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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四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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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消息约他明天出来见面。”影丹激动地忘了那是给杨言泡的奶咖，喝了好大一口。
杨言忍笑摇着头照办。
“他回消息说问你怎么确认，穿什么衣服，拿什么做标记。”
影丹上下打量了杨言一番，笑地贼贼地说道：“穿米色休闲裤，白色衬衫，拿一本读者吧。”
“你真的去？”杨言有些奇怪，她总不可能女扮男装吧，影丹的脸长的极其女性化，况且身材又比较娇小，别人一看就是女生。
“去，当然去！”影丹简直咬牙切齿，早就想扁那个人了，这下总算找到机会了！
“不怕对方一看见你是女的就走人？”
“当然不会拉，因为……嘿嘿。”影丹突然贼笑起来，杨言感觉到自己的汗毛正在竖起，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代替我和他见面喽，而我跟在你旁边。”她说的理所当然。
果然——
“……”杨言不发一声，他就知道她会打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见他不回话，影丹马上出声保证：“放心，我有学过跆拳道，虽然现在只不过是蓝带，但是我相信一定能打到对方爬不起来的。”
蓝带么……他忘了告诉她，学校里面的社团活动的宗旨，其实只是为了锻炼学生的身体素质，蓝带其实并不怎么样。
“这位大侠，就帮忙做一次GAY吧。”
帮忙做GAY，这个可是性取向的问题，天生他没有，后天他也没培养，实在是困难耶。
“你不会这么无情无义让我一个弱女子去吧。”
弱女子，刚刚谁说自己是蓝带，还可以保护他的？
“哼，不去就算了！我一个人去！”恳求了那么久见他还是没反应，影丹嘴巴一嘟，气呼呼地不理他。
轻微地叹气声，杨言无奈道：“去看看吧。”
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明明两人今天白天还是死对头的，到了晚上居然已经要好到帮忙她去做GAY，这个世界真的让人搞不懂。
“嘻嘻，你真是好人。”
如果可以，他真想做坏人，杨言揉揉眉心，有些头疼。
***
星期天上午9点，杨言依照影丹的要求，穿着白衬衫，米色休闲裤，手中卷着一本读者，在约好的世纪广场口等人。
影丹戴着一副怪异的墨镜，穿着黑色的T袖，白色的休闲裤，悄悄跟在杨言的身后。
她戴墨镜很像未解放前女特务，杨言实在很想这么告诉她，更何况她的举止，想让人不侧目也难。
“喂，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你小心点，知道么。”影丹状似无意地与杨言擦肩而过，找了个角落，靠在墙壁上，摊开报纸半遮住脸，像模像样地假装看起报纸来。
她以为现在在拍警匪片？杨言觉得自己的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这个龚影丹真的非常好笑。
目标出现，杨言咳嗽一下，一半是整理自己的情绪，一半是提醒影丹。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的T袖，黑色的休闲裤，杨言忍不住露齿一笑，对方和影丹的穿着还着是对称。
那人越走越近，杨言眯起眼，想看得更为仔细，他的视力不是很好，现在正处于戴眼镜与不戴之间。
影丹也仔细注意着，好个死变态，原来还长得人模人样干干净净的，看来变态在生活中的伪装还是非常成功的，瞧，他刚刚还非常有礼貌地向一个不小心撞到一点的老人道歉呢。
“哎……哎……。”影丹轻声向杨言暗示，“你该把《读者》给举起来了。”
杨言略微有些迟疑，对方如果真的是个GAY，那他……
“喂……喂……。”影丹又在旁边小声的叫开来。
一闭眼，杨言豁出去地举高杂志，对方一眼瞧见，急冲冲地向这边跑过来。
杨言皱眉，今天眼皮一直在跳，好像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况且……对那个向他跑过来的人他有着很强的熟悉感……
“怎么是你！”看来对方比杨言的视力要好些，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杨言，你凑什么热闹呀。”停下脚步，他慢慢朝杨言走去。
“这个问题该我问才对吧。”走过去拍了对方的肩一下，两人显得很熟悉。
“杨言，你居然和这个死变态是朋友？！”影丹跑上前，一脸的不可思议，她的大嗓门也成功地引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
