩藏心跳的声音,砰砰砰地,跳的好快。
“你不是法律系的真可惜。”他说。
“我这是给你们出头的机会嘛。”她大言不惭。
“那真是谢谢你喽。”
“不谢不谢。”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最佳写照。
“快看,流星。”杨言手指向天空,示意她望去。只是等影丹回过神来,流星早已划过天际,消失在夜色中了。
“呜……。”影丹噘起嘴,不悦。
“可惜。”
“算了,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影丹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在大一的时候狮子座的流星雨我已经把我一辈子所看的流星在那一晚都看完了。”
“你也看了?”杨言有些不可思议。听舒望他们无意中提起,龚影丹睡着的时候把她从床上搬走卖掉她都不会醒来。
影丹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一定把她当白痴,“那天我一直叫丫丫她们讲鬼故事,这样我就可以因为害怕而睡不着了。”
杨言浅浅笑出声来,这种办法果然是龚影丹才能想出来的。“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这个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也是。”
“不过透露给你听也无所谓拉,反正我许了好几个,一个不灵验,还有另一个嘛。
杨言坐正,洗耳恭听。
“嘻嘻,先说好,你不准笑哦。”
“不笑。”
“保证?”
“保证。”
“我许愿望让丫丫脸上长痔疮。”
扑——杨言是没笑,不过把刚喝到嘴里的可乐全喷了出来,完全不复刚刚冷静帅哥的样子,还引来隔壁几对情侣的侧目。
干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不会这么恶毒吧。”脸上长痔疮,真亏她想得出来。
“哼,那还是丫丫这女人先想出来的呢。”影丹满脸愤恨状,“谁叫流星太多,数了一百来颗,最后愿望就许光光了,丫丫就动起别的脑筋拉,就诅咒我脸上长满瞒虫!瞒虫啊,你想想,多么恶心的东西啊,我和她姐妹一场,她却如此对待我,怎么能叫我不伤心呢,好吧,无毒不丈夫,不恶不女人,想比狠,谁怕谁啊,我就对着流星许愿祝她屁股上长痔疮。谁知道这女人还鄙视地说道,‘反正长屁股上,别人都看不见,无所谓。’哼,小看我的代价就是下一个愿望让她脸上长痔疮。”说起这段恩怨史,影丹简直是绘声绘色,口沫横飞啊。
“……”杨言沉默,心中默默记下以后不能得罪404的女人,真的一个比一个狠。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杨言尴尬地笑笑,随口问道,“那你们的愿望有没有实现?”
“我的没实现,她的就差点实现了。”
“你长了?”看见影丹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杨言安慰道:“其实每个人脸上皮肤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点瞒虫……。”
“不是这个拉,而是我这一辈子没长过什么痘痘,居然在看完流星雨的那几个月里狂发,最高个数还达到十一颗,虽然是那种小小的不是很清楚的痘痘,可是这对我来说真的是破天荒的呀。”
“反正你现在的皮肤很好,诅咒也算过去了吧。”
“呜……为此我可是花了好多钱啊,为此我还错过了一件我一直很想买的连衣裙……呜……老天爷好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她的愿望实现呢。”
“……”
“喂,杨言,你刚刚看见流星有许愿么?”龚影丹最擅长的就是跳跃性的思维与发问。
“……没……。”
“可惜。”
杨言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岸边吹来的海风把他柔软的头发吹起,他微微笑着,感受着难得的愉悦心情。
刚刚说了慌,他许愿了,只不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因此他选择沉默。
他向流星许愿:希望她一直都能快乐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