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门主一脸血》七碗神仙茶

34、又遇小少年

　　白小川呆萌呆萌的眨着眼睛：“啊，梅小先生原来是长辈，幸好我没有叫错师弟。你的师父是谁？或许还和我师父认识，我师父是白苍术道长，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还有我要叫师兄吗？”

　　莫林淡笑：“我不问你的师父，你也不要问我的，江湖上‘不问’的规矩又忘了是不是？就算你已经告诉我你的师承，我还是不告诉你。”又看到白小川愣了一下有些丧气的样子，莫林一个不忍心，“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师父说我还不够资格，外出不能自称他的徒弟……我师父性格比较奇怪。”

　　白小川：“哦，原来如此。那我还是继续叫先生吧。梅小先生说要借我钱吗？真是好人，不过好意我心领了，钱还是不用了……师父说我心思通透但是思虑不足，虽能看清种种手段但无意去避免，所以本来就是想让我历练一下的。唉，本来想要偷懒的，现在看来我还是乖乖走路到重庆吧，应该赶得上。”

　　走路到重庆，这里可是西安，够远的啊！莫林虽然诧异，不过一想自己走山路的速度，再联系梅老地师所说江湖人行山日行千里，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赶得上是指……？

　　莫林眼神疑惑：“赶得上什么？你师父给你限定了期限吗？”

　　白小川：“当然不是！”他很惊讶的瞪大眼睛，胡子往上一翘一翘的，“梅小先生你忘了吗？还有一个月就是十年一次的八大门集会了，虽然我觉得几个老头子面红耳赤的争论门主之位实在很没趣，但是这次师父说是必须去。因为欧洲的洋人太嚣张了，似乎几十年前的事情又要发生，之类之类的我也不大明白，总之是听起来不会那么无趣了。”

　　又是欧洲。莫林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对了，你为什么说之前没趣？门主之位空着也是空着，选一个新的不是正常吗？”

　　白小川摇头：“师父说不是这样的，门主一词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位置，更是一种传承，若是有人境界已到，传承已得，那么对于那个人自己来说，这个位置要不要都不重要了，而对于别人，自然会心悦诚服的听从，不管此人是不是门主……哪像这帮老东西，一个一个只会一味争抢虚名，自己没有丝毫本事，也不嫌丢人现眼——这是师父的原话。”

　　莫林听得入了神，缓缓分析着，道：“所以现在江湖果真很乱，也算是乱世了，你说的那些老头子，他们都是哪一门？”

　　白小川：“是啊，当然很乱，我看电视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假鱼翅明天切糕的，虽然不是江湖都乱得够可以，更何况处在江湖间，不就更乱了！至于火门和疲门的几位长老，我可没说他们不好，都是师父说的！……咦，你怎么不知道吗？”

　　莫林：“知道还问你吗。你以前的八大门集会见过我吗？——没见过不就得了，我没去过，所以我真不知道！你先别问了，讲讲他们一直争论，那为什么没有人赢呢？”

　　“他们耍小聪明，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啊！八大门长□□同商议共同抉择，他们肯定不能说了算，就算风门自从何琛师公就落寞了，也还有惊门和册门支持。其实师父总是说若不是飘门和我们要门元气大伤，门中之人流落长老名存实亡，我们也会参一脚的。再说了，又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有野心，疲门里有很多很好很好的人呢！”

　　也不知道白小川口中“很好很好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究竟是一心维护江湖八大门还是只是时机不到所以不显露野心。莫林对于白小川的评价可不敢当真，别忘了刚刚他自己就被发过一张好人卡。

　　“也就是说……”现在八大门的状况是貌合神离，而且那些想要夺权的人也不是得到整个门中的支持咯……莫林低声喃喃，白小川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莫林一笑，“你继续说吧。”

　　白小川也没怀疑追究，点点头哦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争了，现在谁争谁给自己找麻烦，他们肯定都没有当年何琛祖师公的手段，遇到同样的事，看他们怎么办！”

　　他说的兴致勃勃，倒是天真，一点也不发愁。莫林哭笑不得，摇摇头站起身，“你吃完了吗？我下一趟火车要到点了，你走不走？”白小川乖乖的跟着站起来一笑，“梅小先生要走？你也要去重庆吗？那么我们还能见面，以后有机会我让师父做饭给你吃。”随后又一犹豫，“梅小先生，我吃了这么多钱的饭，又打扰了这么久，你该不会误什么事情吧？”

　　莫林：“我确实要去重庆，但恐怕不会参加门人聚会。你没有打扰我，其实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还要谢谢你。”