“那两个男生长地倒正正经经的,居然是变态呀。”
“是啊，所以说人不可貌像。”
在不远处飘来这么两句话。
“很丢脸耶。”那人突然拉起影丹就往广场内走去。而影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傻了眼，竟然也没有挣扎与大骂，呆愣愣地跟着走去。
杨言加快脚步跟上，不动声色的插在两人中间，也阻隔了那人抓着影丹的手。
三人到了世纪广场地下三层，是一个美食城。
“杨言，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变态的？”影丹用防备地眼神盯着那人。
杨言耸耸肩，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他和他是从小就认识的，时间早到他都已经忘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
“不用一直叫我变态吧。”那人对于影丹一直叫他变态倒是好脾气地没有一丝怒容，“我叫陆景珩。”
影丹嘟着嘴，不发一言，在她心里有名字的变态还是变态。
杨言静静地喝了一口咖啡，这才朝陆景珩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虽然这么问着，但是他相信跟他从小玩到大的景珩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情。
“这么做？大人冤枉啊！小的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冤枉！”影丹冷冷地哼道：“你明明每天都给我发恶心加变态的短信，还说我冤枉你！”
“我保证不是我发的！”陆景珩夸张地举起手，做发誓状。
影丹扑哧笑出声来，但马上又装模作样地撇了撇嘴，顺便瞪了他一下。
“那么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是。”喝了一口饮料，他才慢慢叙述道：“我本来就是要到这里来向你坦白的。”
“那还不快说！”这个人真无耻，绕来绕去到现在一句话都还没说。
“知道了，知道了！”影丹越是着急，他越是慢吞吞，这不，又喝了一口面前的饮料润喉。
接收到影丹快杀人的目光，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是代替我室友来了。所以说，发色情短信的人不是我。”两句话，撇清关系。
“你室友是谁？”
“怎么，你不认识？”
“废话，如果认识早就跑到你学校去砍人了，哪会今天叫杨言来做GAY啊！”刚一说完，原本好好地喝着咖啡，背着法语单词的杨言一口水呛了一下，忘记刚刚背好的五个单词。
杨言低头假装咳嗽几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哈，杨言是GAY？”这个叫做陆景珩的家伙最会断章取义。
杨言甩去冷冰冰地目光，威胁他收敛点。
“嘿嘿，你什么时候改变性取向了？难道你们学校男生过多，导致女生供不应求，所以你干脆随大流的……。”
冷冷地白眼飞射过去。
“喂，大变态，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现在不是讨论杨言是不是GAY的问题，而是讨论你的变态寝室中的变态室友的问题。”影丹忍着笑意，假装严肃地说道。
她这句话可是把两人都揶揄到了。
“好了，不和你打马虎眼了。”见耍人也耍够了，再调侃下去不仅杨言要发火，连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小女生都要朝他挥拳头了，“叶煌认识吧。他就是那个变态。”
这回轮到影丹喝水呛到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个变态就是叶煌，也就是你的高中同学兼后座，你和他的恩怨我就不用叙述了吧。”
“呃……不用。”影丹摇了摇头，她和那家伙的恩怨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其实应该说，叶煌对她的怨恨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想当初她带领手下三大恶人整人的最佳对象便是叶煌同学，当时的战况用叶煌的话来说就是惨绝人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好了，现在你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吧，要找人算帐就找叶煌去。”三两下，就把自己的室友出卖得一干二净。
“等等。”影丹精明地眯了下眼，事情哪会有这么简单。“叶煌的性格我最了解，他是有贼心没贼胆，要不怎么会在高中的三年被我整却没有反抗过呢？所以说，这次的发黄色短信的事件，肯定是有人指使。你觉得呢，陆景珩同学。”她朝他奸诈地笑笑。