　　他看了看高他半个头，但是神色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白小川，感叹这世间还有如此单纯的心灵真是难得，也难怪要留一大把胡子遮住半张脸了，恐怕如果没有胡子这应该是个一眼看上去就很想让人亲近的人吧。

　　再次冲白小川微微一笑，莫林转身走出了饭店，莫林没有骗白小川，他本来从西安下车是一时兴起想要体悟一下兵马俑千年前的肃杀之气，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决定直接去重庆不再耽误时间，因为一个月后的门人聚会，梅老地师必定会前往，而且会高调出现。需要准备的事情恐怕不少也不简单，梅老地师不希望莫林抛头露面莫林自然不会违逆，只是能在暗中帮助一下也是好的。

　　总之是……不放心他老人家。莫林苦笑，就算他知道梅老地师本领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可是……要让他真的抽身事外，也办不到啊。

　　……

　　“真头疼必死，真心疼也必死，三国曹操那是真头疼，姜维那是真心疼，结果都是久治不愈 ，一命呜呼啊。这位你刚刚说你是心疼是不，看你这脉象，你那头疼是假的，胃疼才是真的！你不是吃东西着了急，就是吃饭时生了气，我今天就能把这病指出来去根，叫它永不再犯……”

　　这是在一个重庆旧城区的闹市胡同里，平时很少有人管。总有那么一些个地方，楼房挺多但是都是早建好的旧房，住着的往往是没什么钱也不怎么讲究的受苦人，各种小道挤满了小商小贩，本来就把路堵了一半，现在更是，有一处地方被老老少少围了个严严实实，里面一个声音高昂的叫着，内容听着特别的耳熟啊。

　　——这不就是江湖郎中走街串巷叫的那一套嘛。莫林嘿嘿就笑了。

　　接下来都不用猜，肯定是“吃了我的药保管你一副轻松乐逍遥，两副快乐似神仙”，脑子里随意接着话，莫林脚步不停，“麻烦让一让，借光，哎呦真是……”

　　这群人围得也太紧了吧，道路完全堵死了，真是混江湖的哪敢这么干，万一有人找茬跑都跑不出去。正郁闷着听到一个少年带笑的声音，“你拉着我的手摸什么，头疼的的不是我，是我家大人。我就是替他问一问。”

　　嗯？

　　一个场景闪过，莫林的脚步一折，向着人群内部挤过去，这个声音难道是……

　　“大叔，既然你摸得脉不对，那你刚刚说的还做准吗？”少年状似天真的笑，往前稍微探探头，在旁人看来是好奇，其实却是暗暗压低嗓门：“喂，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的药就是普通六味地黄丸而已，你上次骗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买了一千块的药，赚这么多不嫌噎死！捋黏啃条子这一手儿你玩的很熟啊，可惜还是给小爷逮着了，赶紧还钱，不然小心小爷我不客气！”

　　那个大汉比少年高将近三个头，本来弯下腰想听听少年想说什么，结果一番话过后脸都绿了，偏偏还不能发作，强忍着直起身瞟了一圈儿好奇的人们：“哈哈，原来是你家大人，你真是的，哈哈……”然后迅速弯下腰：“小子，得罪了同道是我运气不好，我这边儿先赔不是，你也守着点儿规矩别拆我棚子，成不成？”

　　少年斩钉截铁：“先给钱！”

　　大汉：“现在给你钱不就是拆我棚子吗？我们挑炉啃不说谎，等散了保证给钱，一千块是不是？绝少不了你的，不然让我抛尸在外，死不回家！”

　　“抛尸在外，死不回家”，这在江湖人已经是很恶毒的诅咒了，干这一行的虽说是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真话，但唯独是对这些言语上的忌讳很注意，别说这种毒誓了，平时连字都会忌讳。

　　比如跑江湖的忌“鸭、哑、亚、鸦、虎、鬼、梦、爬”等等，这人都发这么大的毒誓了，应该是有点效用的吧？

　　少年眉头皱了皱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大汉已经赶紧接话了：“哎呀，你家大人不来不行，不来看不了，你不要这么着急，先回去找你家大人，我一时半会儿又不跑。快去吧，啊。”最后一句啊字带了点恳求的意味，少年一看大汉笑得憨，抿了抿嘴，转身挤出人群，靠在一边不大惹人注意的墙上看着大汉继续中气十足的叫卖。

　　“你姓华？”正在紧紧盯着大汉的少年突然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警惕的跳开，少年瞪着眼睛：“靠，你是谁啊，怎么知道老子？”