陆景珩一愣，这个家伙比他想象中要精明多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说道：“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但是也不会这么彻底吧——好吧，那么换一个问法，陆景珩同学你为什么会替他来扮这个GAY呢？”
“我么？我想任何一个有良心，有奉献精神的有为青年都会为自己的室友同伴做力所能及的事吧。”四两拨千斤。
“哦，可是你看上去并不是那个有良心，有奉献精神的有为青年呀。”影丹调皮地眨眨眼，贬低对方的同时又把话推过去。
“那么你说，谁才是那个有良心，有奉献精神的有为青年啊，杨言么？”
“恩，说的好。”影丹点头，“杨言都已经答应为我做一个GAY了。的确是有奉献精神。”
杨言没好气地看向影丹，这个丫头连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是嘲讽他的。
合上单词书，杨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才慢悠悠地说道：“我想是景珩出的馊主意让叶煌发短消息，结果影……恩，龚影丹居然如此回复，你抵不过叶煌地恳求，这才过来的吧。”自家的死党还是自己最了解，景珩不喜欢多事，今天会代替别人来，一定是和他搭上了点关系。
“杨言……。”陆景珩叹了口气，“你干吗这么了解我？”说起来，他还真有点郁闷，居然全给他说中了。
杨言耸耸肩，不置可否。
“好哇，果然是你！”影丹投过去嗔怪地眼神。
“好了，承认就承认，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影丹尖叫起来。“真羡慕你可以和叶煌一个寝室啊。”
愣了下，陆景珩笑地贼贼地说道：“你不会是暗恋他吧，以前一直整他是因为想让他注意到你？”
捧着词汇表背书的杨言闻言顿了一下。
“你当我是初中生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才拼了命地和他作对啊，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冷冷地嗤笑一声，“我是羡慕你可以近距离地整他了，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整过他？”
“哈，原来是这样。”没人发现陆景珩吁了一口气，“整他，当然有过了。”
“嘿嘿，讨论些心得怎么样？”影丹把头凑向他。
“好啊。”陆景珩的头也朝影丹靠近。
两人刚想讨论些什么，杨言却起身站起，把词汇表隔在他们的两颗头颅之间，不带一丝感情地朝影丹说道：“你今天下午不是还有日语补习么？我想不赶快去的话，上课会迟到。”掏出手机，给她看上面显示的时间。
“哎呀，已经十二点了？！”影丹叫了一声，马上转过身整理背包，“下午一点上课呢，那我就先走了。”背起背包，向杨言道了一声谢，扭头跑人。
“杨言。”见影丹跑远，陆景珩用肩膀撞了撞杨言。
“怎么？”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为什么这么说？”杨言皱起眉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然你为什么会跟她过来。”
“……”
“我不喜欢多事，难道你就喜欢？依照你以前的性格，打死你也不会因为某人而委屈自己扮GAY。”
杨言不理会他，叫服务生拿来帐单付了帐，拿起桌子上的法语词汇表走人。
“喂，你是不是还因为她……。”
“你多心了。”杨言转过头打断他，“我不喜欢她。”
“真的？”
“她是我学妹。”简单的解释。
“切，学妹又不是亲妹妹。”这算什么理由啊，亏他找得出来。
“……”
“你真的不喜欢她？”不死心的又问一遍。
“……”杨言不回答，朝门口走去。
陆景珩追上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不喜欢最好，那我就追她喽。”
杨言徒然一怔，放慢脚步。
他的眼神略微有些黯淡，嘴巴抿着一条线。
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随你。”
***
“乔桑，你回来拉。”影丹堆着满脸笑容，朝第一个回到寝室的乔桑走去。“我给你们每个人都买了蛋挞哦，最好吃的香提的。”她献宝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浓香四溢地蛋挞。
乔桑不说话，绕过她走进寝室，像四周扫描一遍，才斜睨着眼朝影丹说道：“女人，你老实说你又拣了什么东西回来？”
“哎呀，不愧是我们寝室最最聪明最最敏锐的乔桑大姐，我这个人在你面前简直无所盾形啊。不过不要紧，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来，您先做下，让小的伺候你吃蛋挞先。”影丹帮她拉出椅子，把她按坐在上面，刚想拿出蛋挞喂她，却被乔桑一手拦住，“你说，你这次到底拣了什么东西回来？”
“说了不是重要的东西嘛，您先吃，您的肚子要紧。”
白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她乔桑还不清楚么，越是这般献殷勤，越是拣了不得了的东西回来。
“说吧！”
“那我就说了，你保证不准骂我不准打我不准鄙视我。”还是先说好条件比较保险。
“如果你再不说我保证我一定骂你一定打你一定鄙视你。”乔桑的大眼一瞪，影丹一个心惊马上全部都说了出来。
“我拣了一条小狗……。”
“……”
“我决定养它了。”
“……”
“而且是……是放在寝室里面养……。”影丹现在的样子绝对像是一个被欺凌的很惨的小媳妇。
“你！”乔桑无语，平时这个女人喜欢拣些有生命的东西回来也就算了，那毕竟是受伤的小鸟或者飞不动的花蝴蝶之类，可是这次居然是麻烦地要死要吃饭要拉屎要拉尿的小狗！
“呜……说了不准打我不准骂我不准鄙视我的嘛。”
“好，我不打你，也不骂你，那你给我把狗给扔出去！”
“啊……啊啊啊！不要啊！”影丹只差没跪下来求她，“我现在让你打让你骂让你鄙视，但是你千万别让小狗孤零零的流浪啊，它会死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如此冷血如此……。”
“停！”乔桑受不了了，这女人以为她是在干吗呀，拍琼瑶戏么？
“我还没说完呢……。”这女人真恶毒，狗不让她养也就算了，还要剥夺她讲话的人权！
“你再说我现在就把狗给扔出去——哎，对了，小狗呢？”乔桑推开她，四处张望。
“你不准扔哦。”
“知道了，你真当我这么残忍啊，先把小狗给叫出来啊。”
“哦。好。”影丹有些呆呆地点点头，朝客厅叫了一声：“言言乖乖，过来。”
言言乖乖？乔桑背上的汗毛被恶心地根根竖起。等等……言言？难道是……嘿嘿。
“影丹……。”乔桑也顾不得狗了，她爱养就让她养吧。她现在可是找到了更好玩的事。
“干……干吗？”影丹向后倒退三步。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像是见到了猎物般，好恐怖。
“这条狗叫什么名字？”乔桑笑得三八兮兮。
“它……它叫……。”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影丹才缩着脖子道：“叫岩岩，岩石的岩。”打死她也不能承认这条狗叫言言，不然肯定会被这个女人笑死。
“我又没问你是哪个岩，你干吗这么心虚为我解释？”想骗过她，没门！
看吧，这下多此一举了，影丹简直欲哭无泪，“我是免得你老人家浪费口水再问嘛，直接为您回答了算了。”她还在作最后垂死的挣扎。
“不是杨言的言？”她朝影丹又走近一步，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千万要有着强硬的语气，不能丝毫让步半分。
“好，既然不是，就把它扔了。”乔桑背起双手，眼睛看向别处，偶而瞥过来几眼，瞧瞧影丹的反应。
瞧吧，这姑娘傻兮兮地，果然呆住了。
“你……你这个和古代的严刑逼供有什么区别？”影丹咬牙切齿。
“我没说有区别呀。”乔桑巧笑连兮，“你说吧，承认还是不承认？”
“我能不承认么！”
“嘿嘿，明白就好。”再次走到郁闷的影丹面前，强迫她坐下，这下轮到乔大小姐献殷勤伺候人了。“影丹，你说你什么时候和杨言这么要好的？”
“没有，我没有。”影丹脸一红，连忙矢口否认。
“敢骗人，来人，扔狗！”
“啊——不要啊。”
“那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个，就是你们星期六都回家了，我把狗拣回来，却不知道怎么办，就打电话给他了。”她故意描绘的平淡无奇。
“影丹，听说你最喜欢的名著是《傲慢与偏见》对吧。”乔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恩。干吗？”刚问完，影丹就大叫出声，“你这女人不要乱想拉，我和他，和他不是那种关系，真的，你要相信你的姐妹的清白啊！”
“喂喂喂，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在瞎想。是不是春心荡漾拉。春天……果然是恋爱的季节啊，先有小仙女，再来是你，下一个应该是丫丫了吧。”不理睬影丹地咋呼，乔桑一个人走到走廊，开始感慨去了。
影丹看着小狗，脸色比哭还难看，“言言，都怪你。害得我被威胁，这下子我和杨言的事搞不好会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乔桑那女人是大嘴巴。”
言言看着影丹，同情的“汪”了一声。
杨言……她才不会喜欢他呢，一定……不会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